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趕著雪
2017-03-09 18:21:34
歲月 2017年3期
不敢睜眼，太干凈。我怕眼睛里有污穢
江河隱約，山的輪廓卻很分明
凌晨三點，我聽到雪
被強行帶走時候的呻吟
嘎吱嘎吱，讓人心有余悸
在白光光里，散落一些麻雀
我希望它們飛走，各自找到各自的枝頭
留下雪，再趕來一場雪
只認(rèn)寒風(fēng)是它唯一的親戚
風(fēng)吹一吹，有的地方變厚，有的地方變薄
人情冷暖，也不過如此
只有土生土長的麻雀，落在雪地上
像黑黑的草籽，等著春天的萌生
我不敢睜眼，雪用耀眼的白，遮蓋一切
看到的，看不到的，都在那
我不知道我應(yīng)該是一片雪
從天上落下來
還是像麻雀那樣坦然自如
抑或是那群低著頭
流著汗，把雪趕出雪的世界的人
但我知道，我是落在雪地上的那個污點
拔不出塵世里詬病的身體
卻不在被清理之內(nèi)
風(fēng)來了，我只能縮了縮
怕被寒風(fēng)像刀一樣砍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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