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漢娜· 海斯 真正的教育超越教室墻壁

羅珊珍 盛穎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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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漢娜· 海斯 真正的教育超越教室墻壁

羅珊珍 盛穎霞/文

美國康涅狄格州沃特伯里（Waterbury）約翰·F·肯尼迪高中（John F. Kennedy High School）歷史教師，從教12年。

2016年，榮獲“康涅狄格州年度教師獎”（Connecticut Teacher of the Year）

2015年，榮獲“沃特伯里郡公立學校年度教師獎 ”（John F. Kennedy/ Waterbury Public Schools Teacher of the Year）

2015年，榮獲“沃特伯里社區(qū)理事會年度教育工作者獎”（Educator of the Year / Waterbury Neighborhood Council）

美國東部時間2016年4月28日，備受各界關注的全美國公立中小學（K-12）教師的最高獎項——“國家年度教師獎”揭曉， 來自康涅狄格州的教師賈漢娜·海斯（Jahana Hayes）在加利福尼亞州年度教師、俄克拉何馬州年度教師、華盛頓州年度教師等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中突出重圍，摘得水晶蘋果?！皣夷甓冉處熢u選委員會”在其發(fā)表的獲獎者公布聲明中說：“我們相信她的‘服務學習’理念在今天的教育討論中產(chǎn)生了共鳴。此外，我們還相信她有一個能給教育工作者帶來啟發(fā)的故事，以及將給下一年的公共討論帶來重要的觀點?！?/p>

賈漢娜的了不起之處不僅在于她精湛的教學能力，更在于她對教育事業(yè)的理解和對學生產(chǎn)生的更深遠的影響。她以身作則，是學生自我反思的角色模范；她總是對所有學生都抱有高期望，對學生學業(yè)嚴格要求；她不止追求把學生培育成學業(yè)上準備好了的人，還盡職盡責地培養(yǎng)具有創(chuàng)造性的社會成員；她指導學生積極參與幫助他們的鄰居、社區(qū)，讓他們成為積極的公民。正如康涅狄格州州長丹尼爾·P·馬洛伊（Dannel Patrick Malloy）所稱道的那樣，賈漢娜是“杰出的教育工作者”，“對學生學業(yè)嚴格要求，對每個學生賦予高期望值，鼓勵他們走出課堂，倡導為社會堅定不移地奉獻”，并致力于培養(yǎng)“下一代的全球公民”。

教育理念

學生需要“自我反思的角色模范”

賈漢娜認為，新時代的教師應該扮演好四種角色——學業(yè)指導教師、生活輔導員、知心朋友和校園保護者。她強調教師與學生之間的關系是平等的，彼此尊重的，同時要兼任“他們求學路上的伙伴”，引導他們，讓他們的人生少走彎路。

賈漢娜總是很在意為學生樹立“自我反思的角色模范”，她的成長經(jīng)歷堪稱“美國夢的縮影”。賈漢娜兒時最大的愿望就是成為一名教師，但她卻從未奢望過這個夢想能夠成真，她的成長環(huán)境充斥著貧窮、毒品和暴力。高中時她成了一位17歲的少女媽媽，幸運的是，老師們既沒有嫌棄她，也沒有放棄她，依然對她呵護有加，竭盡全力地幫助她克服生理、心理、學業(yè)和社會壓力，允許她借書帶到家里閱讀。老師們從她身上看到了她內心的渴望，于是給她更大的挑戰(zhàn)，那就是有遠大夢想和憧憬更好的人生。老師們讓她相信自己不僅能夠考上大學，還擁有改善自己的境況與周圍環(huán)境的特殊天賦。在老師們的鼓勵下，賈漢娜成功考入社區(qū)學院，畢業(yè)后又考入綜合性大學南康涅狄格州立大學（Southern Connecticut State University）學習歷史與社會科學專業(yè)，獲得學士學位。走上教師崗位后，她仍堅持進修，2010至2012年，完成圣約瑟夫大學（Saint Joseph University）的碩士課程，獲得教育碩士學位。2012年進入橋港大學（University of Bridgeport）繼續(xù)深造，2014年獲得教育領導力認證。她是家族里第一個上大學的人。畢業(yè)后，她選擇回到了成長的地方，成為一名教師，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著更多孩子的人生。

賈漢娜的學生都知道她的故事。他們知道老師有著和自己類似的童年，共同的成長環(huán)境為師生之間建立了強大的信任紐帶。當賈漢娜遇到像她當年一樣的“少女媽媽”學生時，她會像自己的老師當年對待自己一樣告訴她們：“你的人生旅程并不會到此為止。你可以做出改變，你可以做你曾經(jīng)想做的任何事！”

賈漢娜不只是協(xié)助學生解決問題的指導老師，更是她們的知心朋友。她的學生弗卡，高一時因為被父母把頭發(fā)剪得很短，心情糟透了，她覺得自己簡直像個男孩子，整個周末都在哭。賈漢娜了解情況后努力安慰她，并承諾會把頭發(fā)剪得和她一樣短。下次上課時，賈漢娜真的把頭發(fā)剪短了，弗卡從此將賈漢娜視為知己，并且在賈漢娜老師的帶領下，積極參與社會服務項目，收獲幫助別人的快樂。弗卡說：“她對太多人的人生產(chǎn)生重要影響。我想成為像她一樣的人?！?/p>

17歲的莉娜蒂亞·懷廷是一名十二年級學生，九年級時，正處在青春叛逆期的她總是與社會上的壞孩子混在一起，成績不好，自暴自棄，已經(jīng)不在意生活里其他任何事情了。賈漢娜總是定期地找她，詢問她近況，直到她把自己遇到的問題和盤托出。莉娜蒂亞說：“這花了賈漢娜不少時間，因為我不是一個那么容易打開心扉的人?！笔煜ず?，她開始在課余的時間找賈漢娜，天南海北什么都聊，賈漢娜毫不隱諱自己的經(jīng)歷，她以自己的成長引導學生。莉娜蒂亞說賈漢娜老師“就像是我的樹洞一樣，是我可以吐露心事的人”。十一年級的時候，莉娜蒂亞的成長逐漸步入正軌，與父母的關系逐漸緩和，與那些壞孩子也不再往來。不僅如此，她還加入到賈漢娜組織的社會服務項目，最近一次，她去了德克薩斯州為仁愛之家（Habitat for Humanity）做志愿者。

賈漢娜相信“學生需要自我反思的角色模范”。為此，她積極實踐，為學生樹立了一個良好的榜樣。她不僅是學生自我反思的角色模范，還是積極公民的角色模范。賈漢娜積極參與新教師培訓與指導工作，幫助他們盡快適應教師這一職業(yè)。她是“全國教育協(xié)會”“康涅狄格州教育協(xié)會”和“沃特伯里教師協(xié)會”的會員；2003年至2007年，在“康涅狄格州市區(qū)共同體”里兼職工作，與其他同行培訓新教師；2015年，她加入“教師教育與指導項目”中兼職工作，指導新教師。

眾人眼中的賈漢娜·海斯

對所有學生來說，賈漢娜都是非常值得擁有的。她找到了讓學生在她的教室之外投身改善她和他們的社區(qū)的“服務學習”，以及強化學生的品格的好辦法。

——“首席州學校官員理事會”執(zhí)行主任克里斯·敏尼奇

學術嚴格要求、高期望值、對教室外的服務的堅定不移奉獻，是賈漢娜·海斯帶給沃特伯里學生每一天的特色。她真的在培養(yǎng)下一代全球公民。

——康涅狄格州州長丹尼爾·P·馬洛伊

她堅信，教師與學生之間的融洽相處，才是教育的關鍵所在，也是教師專業(yè)力的體現(xiàn)，并成為幫助社區(qū)的重要力量。

她把她的學生視若珍寶……她看到了他們身上的一種優(yōu)雅，她看到了他們身上的一種可能性。

——肯尼迪高中校長羅伯特·約翰遜

這所學校里有成百上千名學生，他們都喜歡和海斯老師聊天，十分依賴她。

——同事卡珊德拉

她真正關心你，衷心希望你可以獲得成功。她比別人更努力地推動著你。而學生在面臨人生決定時，真的需要這樣一個人。

比起學習希臘軍隊的排兵布陣，我更多的是學習到如何成為一個真正的人。

——學生梅凱爾·霍克

教師應該對每個學生都有高期望

賈漢娜對所有學生都抱有高期望（High Expectation），她的教育理念比較貼近中國的“天生我才必有用”。她對所有學生持積極、肯定的態(tài)度，她堅信每一位學生，包括那些來自社會底層、一貫表現(xiàn)不佳的學生，都能達到更高的學習水準。她堅持認為，每個學生都有通過受教育擺脫當前困境的權利，而身為教師則應對學生“秉持著一樣的期待，這是不以他們的出身為轉移的，即使學生來自一個貧困的家庭或社區(qū)?！痹诠ぷ鲗嵺`中，她也堅持賦予每個學生高期望，向每一位學生傳遞著愛與希望。康涅狄格州教育廳廳長戴安娜·R·溫策爾贊揚道：“賈漢娜·海斯激勵她的學生相信他們擁有能夠改變世界的能力。她點燃了學生對學習的熱愛之火，建立起了他們的自信?！?/p>

前文提到的弗卡是一名日美混血兒，父親是美國人，在日本教英文的時候認識了她的母親。她功課很優(yōu)秀，性格內向，不太善于表達自己的觀點，也沒有很多朋友。弗卡的家庭非常傳統(tǒng)，五年級的時候，父母讓她退學，由父母進行家庭授課。但是弗卡很想到學校去，想交到更多朋友，擁有更多的機會。賈漢娜說服了她的父母，她相信弗卡在學校可以做得更好，于是弗卡進入肯尼迪高中就讀，參與到賈漢娜老師負責的SOAR學習小組（elite SOAR academic program）中來。短短一年，弗卡從羞怯內向變得開朗自信，她在賈漢娜的帶領下，積極參與社會服務項目，她說：“賈漢娜讓我懂得我不僅僅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員，我也是獨一無二的，我想要每個人都傾聽我的聲音?！?/p>

17歲的莎拉是一名十二年級的學生，雖然她不在賈漢娜的班里，但是這位明星教師卻對她的課程表了然于胸。莎拉自高中入學，就對老師們充滿了不信任，她總是擾亂課堂紀律，穿著打扮很出格。在走廊上打過幾次照面后，賈漢娜就把莎拉的課程表打印出來，放在自己桌上。莎拉回憶到：“賈漢娜會打電話給我的任課老師，保證我出現(xiàn)在課堂上。如果我沒在，她總是會找到我?！倍沁@份堅持，讓莎拉感受到自己被重視，她開始思索自己的未來。高二的時候，她開始改變自己。她反省道：“我以前總是認為老師們根本不關心我，他們人在心不在，但是賈漢娜改變了我的成見?，F(xiàn)在我認為，我得先了解老師們，才能判斷他們是不是關心學生。”而且賈漢娜所做的不僅僅是保證莎拉的出席率，還經(jīng)常關注莎拉的學業(yè)進度，如果發(fā)現(xiàn)她進度有些跟不上了，總是會想盡辦法幫助她。現(xiàn)在莎拉已經(jīng)找到了職業(yè)目標，希望未來從事一個可以幫助到孩子的職業(yè)，未來打算在大學選讀社會或與家庭服務相關的專業(yè)。

賈漢娜在鼓勵學生達成高期望值這點上，是所有教育者的楷模。她細心觀察，敏銳地發(fā)現(xiàn)孩子們身上的閃光點，正是因為她首先看到了，孩子和他們的家長也開始注意到這些閃光點，從而孩子的成長有了更多可能，她堅信：只要不屈不撓、無私傳授和謙虛受教，沒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教育過程需要知識與品格并重

在美國，學習氛圍并不總是像某些影片中展示的那樣生動活潑，事實上，學生們也常常為了考試得高分而死記硬背、被動學習。賈漢娜經(jīng)常鼓勵學生不要為了成績過于焦慮，雖然她上了大學，但是當她鼓勵學生追求夢想時，也強調這個夢想的范圍并非僅僅有讀大學這樣一條出路?！拔铱偸亲屛业膶W生們知道，如果他們想經(jīng)商，想成為木匠、美發(fā)師、水管工或者任何其它他們想做的職業(yè)，這都是很好的。”

在教學中，賈漢娜始終將“尊重個體差異和文化差異，欣賞每一個個體和文化群體的價值”作為教師首要的品質。她堅持認為每個學生都有自己的才能，需要有針對他們個性的教育方式，“我們需要從每個學生身上找到他們的天賦。無論他們擅長什么，每一天都提醒他們說他們很棒。”她認為最重要的是教育學生欣賞學習的過程，而不是結果。所以，在教學中，講課的內容很重要，但比課件更重要的是學生的學習動力和積極性。

在賈漢娜心目中，成人是責任感的增長、個人的成長，尊重（respect）、責任（responsibility）、誠實（honesty）和公正（integrity）等品格的養(yǎng)成與學業(yè)進步是一樣至關重要的。

一位家長在為賈漢娜·海斯寫的年度教師推薦信中說到：“海斯老師能獲得這樣的榮譽實至名歸。但我認為她最大的收獲是通過她的努力改變了許多孩子的人生，這是和任何榮譽都不能相提并論的。”在申請表中，賈漢娜·海斯引用了馬丁·路德·金博士的一句話：“知識加品格，才是教育真正的目的?！睂W校不僅應教授學生文化知識，還擔負著促進學生品格發(fā)展（character development）的責任。而她在教學生涯中，的確是這樣踐行的。

填寫“國家年度教師的申請表”時，賈漢娜很誠實地訴說自己的心路歷程，在最初教課的幾年，她也很不容易放開，總按照教育課程規(guī)定按部就班地教書，以課堂為主，并未有大的創(chuàng)新。直到有一年，她了解到她負責的一個年級中的七名學生失去了雙親中的一個，都是因為癌癥，他們看上去缺乏學習興趣，總是萎靡不振、心不在焉，那時他們的家庭都還未走出這傷痛。于是賈漢娜開始關注學生的心理，幫助學生們培養(yǎng)同理心，帶領學生們參與到美國癌癥協(xié)會（American Cancer Society）的志愿者活動中去，組織了“生命接力”（Relay for Life）的籌款團隊，目前已成為一個年度活動。逐漸地，越來越多的學生積極參與進來，同時他們也能更專心致志地學習。由此她才頓悟到，參與這些公益活動不僅培養(yǎng)了學生的品格，更間接促進了學業(yè)的進步，這兩者密不可分。

17歲的梅凱爾·霍克是2016年的畢業(yè)生代表，他在6月的畢業(yè)典禮上代表全體畢業(yè)生致辭，他已經(jīng)被康涅狄格大學和波士頓大學同時錄取，將學習工程專業(yè)。雖然霍克的學習成績一直不差，但作為畢業(yè)生代表致辭卻是以前從沒想過的事情，因為他是羞怯的男孩，到九年級的時候他依然不自信，不敢在同學面前開口說話。是賈漢娜鼓勵他說出自己的想法，展現(xiàn)真實的自己。

談起恩師賈漢娜，霍克總是滔滔不絕：“我以前缺乏安全感，總是很緊張，只關注考試成績。當賈漢娜·海斯老師鼓勵我投入到社會服務時，我明白了，在深入了解我們生活的世界前，首先得清醒地了解自己。”

“她真正關心你，衷心希望你可以獲得成功。她比別人更努力地推動著你。而學生在面臨人生決定時，是真的需要這樣一個人?！?/p>

“賈漢娜·海斯老師課上得非常棒，我從她的課堂上學習到很多歷史知識，但是課堂外的育人更棒，她在為人處世上幫助了我，而這比課堂上學到的東西對我來說意義更重大。比起學習希臘軍隊的排兵布陣，我更多的是學習到如何成為一個真正的人?！?/p>

眾人眼中的賈漢娜·海斯

她對太多人的人生產(chǎn)生重要影響。我想成為像她一樣的人?！獙W生弗卡·雷亞萊

老師就像是我的樹洞一樣，是我可以吐露心事的人！

只要她在那里，我就知道我還有希望，我還有未來。

——學生莉娜蒂亞·懷廷

我不知道海斯老師是如何找到我的，又是怎么知道我的事。她就像是從天而降。說真的，若不是海斯老師的出現(xiàn)，我可能真的畢不了業(yè)。

——學生莎拉·莉娜蒂亞

海斯老師對我照顧有加，她幫助我度過了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段日子。

——學生薩蔓莎·卡帕多

學生都喜歡她，她只要一走進來，你的心情就會變得很好。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她真的非常熱愛教育事業(yè)。

——學生艾瑞卡·瓦茲

賈漢娜生于茲，長于茲，她選擇留在了沃特伯里。以她的學業(yè)成就，完全可以離開這里，找到更好更豐厚報酬的工作。

——學生家長

海斯老師能獲得這樣的榮譽實至名歸。但我認為她最大的收獲是通過她的努力改變了許多孩子的人生，這是任何榮譽不能相提并論的。

——學生家長

教育要培養(yǎng)“下一代全球公民”

除了學業(yè)，最令賈漢娜·海斯感到自豪的是將孩子們帶到更大的社區(qū)和社會中去，培養(yǎng)學生們的社會責任感，懂得為社會付出，激勵學生回饋社會，她認為通過社會服務可以展現(xiàn)出學生能夠承擔起對周圍世界的責任。正如沃特伯里學區(qū)的主任凱薩琳·M·奧萊特所說：“成為國家年度教師不僅需要教學卓越，還需要有與學校社區(qū)的眾多心靈聯(lián)系在一起的能力。賈漢娜·海斯與孩子們建立了教室內外的積極聯(lián)系和關系。”

賈漢娜引用著名學者戴安·海丁的話闡釋自己的理念，“社會參與可以提供一個缺失的鏈接，將學生課堂所學運用到實際生活中來，將所學從課堂單一的環(huán)境中升華，通過思考，能為社會所用?！痹谫Z漢娜的教師生涯中，她一直努力給學生們希望、熱情和信心，就像當年她的老師教給她的一樣。同時，她希望她的學生們把視野放到課堂之外，鼓勵學生投身社區(qū)服務。在接下來的一年時間里，賈漢娜將在全國各地巡回演講，她想讓更多學校和老師意識到，社區(qū)服務在學生成長過程中產(chǎn)生的力量。

在教學中，她逐漸認識到學生們不僅僅想做一個好學生，更想成為一個好人，而作為老師的她，應該成為那個推動者。通過這些推動，可以最大程度激發(fā)出學生的潛力。社會服務正是最好的方法，而且她承認，社會服務為學生帶來的正面意義和成果是始料未及的。很多老師不太愿意開展社會服務，擔心耽誤學生的學業(yè)，擔心學生不支持。經(jīng)常會有人問賈漢娜：“你是怎么鼓勵學生們參與到社會服務中來呢？”她的答案簡單至極：“我問他們??！”賈漢娜就是這樣，理解尊重學生、主動關心學生、用心靠近學生，積極地以身作則。就這樣，一開始少數(shù)學生參與了，真心投入了，自然會影響他們身邊的朋友，大家逐漸都加入進來。

為了鼓勵學生們開展社會服務，賈漢娜專門設計了“頂石項目”（Capstone Project） ，在課程中，教授學生社會服務的益處，教授學生如何識別、設計、計劃和執(zhí)行社會服務項目，并非盲目地開展活動。她組織學生為自閉癥健步走（Walk for Autism），給無家可歸者（Homeless）提供食物、捐贈衣服，甚至登記選民，或者組織跨州的仁愛之家（Habitat for Humanity，專門為低收入家庭建設房屋的組織）志愿者活動等。與此同時，賈漢娜還成立了課后戲劇項目，輔導孩子們參與其他興趣愛好，還組建了校內的“青少年偶像”（Teen Idol）合唱團，率隊贏得了學校的“與明星一起跳舞”（Dancing with the Stars）比賽。

開展社會服務的過程中，有很多感人的故事，分享其中一則。2015年當賈漢娜為這屆學生注冊美國癌癥協(xié)會的生命接力（Relay for Life） 項目時，發(fā)現(xiàn)往屆有十四組的學生們都依然參與其中，繼續(xù)無私地為癌癥病人付出。她說道：“他們的潛能被激發(fā)了。我看到那些曾經(jīng)缺乏自信、動力的學生，曾經(jīng)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的學生，現(xiàn)在成了項目的領袖人物，他們開始不斷要求自己做得更好?！?/p>

康涅狄格州副州長南?！崖?，贊頌賈漢娜是一個真正關心他們教室里的學生和他們社區(qū)里的人的偉大教師?！拔覀兊睦蠋熓菍W生學業(yè)成功的關鍵。他們改變了我們年輕人的人生，塑造了下一代，并激勵他們建設一個更好的世界?！?/p>

“我真的認為我們需要改變現(xiàn)在的論調，應該更多地討論什么是教育的本質?！?/p>

教育理想

重拾教師職業(yè)的尊嚴

筆者在美國時曾聽聞當?shù)氐呐笥咽稣f教師這一職業(yè)在美國近30年的沉浮，曾經(jīng)備受尊重，到現(xiàn)在越來越不受重視，不論是薪酬或社會地位上都難以吸引優(yōu)秀的年輕人。作為2016年“國家年度教師”，2016年6月1日起，賈漢娜會在接下來的一年中進行全美巡回演講，代表教育工作者為教師和學生的利益發(fā)聲。她期待分享她對“服務學習”的重要性，以及讓教師職業(yè)變得更加迷人和對全國所有年輕人有吸引力的信念。而且，她還將受邀出訪外國，代表美國中小學老師與外國教育同行對話、交流。在年度教師的申請書中，賈漢娜承諾，若當選她將呼吁更多的人加入教師這個行業(yè)。在一次接受媒體采訪時，賈漢娜說，“我真的認為我們需要改變現(xiàn)在的論調，應該更多地討論什么是教育的本質。”她還認為近年來教師這個行業(yè)已經(jīng)在無休止且混亂的教育政策討論中備受摧殘，她想要向世人宣告，美國的教師們是潛力無窮的，可以給學生們帶來正面積極的力量，從而改變孩子們的人生。

建設種族多元教師隊伍

在“國家年度教師的申請表”上，賈漢娜寫道，當年她求學時候，她的老師中僅有一位少數(shù)族裔的教師，她小時候很期待學校有更多與自己相同文化背景的老師。學生的文化背景和生活經(jīng)驗與教學息息相關，同樣的生活背景與文化背景確實可以更好地促進教學和學生服務。現(xiàn)在，賈漢娜正在實現(xiàn)這個夢想，她申請并獲得了州資助，激勵更多的學生成為教師——特別是在她的學區(qū)里正試圖雇傭更多的黑人和拉丁裔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