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兒莊戰(zhàn)役中的中共地下黨員

鄭學富

臺兒莊戰(zhàn)役是抗日戰(zhàn)爭初期中國軍隊取得的一次巨大勝利，極大地鼓舞了中國人民的抗戰(zhàn)熱情和勝利信心，打擊了日本侵略者的驕狂氣焰，贏得了世界反法西斯人民的高度評價，擴大了中國抗戰(zhàn)的國際影響。在臺兒莊戰(zhàn)役的策劃和組織過程中，共產黨及其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和各級黨組織從多方面給予了積極配合和大力支持。特別是國民黨軍隊中直接參加了臺兒莊戰(zhàn)役的中共地下黨員，他們有的是高級軍官，在戰(zhàn)役指揮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有的是中下級軍官或士兵，在戰(zhàn)斗中勇于擔當，不怕犧牲。他們在抗日戰(zhàn)爭中留下了一個個可歌可泣的英勇事跡。

騎兵連長打響第一槍

《第三十一師臺兒莊戰(zhàn)役戰(zhàn)斗詳報》載：“（1938年3月23日）九時頃，敵步騎兵約三百余，戰(zhàn)車一輛，由嶧縣向東南行進，與師騎兵于康莊遭遇接觸，我騎兵稍退。”戰(zhàn)報上說的騎兵就是臺兒莊守城部隊孫連仲第二集團軍池峰城第三十一師騎兵連，連長是中共地下黨員劉蘭齋。

1938年3月20日，日軍磯谷廉介第十師團借攻克滕縣（今滕州）之威，在飛機的掩護下，配以坦克、大炮，向臺兒莊發(fā)動了猛烈的進攻，企圖一舉攻占徐州。李宗仁以擅長固守的孫連仲第二集團軍防守臺兒莊運河一線，令湯恩伯的第二十軍團稍作抵抗后，讓開津浦鐵路正面，隱藏于嶧縣東北山區(qū)，拊敵側背，誘敵深入，待機破敵。

1938年3月23日上午8時，獲知駐嶧縣的日軍增兵，第三十一師騎兵連200多人在連長劉蘭齋的率領下，立刻占領嶧縣南亂溝。并向嶧縣方向搜索前進。這時第三十一師第九十三旅旅長乜子彬率第一八三團也從臺兒莊跟進。上午9時，騎兵連在嶧縣城南幾公里外的康莊與南下的日軍瀨谷支隊步兵約600多人遭遇，劉蘭齋立刻率騎兵連向日軍發(fā)起攻擊，打響了臺兒莊一線戰(zhàn)斗的第一槍，從而臺兒莊戰(zhàn)役正式拉開帷幕。到10時，日軍又增兵300多人、炮4門，沿臺棗支線向東南追擊，至趙莊附近，與三十一師騎兵支援隊發(fā)生激戰(zhàn)。至11時，日軍再增兵500多人、戰(zhàn)車7輛、炮6門，向趙莊、前程、獐山一線壓來，并炮擊泥溝地區(qū)。下午2時，騎兵支援隊在趙莊與日軍激戰(zhàn)4個小時，犧牲殆盡，趙莊陷落，前程村也被日軍包圍，獐山一帶也遭到日軍攻擊。日軍集中兵力猛攻亂溝，戰(zhàn)斗異常激烈。日軍突破亂溝防線后，進至北洛附近，騎兵連在潘家庵、蘇家埠監(jiān)視。《第三十一師臺兒莊戰(zhàn)役戰(zhàn)斗詳報》載：“師長（即第三十一師師長池峰城）十九時（即3月23日下午7時）頃決心無變化，仍與當面之敵保持接觸，吸引敵軍之南進，以協(xié)力軍團之攻勢，殲敵于臺兒莊以北地區(qū)?！眲⑻m齋奉命率領騎兵連與日軍保持戰(zhàn)斗接觸，繼續(xù)監(jiān)視嶧縣日軍的行動。

3月24日上午9時許，日軍后續(xù)部隊2000多人，炮20門，沿臺嶧公路由蘭城店向東南行進。同時，北洛的日軍以猛烈炮火轟擊三里莊、臺兒莊北站、臺兒莊等地，開始了大規(guī)模進攻。《第三十一師臺兒莊戰(zhàn)役戰(zhàn)斗詳報》載：“（3月24日）十三時，師長之情況判斷：師以確保臺莊之目的，擬即攻擊當面之敵，援敵以主力攻臺莊之企圖已甚明矣……”劉蘭齋看誘敵目的已經達到，便率領騎兵邊打邊撤。此后，中日雙方在臺兒莊展開了激烈爭奪。

參謀長獻計守臨沂

中共特別黨員張克俠，原名張樹棠，河北獻縣侯陵屯村人。1923年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畢業(yè)，1926年加入西北軍，1929年7月秘密加入中國共產黨。在臺兒莊戰(zhàn)役期間為張自忠第五十九軍參謀長，直接參加了臺兒莊戰(zhàn)役的淮河阻擊戰(zhàn)、臨沂阻擊戰(zhàn)。

1938年3月3日，日軍板垣第五師團向駐守臨沂的龐炳勛第三軍團發(fā)起進攻。第三軍團名義上是一個軍團，實則只有5個團的兵力，于是龐炳勛向李宗仁告急。李宗仁遂電令張自忠第五十九軍馳援臨沂：“即日由滕縣輸送到嶧縣轉赴臨沂，接龐（炳勛）任務，擊破莒、沂方面之敵，恢復莒、沂兩縣而扼守之。”3月11日，第五十九軍以一晝夜急行軍90多公里挺進臨沂兩側地區(qū)，并于12日集結完畢。此時，日軍已接近龐炳勛陣地前，雙方展開激戰(zhàn)。但日軍并未覺察到五十九軍已經前來增援。

張自忠、張克俠前往龐炳勛指揮部研究作戰(zhàn)方案。龐炳勛建議固守城防。張自忠征求張克俠的意見，張克俠說：“論兵力我們比敵人多，這是我們的優(yōu)勢，但是武器裝備我們遠不如敵人。況且臨沂城不過彈丸之地，若以大部隊猬集其中，以圖固守，等于自縛手腳，只有挨打。日軍有強大的空軍和現(xiàn)代化的裝甲部隊，攻取城池不是多難的事。我建議龐軍團在城中固守。我五十九軍在城外運動作戰(zhàn)。日軍尚不知我軍到來，我軍出其不意向攻城日軍之側背發(fā)起猛烈攻擊，日軍必驚慌失措。此時，龐軍再從城內殺出，內外夾擊，利用近戰(zhàn)、夜戰(zhàn)等我軍之長處，出奇制勝，這樣可保臨沂城無虞?！睆堊灾屹澩溃骸按擞嬌鹾?，正合吾意?！饼嫳滓脖硎就狻ｋS后他們又一起研究攻擊的時間及細節(jié)，張克俠都提出了很好的建議。3月13日，日軍猛烈攻擊臨沂城，龐炳勛部堅守不退。14日拂曉，第五十九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數(shù)路強渡沂河，出其不意攻擊敵板垣師團之右側背，占領沂河東岸若干村落為立足點，截斷了敵人的后方聯(lián)絡線。龐炳勛亦率軍從城中殺出，里應外合，殲敵2000多人。此時，日軍才醒悟過來，于該日下午開始向五十九軍陣地反攻。據(jù)當時第五戰(zhàn)區(qū)參謀長徐祖貽撰寫的報告《臨沂兩次戰(zhàn)斗》載：“十五、十六兩日，敵以全力反攻張部，龐軍正面敵大減，乃促龐部反攻猛力推進，進展甚速，到達作戰(zhàn)地境，右翼騎兵亦竭力迂回前進，時張軍河東已占各村落已被敵奪，乃退據(jù)河西岸，依茶葉山之支撐點竭力支撐中?！?/p>

張、龐兩軍配合向日軍發(fā)起猛烈攻擊，進展順利。進至茶葉山一帶，日軍援軍趕到，雙方在此激烈爭奪，茶葉山成為主戰(zhàn)場。茶葉山原為五十九軍占據(jù)，后被日軍攻下。在此緊要關頭，張自忠下令營長、團長均到第一線，旅長、師長均到團指揮所，軍長親臨兩師前線。并將全軍所有火炮均推進至第一線，又將預備隊全部調入一線作戰(zhàn)，拼死也要奪回茶葉山。千鈞一發(fā)之際，張自忠向全軍將士連續(xù)書寫3條手令，激勵將士奮勇殺敵。血戰(zhàn)7晝夜，日軍不支，開始后退。《第五十九軍臨沂附近戰(zhàn)斗詳報》稱：“本戰(zhàn)役激戰(zhàn)七晝夜，斃敵三千余，俘虜數(shù)名，獲迫擊炮一門、輕重機槍數(shù)挺、步槍二百余枝，毀敵坦克車兩輛、裝甲車一輛，令文多件，其他戰(zhàn)利品甚多?！?

勇于擔當?shù)摹皞髁畋?/p>

1938年4月8日臺兒莊大捷后，日軍瀨谷支隊主力退至嶧縣，我軍攻擊到嶧縣后。與敵呈對峙狀態(tài)。12日，日軍不斷增援，卷土重來，李宗仁急調于學忠的第五十一軍由淮北乘火車增援臺兒莊。4月17日，于學忠率領第五十一軍主力到達臺兒莊南車輻山車站下車，向臺兒莊右翼蘭陵一帶集結，占領陣地，阻止敵人。

第五十一軍是原東北軍改編的，西安事變時。很多中共地下黨員潛入該軍。劉培植就是受周恩來的委派打人第五十一軍內部的中共黨員。劉培植，陜西省宜君縣人，1933年，在陜甘蘇區(qū)加人紅軍并同時加入中國共產黨。受周恩來、葉劍英等指派，成為紅軍代表和中央聯(lián)絡員做爭取東北軍的統(tǒng)戰(zhàn)工作，從此與東北軍有著密切的接觸。西安事變時，劉培植任第五十一軍中共工作委員會副書記兼組織部長。中共在國民黨第五十一軍的一一三師和一一四師各建立了特委，劉培植兼任一一四師特委書記：在7個團各建立了總支部。軍部炮兵營建立了支部，發(fā)展中共黨員約300人。在開赴臺兒莊之前，中共黨組織號召在第五十一軍中的全體中共地下黨員要身先士卒，不怕犧牲，英勇殺敵，以自己的模范行動影響帶動群眾，增強抗日信心，力爭此戰(zhàn)大捷。

4月20日上午，日軍步炮聯(lián)合3000多人，向第一一四師防地陶墩以北的底閣、楊樓猛烈攻擊。一一四師士氣高漲，奮力抗擊，與敵展開激戰(zhàn)，給予日軍大量殺傷。此后，五十一軍與日軍在此展開激烈的爭奪戰(zhàn)。賈家埠、邵莊陣地是敵我以重兵拼死爭奪的戰(zhàn)略要地。4月25日，日軍向該陣地炮擊3個多小時后，1000多名日軍向陣地撲來。第五十一軍一一四師六八〇團奮起抵抗，激戰(zhàn)到晚上8時，團長于學道幾次向師長打電話請求增援。由于援軍來遲，于學道棄守陣地，日軍突破賈家埠防線。于學忠和于學道是叔伯兄弟，兄弟倆在東北軍幾十年，關系融洽親密。但是在戰(zhàn)場上，軍令如山，于學忠給師長牟中珩打電話說：“命令六八〇團，務必奪回陣地，你告訴于學道，奪不回陣地，我連他一起槍斃！”于學道接到命令后，重新組織部隊，趁日軍立足未穩(wěn)，于晚上10點開始收復賈家埠的戰(zhàn)斗。敵人死守陣地，一時間槍聲大作，炮火連天，照明彈把整個前沿陣地映得通紅。團長于學道負傷，擅自離開指揮崗位。這時，團傳令兵劉培植挺身而出，仍“傳令”各營長、連長繼續(xù)戰(zhàn)斗。八連有19名中共地下黨員，而且全連5名軍官都是中共黨員。在中共地下黨員的帶領下，該連浴血奮戰(zhàn)，一夜攻占了3個碉堡，并把敵人全部消滅在碉堡里。在鄰近的部隊都已撤退之后，八連全連在中共黨員孫清溪、張則三等連、排長的帶領下，頑強戰(zhàn)斗，掩護大軍撤退。全連堅守陣地，視死如歸，最后全部殉國。在中共黨員的影響下，五十一軍官兵不怕犧牲，奮勇殺敵?！杜_兒莊戰(zhàn)役史》一書中記載：五十一軍“四名旅長死傷三名，團長死傷七名，營以下官兵傷亡萬余人，繳獲敵人火炮三十余門，擊毀坦克二十余輛，繳獲、擊毀汽車七十多輛，擊落、擊傷敵機數(shù)架，沉重地打擊了日軍，阻止了日軍南下，掩護了大軍集中和撤退，受到第五戰(zhàn)區(qū)的傳諭嘉獎。”

戰(zhàn)壕里的青年作家

1938年4月下旬至5月中旬，盧漢第六十軍奉命增援臺兒莊，在禹王山等臺兒莊周邊地區(qū)浴血奮戰(zhàn)27天，重創(chuàng)日軍第五、第十師團。其中中共地下組織發(fā)揮了重要作用，由一八四師中共地下黨支部創(chuàng)辦的報紙《抗日軍人》，極大地鼓舞了全軍官兵英勇殺敵的士氣。中共黨員、青年作家張?zhí)焯撠撠煛犊谷哲娙恕返慕M稿、撰寫、編輯工作。

第六十軍出征前，中共云南地下黨組織應一八四師師長張沖的請求，派出張永和擔任該師政訓部主任。中共黨員張?zhí)焯?、周時英、薛子正等人受中共黨組織的委派，也秘密進入一八四師參加抗戰(zhàn)，建立了中央地下黨支部，張?zhí)焯撠撠熜麄鹘M織工作。

張?zhí)焯?，云南呈貢縣人，1911年生。曾就讀于云南省立第一中學、東陸大學預科班。1930年，加入了中國左翼作家聯(lián)盟。1933年，在上海加入中國共產黨。1937年，奔赴延安，參加了丁玲任主任的第十八集團軍西北戰(zhàn)地服務團，任通訊股長。由張?zhí)焯搫?chuàng)作的宣傳全民抗戰(zhàn)思想的獨幕話劇《王老爺》首演時，毛澤東曾送給他一支鋼筆，以示獎勵。1938年初。中共中央派張?zhí)焯摰热说降彳姷谝话怂膸煿ぷ?。臨行前，朱德和他們合影留念，還送給張?zhí)焯撘徊苛袈暀C。張?zhí)焯摬潘济艚荩鹿P成文，經常深入前沿陣地采訪。一八四師師長張沖很喜歡張?zhí)焯?，兩人經常在師部促膝長談。

張?zhí)焯摲浅Ｇ趭^和勇敢，經常冒著槍林彈雨來到戰(zhàn)壕采訪戰(zhàn)士，收集資料。在一次戰(zhàn)斗中，戰(zhàn)士們面對日軍的坦克，毫不畏懼，抱起集束手榴彈，高喊著“活捉鐵烏龜！”前仆后繼向日軍的坦克沖去。張?zhí)焯摫粦?zhàn)士們奮不顧身的英雄壯舉所感動，在戰(zhàn)壕里寫下了戰(zhàn)地報道《活捉鐵烏龜》，發(fā)表在《抗日軍人》上，使士兵們深受鼓舞。在禹王山爭奪戰(zhàn)中，一八四師的勇士們不怕犧牲，奮勇向前，與日軍展開肉搏戰(zhàn)，終于奪回禹王山，英雄的鮮血染紅了禹王山腳下的運河水。張?zhí)焯摀?jù)此寫下了報告文學《運河血流》。在禹王山阻擊戰(zhàn)期間，張?zhí)焯撨€寫下了大量的戰(zhàn)地通訊，如《臺兒莊通信》《記張沖師長》《血肉筑成的長城》《指揮所里》等，除發(fā)表在《抗日軍人》外，還分別發(fā)表在《云南日報》和茅盾主編的《文藝陣地》上。他還創(chuàng)作了一些朗朗上口的歌詞，讓婦女戰(zhàn)地服務團的女戰(zhàn)士到前沿陣地演唱，鼓舞士氣。歌中唱道：“運河河水清又清，千里平原好風光……運河河水紅又紅，千里平原起狼煙……麥子青青藏英豪，專打東洋兵?！?/p>

5月18日，第六十軍奉命撤離禹王山，掩護了國民黨主力部隊70萬大軍的轉移，而自身則傷亡過半，官兵由4萬人減員至2萬多人，在徐州附近整編時，一八四師整編為3個團，其他兩個師各整編為1個團。在突圍轉移和頻繁的戰(zhàn)斗中，張?zhí)焯撊酝业貏?chuàng)作著，寫下了許多血與火的篇章。如戰(zhàn)地通訊《火網里——蘇、魯、豫、皖突圍之一》（發(fā)表在茅盾主編的《文藝陣地》上）、報告文學《殺過單城集》（發(fā)表在老舍主編的《抗戰(zhàn)文藝》上）等。受第六十軍戰(zhàn)士英勇抗戰(zhàn)精神的感染，張?zhí)焯搶懙溃骸跋嘈胖腥A民族會在艱難困苦和錯誤當中掙扎進步和健全起來。爭取最后的勝利，我們有充分的把握?！?/p>

地下黨員的絕密情報

曾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的程思遠先生在《我的回憶——百年中國風云實錄》一書中說：“在這里，還應特別指出的是，戰(zhàn)斗在敵人心臟里的中共地下黨員謝甫生同志，及時為李宗仁先生提供了日軍的重要軍事情報，為臺兒莊大戰(zhàn)的勝利，作出了十分寶貴的貢獻?！?/p>

謝甫生，1902年出生，湖北大悟縣人，1927年加入中國共產黨，長期從事黨的秘密工作，先后在河南、陜西、湖北、上海、天津從事兵運和情報聯(lián)絡工作。他在嚴酷的白色恐怖環(huán)境下，置個人安危于不顧，往返奔走于上海、南京、武漢等地，傳遞情報，負責聯(lián)絡。謝甫生的情報工作有3次是具有巨大貢獻的：第一次是1934年，將國民黨集中兵力“圍剿”鄂豫皖紅二十五軍的作戰(zhàn)計劃情報轉給中共上海中央局，為紅二十五軍突破數(shù)十倍于己的敵人的重重包圍，順利進行長征起了重大作用。第二次是在1936年，通過電臺將情報發(fā)給陜北，溝通了中共北方局和中共中央的聯(lián)系。第三次是1938年，提供了日軍方面的軍事情報，為臺兒莊大捷作出了貢獻。

1935年秋。謝甫生由上海調到天津，在中共北方局直屬下的天津聯(lián)絡局工作，主要任務是搜集日軍的軍事情報。1938年春臺兒莊戰(zhàn)役前，謝甫生從一位姓毛的人手里得到一份有關日軍一個最精銳機械化裝備師團的人員編制、各級軍官人員名單、武器裝備及軍事部署等重要情報。中共黨組織指示謝甫生設法將該情報送給指揮臺兒莊戰(zhàn)役的國民黨第五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李宗仁將軍。當時中共與國民黨沒有直通電臺，謝甫生便通過天津租界里由國共兩黨及黨外人士組織的愛國團體“自衛(wèi)會”中的“CC”代表何佩時，用國民黨在天津的電臺向第五戰(zhàn)區(qū)發(fā)報。李宗仁獲得這一重要情報后，立即采取相應措施，及時部署力量，防患于未然，為臺兒莊戰(zhàn)役的勝利起到了重要作用。臺兒莊大捷后，李宗仁還發(fā)報嘉獎天津方面所提供的情報對臺兒莊戰(zhàn)役給予的極大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