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

孫天慧

1.監(jiān)獄信件收發(fā)室，日，內(nèi)

【刀疤排隊(duì)接過檢查完畢的信件，急忙沖到一邊，抽出信紙，瀏覽完畢，臉色慘白，默默攥緊了信紙。

2.監(jiān)獄重刑犯區(qū)餐廳，日，內(nèi)

【刀疤和黑子坐在塑料餐桌旁邊，舉著裝有白開水的紙杯對飲。

刀疤（苦笑）：半輩子活到這牢里，嘿……牢里頭有吃有喝，滋味兒可比外頭舒服。

黑子：舒服不了幾天啦！

刀疤（嘿嘿一笑）：今兒個生日，我老刀也活到50啦，賺啦！來，干了！

【兩人舉起白開水一飲而盡。

黑子：我要是你，就朝牢頭兒要酒喝，眼瞅還有半年就挨槍子兒，五十大壽不給兩口酒？

刀疤：罷了。

黑子：哪兒能罷了？我要是你呀，臨死怎么也得喝二斤。

刀疤：你蹲的年頭也不少了？

黑子：無期徒刑，立功改判15年這不還剩一半。

【刀疤捏著紙杯，慢慢轉(zhuǎn)動，若有所思。

刀疤：想不想減了那一半刑？

3.監(jiān)獄公告欄，日，內(nèi)

【大屏幕上《服刑人員立功榜》上赫然顯示著黑子的名字，滾動顯示：

趙黑山，1.積極檢舉揭發(fā)服刑人員越獄行為；2.積極阻止服刑人員自殺傷害事故；3.（只露出數(shù)字）。

4.服刑人員減刑表彰大會，日，外

【服刑人員齊齊坐在操場中，管教在其中巡視，零星幾個服刑人員在臺上發(fā)表感言和講話，掌聲中黑子拿著減刑通知書滿面喜色地回到自己的凳子上，把通知書對著旁邊的刀疤晃了一下。

黑子（壓低聲音）：謝謝啊。

【刀疤輕輕一笑。

5.汽車?yán)?，夜，?/p>

【黑子叼著煙，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在空中比劃著，對副駕的小妞滔滔不絕。

黑子：當(dāng)時刀疤跟我說，他媳婦病重，還有個十歲的孩子沒著落，他手頭還有一件大案沒招供，那案子里頭他撈了200萬埋到土里了，現(xiàn)在他想找個靠得住的人把錢給他老婆送過去。我一想，誰靠得?。课易羁康米⊙?？你說是不？哈哈……

小妞：他不是跟不少人都聯(lián)過手嗎，搗個倉庫就狠賺一筆……

黑子：好幾筆呢！他手里案子多了去了……還有半年吃槍子兒，他鬧幾回事兒，我?guī)椭晤^治他，給我減刑機(jī)會，我出來了把這筆錢挖出來給他老婆送過去，錢分我50萬。嘿！

小妞：50萬？哎夠咱倆花好一陣子了。帶我出國玩玩吧？

黑子：50萬？什么50萬！

小妞：那……你？

黑子：嘿嘿。

6.監(jiān)獄牢房，日，內(nèi)

【刀疤掛掉電話，兩名管教隨后催促他離開。刀疤咬緊牙關(guān)雙拳緊握不肯移動，管教上前制住他，刀疤拼命掙扎。

刀疤：我有話要說！

7.監(jiān)獄餐廳，日，內(nèi)

【餐廳里，幾名囚犯扎堆議論紛紛。

甲：聽說黑子又給逮了？

乙：可不是，這回可完蛋了。

丙：本來立功減刑，好好的日子不過……唉。這回是襲警！

甲：怎么襲的？死了還是？

丙：聽說黑子是提贓款去了，這贓款的案子，讓刀疤給供出來了，刀疤知道吧？就判槍子兒的那個……黑子也是不聰明，帶著錢沒跑成，把一警察干死了，警校剛畢業(yè)的一小孩。

乙：刀疤這是困獸之斗啊。

8.監(jiān)獄信件收發(fā)室，日，內(nèi)

【刀疤緩慢猶豫地拆開信，讀罷呆立良久，靠著墻緩緩滑下去坐在了地上。

囚犯甲：刀哥節(jié)哀啊，不是還有孩子嗎。好歹翻了案不吃槍子兒了，眼瞅就能出獄了，活著就有希望啊。

9.監(jiān)獄，日，內(nèi)

【黑子戴著腳鐐被帶進(jìn)會客室，面前擺著一桌豐盛的食物。對面赫然坐著面容憔悴的刀疤，把兩瓶酒拎上了桌。

刀疤：吃吧，臨死喝兩斤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