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亦師
西方草坪建植觀念之形成及其全球傳播(下):亞非等地的接受與發(fā)展
劉亦師
19世紀以后草坪已成為西歐城鄉(xiāng)景觀的重要部分,并隨著西方殖民主義的擴張被迅速傳播到非西方世界,在各地經(jīng)歷了不同的接受和發(fā)展歷程,并被賦予了不同的社會、政治和文化意義。本文論述草坪作為西方城市近代性的象征被引入北非、南亞和東亞,及其迅速改變城市景觀特征和城市生活方式的歷史過程,在3個層面上討論草坪在這些非西方地區(qū)的發(fā)展:以公園為代表的公共空間,以機關的園區(qū)和周邊環(huán)境為代表的半公共空間,以及以私人住宅為代表的私有空間,比較東、西方草坪建植觀念和實踐的異同。
草坪;觀念史;非西方;殖民主義;公園;全球性
Fund Item: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for Youths: Colonialism and a New Paradigm of the Research on Modern Chinese Architectural History(51308317); Scientific Research Funds of Tsinghua University: The Architectural Surveying of Modern Buildings on the Campus of Tsinghua University and Database Construction (2014z21034)還是東亞,草坪因其代表了城市的現(xiàn)代性(或相似性),成為改造傳統(tǒng)城市景觀的關鍵元素和積極效法西方的現(xiàn)代化事業(yè)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這種象征意義下,各國都開始在其主要城市建起與西方制度相仿的、以大面積草坪為特征的各種公園、機關園區(qū)和高檔住宅。但由于其具有政治和文化象征性,非西方國家主要是在大城市里集中建植草坪,而沒有出現(xiàn)像美國那樣的大規(guī)模郊區(qū)化現(xiàn)象。
草坪隨著西方列強的全球殖民擴張被帶到世界各地。在這些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國家,草坪最初是由殖民者帶入的,代表的是西方的文明和生活方式。殖民者建成以草坪為重要特征的公園等公共空間,它所構成的新景觀和容納的新活動,均為當?shù)匚从械某鞘猩罱?jīng)驗。繼之修建的醫(yī)院、學校、辦公樓等新機構,以至西方人的私宅,草坪也是其中重要的構景元素。雖然它們不像公園那樣開放,但仍形成了當?shù)貍鹘y(tǒng)大異其趣的新景觀。
隨著趨新慕洋成為社會風氣所向、“西方化”得到朝野共識,不論在北非、東南亞
19世紀中葉時的埃及在名義上雖屬于奧斯曼帝國,但與英、法往來漸多。1869年法國主導的蘇伊士運河開通后,埃及總督伊斯梅爾(Khedive Ismail)更加堅決地推行西方化事業(yè),邀請了一批法國造園家受邀到埃及進行公園設計,其中最著名者為巴黎改造公園體系的主要參與人、阿方德的合作者狄迭尚(Jean-Pierre Barillet-Deschamps, 1824-1873)。
狄迭尚在其生命的最后3年長居于開羅,是埃及現(xiàn)代園林設計的奠基者。他為埃及總督設計了多處皇家苑囿,并為開羅設計了一系列公園,后者以位于尼羅河流經(jīng)開羅所形成的基薩拉沙洲島上的一處行宮苑囿(Gezira Palace)較為典型(圖1)。該處園林仿照狄迭尚在巴黎所設計的公園布置,蜿蜒的道路和溪流貫穿其間。大片草坪幾乎鋪滿了整處園林,高大喬木疏落點綴其上,形成了與巴黎相似的公園[1]。同樣的手法也被他應用于開羅的一系列城市公園中,形成該市最早的城市公共空間。
關于半公共空間層面即機構所屬的草坪,主要出現(xiàn)在殖民政府所建立的新功能和建筑中。除埃及較早引入草坪外,隨著歐洲殖民主義政策轉向地方合作(association policy),法國的海外殖民地當局陸續(xù)改善當?shù)爻鞘协h(huán)境和基礎設施換取殖民地上層階級的合作。19世紀末和20世紀初的法屬阿爾及爾、摩洛哥以及法屬印度支那等地也出現(xiàn)了向當?shù)孛癖婇_放的公園等公共空間。此外新修建的醫(yī)院、法院等辦公樓前都布置了大片草坪,雖然僅供特定人群使用,但也是新的城市景觀的組成部分[2-3]。
在亞洲,印度是英國海外最大的殖民地,也是象征著殖民主義全球擴張的外廊式建筑的發(fā)源地之一[4]。外廊式建筑具有典型的西方磚石建筑的特征,但其立面又脫離了復雜的西方古典柱式的束縛,造型較為自由,造價也較低,一般工程師即能督造。因此這一建筑樣式在殖民地發(fā)展早期普遍應用于兵營、領事館、住宅等用途,并隨著殖民主義的擴張遍布全球各地。印度的西方人住宅是典型的外廊式建筑,其建筑特征雖然和南亞特殊的氣候和文化環(huán)境有關[5],但其周邊環(huán)境卻建植了英國住宅中常用的草坪。隨著英國殖民主義統(tǒng)治在印度逐漸鞏固,王公貴族和普通居民也開始仿效英國人營建草坪環(huán)繞的宮殿和宅?。▓D2、3)。草坪成為西方現(xiàn)代性的標志,逐漸滲透和擴散并為社會各階層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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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日本的草坪以及行道樹最早出現(xiàn)在橫濱的外國租界。1866年德川幕府與英、美、俄、荷4國訂約重建居留地的道路,即路幅寬達36.6m日本大馬路,馬路中央設置了樹木和草坪的隔離帶。在汲取了19世紀以來西方各國的道路截面設計技術的經(jīng)驗上,日本發(fā)展出成熟的利用行道樹和草坪為綠化的道路設計方法,并通過殖民擴張在朝鮮、臺灣和我國東北等地區(qū)得到普及(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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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治時期為了重整被大火焚燒的東京而進行“市區(qū)改正”,從1880年代開始漸次拓展道路并將苑囿和寺廟改建為城市公園。比照西方標準修建的這些新街區(qū)和街道,除了種植行道樹外,草坪也開始成為城市景觀的構成物。此后大正8年(1919)頒布了《道路法》,明確了植栽行道樹和草坪的義務:“(第13條)步行道旁應種植行道樹,在不妨礙交通的情況下人行道也應種植,……縮小車行道的寬幅,增設植樹帶、樹苑、花壇、草坪”[6]①,用法規(guī)的形式明確了草坪作為“都市裝置”的重要地位[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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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公園成為西方城市近代性的象征,因此設置城市公園和擴大草坪面積成為效法西方的日本等國城市建設的主要工作。19世紀的德國是將公園作為一種啟蒙性、教育性的設施來建設和經(jīng)營的,在城市公園設計的哲學和方法等方面領先于其他國家[8]。日本近代公園的建設理論和實踐受到德國的很大影響,以之為參照修建了日比谷公園(圖5)。這是日本第一處完全新建的城市公園,競標方案和實施方案中的草坪都覆蓋了公園大部分地區(qū),成為主要的造景元素。
1923年關東大地震后,日本第一代的規(guī)劃師和景觀設計師系統(tǒng)規(guī)劃了東京的道路、綠地和公園系統(tǒng),草坪被廣泛應用在這些公共空間中。在造園家折下吉延主持下,東京建設的公園系統(tǒng)包括3處大公園和52處小公園,其中隅田公園“面積最大、設計思想最新”。隅田公園位于隅田川南岸的臨河道路寬33m,除車道、步道和游步道外,特地在靠近河岸處設置了2.7m的草坪帶(芝生帶)[9]44(圖6)。折下吉延在1920年代還主持了明治神宮的規(guī)劃和建設,其外苑的4排參天銀杏行道樹所夾持的大道和園區(qū)內(nèi)大片的草坪,成為日本近代紀念性場所環(huán)境設計的范例。這時東京城市景觀的另一個突出特點,是在主要街道的交匯處設置圓形的由草坪覆蓋的小廣場(街庭,直譯為廣場公園)。這一方面是受西方巴洛克式城市規(guī)劃的影響,另一方面也汲取了在我國東北經(jīng)營滿鐵附屬地的規(guī)劃和建設所積累的經(jīng)驗[10]②(圖7)。
值得注意的是,雖然日本國內(nèi)在大地震后出于安全考慮陸續(xù)開發(fā)了幾片高檔郊區(qū)住宅,如東京郊外的田園調布居住區(qū)的一些住宅帶有美國式的草坪或花園(圖8),是日本郊區(qū)住宅的典型例子。但大量平民仍聚集在市區(qū),沒有出現(xiàn)像美國、澳大利亞那樣的郊區(qū)化運動。
日本在甲午戰(zhàn)爭以后開始向海外殖民,陸續(xù)在臺灣、朝鮮和我國東北進行了幾十年的建設,也將城市公園、草坪和先進的林蔭大道引入到這些地方,改變了這些地方原來的城市景觀和生活方式(圖9-10)。除了在作為展示城市近代化成果的公共空間和在重要機關上建植大面積的草坪,城市內(nèi)私人住宅的草坪較日本國內(nèi)更為少見,僅限于殖民地統(tǒng)治者等高官所有,更談不上郊區(qū)住宅(圖11)。這是與歐美草坪發(fā)展的重要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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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古代有很多描寫地被植物如草甸、苔蘚的文學作品,也曾栽植培育過以觀賞為目的的草坪。如紀曉嵐在《閱微草堂筆記》中就曾記載承德避暑山莊的草坪“高不數(shù)寸,齊如裁剪,無一莖參差長短者,苑丁謂之規(guī)矩草”。但草坪出現(xiàn)在城市中并成為重要的景觀及至改變城市生活的方式,上海開埠可謂其嚆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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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同治七年(1868年),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建成了近代中國第一座對公眾開放的公園——公花園(Public Park,后改稱外灘公園)[11-13],其緣起是英國僑民休閑娛樂的需要。地廣2hm2的公園“以草坪、林木為主,有長條綠籬和整形水池,公園中部的草地上還建造有露天音樂臺”[12],其形象在近代一直作為上海的象征在全球流傳(圖12)。其他如虹口公園、顧家宅公園與兆豐公園等大小15座租界公園[13],各有其特征,但開敞式布局和寬闊的草坪所形塑的公共空間則為其共同特點。此后漢口、天津等其他租界也興建了草坪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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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政府主動開始建設草坪較早的一個例子,是民國初年為修筑京都環(huán)城鐵路而進行的正陽門改造。該工程由朱啟鈐總其事,德國建筑師羅克格(Curt Rothkegel)負責設計和施工。其方案除拆除甕城、疏通交通和有意識地保護古物之外,關于環(huán)境改造,“又以箭樓以內(nèi)正陽門以外,原有空地,擬將關于交通路線酌量劃出外,所余之地一律鋪種草皮,雜植花木”[14],形成了位于北京最核心地區(qū)的一處公共空間,象征著皇權被民權所取代的民國風氣的轉移(圖13)。辛亥革命以后,孫中山將越秀山辟為公園,使用我國特產(chǎn)的狗牙根、結縷草、假儉草等草種布置草坪,許多城市陸續(xù)興建了以草坪為特征的城市公園,如北京、漢口、杭州、汕頭等地的中山公園[15]。
關于半公共空間層面,到1920年代,位于城市的機關單位如衙署、醫(yī)院等都普遍在建筑周邊廣建草坪[16]。此外,位于城郊新建的一些近代大學校園,以美國大學校園空間格局為參考模板,也集中栽種了大面積的草坪,產(chǎn)生了更大的社會影響。基督教會在中國各地設立了教會學校和醫(yī)院,如公理會1867年在通州設立的潞河學院即仿效美國東海岸的大學校園,將各幢哥特復興樣式的教學樓散布在廣袤起伏的草坪中間,是西式學校中采用大面積草坪較早的例子;貝滿女塾(UnionWomen's College, Peking 亦稱North China Union College for Women)(圖14)。但最著名的例子是由墨菲設計的清華學校大禮堂前面的大草坪,“禮堂臺階下,有一塊橢圓形的草地,夏秋草綠,別有詩趣”[17],是我國近代大學校園設計的典例。曾在清華求學8年的梁實秋描寫這處草坪(圖15):“一片平坦的草地,在冬天像一塊駱駝絨,在夏天像一塊綠茵褥,草地盡處便是龐然隆大、圓頂紅磚的大禮堂。……才跨進校門的人,陡然看見綠蔥蔥的松,淺茸茸的草,和隆然高起的紅磚的建筑,不能不有身入世外桃源的感覺?!保?8]
除清華之外,僻處晉中的銘賢學校也曾在1920年代從英國運來與該地緯度和氣候條件相符的草種,不但建植草坪形成“林木蔭翳,花草霏霏”的校園景觀,也是該校農(nóng)林專業(yè)開展研究的對象[19]。
在私人住宅方面,外國官員和商業(yè)精英在租界中的住宅仿從本國的居住格局,布置了大面積草坪(圖16),后來也為中國人所效仿,如上海的吳鐵城住宅雖然建筑本身屬于傳統(tǒng)復興樣式,但被草坪環(huán)繞的周邊環(huán)境反映了主人西方化的生活方式。此外,在廣州的沙面和煙臺的煙臺山是基于安全考慮而填?;驅⒊鞘械囊徊糠知毩⒊鰜?,從而集中興建領事館和外國人居住區(qū),草坪是這些近代城區(qū)的主要景觀特色之一(圖17)。19世紀末出現(xiàn)的租借地如大連、青島等城市,以及鼓浪嶼和東交民巷等特殊歷史區(qū)域,草坪在其環(huán)境構成中都發(fā)揮了重要作用,成為我國近代城市規(guī)劃效仿的樣本。但由于沒有進行郊區(qū)化,城市中住宅草坪仍為少數(shù)上層精英所有,未得普及。
此外,草坪的引進和普及也改變了我國近代城市的生活內(nèi)容和方式。上海租界的四大公園都有體育運動場所與設施[20],此外在上海、漢口等租界中還引入了跑馬場(圖18)和高爾夫球場等。1920年代以前,不但草地球場、高爾夫球場、足球場、網(wǎng)球場、曲棍球場、棒球場等運動得到普及,全國還風行起“家庭野球”的運動,將城市草坪改造成球場[21](圖19)。同時,為了宣傳和推廣草坪的維護與管理,民國刊物登載了一些西方草坪修建和灌溉的電動化設施[22](圖20),此外還曾對草坪建植科學的系統(tǒng)論述[23]。但我國系統(tǒng)地開展草坪研究工作則始于新中國建立后的1950年代,在改革開放之后才真正掀起了席卷全國城鄉(xiāng)的草坪建植運動[24-26]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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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國古代,人們常常把草看作是奪去養(yǎng)料和陽光的農(nóng)作物的“敵人”,但今天草坪已成為城市綠化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人們認識到草可以為城市和人類作貢獻,這是隨著觀念的轉化和科學技術的發(fā)展逐步改變的[27]。
在非西方世界,草坪最初是由殖民者帶入的,但本地的精英階層很快仿效建植類似的公共空間和私人宅邸。草坪不僅是像西方那樣的生活和娛樂設施,同時也代表了城市的現(xiàn)代性和主事者的西方化的決心。經(jīng)過數(shù)十年的學習和模仿,非洲和亞洲諸國在公共空間和機關單位的環(huán)境營造上也具備了類似西方的形象,在物質層面上局部實現(xiàn)了西方化,不惟改變了城市景觀,也促成人們的生活方式發(fā)生了潛移默化的改變。例如,近代中國新創(chuàng)設的機關如西式學校、醫(yī)院和根據(jù)西式風格興建的官衙,在其建筑環(huán)境中都普遍使用了草坪。
但是,不論在中國、朝鮮還是印度、越南或埃及,在20世紀中葉之前都沒有出現(xiàn)過大規(guī)模的郊區(qū)化現(xiàn)象。唯一的例外是日本,但其范圍也僅限于東京周邊的幾個高檔住宅區(qū)。一種解釋是郊區(qū)化的必要條件在于成熟的工業(yè)化基礎和完善的交通體系,而即使是日本其鐵道和公路等基礎設施也首先是為國家安全和經(jīng)濟發(fā)展服務的[28],更遑論生產(chǎn)力落后的其他國家。在近代時期,草坪更多地是作為西方文明具體而微的象征而集中建植于城市里,以之反映當?shù)亟某删?。這是非西方國家與西方國家在草坪應用上的一個差異。
因此,草坪建植觀念的興起及其全球傳播和被接受的過程,既可以看作是人們對待草坪觀念興替演變的歷史,也貫穿了人類人居環(huán)境發(fā)展變化的大部分歷史,為我們研究全球景觀史和中西文化交流提供了一條關鍵線索。從這個視角考察我國近代以來園林和建筑的發(fā)展,能夠突破某些占據(jù)主流的敘述脈絡,將一些以往不為人們注意的、零散孤立的現(xiàn)象連成一體,有助于拓展視野,形成研究近代建筑和園林的完整的全球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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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①王同年通過的《都市計畫法》中將日本城市的道路劃分為寬幅路、一等大路、二等大路和小路等級別,規(guī)定寬幅路寬度為44m以上,一等大路寬幅為22-36m。
②日本開始從無到有規(guī)劃一座新城始于沙俄敗退割讓給日本的未建成的大連,其以圓形廣場和放射性道路為主要特征。此后日本滿鐵在長春、沈陽、鞍山等地經(jīng)營其鐵道附屬地,都沿用或新建了若干圓形廣場。
③1955年,中國科學院植物研究所在國內(nèi)首先設立草坪研究課題。
④圖片來源:圖1:引自Alix Wilkonson. Gardens in Cairo Designed by Jean-Pierre Barillet-Deschamps[J].Garden History, 2010, 38(1): 125;圖2: Anthony King. The Bungalow : the Production of a Global Culture[M]. London, Boston:Routledge & Kegan Paul, 1984: 200;圖3: 來源:Madhavi Desai, Miki Desai. The Bungalow in twentieth-Century India[M]. Surrey: Ashgate Publishing Ltd., 2012: 58;圖 4:越?jīng)g明.滿洲國の首都計畫[M].日本経済評論社,1988:125;圖5: 白幡洋三郎.李偉譯.近代都市公園史:歐化的源流[M].北京: 新星出版社, 2014:130;圖6、7: 越?jīng)g明.東京の都市計畫[M].東京:巖波書店,1991:35,45;圖8: Ken Tadashi Oshima. Denenchōfu: Building the Garden City in Japan[J]. Journal of the Society of Architectural Historians,1996,55(2):142;圖9: 李重.偽“滿洲國”明信片研究[M].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5;圖10: 樸銀淑.日本帝國主義侵略統(tǒng)治下的首爾[M].首爾:首爾特別時事編劇委員會,2002;圖11: Virtual Shanghai Project[EB/OL].[2015-11-26]. http:// www.virtualshanghai.net/Asset/Preview/dbImage_ID-488_ No-1.jpeg;圖12、17: 張復合提供;圖14: Mrs. Charles Daniels. Our Educational Missions in China[M]. Women's Boards of Missions, 1910:4; 圖16: 陳從周、章明.上海近代建筑史稿[M].上海:上海三聯(lián)出版社,1988: 171;圖18:點石齋畫報大全[M]. 1910年甲集1;圖19: 編輯部.小野球場之形形色色[J].北洋畫報,1931,13(648);圖20:藝.花園旋轉噴水器[J].科學畫報,1949,1(7):276; 附圖未注明出處者為作者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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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ormation and Diffusion of the Idea of Lawn on a Global Scale (2):Introduction and Development in Africa and Asia
LIU Yi-shi
Since the nineteenth century, lawn has been a dominant element in shaping Western urban landscape, and was brought to non-Western world through European colonialism. This paper outlines the introduction of the idea of lawn as a symbol of modernity in North Africa, India and East Asia that rapidly changed urban landscape and lifestyle. Then, compare practice and attitudes of lawn in different non-Western countries on three levels: pubic space such as parks, semipublic space such as the campuses of newly-built institutions, and private space such as mansions in the city.
Lawn; History of Ideas; Non-Western; Colonialism; Park; Global View
TU986
A
1673-1530(2016)03-0092-08
10.14085/j.fjyl.2016.03.00920.08
2015-07-30
2015-09-18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青年基金:殖民主義與中國近代建筑史研究的新范式(51308317);清華大學自主科研基金:清華大學近代建筑測繪與資料庫建設(2014z21034)
劉亦師/1980年生/男/清華大學建筑學院講師(北京100084)
LIU Yi-shi, who was born in 1980 and is a assistant professor at tne School of Architecture, Tsinghua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