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云
(山東師范大學文學院 山東 濟南 250014)
意·境·神
于春云
(山東師范大學文學院 山東 濟南 250014)
中國古典美學的范疇作為中國美學最帶民族特色的存在值得深究,本文選取自我感興趣的意、境、神三者進行闡述,在閱前人成果下提出自己看法,對意境的起源認同儒道佛。對待“神”認同神思,即神性思維,提出對《文心雕龍》神思篇的理解。望有所增益。
意境;神性思維;儒道佛
在對中國古典美學的研究里,對范疇的研究從未終止過,不可說日漸出新,也可贊為日益精細。例如葉朗在《現代美學體系中》以意、象、感興圈畫了美學體系。今借前人之輝,攢自我之思,試以小論。
提及意境這個范疇都是把意與境合二為一,在此之所以分開是自認為意里含情,意又分為很多種,意味,意界,意蘊等等。而境更是一個能從有限延伸到無限的范疇。當然這都是個人愚見。而又在此統論,是因為倆者聯系實在奧妙而不可割裂,如真的細論起意境,我認為大概要時刻堅持一種分裂開來與統一相結合的方式才可透徹而邏輯。
范疇從來都是被追根溯源的,無論是極其微小還是極其宏大的范疇都難逃此問題,并非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但意與境,或者說意境擱置到源頭的話,倒是更多了幾分意蘊深長,要你必須去有所意會,因為這牽扯到中國最為經典耐品的儒釋道。略覽學界普遍的觀點,其一,佛家為其理論根基;其二便是老子哲學;其三是老莊與《周易》;其四,儒道佛的合為一體;其五,乃是《文心雕龍》。我認為,說是佛家的,大概是因了意境在魏晉和宋都比較風盛,從時代軸上考慮較多。而說是老子哲學的,大概特別認同意境是被老子哲學“形而上”化。從哲學基礎上講沒大問題的,但是老莊也能起到如此作用,為何不一并而提呢,提到《周易》,也不能否定這個,凡閱《周易》者,但知“乾為父,坤為母”,天地都盡包于此了,又有何不能。但是正是因了太過廣泛,反而不利于力證,反為其病。
至于第四點說的儒釋道一體,我的看法是因了意境本身的形式豐富性和內至的空靈性。以下便他人觀與我觀并進而析之。意境這個詞成型于王昌齡的《詩格》,唐朝的司空圖又以《詩品》為其增彩,而王國維是為極大成者。意境的內容又是眾說紛紜,但說李澤厚先生有情景典型說。還是從審美來說,在我看來諸家有從審美心理、審美接受、審美鑒賞等多維角度論之的不勝枚舉。單層的多層的,表層的隔層的深層的層層疊出。審美憧憬與審美理想也被囊括其中。我比較看重的是葉朗延伸出的虛實結合與有限無限這倆點內容。于我看來,這倆點內容放在意境的內容之中,恰好切中了剛才說的儒釋道。以下會具體闡釋之我見。又童慶炳先生對意境有言“意境是人的生命力活躍所開辟、富含人生哲學意味的、情景交融的、具有張力的詩意空間。這種詩意空間是在有讀者參與下創(chuàng)造出來的。它是抒情型文學作品的審美理想”。(《“意境”說六種及其申說》)。這句我覺得概括的是相對較為完整的,我在其間比較注意的是第一句,即富有人生哲學意味的,人生的哲學真的不得不追溯到儒道佛。
于我看來,意境之所以起于儒是因了中國古典美學推崇的“天人合一”。勿論當時的經濟與政治狀況讓“天人合一”思想興而不衰,但今天我們仍然能看到其中的魄力,天與人合一是為大境之所在,一是一種和諧的傳統的無縫連接,勿論是人或世,貴和貴閃貴美都是永恒性的主題,又是古老的甚至原始的,天人合一在另一層意義上又開創(chuàng)了自然之境,是天造自然之所在,天效自然,天尚自然之所在。因此,意伴人之和諧而生,境隨天與自然而設。
意境之所以源于“道”,則更是類似于不可避免,或是無懈可擊的說法。如果在這三者之間選一個受影響程度最深,個人傾向于“道”。莊子的“坐忘心齋”之意可為意會的源頭,中國古典美學講究心物合一,更講究后來所講的無我之境,類似于“心齋”,并非無我,而是融我為一。有化為無。實化為虛,意境必也是講究實與虛這個概念的,道家亦愛講實與虛。虛實相生是為大道。用《談龍錄》里的龍解釋虛實這個概念,一鱗一爪是為實,整龍為虛。與此類比的話,道家之論道生一為實意,而一生萬物則為宏大虛境。道家和儒家不是沒有結合點的,反而是在一定的本質上是相交相生的。例如道家也表達出了天人合一之境“所謂聞人籟而未聞地籟,聞地籟亦未聞天籟也”(齊物論)。儒道結合之處,意境叢生。
佛家講究空境無為,更講究的是無限性,這就為意境創(chuàng)造了極大的空間。佛家之意致靜,佛家之境主幽遠,講到此,不得不言其實很多大家都是儒道佛的結合體,如司空圖與蘇軾,由于篇幅限制不再詳列。
之所以把神放在意境此篇,是因了起初說的第五點,也因了意也傳神,境也至通神之境才為極致之境。由于篇幅問題,在此只簡單概述自己對劉勰的《文心雕龍》里的神思篇的理解,不再枚舉數前人之看法,但見己見如下所示:所謂形在江海,心存魏闕,形心之論也可說成是形神之論,在表象中解到一種神思。由內情外顯而出,精神與外物相接。語言和結構的各個環(huán)節(jié)都被打通,從而進入一種虛靜的狀態(tài)。精神在此純凈,事理、文辭、意象、在時間軸上匯聚以駕馭文章,在定規(guī)定騁無限之思。像騰云駕霧般的想象乘玄載道而來,又如隔云隔霧隔河般的思渺。直接與間接都是有神之思所賦予的形與勢之所在。是轉為文思,筆下生花融合篇幅之力,無論長短,一以貫之。情與景自成敏捷之思,思為存在思為超越,以致微妙可稱新而工,工又非刻意,渺渺神性思維矣。物致神性,堆情集理,起于起興,落筆有意有境有致,此過程是謂神性思維。
意境之于儒,是謂情,之于道,是謂至,之為佛,是為氣,為清。之于何方便現何神。神思之引境傳意,也為大觀。劉勰曾言登山之滿溢之情,觀海之滿意之境,而又表我才之多少可驅風云之意。當也可言,神之多少也可風云并駕。由于篇幅所限,暫論這些,中國古典美學的意境神是謂民族的特色所在,還有很多值得商榷,且看且品且鑒且考證且共前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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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劉悅笛,李修建.當代中國美學研究(1949—2009).[M].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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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春云(1990.09-),女,漢族,山東聊城人,無職務,山東師范大學文學院美學研究生,方向是審美文化。
R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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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03-007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