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野
2016-10-25 07:21:57
詩林 2016年5期
這是江漢平原的秋野。綠色
退盡，殘留的秸稈在腐爛之前
努力散發(fā)出銅的色澤
縱橫交錯的溝渠把水涯線壓到最低
零星的魚蝦成了戰(zhàn)敗的士兵，它們必須
以難以窺見的隱忍堅守一個冬季
顆粒歸倉，農(nóng)人退守村莊
每年這個時候，父親總是反剪雙手
在蒼茫的田野上踱步。抬頭觀天
俯身看地，偶爾在田壟上撿一塊泥土
慢慢捻細。仿佛一個陳兵百萬的將軍
即將在古華容道上重開戰(zhàn)場
我知道，那只是一種習慣，父親深邃的
眼睛里，從來就只裝著簡單的生活
廣袤的田野上，一個沉思的老人
他想不明白世界糧食危機的原因。在這片
肥沃的土地上，他一生只想一個問題——
讓種子變成果實，用果實填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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