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幸福
李堂村屬豫西丘陵地帶,西高東低,溝壑縱橫,李堂先民注重人居環(huán)境與自然相協(xié)調。
居住
選址時,打窯洞重土質;蓋房子避陡坡,占陽坡,多講究方向地脈。家院喜歡栽樹種花,重視村莊綠化。過去,一般家庭蓋三間土房,中間一間作堂屋,堂壁立香火,堂前置方桌靠椅,兩側放杌凳兒或高低板凳,權作客廳。堂屋場院始終保持整潔衛(wèi)生。廚房多在主窯洞內或屋前左側搭蓋一小棚。茅廁在東南方向,多與豬圈牛欄相連。
計時
舊時,人們根據(jù)天色早晚將一日夜分為若干時段,最初一晝夜僅有旦、早、晨、朝和夕、暮、昏、晚之別。至清代引用西法,把一日以干支劃分的十二時,分成二十四小時,并以“一辰”稱呼其中的兩個小時,夜晚單獨劃分時列五個時段,稱“一更、二更、三更、四更、五更”。
一晝夜時段的測記,古代民間主要靠觀天(包括觀日月星象),也有使用直竿測影、圭表測影、復(單)壺滴漏等法。20世紀50年代以前,“白日觀天,夜晚看星”者仍占多數(shù)。人們將白天分成三晌:“清早、前晌、后晌”。天亮至日出一竿高時為清早,日高一竿至日正南時為前晌,日正南至日落西山時為后晌。清早和前晌之間稱“飯時”,前晌與后晌之間稱“晌午”,后晌與天黑之間稱“黑兒”。
黑夜記時一般是觀星,觀星者多以“前半夜、后半夜”為一夜時段劃分,一般多以“五更”計。
20世紀70年代以前,李堂村人早晨起床時間的判斷方式有:一是聽公雞打鳴;二是看月光在巖頭下投下的陰影部位;三是天仙廟、閻家寨煤礦鍋爐放氣時的汽笛鳴叫;四是生產隊長農忙季節(jié)的轉巖頭兒喊話;五是推廣有線廣播后喇叭播出的《東方紅》開播晨曲。20世紀80年代以后,鐘表逐漸普及,一日起居開始以北京時間為標準。但一日三晌、一夜五更之時段劃分仍為習慣,農忙季節(jié)尤甚。
作息
勞作之人平日早晨習慣于“朧星明兒(天剛發(fā)亮)”便起床。每日早上起床講究早,認為“早起三光,晚起三慌”,無故晚起被叫作“懶”。清早大門敞開的早晚往往成為村人品評這家人是否勤快的重要依據(jù)。
一般是家長和家庭主婦先起,主婦起床梳洗畢即備早飯。家長起床后第一件事要敞開大門,并招呼其他人起床。一家人起床后,男女老幼各司其職。
平日勞作分前晌和后晌,多依“女干家務,男干農活和其他副業(yè)”的習慣安排。女子除安排全家人一日三餐飯食外,還要紡線織布、裁制衣褲、漿洗縫補以及喂禽養(yǎng)畜等。男子則專心務外。務農者,除正常耕、管、收、種外,還要謀劃家中的各項經濟開支和多種經營。即使農閑季節(jié)或雨雪天氣,也要做些編織、鍛鑿、切削或整修房院的事。
晚上要及時關閉大門,老人常以“小心門戶”教育子女。
民國時期,由于社會不安定,人們大多會產生一種不安全感,多認為有“夜鬼”,因此,夜晚外出活動十分謹慎。婦女在夜晚更不許隨意串門。山村人家男人如外出,婦女要及早關門,外姓男人也不許到其家中游串,不然會遭人非議。節(jié)日之夜外出游玩的婦女,要結伴而行,否則家人不會同意。
婦女多紡線織布至深夜。喂養(yǎng)牲口的人家,男子除前半夜要照料牲口飲食外,一般多及早休息。冬日長夜、夏日暑夜,往往成為年長者教育家中子女之良宵,屆時,家中小兒依偎在長者身邊,傾聽其講說人生知識、農副業(yè)技藝和歷史傳說、民俗傳說以及各種笑話、諺語。過去,貧窮之家上不起學的小兒,許多文化才能和農副業(yè)知識多由此而來。
夏收、秋收大忙季節(jié),李堂人多打破平日作息時間,清早兩三點鐘便起床開始一日活計,連明徹夜。夜晚或排場打垛,或下地收獲,往往至夜十二點尚未休息。一日作息常用“起五更,搭黃昏”“三更眠,四更起”稱之。此時,婦女尤為辛勤,除下地或到打谷場上和男人一起勞作外,還要操勞家務。不能干重活的老幼之人,也要干些諸如拾麥、看場、摘花、剝玉米等力所能及的活計。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李堂民間作息多按常規(guī)。農業(yè)合作化后,生產活動由社隊統(tǒng)一安排。20世紀80年代實行家庭聯(lián)產承包責任制后,民間起居各自按照農副業(yè)活動的實際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