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紅
傣族、泰族潑水節(jié)傳說之比較研究
◎劉 紅
潑水節(jié),是同屬傣泰族群的傣族、泰族的傳統(tǒng)新年,是其一年一度最盛大、最隆重的節(jié)日。潑水節(jié)的興起和發(fā)展既與傣族、泰族的農(nóng)耕傳統(tǒng)、文化心理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也與印度文化尤其是佛教的影響不無關聯(lián)。關于潑水節(jié)的起源,傣族、泰族民眾流傳著一系列的傳說。這些傳說在情節(jié)、人物乃至細節(jié)描繪各層面既呈現(xiàn)出統(tǒng)一與聯(lián)系,也有諸多不同。
(一)傣族潑水節(jié)傳說
整體來看,傣族地區(qū)所流傳的眾多潑水節(jié)傳說可分為節(jié)令、歷法主題和斗魔主題兩類。
先看節(jié)令、歷法主題。
以節(jié)令、歷法為主題的潑水節(jié)傳說應該是潑水節(jié)來源闡釋的較為古老的形態(tài),其基本內(nèi)容即是某位天神(甚至天王)因節(jié)令、歷法問題而被砍頭。此種傳說數(shù)量頗多,廣泛分布于西雙版納、德宏、臨滄、普洱等地,在各類傣文經(jīng)典中也極為常見。該類傳說異文豐富,故事形態(tài)多樣?,F(xiàn)將其主要異文形態(tài)概括如下:
異文1:天神捧麻點達臘(也說捧麻遠冉、朋麻點打臘扎等)掌管著風雨、晴陰、冷熱和日月,他亂施神威,造成風雨不調(diào)、季節(jié)混亂,人類無法耕作、難以生存;因捧麻點達臘法術高強,天王英達提拉(即英叭)決定親自出馬、用計謀除掉他;捧麻點達臘有七個女兒,俱已長大成人,可是捧麻點達臘卻不準任何男子向自己的女兒求婚,也不許女兒出嫁;英達提拉變成一個英俊的小伙子去逗引捧麻點達臘的七個女兒,七個姑娘都動了心,提出要做英達提拉的妻子;英達提拉對姑娘們說,要和自己結成夫妻,需先將她們殘暴的父親殺死;七姐妹本來就對父親不滿,又聽到父親帶給人間的災難,加以想跟英達提拉結成配偶,便決定殺死父親;她們探聽到父親生命的奧秘,原來捧麻點達臘火燒不死、水淹不死、刀砍不死、箭射不死,但只要用他自己的一根頭發(fā)就可以把脖子勒斷;七姐妹趁捧麻點達臘熟睡之際悄悄拔了他的一根頭發(fā),將他的脖子勒斷;捧麻點達臘的頭滾落在哪里,哪里就冒出烈焰,為避免捧麻點達臘的頭顱給天地帶來災難,七位姑娘輪流把父親的頭抱在懷里;捧麻點達臘死后,英達提拉重修歷法、節(jié)令,人間從此風調(diào)雨順、五谷豐登;由于殺死捧麻點達臘是人間消除災難、風調(diào)雨順的開端,所以人們將這一天定為吉祥的新年,又因感激七姐妹的恩德,便潑水為她們洗去身上的血污,這就是傣歷新年潑水的由來[1]。
異文二:天上出現(xiàn)了殘忍兇暴的昆尚,不僅獨霸天庭,還糟蹋人間;昆尚隨意修改歷書,讓天下百姓嘗盡旱澇災害、冷熱之苦,昆尚卻開心地欣賞著人間的苦難;昆尚有四個正直、善良的大臣,看到人間的災難,便請求昆尚將歷書修改過來;雖然昆尚不允,善良的大臣還是悄悄地更改了歷書,人間因此風調(diào)雨順,有了歡樂氣象;昆尚聽到人間的歌聲和笑聲,特別憤怒,他知道這是大臣改了歷書的結果,便命令大臣把歷書再改回來,否則就要殺掉他們;為了天下百姓,大臣們決定殺死昆尚;用昆尚女兒們的頭發(fā)絲勒他的
脖子是殺死昆尚的唯一方法,大臣們便請求昆尚的七個女兒給予幫助;七位姑娘看到父王的殘忍無道,最終同意殺死父王;七個公主拔下頭發(fā),結成發(fā)結,套在父親的脖子上,昆尚的脖子被勒斷;大臣們殺了一只白象,把象頭安在昆尚的脖子上,昆尚的血就噴不出來了,脖子上再也長不出新的頭;為了不讓昆尚的頭落在地上害人,七個公主輪流著將頭抱在懷里,一人抱一天;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人們在姑娘們輪換時向她們潑水以洗去血污,從此傣族就有了潑水節(jié)[2]。
異文三:佛祖還未成佛時,被推為長者,管理人間;因無歷法,人類四季不明、耕作不便,佛祖便制定了歷法;玉皇大帝座前的太白金星懷疑歷法的正確性,以人頭為賭注,重新制定歷法;太白金星制定的歷法施行數(shù)年后,不能適應季節(jié),太白金星便砍頭以應諾言;因為太白金星的頭落地后會引起大火,玉皇大帝就派自己的七個女兒輪流抱此頭;為避免仙女們輪換時鮮血撒到人間造成災難,所以需要潑水洗滌血污[3]。
再說斗魔主題。
以斗魔為主題的潑水節(jié)傳說在人物、情節(jié)諸方面明顯承繼了以節(jié)令、歷法為主題的潑水節(jié)傳說,乃是節(jié)令、歷法主題之傳說的發(fā)展與演變。其基本內(nèi)容為一位魔王(而非天神)因無惡不作、殘害百姓而被殺,顯示出與節(jié)令、歷法主題潑水節(jié)傳說的相異。該類傳說同樣分布于西雙版納、德宏、臨滄、普洱等地,呈現(xiàn)出較為一致的故事形態(tài)。
現(xiàn)將其主要情節(jié)概括如下:
很久以前,有一個法術高強但兇狠殘暴的魔王,給百姓帶來了無窮無盡的災難;魔王搶來七個(或十二個)美麗的女子做妻子,為了讓鄉(xiāng)親們過上安寧的日子,姑娘們暗中合計殺死魔王;最受魔王喜愛的第七個(或第十二個)妻子以甜言蜜語(或在將魔王灌醉后)試探魔王,興高采烈、忘乎所以的魔王告訴姑娘自己唯一的弱點,就是用他自己的頭發(fā)來勒脖子,他就會死掉;魔王熟睡,姑娘悄悄拔下他的一根頭發(fā),勒斷魔王的脖子;魔王的頭滾落到哪里,哪里就會起火,姑娘們只有把魔王的頭抱在懷里;姑娘們在輪換時要用水潑一次魔王的頭,同時也潑水洗去她們身上的血污;為了感謝姑娘們?yōu)槊癯?,人們便每年舉行潑水活動,表達對她們的敬意,同時希望新的一年風調(diào)雨順、身體健康[4]。
(二)泰族潑水節(jié)傳說
就現(xiàn)有的文本資料來看,可將泰族各地流傳的潑水節(jié)傳說主要情節(jié)概括如下:
古時有個富翁,因沒有子嗣,受到酒鬼鄰居的辱罵;富翁虔誠地祈求神明賜子,但連續(xù)三年卻毫無結果;富翁并不灰心,擇吉日而齋戒沐浴,帶領全家來到河邊一株大菩提樹下,設下祭壇,求樹神賜子;菩提樹神很受感動,飛上天稟告帕英神,請帕英神賜給富翁子女;帕英神命護法童子下凡投胎,富翁的妻子生下古曼(或坦曼古滿、固瑪?shù)龋?;古曼聰穎非凡,通曉佛法,通曉天文地理,能預言天下之事,并能聽懂禽言獸語;原來人們有災有難時都去求伽賓蓬仙師(或迦毗婆羅賀摩、陶嘎苠帕拉宏等),現(xiàn)在改為向古曼求助,伽賓蓬憤憤不平;伽賓蓬發(fā)誓要跟古曼比個高低,要古曼回答三個問題——人的祥光早晨、中午、晚上各在哪里;古曼一時回答不出,請求伽賓蓬給他七天時間,伽賓蓬答應;古曼苦苦思索了六天六夜,仍然找不到答案,他心煩意亂地在林子里邊走邊想,直到太陽下山、黑夜來臨;古曼躺在大樹下,突然聽到樹上一對鷹的對話;雄鷹告訴雌鷹,明天可以吃古曼的肉,因為他想不出伽賓蓬問題的答案,就得砍下自己的腦袋;雄鷹又對雌鷹說出問題的答案——人的祥光早晨在臉上,所以早晨人要洗臉,中午祥光移至胸前,人們才用香料涂身,夜晚則移到腳下,因此人們要洗腳;古曼聽完,十分高興,返回家中;第二天,伽賓蓬前來,古曼回答了三個問題,伽賓蓬只好服輸;在割下自己的頭顱之前,伽賓蓬把七個女兒叫來,告訴她們自己的頭顱落在哪里都會造成災難,必須放進容器里好生守護;伽賓蓬囑咐完畢,便將頭顱割下,遞給大女兒;女兒們用托盤托著父親的頭顱,繞著須彌山走了3圈(或50圈等),然后將其送到蓋拉山的一個山洞里供奉,由七個女兒輪流守護;每隔一年,女兒們就把頭顱拿出來,順時針繞著須彌山走,后來就有了宋干節(jié),伽賓蓬的七個女兒便是宋干女神[5]。
先看“同”。
綜觀傣族、泰族有關潑水節(jié)來源的種種傳說,無論其形態(tài)如何,均擁有三個相同的、具有標志意味的
核心情節(jié)母題,顯示出其間的統(tǒng)一與聯(lián)系。
其一,神或魔的頭無論放在哪里都會引起大火。諸故事文本有關神、魔之頭所具怪異神力的描述表現(xiàn)出驚人的一致。如,傣族文本如是說:“她們想把魔王的頭用火燒掉,但是火一觸著頭皮,便到處飛起烈焰;她們又把它埋在地下,不料地面上卻發(fā)出極其難聞的臭味;她們再把它拋到河里,河水馬上滾沸成災”[6];泰族文本稱:“如果落在地上,人間就會一片火海;如果拋向天空,世上就會鬧起旱災;要是投入大海,海水就會干涸”[7]。
其二,守護或妥善處理神、魔之頭,使人間免受災難者均是女子,且一般為七個女子。眾文本中,毅然把詭異、恐懼的血污之頭抱在懷里或給予妥善處理者,或是神、魔之女,或是神、魔之妻,或是與死去的神、魔并無聯(lián)系的仙女,均表現(xiàn)出一致的為人間消災除難的勇敢精神與責任意識。
其三,潑水以洗去神、魔頭顱的血污,洗去女子們身上的血污,并以潑水來消災納福,祈求人壽年豐。
這些相同的、具有標志意味的核心母題蘊蓄著難以盡言的深邃內(nèi)蘊,昭示著傣族、泰族民眾共同的文化心理。諸如,對強大自然力的想象、對女子力量和精神的贊頌以及女性與“七”這一數(shù)字的神秘聯(lián)系等等,當然,更重要的,則是農(nóng)耕民族對水的崇拜。
再說“異”。
細品傣族、泰族的潑水節(jié)傳說,無論是整體風貌,還是細節(jié)設置,均存在著諸多差異。從總體特色而言,最突出者有二。
一是傣族傳說充滿濃郁的現(xiàn)實生活氣息,泰族傳說則擁有較為鮮明的宗教色彩。
就傣族傳說來看,眾多潑水節(jié)傳說皆可納入歷法、節(jié)令和斗魔主題,而這兩類主題均深切地反映了民眾基于現(xiàn)實生活需要的種種感受。歷法、節(jié)令主題的傳說源于農(nóng)耕生產(chǎn)對季節(jié)、氣候的依賴,源于農(nóng)耕民族在長期生產(chǎn)勞作中對風雨冷暖的體驗,訴說的是關于風調(diào)雨順、物阜民豐的希冀。斗魔主題則渲染魔王的殘酷暴虐,魔王被殺換來的是百姓的安居樂業(yè),滲透著民眾對安寧生活的追求。
在人物設置和情節(jié)推進諸方面,傣族傳說同樣呈現(xiàn)出厚重的生活氣息。諸文本中的天神、魔王等均展示出世俗的人性,而情節(jié)設置也建基于現(xiàn)實生活的邏輯。諸如,天神英達提拉變成英俊的小伙子去逗引捧麻點達臘的七個女兒而女子皆為之動情,兇惡無比的魔王卻偏偏喜歡美麗的女子,女子以甜言蜜語或將魔王灌醉后套出其秘密,等等。
至于泰族的潑水節(jié)傳說,可將其主題概括為“賽智”,而用以測試人物智慧的難題具有濃郁的宗教偈語的性質。佛家推崇智慧,在現(xiàn)實生活和佛教相關文學作品中,佛祖、高僧等常以簡短的偈語來表達自己的體悟,偈語中往往蘊涵著玄妙的佛理和深邃的人生智慧。這些偈語有時被直接說出,有時則以難題、謎語的形式提出,啟發(fā)人們對佛法、宇宙自然以及人性等等的思考??梢哉f,問難題、解難題乃是泰族潑水節(jié)傳說的中心,而“人的祥光早晨、中午、晚上各在何處”這一難題本身即充溢著佛理意緒。
從人物特征與細節(jié)設置而言,泰族的潑水節(jié)傳說同樣體現(xiàn)出宗教意味。故事中的人物乃天神轉世,通曉佛法,通曉天文地理,可預言天下之事,并能聽懂禽言獸語,可謂是一個具有宗教神性色彩的人物。而就細節(jié)來看,富翁虔誠地祈求神明賜子,終因感動菩提樹神而如愿以償;女兒們將父親的頭顱放入山洞前用托盤托著繞須彌山行走,而后每隔一年都要把頭顱拿出來順時針環(huán)繞須彌山,等等,均滲透著宗教意緒。
二是傣族傳說充滿了斗爭意識,而泰族傳說則透露出比較平和的格調(diào)。
傣族傳說的抗爭意識體現(xiàn)在諸多層面。
從核心內(nèi)容來看,歷法、節(jié)令主題的傳說揭示人與自然的關系,滲透著人對自然的利用與抗爭,而斗魔主題的傳說則主要反映社會問題,透視出普通百姓對暴虐無道者的憤怒,具有階級社會反抗斗爭的鮮明色彩。
從人物設置來看,故事中的人物往往呈現(xiàn)正反對立的情景,褒貶鮮明。綜觀諸文本,善神與惡神、人與魔、正直臣子與暴虐君王、善良女兒與兇殘父親等等構成了截然相異、相互對立的陣營,而他們之間的沖突、斗爭則構成了故事的主體情節(jié)。故事中,臣子為天下百姓對抗君王、女兒為天下百姓弒父等等,這些并不太符合傳統(tǒng)社會倫理規(guī)范的行為被渲染、褒揚,其間滲透的乃是民眾為生存、為正義而抗爭的情懷。
從情節(jié)演進來看,緊湊、緊張,極為生動地展現(xiàn)了斗爭之驚心動魄,也頗有幾許慘烈之意。以歷法、
節(jié)令為主題的傳說包含著以下幾個核心情節(jié)單元:1、亂施神威的天神(或天神之主)造成風雨不調(diào)、季節(jié)混亂;2、善神設法動員、說服天神之女;3、天神之女探聽到父親生命的奧秘;4、天神之女趁父親熟睡之際將其脖子勒斷;5、因頭顱會引發(fā)大火,天神之女只有輪流著把父親的頭抱在懷中。斗魔主題傳說的核心情節(jié)單元如下:1、法術高強、兇狠殘暴的魔王給百姓帶來無盡災難;2、魔王搶來的女子暗中合計殺死魔王;3、女子們設法探聽到魔王生命的奧秘;4、女子趁魔王熟睡之際將其脖子勒斷;5、因頭顱引發(fā)大火,女子們輪流著把頭顱抱在懷中。在此,欲殺死天神或魔王艱難無比,唯探得其生命秘密方可殺之;女子冒自身危險殺死天神或魔王,將其頭砍斷后方發(fā)現(xiàn)唯有將血肉淋漓之頭抱于懷中,等等,斗爭的緊張、慘烈如斯!
與傣族傳說相較,泰族傳說較為平和的格調(diào)也體現(xiàn)在諸多方面。從主要內(nèi)容來看,泰族傳說體現(xiàn)的是二人之間的斗智,而非關乎百姓生死存亡之事。從人物來看,故事中的人物并未呈現(xiàn)正反對立的情形。主動挑起事端而最終失敗的一方雖然表現(xiàn)出某種嫉妒的心態(tài),但同意對方延緩數(shù)日的寬容、自愿割下頭顱的守諾以及死前擔心給世間帶來災難的詳細交代等等,都顯示出“善”的特質。從情節(jié)演進來看,矛盾的雙方采取問答難題、打賭的形式一決輸贏;應戰(zhàn)者苦思冥想,終因偶然聽到鳥語而解開難題;女子將頭顱置于容器、放入山洞(而非抱在懷里),并每年灑水、供奉;等等,均展示出一種并不緊張的、相對舒緩的氣韻。
由傣族、泰族潑水節(jié)傳說的相異,我們可以感受到滲透其間的文化語境與文化心理的豐富差異。就傣族傳說的抗爭意識而論,現(xiàn)實生活中人們與自然的斗爭、對種種社會不平的反抗無疑是其孳乳的土壤,對漢族與相鄰民族故事成分的吸納也許是其原因之一,而主流意識的倡導與浸潤亦可能進一步促進了此種抗爭意識的彰顯[8]。而泰族傳說較為平和的格調(diào)也許與其一直以來濃郁的宗教氛圍以及佛教文化滲透下溫和、寬容的文化品格相關。
【注釋】
[1]勐臘縣民委、西雙版納州民委編:《西雙版納傣族民間故事集成》,第39-42頁,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巖峰等著:《傣族文學史》,第241-243頁,云南民族出版社1995年版。
[2]《西雙版納傣族民間故事》編輯組編:《西雙版納傣族民間故事》,第263-270頁,云南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3]江應樑:《傣族史》,第540頁,四川民族出版社1984年版。
[4]傅光宇等編:《傣族民間故事選》,第33-34頁,上海文藝出版社1985年版;勐臘縣民委、西雙版納州民委編:《西雙版納傣族民間故事集成》,第43-45頁,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趙洪順編:《德宏傣族民間故事》,第354-355頁,德宏民族出版社1993年版。
[5]泰國教育部文化委員會辦公室民俗文化辦編:《泰國民間故事》(泰文版),第54-55頁,教師委員會印刷廠1997年版;裴曉睿主編:《泰國民間故事》,第3-5頁,遼寧少年兒童出版社2001年版;刀承華編譯:《泰國民間故事選譯》,第6-8頁,民族出版社2007年版;金勇:《泰國民間文學》,第74-75頁,寧夏人民教育出版社2011年版。
[6]傅光宇等編:《傣族民間故事選》,第34頁,上海文藝出版社1985年版;趙洪順編:《德宏傣族民間故事》,第355頁,德宏民族出版社1993年版。
[7]裴曉睿主編:《泰國民間故事》,第4頁,遼寧少年兒童出版社2001年版。
[8]鄭筱筠曾考察過潑水節(jié)傳說在當今的流傳情狀,她發(fā)現(xiàn)最具反抗色彩的斗魔主題傳說最為流行,“現(xiàn)在廣為人知的就是斗魔主題,它甚至因為政府的提倡和宣傳而成為具有主導和決定地位的‘權威版本’”。參見鄭筱筠:《中國南傳佛教研究》,第224頁,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2年版。
(作者系云南民族大學文學與傳媒學院教授)
責任編輯:胡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