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酸紙應用的國際經驗及思考

翟建雄

無酸紙應用的國際經驗及思考

翟建雄

近現代酸性紙質出版物在其產生數十年后不同程度地出現了脆化破損現象。為了文獻的長期保存和利用，國際圖聯(lián)、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等國際機構和美國、加拿大等國家通過會議決議、立法、標準制定等形式大力推廣應用無酸紙，并已取得良好效果。我國文獻酸化破損現象主要集中于民國時期出版物，珍貴的歷史和革命文獻如不及時搶救，將極有可能在未來數十年內消亡殆盡。為避免未來文獻因紙張酸化而破損，我國應從立法、行政和經濟等層面采取積極措施，推廣無酸紙的生產和使用。參考文獻25。

無酸紙 酸性紙 耐久紙 文獻保護 圖書館

公元105年，我國東漢蔡倫改進造紙術，紙張廣泛用于書寫。自此以來，人類使用紙張以記錄知識、傳承文明的歷史已有近2000年。早期以傳統(tǒng)工藝制造的手工紙張主要是以植物纖維為原料，以草木灰或石灰蒸煮紙漿原料，采用日光自然漂白。制成的紙張一般呈中性或偏堿性，耐久性好，故中國傳統(tǒng)紙張素有“紙壽千年”之譽，以其印制裝幀的圖書通?？杀４鏀蛋倌曛谩＝F代以來，隨著工業(yè)革命的興起，傳統(tǒng)手工造紙逐漸被工業(yè)化造紙所取代，同時，產業(yè)革命帶來的科技進步促進了知識的創(chuàng)造與傳播，出版物數量隨之大增。為滿足印刷和出版業(yè)迅速擴張對紙張的需求，適應墨水、油墨等新型書寫液和印刷敷料的使用要求，造紙企業(yè)開始在生產過程中添加諸如硫酸鋁一類的酸性添加劑，由此導致生產出的紙張多呈酸性。數十年后，以此類酸性紙印制的書報刊等出版物不同程度地出現脆化破損，對文獻長期保存和利用的負面影響開始顯現。因此，降低印刷用紙酸度，采用低酸或無酸紙印制出版物是預防紙張老化破損、延長文獻保存和使用壽命的最佳選擇。

1 圖書館酸性紙質文獻老化破損情況

圖書館是紙質文獻的主要收藏機構，它們受惠于近現代蓬勃興起的造紙工業(yè)和興旺發(fā)達的出版業(yè)所帶來的豐厚藏品，但始料未及的是，當今世界眾多圖書館卻又因紙質藏品酸化破損而倍受困擾。據20世紀80年代國外的一項調查，在美國和加拿大兩國研究圖書館的館藏中，使用酸性紙印制的圖書多達8000萬冊，這些圖書以及同質地的地圖、樂譜、檔案等其它藏品正因紙張酸化破損而瀕臨毀損；美國國會圖書館于1987年所作的一項有關館藏保存狀況的調查也顯示，該館約有三百多萬冊圖書因紙張酸化而處于脆化和破損狀態(tài)，且該數量正以每年7.7萬冊的速度快速增加［1］。據美國俄勒岡大學圖書館2012年6月18日發(fā)布的一項調查估計，在歐洲約有35%—70%印制出版于1850—1980年的圖書已經或正處于酸化破損狀態(tài)［2］。

在我國，文獻酸化破損現象主要集中在民國時期出版物上。民國時期正值我國造紙業(yè)由手工造紙向機械造紙過渡階段，加之戰(zhàn)亂頻繁、物資匱乏等多重原因，此期間所產紙張酸性較高，耐久性差，因而該時期印制的紙質出版物破損情況十分嚴重。以國家圖書館為例，據北京晚報2005年2月5日刊載的記者采訪報道，在其67萬冊民國時期文獻中，達到中度以上破損的占90%以上，其中民國初年的文獻破損率幾近100%，已經不能或難以提供借閱服務［3］。至于同時期出版的革命文獻，特別是根據地和解放區(qū)印制的出版物，由于當時經濟條件更為困難，所產紙張質量多數較差，酸脆化現象更為明顯。這些珍貴的歷史和革命文獻如不及時搶救，將面臨在未來數十年內消亡殆盡的危險。

2 無酸紙的產生

無酸紙通常是指經過去酸處理或者在造紙過程中未使用酸性添加物，pH值呈中性或弱堿性（pH值為7.5—10）、具有較強韌性的一類紙張。

大約12世紀初我國造紙術傳入歐洲，1150年在西班牙出現了歐洲第一家造紙廠。至18世紀工業(yè)革命后，西方國家造紙業(yè)迅速發(fā)展［4］。為防止墨水和油墨洇紙，當時的造紙工藝曾廣泛使用以松香-明礬為原料制成的硫酸鋁作為上膠劑，但硫酸鋁會因化學作用導致紙張變色發(fā)脆，最終破損脫落。而這一導致紙張脆化破損的真正原因直到20世紀30年代才由美國化學家、圖書和檔案保護專家、無酸紙應用早期倡導者巴羅（William James Barrow，1904—1967）首次揭開［5］。20世紀50年代，美國赫克力士公司（Hercules Incorporated）研制成功了合成堿性膠料，使無酸紙的大規(guī)模工業(yè)化生產成為可能［6］。此后，歐美等一些發(fā)達國家開始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研制和生產無酸耐久紙。與酸性紙相比，無酸紙在生產過程中經特殊工藝去除了紙漿中的酸性物質，具有紙質堅實、強度較高等優(yōu)點。在正常使用和保存條件下，其保存和使用壽命可達200年以上，而不會出現明顯的變質現象。目前，國外已發(fā)明出一種不怕水、火、酸、堿、蟲蛀及霉變的紙張，其壽命亦有多種：一級100年，二級200年，三級300年，最長可達500—600年，但其生產技術目前尚未公開。我國自20世紀90年代初開始研制無酸紙，目前已有一些造紙企業(yè)進行生產，但采用的工藝技術與國外相比，尚有較大差距，生產的紙張使用壽命只有200年左右，而國外高級無酸紙使用壽命通常在500年以上［7］。

3 無酸紙應用的國際努力

3.1 國際組織決議

早在20世紀80年代末，紙張酸化破損問題就已引起國際圖聯(lián)的注意。在1989年巴黎年會上，國際圖聯(lián)首次通過了三項由所屬文獻保存專業(yè)組提出的有關推廣使用無酸紙的決議。決議一強烈建議會員國：（1）敦促本國政府制定有關鼓勵使用無酸紙的國家政策；（2）敦促造紙企業(yè)增加無酸紙的生成和供應量；（3）敦促出版商使用無酸紙印制出版物，并在此類出版物及相關發(fā)行目錄、廣告和書目中刊載使用無酸紙聲明。該決議同時建議國際出版商協(xié)會（IPA）敦促其所屬各會員國協(xié)會大力推廣使用無酸紙，建議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總干事將推廣使用無酸紙列入該組織工作計劃并適時提交觀察報告。決議二要求國際標準化組織（ISO）下設的技術委員會盡快研究擬定有關無酸紙生產的國際標準。決議三則要求國際圖聯(lián)、其他政府或非政府國際組織率先使用無酸紙印制出版其官方出版物。此后不久，國際出版商協(xié)會也于1989年10月通過決議，支持使用無酸紙印制出版物［8］。

1997年11月，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在其巴黎年度大會上通過了由加拿大國家圖書館起草的《關于使用耐久紙的決議》（Resolution on Use of Permanent Paper）。該決議建議：（1）各成員國應采取立法步驟，推動使用無酸紙印制具有歷史和文獻保存價值的出版物和其他文件；（2）要求教科文組織總干事督促使用無酸紙印制教科文組織的文件和出版物，并刊載用紙聲明及圖標［9］。

3.2 立法

上世紀90年代，一些國家陸續(xù)通過相關立法推廣使用無酸紙。如美國國會眾參兩院于1990年通過了《關于制定使用耐久紙國家政策的聯(lián)合決議》［10］。該決議要求所有聯(lián)邦政府機構必須使用無酸紙印制聯(lián)邦政府出版物，同時鼓勵出版商和州及其他地方政府根據有關國家標準使用無酸紙印制出版物。該決議經時任總統(tǒng)布什簽署后正式成為聯(lián)邦法律。此后，蒙大拿、南達科他、馬薩諸塞、猶他等多個州也陸續(xù)通過了本州相關法律，規(guī)定州政府的出版物必須使用無酸紙印刷［11］。

1990年6月，加拿大聯(lián)邦議會宣布，自當年起議會所有出版物皆須使用無酸紙印制出版［12］；1992年1月，加拿大聯(lián)邦政府通訊部宣布，為保證國家圖書館和國家檔案館履行保存國家文化遺產職能，所有具有歷史和文獻保存價值的出版物均應使用無酸紙印刷［13，14］。

3.3 國際和國家標準

美國是世界上最早制定無酸紙生產標準的國家。1992年10月26日，美國國家標準學會批準了由國家信息標準組織制定的國家標準——《圖書館和檔案館館藏出版物和檔案耐久紙使用標準》（ANSI／NISO Z39.48-1992）［15］。該標準對圖書館、檔案館藏品使用的無酸紙應具備的技術特性、應用的出版物范圍、使用標識及聲明等提出了明確要求。根據該標準，提供給圖書館和檔案館保存和利用的文學藝術作品、學術期刊、專著（含其再版）、百科全書等工具書、政府文件等出版物，皆須使用無酸紙印制出版；以無酸紙印刷的出版物在其封面內頁（期刊在版權頁上方）皆應有下列標識和文字：

本書所用紙張符合美國國家標準Z39.48-1992規(guī)定的耐久紙標準

此后，國際標準化組織以美國國家標準為基礎，于1994年制定公布了無酸紙生產標準——《信息和文獻-文獻用紙-耐久性要求》（ISO 9706：1994）［16］，明確規(guī)定了印刷用紙酸堿值范圍；1996年和2003年該組織又分別發(fā)布了《信息和文獻 檔案紙-穩(wěn)定耐久性要求》（Information and Documentation-Archival Paper-Requirements for Permanence and Durability，ISO 11108：1996）和《信息和文獻檔案和圖書館藏品文獻存儲要求》（Information and Documentation-Document Storage Requirements for Archive and Library Materials，ISO 11799：2003）。根據ISO的標準，法國、意大利、挪威、丹麥、瑞典、澳大利亞、南非、加拿大、日本等一批國家紛紛制定發(fā)布了本國無酸紙生產標準［17］；歐盟標準化委員會也根據ISO標準于1998年發(fā)布了歐盟適用標準（Information and Documentation-Paper for Documents-Requirements for Permanence，EN ISO 9706：1998），并要求歐盟各國參照該標準制定本國標準。

我國于2009年也參照國際標準發(fā)布了由國家圖書館主持起草的無酸紙使用標準——《信息與文獻文獻用紙-耐久性要求》（GB∕T 24423-2009）和《信息與文獻 檔案紙-耐久性和耐用性要求》（GB∕T 24422-2009）兩個國家標準，規(guī)定需長期保存的出版物用紙應符合相應的生產標準，其中酸堿值應在7.5—10.0之間。

4 國際無酸紙使用情況

立法的效果通常立竿見影。在美國，在國會眾參兩院聯(lián)合決議通過后僅短短數年，國內無酸紙生產和使用情況即大為改觀。據有關資料顯示，為適應印刷出版市場對無酸紙的要求，許多造紙廠紛紛擴大無酸紙的生產，到1991年2月，全美已有19家造紙公司所屬的36個造紙廠專門生產無酸紙，日產量達1.42萬噸［18］；在學術出版領域，無酸紙應用的比例也大幅提高。1991年，以無酸紙印制的學術性圖書期刊占同類出版物的比例，即由1988年的19%提高到70%，到1992年末達到75%；幾乎所有的大學出版社均已選用無酸紙印制出版物［19］。為便于圖書館采購文獻時識別和選擇無酸紙出版物，美國Abbey出版公司還于1994年專門編印了《北美耐久紙產品目錄》（North American Permanent Papers），詳細列明了28家造紙企業(yè)生產的符合國家標準的387種無酸紙品質指標。

在歐洲，1991年無酸紙生產量已達當年造紙總量的75%，而芬蘭造紙業(yè)則實現了100%無酸化。出版行業(yè)無酸紙使用情況亦有相當進步，據美國國家醫(yī)學圖書館1991年依其編制的醫(yī)學期刊索引（Index Mediclis）的統(tǒng)計，到1991年6月，歐洲一些國家醫(yī)學期刊無酸紙使用情況分別為：奧地利和愛爾蘭100%、瑞士70%、荷蘭55%、德國50%、英國40%［19］。另外，歐洲圖書館合作基金會（European Foundation for Library Cooperation）還專門編輯出版了《無酸和耐久性圖書用紙產品目錄》（Directory of Acid-Free and Permanent Book Paper）。該目錄列舉了26家造紙企業(yè)生產的100種符合國際標準和美國國家標準的無酸紙品牌，以便于圖書館采購出版物時選用［20］。

在日本，為推動使用無酸紙，國立國會圖書館自1986年起每年對當年呈繳／采購的本國出版物的用紙酸堿度進行檢測。歷年檢測結果顯示，呈繳該館的國內出版物紙張酸度呈明顯降低趨勢，商業(yè)和政府出版物使用無酸紙印制的比例逐年提高。1986年，商業(yè)出版物的無酸紙（PH 6.5及其以上）使用率為51%，而政府出版物只有32%；到1990年第五次年度檢測時，商業(yè)出版物無酸紙使用率達到74%，到1993年更是上升到80%；但同期檢測的政府出版物無酸紙使用率仍然較低，直到2002年第16次年度檢測時才勉強達到80%［21，22］。到2007年初，出版物整體使用無酸紙印制的比率已超過95%［23］。

5 推廣使用無酸紙的若干思考

國外有學者曾形象地將圖書館藏品酸化破損比喻為“慢燃之火”（slow fires），它正緩慢地吞噬著圖書館館藏中眾多彌足珍貴的藏品；更令人焦慮的是，面對大量瀕臨破損邊緣的藏品，國際圖書館界目前尚未找到萬全之策予以應對。目前，圖書館解決紙質藏品因酸脆化的方法主要有兩種：一是對那些已經脆化破損的藏品采取照相復制、數字掃描等手段將其內容遷移至膠片或電子介質上，二是對尚未破損的藏品采取脫酸（deacidification）或添加堿性緩沖劑等工藝以延長其保存和使用壽命。但無論哪種方法，圖書館都會因其高昂成本而難堪重負。據美國研究圖書館協(xié)會的一項調查估算，采用縮微照相方法復制一本300頁圖書的成本平均為60—100美元；如果以原書形態(tài)修復，則需耗費數百美元［24］；而大規(guī)模脫酸的成本也相當可觀，據美國國會圖書館測算，圖書脫酸的直接成本約為13.4美元／冊，如再加上選書、登記、包裝、運輸、質量控制和上架等相關環(huán)節(jié)產生的費用1.85美元／冊，成本將達15.25美元／冊［25］。目前，我國國內脫酸技術尚不成熟，脫酸設備和藥劑自給程度仍較低，面對高昂的脫酸成本，文獻脫酸工作難以大范圍開展。

由于目前文獻保護對象數量龐大且費用高昂，從長遠看，預防并解決未來因紙張酸化所導致的文獻破損的最有效方法，是從源頭上即在造紙環(huán)節(jié)中以無酸紙?zhí)娲嵝约埳a，并在印刷出版領域大力推廣使用無酸紙。這樣既可節(jié)省大量文獻保護經費，又可從根本上解決未來文獻的長期保存和使用問題。為此，國家應當通過立法和制定優(yōu)惠產業(yè)政策等措施，引導和鼓勵造紙行業(yè)積極生產無酸紙；同時，采取必要的行政和經濟措施，促使出版行業(yè)使用無酸紙印制出版物，特別是那些具有長期保存和利用價值的文學藝術和科研等類出版物。現階段可供選擇的政策措施主要有：首先，制定有關促進無酸紙生產和應用的國家政策，實施鼓勵企業(yè)生產無酸紙的產業(yè)扶持和稅收優(yōu)惠措施，擴大無酸紙生產能力，降低生產成本，促進紙張品質升級；其次，制定鼓勵和規(guī)范出版行業(yè)使用無酸紙印制出版物的法規(guī)，規(guī)定政府出版物應強制使用無酸紙印制出版，同時鼓勵文學藝術和學術研究等具有長期保存和利用價值的出版物使用無酸紙印刷，以保證國家重要文化遺產的永久保存和永續(xù)利用；第三，進一步完善現有無酸紙生產和應用的國家標準并積極宣傳推廣，增強標準的認知度和執(zhí)行自覺性；最后，積極推進脫酸技術研發(fā)和相關標準制定，促進相關設備和用劑的國產化率，以降低文獻脫酸保護成本。

1 Association of Research Libraries，et al.Preserving Knowledge：the Case for Alkaline Paper［M］.Washington D.C.，1990：I-A-1.

2 Brittle books：What's the Deal？［OL］.［2016-04-18］.http：／／library.uoregon.edu／catdept／presbind／brittle.html.

3 丁肇文.國圖67萬冊民國文獻亟待搶救90%以上中度破損［N］.北京晚報，2005-02 -05.

4 造紙技術史［M］／／中國大百科全書總編輯委員會.中國大百科全書·輕工.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1993.

5 Barrow， W.J.Deterioration of Book Stock：Causes and Remedies：Two Studies on the Permanence of Book Paper［M］.Richmond：Virginia State Library，1959.

6 Gerald W.Lundeen.Preservation of Paper Based Materials：Present and Future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s in the Paper Industry［OL］.［2016-04-18］.https：／／www.ideals.illinois. edu／bitstream／handle／2142／459／Lundeen_Pre servation.pdf？sequence＝2.

7 張美云，等.耐久性無酸紙的應用及研究進展［J］.中國造紙，2010（10）.

8 Robert W.Frase.Permanent Paper：A Progress Report［J］.IFLA Journal，1991，17（4）：366 -370.

9 Robert W.Frase.Permanent Paper：A Progress Report III［J］.IFLA Journal，1998，24（2）：117-119.

10 Joint Resolution to Establish a National Policy on Permanent Papers.Public Law 101-423，104 STAT.912［OL］.［2016-04-18］.http：／／uscode.house.gov／statutes／pl／101／423.pdf.

11 States with Permanent Paper Laws［OL］.［2016 -04-19］.http：／／cool.conservation-us.org／byorg／abbey／ap／ap04／ap04-3／ap04-310.html.

12 Canadian Parliament to Use Permanent Paper for All Publications［OL］.［2016-04-19］.http：／／cool.conservation-us.org／byorg／abbey／an／an14／an14-6／an14-601.html.

13 Canadian Government Commits to Permanent Paper［OL］.［2016-04-20］.http：／／cool.conservation-us.org／byorg／abbey／an／an16／an16-1／an16-111.html.

14 Robert W.Frase.Permanent Paper：A Progress Report II［J］.IFLA Journal，1995，21（1）：44 -47.

15 Permanence of Paper for Publications and Documents in Libraries and Archives［OL］.［2016 -04-20］.http：／／www.eopainterprinting.com／ANSI_NISO_Standards.pdf.

16 Information and Documentation—Paper for Documents—RequirementsforPermanence.ISO Paper Permanence Standard Approved［OL］.［2016-04-20］.http：／／cool.conservation-us.org／byorg／abbey／ap／ap06／ap06-3／ap06-313.html.

17 ISO 9706 Reapproved［OL］.［2016-04-20］. http：／／cool.conservation-us.org／byform／mailinglists／cdl／1999／1016.html.

18 100%Alkaline Companies［OL］.［2016-04-21］.http：／／cool.conservation-us.org／byorg／abbey／ap／ap04／ap04-1／ap04-109.html.

19 Robert W.Frase.Permanent Paper：A Progress Report［J］.IFLA Journal，1991，17（4）：366-370.

20 Robert W.Frase.Permanent Paper：A Progress Report II［J］.IFLA Journal，1995，21（1）：44-47.

21 National Diet Library.Annual pH Survey［OL］.［2016-04-21］.http：／／www.ndl.go.jp／en／iflapac／aph.html.

22 Sixteen Years of pH Surveys on Newly-Acquired Materials［OL］.［2016-04-21］.www.ndl.go.jp／en／iflapac／pdf／ipn_28.pdf.

23 National Diet Library.19th pH Survey of New Publications［OL］.［2016-04-21］.http：／／www.ndl.go.jp／en／iflapac／ph_survey_19.html.

24 Association of Research Libraries.Preserving Knowledge：The Case for Alkaline Paper［M］. Washington，D.C.，1990：I-A-2.

25 Comparative Costs for Book Treatments［OL］.［2016-04-25］.http：／／www.clir.org／pubs／reports／pub103／appendix6.html.

（翟建雄 研究館員 國家圖書館）

International Experiences and Considerations on the Application of Acid-Free Paper

Zhai Jianxiong

Publications made by acid paper in modern times have experienced embrittlement and breakage in varying degrees decades of years after acid paper came out.In order to preserve and utilize literatures for long，acid-free paper has been applied in a large scale and popularized in the ways of resolutions，legislations，standards passed or enacted by some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s and countries such as IFLA，UNESCO，the United States and Canada，which also achieves a good implementation effect.The publications in the period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mainly experience acidification and breakage.If these precious historical and revolutionary literatures can't be saved without delay，they maybe disappear in the coming decades.In order to avoid the breakage of literatures due to acidification，positive measures from legislative，administrative and economic levels shall be taken in China to expand acid-free paper production and application.25 refs.

Acid-Free Paper；Acid Paper；Permanent Paper；Literature Protection；Library

2016-0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