20世紀50年代以來有關(guān)“清代祭孔釋奠禮樂研究”的述評

洪 江

（云南師范大學音樂舞蹈學院,云南 昆明 650500）

20世紀50年代以來有關(guān)“清代祭孔釋奠禮樂研究”的述評

洪 江

（云南師范大學音樂舞蹈學院,云南 昆明 650500）

祭孔釋奠禮樂是清代雅樂的重要組成部分，自20世紀以來，祭孔釋奠禮樂開始得到學者的關(guān)注，本文擬以時間為縱軸，在全面梳理20世紀50年代至今學界對清代祭孔釋奠禮樂研究成果基礎上，對以上時期清代祭孔釋奠禮樂研究涉及的主要領(lǐng)域及方法論進行述評，并提出隨著學科的發(fā)展，探索傳統(tǒng)文獻學與其他學科相結(jié)合的綜合研究的方法，仍然是清代祭孔禮樂研究未來值得探索與嘗試的領(lǐng)域的觀點。

20世紀50年代；清代；祭孔釋奠禮樂；述評

清代作為中國歷史上最為重視雅樂的朝代之一，雅樂建設過程中逐步形成包括國子監(jiān)祭孔釋奠、直省祭孔釋奠及孔府家廟祭孔釋奠在內(nèi)的祭孔釋奠禮樂體系。由于清代祭孔釋奠體系的成熟完善及文獻的豐富，清代祭孔釋奠禮樂在中國音樂史及中國文化史上均有重要的地位，學界不少成果已對清代祭孔禮樂進行了研究與整理?，F(xiàn)將相關(guān)研究成果綜述如下。

一、20世紀對清代祭孔禮樂的研究

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以后，對祭孔禮樂的研究始于20世紀50年代。

楊蔭瀏先生是建國后最早關(guān)注祭孔禮樂的學者。他曾于1956年8月中旬到瀏陽進行祭孔禮樂的實地考察，并于1958年撰寫《孔廟丁祭音樂的初步研究》一文，文章中楊蔭瀏先生依據(jù)文獻材料、口碑材料及遺存的音樂形態(tài)，并將它們進行對比，從湖南瀏陽祭孔音樂的歷史沿革及相關(guān)的譜、器、曲、調(diào)、人等方面入手，對當時的瀏陽祭孔音樂進行了全面深入的討論。提出當時遺存的湖南瀏陽祭孔雅樂，與清廷在乾隆八年頒布的直省釋奠樂章及曲阜孔廟釋奠樂章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的觀點。進而提出祭孔雅樂的價值問題并加以討論。這從一個側(cè)面再現(xiàn)了清代釋奠禮樂在湖南瀏陽傳承的歷史狀況。該文亦是新中國建立后，學界較早相關(guān)祭孔禮樂研究的代表性成果，這篇文章在今天仍有重要的參考價值。雖然早在1958年楊蔭瀏先生已經(jīng)對瀏陽祭孔禮樂進行了考察，但祭孔禮樂的研究尚未引起學界的廣泛關(guān)注，這與當時的社會環(huán)境密切相關(guān)。由于當時社會環(huán)境的限制，在僅有的幾篇文章中，楊蔭瀏先生對瀏陽祭孔儀式音樂價值的評價僅局限于“采訪孔廟音樂的目的，是為了對于歷史中宮廷音樂保存一個具體的實例”[1]（54），文章未作出過多正面的評價。

60年代至七十年代，“文化大革命”期間，學界對包括清代祭孔禮樂在內(nèi)的禮樂的研究基本處于停滯狀態(tài)。因此，未能見到祭孔釋奠禮樂包括清代祭孔釋奠禮樂的研究的相關(guān)成果。

上世紀80年代以后，中斷20余年的祭孔禮樂研究逐步得到復蘇，并開始出現(xiàn)相關(guān)成果。

1982年，黃翔鵬先生《雅樂不是中國音樂傳統(tǒng)的主流》一文，對包括清代在內(nèi)的祭孔禮樂的評價提出“實則藝術(shù)水平甚低，從來只被當做'禮'的附庸，更談不上是否可能成為中國樂傳統(tǒng)中的主流”[2]（12）的觀點。顯然，這種觀點體現(xiàn)出在學術(shù)研究過程中，學者的評價亦會受到社會歷史的局限。

1983年，艾春華，江帆的《曲阜孔廟音樂的形成、發(fā)展及其源流》一文，在探討曲阜孔廟音樂的形成、發(fā)展、類屬及淵源的同時，也涉及了清代初期及乾隆時期頒布的直省釋奠樂章及曲阜孔廟樂章等問題。本文明確提出“曲阜孔廟祭祀樂舞是我國民族音樂遺產(chǎn)的一部分”，“對孔廟音樂的評價一要慎重，二要客觀”及“最難得的是它繼承了幾千年前的‘六代之樂’的藝術(shù)傳統(tǒng)”的觀點。這種觀點部分肯定了祭孔禮樂的價值，對包括清代祭孔禮樂在內(nèi)的儒學禮樂研究具有重要的意義；同時，該文首次提出“對孔廟音樂的評價一要慎重，二要客觀”[3]（67-71）的觀點。

1996年，楊育民的《云南地方史志中的祭孔音樂》、汪志敏《建水明清祭孔樂舞考略》、白學光的《中國第二大文廟祭孔與建水洞經(jīng)音樂》，是較早對云南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祭孔禮樂傳承歷史狀況進行研究的重要成果。這些成果涉及了清代云南部分地區(qū)祭孔禮樂史料的梳理，同時對清代云南部分地區(qū)祭孔釋奠禮樂傳承狀況進行了探究。

1999年，文啟明的《祭孔樂舞歷史價值的再認識》一文，在充分肯定祭孔樂舞的史料價值的同時，肯定了祭孔樂舞所宣揚的禮樂文化對中國多民族國家的形成和鞏固所產(chǎn)生的積極影響，并提出對祭孔樂舞的評價需要進行再認識、再思考的觀點。顯然，這種新觀點的提出不僅與學者敏銳的視角相關(guān)，更與80年代以來，社會改革開放后帶來的學術(shù)環(huán)境的逐步寬松相關(guān)。

總之，20世紀50年代至90年代相關(guān)研究成果的出現(xiàn)，首先使包括清代祭孔禮樂在內(nèi)的中國傳統(tǒng)禮樂文化逐步得到學界的關(guān)注，由于楊蔭瀏等老一輩學者的積極參與，保存了一部分祭孔禮樂的相關(guān)資料，并為學界對祭孔禮樂的研究建立的一定的范式；其次，20世紀80年代以后，學界在研究過程中對祭孔禮樂的重新評價及研究所持的新觀念，為21世紀學界對中國傳統(tǒng)禮樂文化研究的興起，具有積極的開拓作用。正是20世紀以上研究成果的積累，開啟了清代祭孔禮樂在內(nèi)禮樂研究的嶄新的篇章。

二、21世紀的清代祭孔禮樂研究

21世紀，隨著社會及學科的發(fā)展，清代祭孔禮樂研究呈現(xiàn)出興旺的景象。這不僅體現(xiàn)為成果形式的豐富多樣性，亦體現(xiàn)為研究方法及視角的多元化特征。

1.清代祭孔禮樂地域性傳承歷史狀況研究

代表性成果主要包括陳彤《天津文廟祭孔樂舞芻議》、喻意志、章瑜《瀏陽祭孔音樂初探》、張詠春《寶島臺灣的“樂局”與文廟釋奠禮樂》、李紹先 ，袁能先《明清時期德陽文廟的祭孔活動與禮樂文化述論》、孫豪《清代平陽府實施國家祀典禮樂考述---以文廟釋奠禮樂為例》、項陽《一把解讀雅樂本體的鑰匙——關(guān)于邱之稑的〈丁祭禮備考〉》等。

2002年，陳彤《天津文廟祭孔樂舞芻議》一文，依據(jù)遺存的清代天津文廟祭孔禮樂樂舞器，并結(jié)合相關(guān)歷史文獻，對天津文廟祭孔禮樂的始年、影響和歷史價值等問題進行了探討。

2008年，喻意志、章瑜的《瀏陽祭孔音樂初探》一文，從瀏陽祭孔禮樂的歷史淵源、創(chuàng)制過程、組成部分及清宮廷祭孔制度對瀏陽祭孔音樂的影響等方面入手，對其進行深入全面的探究。并提出瀏陽祭孔音樂是在清代宮廷雅樂的歷史背景下得以創(chuàng)制的觀點。張詠春《寶島臺灣的“樂局”與文廟釋奠禮樂》一文，在探究清代“樂局”對臺灣文廟釋奠禮樂傳承影響歷史狀況的同時，亦論及清代祭孔禮樂在臺灣的傳承。

2010年，項陽《一把解讀雅樂本體的鑰匙——關(guān)于邱之稑的〈丁祭禮備考〉》一文，通過對清道光年間瀏陽邱之稑《丁祭禮樂備考》中丁祭樂舞曲譜的辨析，提出邱之稑《丁祭禮樂備考》樂譜具有先進性的觀點，并對邱之稑《丁祭禮樂備考》樂譜記錄實用性及優(yōu)點進行了充分肯定。同年，李紹先 、袁能先的《明清時期德陽文廟的祭孔活動與禮樂文化述論》一文，在對四川德陽地區(qū)明清及民國時期的祭孔活動進行梳理的同時，對清代德陽地區(qū)的祭孔禮樂亦也有所關(guān)注。

2011年，孫豪的《清代平陽府實施國家祀典禮樂考述---以文廟釋奠禮樂為例》，通過對《大清會典》《大清通禮》《山西通志》及平陽府志中的相關(guān)文獻記載，對清代平陽府對文廟釋奠禮樂的實施狀況及存在的問題進行了考察。

以上期刊文章或依據(jù)文獻史料，或以遺存的實物為依據(jù)，對清代祭孔禮樂的地方傳播狀況進行了探究。這些研究為清代釋奠禮樂在不同地域的傳播歷史狀況提供了個案，并為再現(xiàn)清代祭孔禮樂文化的歷史面貌提供了依據(jù)。

除此之外，21世紀還出現(xiàn)了諸多涉及清代祭孔禮樂地域性傳承研究的碩博學位論文，如2005年，張詠春《孔府的樂戶和禮樂戶》一文從祭孔音樂的主要演奏承擔者--樂戶和禮樂戶(樂舞生)的視角出發(fā)，對金元以降山東曲阜孔府祭孔音樂與樂戶、禮樂戶群體的關(guān)系進行了探究。論文第一章第二節(jié)制度生存下的禮樂戶中，提出明清兩代的樂舞生與金代的“太常禮樂人”、元代的“禮樂戶”間是一脈相承的關(guān)系的觀點。

2008年，章瑜的《瀏陽祭孔音樂探源》一文，從瀏陽祭孔音樂的創(chuàng)始人邱之稜、瀏陽祭孔音樂的歷史沿革及主要內(nèi)容、清宮廷祭孔制度對瀏陽祭孔音樂的影響等方面入手，對瀏陽祭孔音樂做了全面深入的研究。

2014年，歐陽書婷的《清代湖南地方志中的祭孔音樂史料研究》一文，以清代湖南地方志中的祭孔音樂史料為依據(jù)，再現(xiàn)了清代湖南祭孔樂舞的歷史面貌，勾勒出湖南祭孔音樂的普遍性特征，并探討制度文化下的湖南祭孔音樂歷史狀況。

2014年，洪江《清代云南廟學釋奠禮樂研究---以大理、臨安及麗江地區(qū)為例》一文，以釋奠禮樂在清代大理地區(qū)、臨安地區(qū)及麗江地區(qū)的傳承狀況為例，分析清代釋奠禮樂代表的儒學禮樂在云南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傳播過程中嬗變與融合的歷史狀況，并對釋奠禮樂與云南傳統(tǒng)音樂文化間的關(guān)系進行研究，探討清代以釋奠禮樂為代表的儒學禮樂在云南的多樣化發(fā)展及其對云南音樂文化發(fā)展的影響及意義。

相關(guān)清代祭孔禮樂研究的碩士及博士學位論文數(shù)量的增長，也成為21世紀清代祭孔禮樂研究領(lǐng)域的新動向之一。

2. 清代祭孔禮器、樂器專題研究

禮器、樂器作為清代祭孔禮樂文化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亦成為新世紀清代祭孔禮樂研究的重要方面。2011年，陳國珠的《清代祭孔青銅器》一文，詳細介紹了福建泉州博物館收藏的清代祭孔儀式所使用的飪食器、酒器、水器等禮器。王茂芳的《上杭縣文廟祭祀禮器探討》一文，在介紹遺存的明代上杭文廟禮器的同時，也關(guān)注到了上杭清代康熙時期及乾隆時期的禮器。為我們了解清代祭孔禮樂在上杭客家人中傳承的狀況提供了依據(jù)。2010年，李紹先 ，袁能先的《明清時期德陽文廟的祭孔活動與禮樂文化述論》一文，對德陽遺存的鑄于清代光緒二十年(1894年)編鐘及編磬也做了相關(guān)研究。2012年，吳藝娟的《略述泉州府文廟祭孔禮樂器及對相關(guān)問題的探討》一文，對泉州遺存的清康熙年間制造的祭孔樂器進行了簡要闡述并對相關(guān)問題進行探討。2012年，孔義龍、曾美英《嶺南孔廟雅樂管窺》一文，將廣東省地方文獻中的史料及遺存的祭孔樂器相結(jié)合，探討了清代廣東地區(qū)祭孔禮樂的傳播歷史狀況。

由于各地遺存的清代釋奠禮樂相關(guān)的禮器、樂器較多，21世紀期刊成果中，涉及福建、廣東、四川等地祭孔禮器、樂器的專門性研究成為學者關(guān)注的熱點之一。這些對祭孔禮樂相關(guān)禮器、樂器研究的成果，從考古學的視角，揭示出清代祭孔禮樂在各地實施的具體狀況，豐富了清代祭孔禮樂研究的內(nèi)容，拓展了研究的領(lǐng)域。

3.清代祭孔樂舞專題研究

清代祭孔樂舞作為祭孔禮樂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21世紀期刊類學術(shù)成果中亦開始出現(xiàn)專題性研究成果。

2000年，文啟明《祭孔樂舞的形成與對外傳播》一文，作為21世紀較早關(guān)注祭孔樂舞及對外傳播歷史的研究成果，其中亦涉及清代祭孔樂舞的內(nèi)容，并提出明至清中期是祭孔樂舞最終定型并發(fā)展到頂峰時期的觀點。

2005年，王衛(wèi)東《祭孔樂舞舞譜初解》一文，從康熙時期孔東塘整理的《圣門樂志》所載之祭孔舞譜入手，分析了祭孔樂舞中“文立之容、首之容、身之容、步之容、足之容”的內(nèi)涵，提出“舞譜中“拱”、“拱手”、“讓”“揖”“拜”等反映出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等級制度、審美理想與價值觀念的觀點。與此同時，梳理了清代曲阜孔府家廟釋奠樂舞的基本內(nèi)涵。

2010年，孫茜《祭孔樂舞舞蹈動作特點分析》一文在論述祭孔樂舞中舞蹈動作特點的同時，兼及明清祭孔釋奠樂舞動作中舞蹈的對稱性、“跪”、“拜”動 等舞蹈動作含義的分析。

清代祭孔禮樂中研究中，祭孔樂舞專題性成果的出現(xiàn)，不僅豐富了釋奠禮樂研究的內(nèi)容，而且體現(xiàn)了21世紀祭孔禮樂的價值得到重新認識并得到充分肯定的新局面。

以上期刊類學術(shù)成果分別涉及清代祭孔禮樂文化的地域性傳播歷史狀況、祭器、樂器等器物及清代祭孔樂舞專題性研究等內(nèi)容，豐富并充實了清代祭孔禮樂文化的研究，為再現(xiàn)清代祭孔禮樂文化生活提供了依據(jù)。

21世紀涉及清代祭孔樂舞研究的碩博學位論文還有2004年孔瑩瑩的《20世紀以來祭孔樂舞研究的歷史回顧與思考》一文，文章主要涉及祭孔樂舞本體、關(guān)于祭孔樂舞的學術(shù)研究等內(nèi)容；2010年車延芬《從舞譜到舞蹈---文化復興中的文本、表演與身體記憶》一文，則從人類學視角，對山東曲阜祭孔大典在近代出現(xiàn)的3次復排的中，歌、舞、樂與禮相配合的藝術(shù)形式進行了考察和分析。該文部分章節(jié)亦涉及到清代直省與孔府家廟的祭孔樂舞舞譜、舞容等祭孔禮樂的內(nèi)容。這些成果對清代祭孔禮樂的研究亦具有一定參考價值。

4. 其他相關(guān)研究

此外，21世紀的相關(guān)研究中，出現(xiàn)了一些從祭祀儀式角度對清代祭孔禮樂進行考察的成果，如2005年李俊領(lǐng)《中國近代國家祭祀的歷史考察》、2009年常想貴《清代前期祭祀研究》、2011年董喜寧《孔廟祭祀研究》等。

2005年李俊領(lǐng)《中國近代國家祭祀的歷史考察》一文，綜合運用歷史學、社會學及文化人類學等方法論，對中國近代國家祭祀歷史進行動態(tài)考察的同時，第二章第二節(jié)晚清國家祀孔檢討部分，全面考察了清代的祭孔儀式；2011年董喜寧《孔廟祭祀研究》一文，第六章第二節(jié)對孔廟祭祀用樂沿革進行了梳理，并以表格的形式列出隋代至民國時期的祭孔樂章歌詞，亦涉及到清代祭孔樂章的歌詞內(nèi)容。

2006年王芹《孔府喇叭戶調(diào)查研究》一文，主要從民俗學視角對山東曲阜孔府樂人喇叭戶進行專題研究，但該文第一章第二節(jié)孔府的樂人階層，亦涉及到清代孔府樂舞生的考察。

這些成果，雖未以釋奠禮樂為核心，因此對祭孔禮樂本體的研究比重不多，但論文部分章節(jié)均涉及清代釋奠禮樂的內(nèi)容，與此同時，這些學位論文或以詳實的文獻史料為依據(jù)，或以文獻史料結(jié)合大量的田野調(diào)查為基礎，從不同角度對清代祭孔禮樂文化進行了探究，為全面了解清代祭孔禮樂文化提供了依據(jù)，也為研究清代祭孔禮樂提供了多重視角，因而具有重要的學術(shù)價值。

總之，21世紀清代祭孔禮樂的研究，體現(xiàn)出以下幾種特點：一、研究成果及成果形式的豐富性。從21世紀相關(guān)成果看，成果數(shù)量比20世紀有了較大增長；從成果形式看，與上世紀主要以期刊論文為主的成果形式不同，這個時期的成果不僅出現(xiàn)了專著，還出現(xiàn)了諸多清代祭孔禮樂研究的碩博學位論文、會議論文等形式，這從一個側(cè)面體現(xiàn)出清代祭孔禮樂研究，在21世紀已經(jīng)成為學界的研究熱點之一。二、清代祭孔禮樂本體研究得到關(guān)注。相關(guān)清代祭孔禮樂樂章、樂譜、舞譜、樂器、禮器等涉及祭孔禮樂本體不同方面的專題性研究成果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這體現(xiàn)出學界對祭孔禮樂本體研究的深入。三、清代祭孔禮樂的地域性傳播研究進一步得到拓展。與20世紀學界比較關(guān)注有祭孔禮樂遺存的瀏陽、曲阜等中原地區(qū)的研究狀況不同，21世紀對清代祭孔禮樂研究的地域還拓展到了天津、廣東、山西等地區(qū)，為全面了解清代祭孔禮樂在各地的傳承狀況提供了有力的實證。四、對音樂學領(lǐng)域新方法及跨學科相關(guān)理論方法的借鑒。對音樂學領(lǐng)域新方法的借鑒是21世紀清代祭孔禮樂研究領(lǐng)域方法論多樣化的體現(xiàn)，如孔義龍《嶺南孔廟雅樂管窺》一文，在研究方法上，就采取了文獻學與考古學相結(jié)合的方法。2014年洪江《清代云南廟學釋奠禮樂》一文則在運用傳統(tǒng)文獻學方法的同時，借鑒民族音樂學中的田野考察等方法，對清代祭孔禮樂對云南音樂文化的影響進行了深入的探究。除此之外，跨學科理論方法的運用，亦是21世紀清代祭孔禮樂研究成果的特點。如2006年李俊領(lǐng)《中國近代國家祭祀的歷史考察》一文，雖然由于其研究對象為中國近代國家祭祀，文章對清代祭孔禮樂的考察亦主要從國家祭祀的視角進行，但該文在論述過程中綜合運用歷史學、社會學、文化人類學等學科理論的方法，對當代祭孔禮樂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啟示意義。2010年車延芬《從舞譜到舞蹈---文化復興中的文本、表演與身體記憶》一文，亦從人類學視角對祭孔樂舞進行了考察。以上成果對音樂學領(lǐng)域新方法及跨學科相關(guān)理論方法的借鑒，使21世紀清代祭孔禮樂的研究方法與視角呈現(xiàn)出多元化趨勢。這種狀況，體現(xiàn)出21世紀在社會多元文化價值觀的影響下，學術(shù)研究的開放與多元化特征。

三、結(jié)語

盡管學界對清代祭孔禮樂研究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諸多成果，但這尚不足以全面認識清代祭孔禮樂文化。宏觀上看，從音樂史學視角，對清代祭孔禮樂進行全面系統(tǒng)研究的專著還沒有，對區(qū)域性清代祭孔禮樂研究的著作還比較少；微觀上看，對清代直省及國子監(jiān)祭孔禮樂中器樂研究的專題性研究，對清代直省祭孔禮樂中相關(guān)樂律學的研究等等，仍然是清代祭孔禮樂研究中值得繼續(xù)探索的問題。從方法論看，雖然21世紀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對音樂學領(lǐng)域新方法及跨學科相關(guān)理論方法的借

鑒的諸多成果，但隨著學科的發(fā)展，探索傳統(tǒng)文獻學與其他學科相結(jié)合的綜合研究的方法，仍然是清代祭孔禮樂研究未來值得探索與嘗試的領(lǐng)域。

[1]楊蔭瀏.孔廟丁祭音樂的初步研究[J].音樂研究，1958（1）.

[2]黃翔鵬.雅樂不是中國音樂傳統(tǒng)的主流[J].人民音樂，1982（12）.

[3]艾春華、江帆.曲阜孔廟音樂的形成、發(fā)展及其源流[J].齊魯藝苑,1983(1).

【責任編輯 張世超】

A review of Shidian music for Confucius in Qing Dynasty since 1950s

Hong Jiang
(School of music and dance, Yunnan Normal University, Yunnan, 650500, China)

Shidian music for Confucius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Qing Dynasty music. Since the 20th Century，Shidian music for Confucius began to get scholars' attention. Based on the comprehensive literature review of Shidian music for Confucius in Qing Dynasty in the academic circles since the 1950s，the paper took time as vertical axis，and reviewed for its research domain and methodology. Furthermore，with the development of science， it explored the method of traditional literature and comprehensive study combined with other disciplines， which is still worthy of exploration and attempt in the future.

1950s，Qing Dynasty，Shidian music for Confucius，review

J6

A

1672-9838（2017）01-128-05

2016-10-10

本文為云南省2015年哲學社科藝術(shù)類一般項目課題《清代云南廟學釋奠禮樂傳承考述》（項目編號：A 2015YBY004）階段性成果。

洪江（1971-），女，納西族，云南省麗江市人，云南師范大學音樂舞蹈學院音樂系，副教授，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