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品市場重整待興

高靈杰

梳理中國藝術品拍賣的紀錄，可以發(fā)現(xiàn)，自從1994年中國嘉德春拍推出張大千的《石梁飛瀑》以209萬元人民幣成交，書畫作品單件成交額第一次突破百萬元人民幣。僅兩年之后，傅抱石的《麗人行》在嘉德秋拍以1078萬元人民幣成交，首次實現(xiàn)中國書畫單件成交額過千萬元人民幣大關，藝術品市場進入第一個高潮期。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這些年來，藝術品市場一路高歌猛進，藝術家價格指數(shù)的高度泡沫化以及禮品市場的繁興，曾推動著中國藝術品市場迎來一個又一個的高潮。

同時，我們也看到，大量產生的泡沫，虛抬了作品價格，打破了收藏的秩序。尤其是一些當代書畫家的作品，近乎天方夜譚的價格，已完全游離于市場規(guī)律之外，是泡沫的集中表現(xiàn)。

在宏觀經濟結構調整、流動性普遍緊縮、國家大力反腐的背景下，藝術品市場呈現(xiàn)出“冷淡”乃至“慘淡”的狀態(tài)：一些畫廊倒閉歇業(yè)，一些拍賣公司生存艱難，一些名家畫作價格遭遇市場“腰斬”……

形勢艱難，才能孕育出更多更好的市場機遇；從容應對，才能讓更多的投資者趨于理性、減少人為炒作泡沫等現(xiàn)象?；谶@樣的市場共識，與所有市場一樣，狂飆突進之后藝術品市場必須要進行深入的盤整和淘洗……

一個古玩商和畫廊主的個案

“從2015年一年到現(xiàn)在，幾乎就沒有任何生意可做。從事這個行業(yè)將近二十年了，都沒有遇到這么冷清的時候，我現(xiàn)在全是在吃‘老本?！痹诒本┡思覉@附近弘鈺博的一家古玩店里，劉先生呷了一口茶，很無奈地對筆者感嘆說。

劉先生50出頭，上世紀90年代在經商有所成的情況下開始進入北京古玩圈，經營明清以及現(xiàn)代瓷器，其間經過風風雨雨，也算是小有名氣：先是在北京古玩城A座有了一個店，后來在弘鈺博又盤了一個店。

“以前也有生意不好的時期，比如2008年金融危機的時候，但也不至于如此冷清?！眲⑾壬f，他現(xiàn)在的工作就是每天在店里喝喝茶，偶爾和旁邊店的主人閑聊幾句，然后就是從樓上望下去，看川流不息、來來往往的車流。

“整個樓層已經有好幾家店都轉讓了，還有一些只是在門口貼上聯(lián)系方式，平常也見不到人?！眲⑾壬f。

其實從2012年之后，藝術品市場出現(xiàn)變化，劉先生的生意就受到影響，出貨日益困難。偶爾也有行業(yè)幾家店之間的“串貨”，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出口?！昂芏喑隹诙急环饬?，如作為禮品，作為政府消費?！?/p>

“所幸多年磨練，我知道經營古玩行要有平穩(wěn)的心態(tài)。大環(huán)境不好的時候也不要悲觀失望，要積極‘備貨?，F(xiàn)在只能把貨囤起來，挺住冬天，期盼著市場行情高的時候可以賣高價?！眲⑾壬f。

相較于劉先生，在離潘家園不遠的十里河經營畫廊的張靜則更顯慘淡，已經到了瀕臨倒閉的境地。“古玩商的日子其實并不算難過，他們囤的貨一直在增值，并不會因為市場淡了就虧本了。”張靜說。

張靜的畫廊是在2008年前后國內畫廊發(fā)展的“黃金時期”創(chuàng)辦的，熬過了金融危機，卻在2016年的苦苦支撐中漸漸不支。

“書畫以前是禮品市場的寵物，當年幾千元人民幣買某主席的一個斗方，最后賣到十幾萬元人民幣一平方尺。而今這樣的情況已經風光不再，畫廊也就岌岌可危?！睆堨o說。

“以前十萬八萬人民幣甚至更貴的畫，都賣得不錯?，F(xiàn)在整個大環(huán)境有變化，一般都是老百姓買幾百元人民幣的便宜字畫。”張靜介紹，實體經濟的不振和持續(xù)的反腐正在強力擠壓藝術市場的泡沫，主席、院長和大師的潤格價位幾乎被攔腰一斬，而當初以高位拿到的書畫作品，而今價格一降再降也無人問津，最終無人接盤而“砸在了手里”。

“2015年到現(xiàn)在，畫廊一年多的交易額還不如往年高峰期一個月的交易額?！睆堨o表示，現(xiàn)在她的畫廊是苦苦支撐，實在不行就暫時關門。

張靜感受非虛。根據北京大學文化產業(yè)研究院副院長陳少峰估算，當前市場的成交量，大致相當于2010年書畫市場高峰時期交易額的1/4。

慘淡的市場

早在內地春拍啟幕之前，嘉德拍賣創(chuàng)始人、泰康人壽董事長陳東升就在武漢大學萬林藝術博物館開館時，向媒體表達這樣的判斷：2016年的藝術品市場應該會繼續(xù)向下，到達谷底，2017年會有回升。

“當前的藝術品市場用‘冷淡或‘慘淡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比如山東濰坊、淄博等地的很多畫廊在2016年的春節(jié)過后，甚至一張畫都沒有賣出過?！蔽幕囆g與戰(zhàn)略資深專家、北京外國語大學文化創(chuàng)意與金融研究中心執(zhí)行主任藺道軍說。

藺道軍分析，2005年的時候藝術品市場比較熱，到2007年底的時候就冷下來，然后一直到2009年才開始恢復，一定都與宏觀經濟的基本面相關聯(lián)。

“當前藝術市場的冷淡也是市場規(guī)律使然?；o百日紅，必然有一個冷熱調整的過程。”藺道軍說。

確實，不僅畫廊如此冷淡，就二級市場來看，也是冷風陣陣。齊白石創(chuàng)作于1947年的《花鳥四屏》鏡心近日4850萬元人民幣落槌，但2010年其成交價為9200萬元人民幣，價格遭“腰斬”；謝時臣的《玉林仙逸》拍出189.75萬元人民幣，而在2010年秋拍中卻是以504萬元人民幣成交；王鑒的《仿古山水》冊頁剛剛以2350萬元人民幣落槌，而在2010年的拍賣價就達2016萬元人民幣……

一份來自雅昌的調查報告稱，2015年中國藝術品春拍市場總成交額為244億元人民幣，同比2015年的335億元人民幣下滑了27.2%，成交量同比降40%，成交率同比降12.89%。其中書畫、瓷雜和現(xiàn)當代藝術三大板塊量價齊跌，現(xiàn)當代藝術跌幅最大，成交額同比下降44.17%，幾近腰斬。

詳細來看，2016年春書畫市場釋出量為144751件，有48730件拍品成功交易，共創(chuàng)收113.11億元人民幣，同比下降了33.05%。不僅如此，2015年春拍的成交率也不如2014年同期，為33.66%，同比跌了14.66%。

在2016年中國嘉德春拍上，潘天壽的《鷹石山花圖》以2.79億元人民幣創(chuàng)潘天壽畫作拍賣價格紀錄；緊接著，李可染1976年創(chuàng)作的革命圣地山水巨制《井岡山》同樣表現(xiàn)出彩，以1.265億元人民幣成交。

盡管這兩幅作品大大超過了市場預期的成交價，但是，這一個例并不能代表整個市場的表現(xiàn)，也不能不代表藝術品拍賣市場走出困境，正如中國嘉德董事總裁兼CEO胡妍妍所說“整體成交率略有下降，反映出市場調整期大資金鎖定精品的同時，對普通拍品需求減弱?！?/p>

據業(yè)內人士透露，規(guī)模較大的一、二線拍賣公司，2016年的總體策略就是“過冬”——減少拍賣場次、縮小規(guī)模，以降低成本，緩解壓力。相當一部分從2005年至2014年持續(xù)經營藝拍業(yè)務10年的機構如北京傳是、北京銀座、北京盈時、藍天國拍、福建拍賣、中拍國際、浙江南北、河南金帝等在2016年春停拍，而新開張的機構貢獻的拍賣總額又難抵停拍機構的成交總額，兩者相差6億元人民幣?？梢哉f，在藝術品市場深度調整期，絕大多數(shù)機構業(yè)務的集體縮水是導致本季度拍賣總額縮減的主要原因。

“綜合上述情況，可以說，當前整個藝術品市場確實可以用‘慘淡?！碧A道軍感嘆地說。

擠泡沫的機會

面對市場的冷淡，多年從事藝術品投資的張金東卻開始在拍場尋找自己喜歡的藝術品。

“在市場冷的情況下，投機的人少了，這樣可逐漸擰干水分，擠掉泡沫，還原藝術品的真實價值。而在2010或2011年的時候，藝術品價格被炒得那么高，看不懂，讓人不敢輕易出手?！睆埥饢|說。

張金東認為，現(xiàn)在的市場，高價、天價的拍品正在下降，幾百萬元人民幣也能買到大作品了。泡沫、水分擠掉了，正是收藏的好時機。

梳理中國藝術品拍賣的紀錄，可以發(fā)現(xiàn)，自從1994年中國嘉德春拍推出張大千的《石梁飛瀑》以209萬元人民幣成交，書畫作品單件成交額第一次突破百萬元人民幣。僅兩年之后，傅抱石的《麗人行》在嘉德秋拍以1078萬元人民幣成交，首次實現(xiàn)中國書畫單件成交額過千萬元人民幣大關，藝術品市場進入第一個高潮期。

而十年之后，藝術品拍賣市場迎來了第二個發(fā)展高潮。2009年北京保利秋拍夜場，明代吳彬的《十八應真圖卷》最終以1.51億元人民幣落槌，加之傭金，成交額超過1.69億元人民幣，中國書畫億元人民幣時代到來。

“在那些藝術品市場比較成熟的國家，藝術品收藏一般要經過二三十年才能獲利，且利潤一般在20%～30%之間，我國的書畫市場在短短十年的時間里利潤卻是成倍甚至數(shù)十倍的增長?！睆埥饢|說。

尤其這些年，某些畫家的作品，從一平方尺幾萬元人民幣暴漲到幾十萬元人民幣，乃至不按尺寸只論張計價，一幅畫數(shù)百萬元人民幣，這樣近乎天方夜譚的價格，已完全游離于市場規(guī)律之外，是泡沫的集中表現(xiàn)。

“大量產生的泡沫，虛抬了作品價格，打破了收藏的秩序，使得收藏成為企業(yè)家行為，一般藏家根本無法進場?！睆埥饢|說。

在眾多的業(yè)內人士看來，中國藝術品拍賣市場經過這些年的爆發(fā)式增長，期間產生了大量泡沫，現(xiàn)在市場進入冷淡期，也正是擠泡沫的時候。

“市場調整的主要是前期藝術品價格升幅過快、過高所形成的泡沫，這種調整不是來自政府或外力的調整，而是市場的自發(fā)行為。市場本身具有糾錯機制?！北本s寶拍賣總經理劉尚勇說。

中央財經大學拍賣研究中心研究員季濤也認為，以前漲得太多，現(xiàn)在很大一部分中低檔次的藝術品下架，以前這類需求占拍賣市場成交量的10%以上，但現(xiàn)在這種需求減少后也影響了主體市場。

“在宏觀經濟結構調整、流動性普遍緊縮、國家大力反腐的影響下，藝術品作為投資方式及禮品的作用和意義下降，促使這部分成交量的泡沫被擠壓?！辟Y深藝術市場專家龔繼遂說。

目前，擠泡沫的效果已經初步顯現(xiàn)?！耙环矫媸遣丶蚁圳厔菰桨l(fā)明顯，另一方面投入到藝術品拍賣市場中的資金量也在減少。那些在市場最火爆時盲目入市并以投資作為主要目的的買家正在逐漸退出這個市場?！惫盘沾设b賞家胡智勇說。

市場的方向

面對市場的冷淡，上面提到的劉先生表示，還是要積極適應市場的變化，做戰(zhàn)略戰(zhàn)術的調整?！氨热绾芏喙磐嫔潭及涯抗廪D向網絡，這已經成為一個主要的銷售渠道，如網店、微信朋友圈、微信公眾號等，我也在向這個方面努力。不改變思路怎么賺新時代的錢？”劉先生說。

深圳云峰拍賣公司董事長張京表示，以前藝術市場過于火熱的時候，年輕藝術家沒時間精心、潛心創(chuàng)作，因為訂單太多，現(xiàn)在隨著股市動蕩和經濟大環(huán)境不太好，藝術市場沒有以前的虛假繁榮，年輕藝術家們可以精心創(chuàng)作。當藝術家作品水平真正提高了，作品就又會回到高價，成為人們真正認可的藝術。

張京認為，市場永遠都有，股市或經濟所造成的影響也是相對的，相信如果出現(xiàn)一個流傳有序的好作品，還是有人會買?！敖洕蟓h(huán)境不好，其實是一個好的現(xiàn)象，會把一些之前炒作、價格虛高的畫家作品淘汰掉，讓藝術品市場趨于合理化，同時，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投資機會?！睆埦┱f。

“征集難、生貨少，未來藝術拍品呈現(xiàn)青黃不接或許成為一種常態(tài)”，在季濤看來，藝術品拍賣市場兩極分化將越來越明顯，市場競爭的白熱化也是拍賣企業(yè)進行兼并重組、進一步提高集中度的時機。

“那些經營時間久、品牌堅實的大公司可以利用低谷期集中整合市場資源，有利于將來進一步做大做強。而被優(yōu)勝劣汰的小拍賣行也很難回到2001年時火熱的拍賣市場中?！奔緷f。

針對一級市場的發(fā)展，藝術品投資專家呂立新建議，畫廊要“忍”，不能盲目、急于投資和代理新的藝術家項目，應縮小規(guī)模。同時要“變”，及時更新產品，特別是主打當代藝術家的畫廊，可以考慮轉做近現(xiàn)代書畫。

針對二級市場的發(fā)展，呂立新建議，拍賣公司要降低成本，縮小規(guī)模，因為目前還是“狼多肉少”，征集作品困難，客戶資源也有限，大家都在爭這些資源；同時，要提高拍品質量，因為在資金有限的前提下，買家更趨理性和冷靜，收藏精品的意識非常高；同時要提高整個拍賣公司的服務理念、業(yè)務水平。

而對于藏家，呂立新則建議，藏“精品”，非精品不碰！無論現(xiàn)在、未來，真正能帶來巨大收益的一定是精品，是那些真正具有藝術價值、好畫家的代表作。

鎖定精品 等待回暖

2016年前八個月的藝術品市場，最引人注目的是橫跨近三四個月的春拍，與往年相比，2016年春拍市場大幅萎縮近30%。雅昌藝術市場監(jiān)測中心發(fā)布的《2015年春拍藝術品市場調查報告》顯示，據不完全統(tǒng)計，2016年春拍季市場整體容量縮小，拍品數(shù)量減少54304件；成交量同比下降40%，為93070件；春拍總成交額僅為244億元人民幣，總成交額降至2011年以來最低谷，降幅達27.04%。不過，該報告也指出，各項成交指標呈現(xiàn)全面下滑，但單幅作品均價出現(xiàn)提升，為26.23萬元人民幣/件，這表明拍品在縮量的情況更加注重精品化。

針對成交量、成交額、拍品大幅下降，分析認為，當前藝術品市場處深度調整期，規(guī)模較大的拍賣公司為應對拍品征集難、流動性緊縮這一問題，采取減縮量的策略。部分品類單一的拍賣公司迫于壓力則退出春拍，拍賣公司與拍賣會的數(shù)量均出現(xiàn)縮減，專場數(shù)量縮減最為明顯，同比減少221場。

藝術品的拍賣成交價格也可從側面反映出市場人氣及收藏風向等現(xiàn)狀。從上半年春拍季的成交來看，精品依舊高價成交，但成交數(shù)量明顯減少；普品成交總額下降，單價走低，說明市場對普通藝術品購藏熱度降溫。同時，中高端及高端拍品成交量縮水最為嚴重。

來自雅昌藝術市場監(jiān)測中心（AMMA）不完全統(tǒng)計顯示，在2015年春拍季，1000萬至1億元人民幣區(qū)間內拍品成交數(shù)量為202件，同比減少40.24%。雖然在億元人民幣以上有3件拍品誕生，如博物館級巨作潘天壽的《鷹石山花圖》以2.79億元人民幣刷新了潘天壽畫作拍賣紀錄、李可染早期紅色經典佳作《井岡山》以1.26億元人民幣成交等。不過業(yè)內專家大多認為，在當下，億元人民幣拍品超出高端拍品的范圍，屬于特殊拍品，特例的出現(xiàn)確實可以維系市場信心，但卻難以反映整個市場成交的真實氛圍，因此2016年春億元人民幣拍品的釋出可以說為這個寒冷市場帶來些許暖意。

業(yè)內人士指出，對拍賣公司來說，最為看重也最能給其帶來巨大收益的莫過于中高端及高端市場，然而由于市場不景氣，各家拍賣行高價位的拍品數(shù)量都在下降。分析認為，個中原因一是高價位作品很難找到下一個接手人；二是藏家對精品比較惜售，高價位拍品很難從藏家手中征集到，這也造成2016年上半年高端拍品數(shù)量的減少。

高端拍品和高端市場大幅萎縮，中端及中低端拍品和市場雖然也有回落，但均屬正常合理的市場波動范圍。據上述報告統(tǒng)計，2016年春拍季，100萬至1000萬元人民幣價格區(qū)間成交數(shù)量為3510件，同比縮水17%，成交額跌幅未超過20%。分析認為，該區(qū)間市場集中了藝術品交易市場上大多數(shù)中堅買家，這在調整期對拍賣公司來說至關重要，如何把握這部分客戶，或將成為拍賣行未來工作的重點之一。

據雅昌藝術市場監(jiān)測中心調研還認為，投資該區(qū)間的買家其投機訴求較弱，更看重藝術品的投資價值，他們中既有老藏家也有新入場的買家，具備良好的收藏觀和投資策略，以藝術品的歷史價值和藝術價值為主，兼顧市場熱點，如質量較高的名家小品。更值得一提的是，該收藏群體對拍品背后的文化價值更為注重，尤其是學術支撐上，更加專業(yè)，對于學術梳理還不完善的品類題材仍保持慎入態(tài)度，這主要體現(xiàn)在新青年和新水墨板塊。

此外，100萬元人民幣以下的普品交易在數(shù)量和市場份額占比上一直具有突出優(yōu)勢，但在2015年春拍，普品的吸金力已現(xiàn)疲軟。多位拍賣業(yè)資深人士對此也十分認同，雖然低端價格區(qū)間的拍品在成交總額和成交數(shù)量的市場占比上分別達到44%和83%，可比較2015年同期，市場人氣及反饋明顯走弱。在市場交易活躍期，因受到高端拍品品牌效應的帶動，普通市場才會表現(xiàn)得異?；钴S，而當市場進入低谷，普品市場賴以生存的環(huán)境難以為繼，其交易熱情自然會降低，隨之而來的則是贗品、次品亂象的加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