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創(chuàng)始人做全世界最賺錢的游戲

□冷無霜

暴雪創(chuàng)始人做全世界最賺錢的游戲

□冷無霜

邁克·莫漢

暴雪的品質是樂趣

邁克·莫漢的父親是一個電氣工程師，酷愛玩各種各樣的電玩游戲。受他的影響，莫漢從小就是風靡美國的《龍與地下城》《星球大戰(zhàn)》《星際迷航》等游戲的狂熱愛好者。上小學那年，他得到了父親給他買來的生日禮物：帶有簡單BASIC語言編程工具和1.5K內存的一臺游戲機。興奮的莫漢開始研究這臺機器是如何運行的，數據的儲存，程序的編譯，信息的傳送……這些神奇的知識讓莫漢如癡如醉。長大后，莫漢成了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電子工程系的學生，開始正式接觸游戲的制造與開發(fā)。

大學畢業(yè)后，莫漢和同樣喜歡游戲的好友阿德汗和弗萊克成立了一家游戲開發(fā)公司。莫漢從祖母那里借了1.5萬美元作為創(chuàng)業(yè)啟動資金，其中的一萬美元用于研發(fā)游戲軟件，5000美元作為公司的流動資金。因為是唯一的出資人，莫漢成了公司的負責人，三人商定把公司命名為“硅與神經鍵”。

上世紀90年代，游戲剛剛面世，做游戲開發(fā)也不需要太大的投入，莫漢和兩個合伙人卻沒有錢來請技術人員，程序員、設計師和音效師只能由他們三個人兼任。充滿激情和天賦的莫漢帶著兩個好友從一些大公司承接外包業(yè)務，做一些后期制作項目，幫助他們把游戲從一個平臺轉換到另一個平臺上去。

通過這些工作，莫漢和小伙伴們逐漸明白了游戲公司研發(fā)游戲的方法，以及如何設計代碼、掌管項目，他們開始嘗試研發(fā)自己的游戲。但是由于資金和人力的掣肘，莫漢不得不放棄許多在外人看來非常有商業(yè)前景的創(chuàng)意，只能做一些諸如《搖滾賽車》《失落的維京人》這些游戲機上的小游戲。

1994年，苦苦思索公司出路的莫漢在一本雜志上看到了“blizzard（暴雪）”一詞，他靈光一現(xiàn)，決定把公司改名為暴雪。這時經過多日思考的莫漢也確定了暴雪的發(fā)展方向：容易上手，難以精通。依據這個理念，1995年12月，莫漢開發(fā)的《魔獸爭霸2》在北美發(fā)行。這款即時戰(zhàn)略游戲立刻引起轟動，成為暴雪公司首款銷量超過百萬套的游戲。

《魔獸爭霸2》的成功給了莫漢莫大的鼓舞，他意識到其中的人與人對戰(zhàn)的設置，符合人們爭強好勝的性格取向，雙方對戰(zhàn)的過程也充滿了容忍、幽默、合作的樂趣，而這個樂趣正是暴雪游戲的精髓。

獨立特行的“慢”軌道

1998年，互聯(lián)網開始普及，此時加州集中了美國絕大多數的游戲開發(fā)者。但是，所有公司開發(fā)的游戲都是一張光盤單機游戲，玩家玩膩了就去找另一款新游戲來取代，對于游戲研發(fā)公司來說，很難實現(xiàn)對玩家的沉淀和積累。有著敏銳商業(yè)嗅覺的莫漢意識到新的時代來臨了，他迅速地將單機游戲互聯(lián)網化，讓玩家們在同一個平臺上享受聯(lián)機帶來的快感。

互聯(lián)網概念讓暴雪的商業(yè)價值形成了幾何級數的增長，在短短兩年時間內，暴雪就一躍成為世界上最大的游戲開發(fā)公司。

但是一場危機也悄然降臨。2000年，莫漢在全球做商業(yè)推廣，為了節(jié)省資金，他決定當年不做研發(fā)，而是快速復制《魔獸爭霸2》的成功經驗。他從原先的游戲中尋找了一些新鮮的東西進行了簡單的延伸，套用《魔獸爭霸2》的游戲引擎，開發(fā)出了《星際爭霸》。但是這款游戲推向市場后，玩家們失望極了，他們認為這款游戲只是《魔獸爭霸2》的翻版，差別是主角的活動場地從地球變成了太空。

莫漢立即驚醒，他當即要求公司對《星際爭霸》進行回爐，在兩年多的返工期里，整個游戲被徹底重造。2002年以全新面目出現(xiàn)在玩家面前的《星際爭霸》又一次上演了上億美元的銷售神話。

從此，莫漢的暴雪徹底走上了特立獨行的研發(fā)“慢”軌道?！短┨埂泛汀队撵`》研發(fā)了三年，在發(fā)布之前，莫漢要求公司的所有人員作為玩家進行試玩，看看是不是達到了愛不釋手的程度。然后再讓和公司有關聯(lián)的人員進行試玩，一步步看哪些細節(jié)會讓人迷惑，哪些路徑根本走不通，哪些地方看起來可以更加完善，之后再一次又一次修正。但最終的結果卻讓莫漢不是特別滿意，他決定讓這兩款游戲終止發(fā)布，三個合伙人爆發(fā)了十幾年來的第一次爭吵。

玩家們翹首以盼的游戲沒有了下文，這在游戲界是商業(yè)大忌，在業(yè)內這種行為被稱為“跳票”（游戲計劃外取消或是延遲發(fā)布），玩家們紛紛在暴雪網站上留言：“游戲界最大的謊言就是暴雪不再跳票?！?/p>

對于玩家們的聲討，莫漢不為所動，他堅持暴雪的作品在達到自己的標準后才能發(fā)售。“多年后，玩家們不會記得你的產品取消了還是晚發(fā)售了多久，他們只會記得這款游戲好不好玩。發(fā)售一款還沒有準備好的產品，當然比發(fā)售成熟產品的風險大?！?/p>

多次跳票換來的是幾乎完美的用戶口碑和極高的用戶黏性，二十年來，暴雪的每一款新游戲都精益求精，真正做到了從未讓玩家失望。與之對應的則是實實在在的真金白銀，2015年，暴雪營業(yè)收入42億美元，凈利潤16億美元。暴雪也由三人的小團隊，發(fā)展成為超過5000人的大型游戲公司。

游戲不僅僅是娛樂

獨領風騷二十多年，莫漢并非高枕無憂。一方面面臨著其他大型游戲公司的聯(lián)合打壓，另一方面，手機移動設備和社交網站的游戲逐漸成為很多人的新寵，暴雪游戲如何保持全球風頭最勁的始終如一，莫漢也在觀察思考。

2003年，莫漢把《魔售世界》游戲推向中國。多次來華考察的莫漢看到中國日新月異的變化，覺得這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巨大市場。為此，他帶領團隊制定了符合中國國情的營銷策略：即玩家可以預先購買游戲時間，并按照實際使用時間付費。在這樣的模式下，玩家購買的是時長，而不是時段。玩家可以連續(xù)玩上幾天，然后休息幾天，再接著玩上幾天。而在全球的其他地區(qū)，玩家購買的則是時段，玩家一個時段之后會失去權限，直到購買新的時段。這種靈活多變的本土化策略使《魔售世界》在中國一經推出就獲得了玩家的熱寵，銷售業(yè)績占到暴雪全球業(yè)績的一半以上。

2009年8月，莫漢和網易合作，把《星際爭霸2》《魔獸爭霸3》以及戰(zhàn)網的代理權交給網易。中國有眾多的網游公司，為什么選擇網易？莫漢道出了秘密：在和中國網游公司巨頭的談判中，莫漢都要和他們打上幾局游戲。在較量中，他幾乎是戰(zhàn)無不勝，但在和網易總裁丁磊的較量中，他竟然完敗，一局未勝。好奇的莫漢后來得知丁磊竟然是暴雪游戲的骨灰級玩家，他當即決定和網易合作?！耙粋€網游公司總裁自己是骨灰級游戲玩家，對暴雪產品的理解是任何人不能比的。在和網易的談判中，我發(fā)現(xiàn)他們的渠道、技術、資源，特別是對玩家和游戲品質的重視，讓我確信選擇他們是正確的?！笔聦嵰踩缒獫h所期待的那樣，和網易合作后，在五年的時間里，中國玩家數量增長了近十倍。

讓玩家癡迷于暴雪游戲對于莫漢來說是終極追求，但有些社會專家指出，暴雪的產品讓孩子長時間地待在電腦前，會使他們厭惡社交，脫離社會，這類玩家更容易患上孤僻癥。這種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有人要求美國法院責令莫漢簡化暴雪產品，讓玩家不至于產生更多的依賴。

莫漢則不這么認為：游戲首先是很多人學習電腦技術的催化劑。通過游戲，一個新手就可以輕易地和世界保持溝通交流。不僅如此，暴雪產品還能培養(yǎng)一種以目標為導向的心態(tài)。游戲為玩家設定了任務，玩家為了完成任務，就需要列出計劃，思考怎么完成任務，還需要學習一定的技能。而這些為了完成目標所做的事情，對在現(xiàn)實生活的工作學習具有借鑒意義。

雖然這樣說，莫漢還是有所改變。他在游戲的設計上，設置了一些“健康玩”的機制：即鼓勵玩家注意休息，如果按照機制去做，經驗值會增長得比較快。如果玩家長期連續(xù)玩，他們獲得獎勵的相應頻率會降低。

莫漢研發(fā)了一輩子游戲，他也有自己最崇拜的角色——獸人英雄“薩爾”。在《魔獸世界》中，薩爾從奴隸成為領袖，領導獸人走向解放。就像他自己，從白手起家領導一個三人工作室到成為游戲霸主，成為一個游戲行業(yè)制定規(guī)則的人，其間的過程也充滿了驚心動魄。

2016年6月6日，在暴雪25周歲的嘉年華全球玩家見面會上，由暴雪公司高層組建的“牛人頭”樂隊放聲高歌。莫漢作為樂隊的貝斯手應玩家要求演唱他自己創(chuàng)作的歌曲《暴雪》：我需要自由的沖動，我需要創(chuàng)造的瘋狂，我可以像暴雪一樣拯救你的孤獨和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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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吳忞忞

mwumin@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