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雪,張曉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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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生手機依賴問卷的編制及信效度檢驗
朱海雪,張曉旭
在前人研究基礎上,通過文獻分析、個案訪談及開放式問卷調(diào)查方法,經(jīng)過項目分析、探索性分析與驗證性分析,最終確定問卷項目。經(jīng)過探索性因素分析顯示,問卷由三個維度構(gòu)成,即耐受性、戒斷性、心理與社會功能,累積貢獻率達84.953%,問卷總的Cronbach's Alpha系數(shù)為 0.896,分量表的Cronbach's Alpha系數(shù)在 0.717-0.735 之間,驗證性因素分析顯示,所得指標均符合心理測量學的要求(CFI =0.961;NFI=0.957;IFI=0.958;GFI=0.88;RMSEA=0.063)。通過信效度檢驗,所編大學生手機依賴問卷具有良好的信效度,可以作為測量大學生手機依賴的工具。
手機依賴;探索性分析;驗證性分析;信效度
手機從過去單一的通話功能,到今天集通話、短信、攝影、上網(wǎng)、聽歌、電子書于一身,不僅極大地滿足了人們的通訊需求,也滿足了人們的娛樂需求。近來,手機在校園里經(jīng)常表現(xiàn)出的一面:手機全天開著,一沒電就心慌;揣在懷里,即使沒有新信息也時不時拿出來看看屏幕;不管是躺在床上還是走在路上,都在埋頭看手機?,F(xiàn)代通信在縮短生活的距離、方便溝通的同時,無意間擴大了同學們在情感上的距離,使得表情統(tǒng)一化,口語遲鈍化。這種行為就是我們所說的“手機依賴行為”。部分手機依賴用戶過度使用手機不僅給手機用戶自身帶來許多消極影響,而且對他人與社會也帶來不少危害。
“手機依賴行為”被看作是一種類似成癮行為,涉及因素比較多。國內(nèi)外學者對手機依賴都做了大量的研究。國外,研究者從技術成癮的角度出發(fā),認為手機依賴如同病理性網(wǎng)絡使用類似的涉及人機交互的行為成癮,并以此對病理性網(wǎng)絡使用問卷進行改編,形成新的手機依賴診斷問卷[1-2];Walsh將技術成癮癥狀如戒斷癥狀、強迫或控制喪失與突顯性等作為手機依賴的判斷依據(jù)[3];Billieux等人編制了包括禁止使用、危險使用、經(jīng)濟問題與依賴等四個維度的手機依賴問卷[4]。國內(nèi),徐華等人通過個案分析和前測,從耐受性、戒斷性、社會功能和生理反應等四個維度編制了手機依賴問卷[5]26-27;邵蕾蕾等人從聯(lián)接性、強迫性、神經(jīng)性、戒斷性和突顯性五個方面編制了手機依賴問卷[6];韓永佳從沖突性、戒斷性、生理反應三個因素編制了手機依賴問卷[7]。關于手機成癮或依賴行為的研究,國內(nèi)相對較少,處于起步階段。如朱其志等人采用手機短信使用調(diào)查問卷與SCL-90對江蘇省500余名大學生進行調(diào)查研究,主要考察大學生短信交往行為與焦慮狀況的關系,研究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大學生短信交往行為與焦慮狀況顯著相關,而且部分大學生對手機短信的依賴性很強[8]。劉紅采用手機依賴指數(shù)量表(MPAI)和孤獨量表(UCLA)對貴州省400余名大學生進行調(diào)查研究,主要探討大學生的手機依賴傾向與孤獨感之間的關系,研究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孤獨感會增加大學生的手機依賴傾向[9]。
基于文獻分析發(fā)現(xiàn),在手機依賴問卷編制的相關研究中,研究者對手機依賴行為的界定與診斷標準不盡相同,這可能是導致研究結(jié)果不一致的重要原因之一。因此,基于對現(xiàn)有文獻的回顧,編制一份具有良好心理測量學指標的手機依賴問卷,為進一步研究手機依賴行為的心理機制提供診斷依據(jù)。
(一)被試
被試均來自安徽省多所高校在校大學生,共采樣兩次,預測隨機選取被試506名,收回有效問卷500份,其中男生207人,女生293人,大一135人,大二100人,大三163人,大四102人。正式施測組選取被試500名,有效問卷500份。其中男生236人,女生264人,大一117人,大二138人,大三133人,大四112人。所有學生均未接觸過此類實驗。
(二)問卷編制程序
通過對已有文獻的分析、個案訪談及開放式問卷調(diào)查等方法,另外還通過某些對于網(wǎng)絡依賴的已有研究進行參考。多方面進行討論、調(diào)查,最終從耐受性、戒斷性、心理與社會功能、生理反應、強迫性等五個維度編制了問卷,共40個題目。如第15題:“當有一段時間手機收不到信號時,我會產(chǎn)生焦慮、不安?!贝鸢?A、很不符合,B、不符合,C、一般,D、符合,E、很符合。問卷采用五級計分,從很不符合到很符合,依次計分1、2 、3 、4 和 5,得分越高表示依賴程度越嚴重。
(一)項目分析
對預測組進行項目分析,將問卷總分進行排序,找到高低組分界點(27%)分別為94分和58分,高于94分的為高分組,低于58分的為低分組。對每一個項目進行獨立樣本t檢驗,考查高低組在每個項目上的差異,如果差異達到顯著性水平(p<0.05),則說明這個題目具有較好的鑒別能力,反之不能鑒別,則刪除該項目。經(jīng)檢驗第9題沒有達到顯著水平,因此刪除這個項目。
(二)因素分析
對預測組進行KMO 和 Bartlett 的檢驗,KMO為0.852,Bartlett 的球形度檢驗976.997,p<0.000,這個結(jié)果表明此量表適合做探索性因素分析。采用主成分分析法進行探索性分析,刪除項目載荷小于0.35的題目(郝蕾蕾,2010)1個,最后剩余項目28個,對28個項目進行正交旋轉(zhuǎn),旋轉(zhuǎn)后特征值大于1的因素共有3個,因此,對這三個因子進行因素分析,三個因子的統(tǒng)計結(jié)果碎石圖及方差貢獻率見圖1與表1。
圖1 28個項目的碎石結(jié)構(gòu)圖
表1 3個因子的特征值及方差貢獻率
根據(jù)上述主成分分析的結(jié)果,對每個因子包括的項目進行進一步篩選,篩選標準為:因素負荷在0.5以上,各個維度之間項目不能重復,每個維度內(nèi)部項目與維度等值,最后經(jīng)過篩選,剩余17個題目,形成大學生手機依賴問卷。構(gòu)成問卷各因素結(jié)構(gòu)與項目的負荷值見表2.
表2 手機依賴問卷的因素結(jié)構(gòu)與項目負荷值
根據(jù)統(tǒng)計結(jié)果,手機依賴問卷共包括三個因子,解釋總變異為:84.953%,第一個因子為耐受性,包括6個項目,耐受性是指意識到手機依賴的痛苦卻無法擺脫,或者說意識到不能玩,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第二個因子為戒斷性,包括4個項目,戒斷性主要是指手機功能無法正常使用或者被迫遠離手機及手機忘記帶的情況下,出現(xiàn)的一系列不良情緒反應。第三個因子為心理與社會功能,包括8個項目。心理與社會功能是指因過度使用手機導致與個人的社交能力降低,心理健康素質(zhì)下降。
(三)探索性因素分析(信度檢驗)
本研究主要通過內(nèi)部一致性信度來檢驗手機依賴問卷的可靠性。檢驗結(jié)果證明,總問卷的Cronbach's Alpha系數(shù)為0.896,內(nèi)部一致性系數(shù)在0.8-0.9之間,接近0.9,表明該問卷具有良好的信度,可靠性較高。問卷各維度的Cronbach's Alpha系數(shù)分別為:耐受性0.732,戒斷性0.735,心理與社會功能0.717,具體結(jié)果見表3。
表3 問卷信度檢驗結(jié)果
(四)驗證性因素分析(效度檢驗)
對正式施測的500人數(shù)據(jù)結(jié)果進行效度檢驗。本研究從兩個方面對效度進行檢驗:結(jié)構(gòu)效度與擬合度即驗證性因素分析。
1.結(jié)構(gòu)效度
結(jié)構(gòu)效度是指各因子之間的相關以及各因子與總分之間的相關。研究結(jié)果顯示,各因子之間相關顯著(p<0.01)、因子與總分之間相關顯著(p<0.01)。具體結(jié)果見表4。
表4 各因子之間、因子與總分之間的相關
注:**表明顯著性水平在0.01。
2.驗證性因素分析
利用正式施測的500份問卷對問卷的效度進行驗證性因素分析,擬合優(yōu)度指數(shù) x2/df值為1.752,小于2,標準擬合指數(shù) (NFI)、相對擬合指數(shù)(CFI)、增值擬合指數(shù)(IFI)都在0.9以上,擬合優(yōu)度指數(shù)(GFI)為0.88,接近0.9,近似誤差均方根 (RMSEA)在 0.05~O.1 之間。以上結(jié)果表明,擬合度指標符合基本標準。具體擬合度指標見表5。
表5 問卷效度檢驗的擬合度指標
(一)問卷編制的依據(jù)
本研究在編制問卷的過程中,首先,通過對已有文獻的分析,前人關于手機依賴進行了一系列研究,也取得了一些成果,在問卷編制上,也有不少文獻從不同的維度進行了手機依賴問卷的編制,本研究主要在這些問卷編制的文獻基礎上進行總結(jié),采用比較分析法,取得關于手機依賴的文獻資料,對問卷的維度進行初步確定。其次,在文獻研究的基礎上,針對安徽省手機使用情況進行調(diào)查,主要采用個案訪談及開放式問卷調(diào)查法,對安徽省多所高校的學生進行測查,取得一些有價值的資料,對問卷的構(gòu)成進一步確定。最后,對本校大學生日常手機使用的現(xiàn)象及生活體驗進行觀察,根據(jù)掌握的網(wǎng)絡成癮的一些文獻資料進行問卷的最后修訂,最終形成手機依賴問卷。
(二)問卷的維度
初步編制的問卷維度分為五個,經(jīng)過項目分析與因素分析之后,發(fā)現(xiàn)生理反應與強迫性維度旋轉(zhuǎn)后特征值小于1,不符合測量學標準,因此刪掉這兩個維度,形成最終的手機依賴問卷維度:耐受性、戒斷性與心理與社會功能。這與徐華等人編制的問卷維度有一致的地方,徐華等的手機依賴問卷維度為耐受性、戒斷性、社會功能與生理反應[5]26-27。本研究中問卷的生理反應維度沒有達到統(tǒng)計學標準,但是增加了心理功能維度,較之徐華等的社會功能,心理與社會功能范圍更廣。經(jīng)過項目分析發(fā)現(xiàn),問卷的題目都具有良好的鑒別能力。因素分析的結(jié)果也顯示,這三個因子解釋總變異的比率達到84.953%,旋轉(zhuǎn)后特征值均在1以上,因此,這三個因子是問卷構(gòu)成的重要因素。
(三)問卷的信效度
問卷的信度檢驗主要采用的是同質(zhì)性信度,檢驗結(jié)果顯示,總問卷的Cronbach's Alpha系數(shù)為0.896,問卷各維度的Cronbach's Alpha系數(shù)分別為:耐受性0.732,戒斷性0.735,心理與社會功能0.717??倖柧淼膬?nèi)部一致性系數(shù)接近0.9,在心理測量學上,表明問卷該問卷具有良好的信度,可靠性較高,可作為測量工具。分量表的內(nèi)部一致性系數(shù)也在0.7-08之間,達到心理測量學的標準,說明編制的手機依賴問卷具有良好的信度。
對問卷的效度檢驗采取了結(jié)構(gòu)效度檢驗及驗證性因素分析法。結(jié)構(gòu)效度檢驗中,各個因子之間、因子與總分之間相關均達到顯著水平(p<0.01),說明此問卷的結(jié)構(gòu)效度較高。對效度進行驗證性因素分析,結(jié)果顯示,擬合優(yōu)度指數(shù) x2/df值小于2,x2/df的理論期望值是1,越接近1,表明模型與數(shù)據(jù)的擬合越好(韓永佳,2012),本問卷的x2/df小于2,擬合也是較理想的。驗證性分析結(jié)果還顯示,標準擬合指數(shù) (NFI)、相對擬合指數(shù)(CFI)、增值擬合指數(shù)(IFI)都在0.9以上,有的甚至在0.95以上,擬合優(yōu)度指數(shù)(GFI)為0.88,接近0.9,這說明擬合較好,近似誤差均方根 (RMSEA)在 0.05-0.1 之間,在心理測量范圍內(nèi),說明模型可以接受。以上結(jié)果表明,擬合度指標符合測量學,問卷的效度較高。綜上,問卷的信效度較好,可以作為大學生手機依賴的測量工具。
本研究在問卷編制過程中也存在一定的不足,比如生理反應與強迫性兩個維度沒有達到測量學標準,這可能與編制問卷過程中出現(xiàn)的不可控因素有關,可能有選擇的被試群體有關,也或者與文獻資料的查找不完善有關,甚至可能與信效度的檢驗方法過于單一有關,這些都是后期需要進一步探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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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應青
Design of Mobile Phone Dependence Questionnaire for College Students and Test for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Zhu Haixue, Zhang Xiaoxu
On the basis of previous studies, mobile phone dependence questionnaire for college students was designed by means of document analysis, case interview and open questionnaire survey through item analysis, exploring factor analysis and 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The result of the exploring factor analysis showed that mobile phone dependence questionnaire for college students included three main factors: tolerance, withdrawal and psychological and social function. The accumulating contribution rate of them was 84.953%. The result of the reliability analysis showed that Cronbach’s Alpha of the total questionnaire was 0.896, and Cronbach’s Alpha of the subscale was between 0.717-0.735, the 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showed the indexes accord with the requirement of psychometrics(CFI =0.961;NFI=0.957;IFI=0.958;GFI=0.88;RMSEA=0.063). By the test for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the questionnaire had good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and could measure mobile phone dependence of college students.
mobile phone dependence; exploring factor analysis; 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G444
A
1673-1794(2016)04-0060-04
朱海雪,滁州學院教育科學學院講師,碩士,研究方向:發(fā)展與教育心理學;張曉旭,滁州學院教育科學學院教授(安徽 滁州 239000)。
全國教育科學“十二五”規(guī)劃課題,教育部重點課題(DBA120181)
2016-0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