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中國富裕階層的海外移民淺析*

路　陽

(中國華僑華人歷史研究所　北京 100007)

?

當前中國富裕階層的海外移民淺析*

路陽

(中國華僑華人歷史研究所北京 100007)

[關鍵詞]中國富裕階層；海外移民；海外投資；資產(chǎn)配置；移民傾向

[摘要]新世紀以來，中國富裕階層和知識精英正成為新一輪移民潮的主力軍，越來越多的中國富裕階層通過投資移民等方式移居海外，且大多前往歐美等西方發(fā)達國家。本文基于近年來國內外發(fā)布的有關國際移民和中國富裕階層的相關報告，對當前中國富裕階層以投資移民為主要方式的海外移民予以關注，著重從移民傾向、資產(chǎn)配置和海外投資等方面進行梳理和分析，并對中國富裕階層移民海外的趨勢和未來影響加以探討。

移民的產(chǎn)生與人類社會的發(fā)展密不可分。隨著全球化迅猛發(fā)展，科學技術日新月異，人口流動不斷加速，大規(guī)模的國際移民現(xiàn)象也日益凸顯。有學者指出，“有一種全球化形式比其他任何全球化形式都更為普遍，這種全球化形式就是人口遷移?！盵1]隨著全球化的深入和中國綜合國力的不斷增強，中國正在融入到全球范圍的國際移民進程當中。中國新移民，也就是20世紀70年代以后遷往外國的中國移民，作為國際移民潮的組成部分，極大地改變了華僑華人的數(shù)量與分布[2]。中國新移民研究已經(jīng)成為當前華僑華人與國際移民研究領域的重要議題。相關成果主要集中于以下兩大方面：一是對于新移民的宏觀研究，主要關注新移民的概念、類型、特征、分布、族群關系等問題；二是對于新移民的微觀研究，主要是對北美、歐洲、大洋洲、非洲及東南亞不同國家及地區(qū)的中國新移民的移民流向、社會適應、文化認同等的專題和個案研究*當前學界對中國新移民研究的現(xiàn)狀和趨勢可參見李其榮：《華人新移民研究評析》，《東南亞研究》2007年第5期。近年來的代表性論著主要有高偉濃等：《國際移民環(huán)境下的中國新移民》，中國華僑出版社, 2003年；傅義強：《歐盟移民政策與中國大陸新移民》，暨南大學出版社, 2008年；夏鳳珍：《互動視野下的海外新移民研究: 以浙江僑鄉(xiāng)發(fā)展為例》，中央編譯出版社, 2013 年；趙紅英，張春旺主編《世界視野：走出國門的中國新移民》，中國華僑出版社, 2013年；張秀明主編《追逐夢想: 新移民的全球流動》，中國華僑出版社, 2014年；姬虹等：《美國新華僑華人與中國發(fā)展》，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5年；李明歡：《國際移民的定義與類別——兼談中國移民問題》，《華僑華人歷史研究》2009年第2期；代帆：《東南亞的中國新移民及其影響》，《東南亞研究》2011年第2期；宋全成：《歐洲的中國新移民:規(guī)模及特征的社會學分析》，《山東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1年第2期；莊國土、張晶盈：《中國新移民的類型和分布》，《社會科學》2012年第12期；龔達偉：《新加坡的中國新移民:角色定位與社會貢獻》，《當代世界社會主義問題》2013年第1期；李明歡：《 羅馬尼亞中國新移民研究:新華商與新市場》，《華僑華人歷史研究》2013年第4期；張慧婧：《日本中國新移民人口遷移的特征分析——以名古屋個案為例》，《華僑華人歷史研究》2014年第4期；李澤瑩：《澳大利亞中國新移民的語言、就業(yè)與經(jīng)濟融合——以墨爾本中國新移民為例》，《世界民族》2015年第3期；沈曉雷：《試析中國新移民融入津巴布韋的困境》，《國際政治研究》2015年第5期。。新世紀以來，中國社會越來越多的富裕階層及精英人士通過投資移民等方式移居海外，成為新一輪移民潮的主力軍。國內對新世紀以來中國富裕階層的海外移民問題的關注主要以媒體報道和時評等非研究性文章為主，專門的學術成果并不多見，且缺少從移民趨向、動因及行為方面的系統(tǒng)性探討。本文基于近年來國內外發(fā)布的有關國際移民和中國富裕階層的相關報告*國內近年來有關中國富裕階層現(xiàn)狀及移民趨向的研究報告主要有：波士頓咨詢公司、中國建設銀行：《洞悉客戶需求 致力科學發(fā)展——2012年中國財富報告》；胡潤百富、亞洲國際豪華旅游博覽：《2013中國奢華旅游白皮書》；長白山保護區(qū)管理委員會、胡潤百富：《2014中國高凈值人群養(yǎng)生白皮書》；《福布斯》中文版、宜信財富：《2015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財富白皮書》；胡潤研究院：《2014至尚優(yōu)品——中國千萬富豪品牌傾向報告》；胡潤研究院、匯加移民：《2015匯加顧問·胡潤中國投資移民白皮書》；招商銀行、貝恩管理顧問公司：《2015中國私人財富報告》等。，結合近年來各國政府吸納外來移民的官方統(tǒng)計數(shù)據(jù)等，對當前中國富裕階層以投資移民為主要方式的海外移民予以關注，著重從移民傾向、資產(chǎn)配置和海外投資等方面進行梳理和分析，并對中國富裕階層海外移民的趨勢和未來影響加以探討。

一國際移民新趨勢與當代中國海外移民

國際移民組織(IOM)將“國際移民”定義為：“系離開本人之祖籍國或此前的常住國, 跨越國家邊界, 為了定居性目的而永久性地、或在一定時期內生活于另一國家的人?！盵3]據(jù)聯(lián)合國經(jīng)濟和社會事務部發(fā)布的《2015國際移民報告》(InternationalMigrationReport2015)顯示，全球范圍的國際移民人口持續(xù)快速增長，從2000年的1.73億，增長到2010年的2.22億，乃至2015年的歷史新高2.44億[4]。2013年3月21日,美國著名民調機構蓋洛普公司發(fā)表的報告顯示，全世界約6.3億人想要移民，占世界成年人口總數(shù)的13%，其中1.38億人希望移民美國。調查還顯示，近年來人們最想移居的國家除美國外，其次是英國、加拿大、法國、沙特、德國和澳大利亞[5]。

在過去10年里，全球范圍內國際移民的數(shù)量穩(wěn)步提升，中國已經(jīng)成為世界上最大的海外移民來源國之一。2013年12月17日，著名移民研究機構皮尤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公布了《全球移民和匯款模式的改變》報告。報告根據(jù)聯(lián)合國和世界銀行的數(shù)據(jù)指出，中國在移民輸出國排行榜上，從1990年的第7躍升至第4名，移民人數(shù)從410萬增加至930萬，排在印度(1420萬)、墨西哥(1320萬)和俄羅斯(1080萬)之后(參見表1)[6]。

表1　1990年和2013年十大國際移民來源國(單位：萬人)

資料來源：PHILLIP CONNOR, D’VERA COHN AND ANA GONZALEZ-BARRERA，“Changing Patterns of Global Migration and Remittances”，December 17,2013,http://www.pewsocialtrends.org/2013/12/17/changing-patterns-of-global-migration-and-remittances/

美國作為全球首選移民目的地，也已成為中國移民的最熱選擇。2014年5月，美國國土安全部(DHS)公布了2013財政年度入籍和獲得永久居民身份(獲得綠卡)情況報告。統(tǒng)計顯示，中國大陸移民入籍人數(shù)為35，387人，占總入籍數(shù)的4.5%，排名第5[7]。中國大陸移民獲得永久合法身份(取得綠卡)人數(shù)為71，798人，占總數(shù)的7.2%，排名第2[8]。據(jù)美國國務院的數(shù)據(jù)顯示，2015財年美國駐海外領館共頒發(fā)美國移民簽證總數(shù)為531，463個，創(chuàng)2006年以來的歷史新高。獲得美國移民簽證人數(shù)最多的國家依次為：墨西哥(82，476)、多米尼加共和國(45，065)、中國大陸(39，251)、菲律賓(36，650)、印度(30，381)、越南(27，391)。中國大陸移民以39，251人位居第3位。在過去10年間，這個數(shù)字僅次于2012年4萬人的最高水平[9]。

按照蓋洛普公司的調查，根據(jù)人口總數(shù)計算，希望移民美國人口最高的5個國家分別是中國(1900萬)、尼日利亞(1300萬)、印度(1000萬)、海地(600萬)和孟加拉國(600萬)(參見表2)。當然這僅能反映移民傾向，并無法體現(xiàn)出其是否具有移民能力。這些國家人口基數(shù)大，想移民美國的人在這些國家人口中所占的比例并不高[10]。

表2　希望移民美國人口最多的國家及人數(shù)

資料來源：Jon Clifton，“More Than 100 Million Worldwide Dream of a Life in the U.S.”，March 21,2013,http://www.gallup.com/poll/161435/100-million-worldwide-dream-life.aspx

二中國富裕階層的總體情況與財產(chǎn)規(guī)模

2015年4月29日，《福布斯》中文版和宜信財富聯(lián)合發(fā)布《2015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財富白皮書》。報告定義中國大眾富裕階層，是指個人可投資資產(chǎn)在60 萬元人民幣至600 萬元人民幣之間的中國中產(chǎn)階級群體和高端人士。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規(guī)模保持著穩(wěn)定的增長， 2014年末達到1388萬人，到2015年底人數(shù)將達到1528萬人[11]。這一增速大于中國私人可投資資產(chǎn)的增速，私人財富向大眾富裕階層聚集的形勢明顯(參見表3)。

表3　近年來中國大眾富裕階層人數(shù)增長情況

資料來源：《福布斯》中文版、宜信財富：《2015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財富白皮書》，http://www. creditease.cn/ziliaoxiazai/2015/0505/2473.html，第7頁。

2014年9月11日，胡潤研究院發(fā)布的《2014中國高凈值人群養(yǎng)生白皮書》顯示，截至2013年底，中國大陸千萬元以上級別的富豪人數(shù)達到了109萬人，較2012年增加4萬人。截至2013年末，中國擁有億萬資產(chǎn)以上的富豪有6.7萬人，比2012年增加2500人，上升比例為4%。中國擁有資產(chǎn)10億以上的富豪大約有8300人，比2012年增加200人。百億富豪有300人，比2012年增加20人，上升比例為7%[12]。

2015年4月,中國民生銀行私人銀行和胡潤百富發(fā)布的《中國超高凈值人群需求調研報告(2014—2015)》顯示,截至2014年9月末，中國超高凈值人群(個人總資產(chǎn)，包括實物資產(chǎn)和金融資產(chǎn)超過5億元人民幣的人群)約17，000人，總計資產(chǎn)規(guī)模約31萬億元人民幣，平均資產(chǎn)規(guī)模18.2億元人民幣(參見表4)。這部分人群主要以企業(yè)主為主。

2014年7月25日，北京大學中國社科調查中心發(fā)布的《中國民生發(fā)展報告2014》指出，中國的財產(chǎn)不平等程度在迅速升高，2012年我國家庭凈財產(chǎn)的基尼系數(shù)達到0.73，頂端1%的家庭占有全國1/3以上的財產(chǎn)，底端25%的家庭擁有的財產(chǎn)總量僅在1%左右,中國的財產(chǎn)聚集程度高于世界平均水平[13]。2012年6月，西南財經(jīng)大學公布的《中國家庭金融調查報告》顯示，2010年，中國資產(chǎn)最多的10%的家庭占全部家庭總資產(chǎn)的比例高達84.6%。中國家庭儲蓄主要集中在高收入家庭，收入最高10%的家庭，其儲蓄率為60.6%，占當年全部家庭總儲蓄的74.9%[14]。隨著近20年來中國經(jīng)濟的發(fā)展，從最初“先富起來的人”到如今的“大眾富裕階層”，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考慮資產(chǎn)的更優(yōu)配置，追求更舒適的生存環(huán)境以及打造下一代的教育成長環(huán)境。

表4　中國超高凈值人群資產(chǎn)規(guī)模分布

資料來源:中國民生銀行私人銀行、胡潤百富：《中國超高凈值人群需求調研報告(2014—2015)》，2015-05-05，http://up.hurun.net/Hufiles/201504/20150402112609042.pdf，第5頁。

三中國富裕階層的移民傾向及主要移居地

(一)投資移民成為中國大眾富裕階層的主要移民方式

近年來，中國人向海外移民，絕大多數(shù)前往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等傳統(tǒng)移民國家，歐洲也日益成為中國移民目的地?！巴顿Y移民”這個詞出現(xiàn)的頻率增多，其在移民比例上的增大，也是目前中國海外移民大潮中突出的現(xiàn)象。投資移民正漸漸成為新富階層移民海外的共同選擇。廈門大學李明歡教授將投資移民定義為：“在目的國投入了該國移民法規(guī)定的一定數(shù)額的資金；或者,在該國創(chuàng)業(yè)并為當?shù)厝颂峁┝艘?guī)定數(shù)額的工作機會等投資活動，從而獲準移民至該國的外國人。”[15]全球投資移民律師協(xié)會中國區(qū)理事長楊平接受媒體采訪時曾表示，投資移民是目前主要的移民方式。據(jù)他估計，國內每年的投資移民大概有3-4萬人[16]。據(jù)彭博社2015年3月5日的報道，房地產(chǎn)咨詢公司萊坊(Knight Frank LLP)發(fā)布報告稱，截至2013年的10年中，中國共有逾76，000名千萬富翁移民別國[17]。財富研究機構新世界財富(New World Wealth)2016年3月發(fā)布的《2015年百萬富翁移民》調查顯示， 2015年，中國65.4萬百萬富翁中，有9000人移民海外，占總數(shù)的1%[18]。

對于這一群體的數(shù)量,目前仍沒有較為權威和精確的統(tǒng)計。我們可以通過對這些傳統(tǒng)投資移民國家的投資移民配額及中國申請者數(shù)量來對總體情況進行初步估算。美國公民及移民服務局發(fā)布的數(shù)據(jù)顯示，2009年和2010年中國人獲得EB-5(Employment-based Fifth Preference)投資移民簽證數(shù)已超過總數(shù)的40%,2011年接近70%,2012年和2013年已超過80%(參見表5)。一份名為《加拿大投資移民計劃的經(jīng)濟影響》的報告顯示，1986年以來，共有13萬人獲準通過投資移民方式進入加拿大，其中約28%的投資移民來自中國大陸，23%來自中國香港特區(qū)[19]。萊坊公司援引費戈曼(Fragomen)律師事務所的數(shù)據(jù)稱，澳大利亞是最受中國富人青睞的移民目的地。截至2015年1月底的前兩年中，在澳大利亞投資者簽證申請隊伍中，中國人占到了90%以上，總數(shù)達到1384人。此外，中國人也是申請英國高凈值人士簽證的主力軍[20]。

表5　近年來中國人獲得美國永久居留、EB-5投資移民簽證和入籍情況

(續(xù)上表)

年份(財年)永久居留移民入籍人數(shù)EB-5投資移民人數(shù)占比(%)人數(shù)占比(%)人數(shù)總人數(shù)占比(%)200880,2717.340,0173.8360136025.0200964,2385.737,1303.01979421846.9201070,8636.833,9695.5772188541.0201187,0168.232,8644.72408346369.5201281,7847.931,8684.26124764180.1201371,7987.235,3874.56895856480.5

資料來源：Yearbook of Immigration Statistics，http://www.dhs.gov/yearbook-immigration-statistics；胡潤研究院、匯加顧問集團：《2014匯加顧問·胡潤中國投資移民白皮書》，2014-08-20，http://up.hurun.net/Hufiles/201504/20150427162545633.pdf，第7頁。

(二)“大眾富裕階層”(可投資資產(chǎn)10萬至100萬美元)：近1/5完成或準備移民

通過近年來發(fā)布的中國富裕階層的相關報告，可以對可投資資產(chǎn)在10萬美元至100萬美元的大眾富裕階層群體的移民意愿、傾向和行動加以了解。2014年9月，英國第二大銀行巴克萊(Barclays)銀行的一項最新調查顯示，47%的中國受訪者表示他們想移居他國，而調查得到的全球平均比例為29%。該調查訪問了超過2000名高資產(chǎn)值個人，資產(chǎn)總額超過15億美元[21]?！?015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財富白皮書》所作的調查顯示，在接受調查的大眾富裕人群當中，只有2.8%的人已經(jīng)移民，另有超過16.7%的人打算移民，也就是說，有近1/5的人已完成或正準備移民(參見表6)。在移民目的地的選擇上，2015年前三位分別是澳大利亞和新西蘭(45.1%)、北美(19.9%)、歐洲(18.3%)(參見表7)。[22]

表6　2013—2015年中國大眾富裕階層移民意愿比例

資料來源：《福布斯》中文版、宜信財富：《2013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財富白皮書》、《2014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財富白皮書》、《2015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財富白皮書》，http://www.creditease.cn/ziliaoxiazai/2014/0417/2157.html

表7　2013—2015年中國大眾富裕階層的主要移民目的地分布

(續(xù)上表)

排名2013年2014年2015年地區(qū)比例(%)地區(qū)比例(%)地區(qū)比例(%)5亞洲(除港澳臺)7.3亞洲(除港澳臺)7.1亞洲(除港澳臺)7.16其他1.7其他1.2其他1.1

資料來源：《福布斯》中文版、宜信財富：《2013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財富白皮書》、《2014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財富白皮書》、《2015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財富白皮書》，http://www.creditease.cn/ziliaoxiazai/2014/0417/2157.html

(三)“高凈值人群”(可投資資產(chǎn)超千萬)：六成正考慮或完成移民

2015年5月，招商銀行和貝恩管理顧問公司聯(lián)合發(fā)布《2015中國私人財富報告》。報告指出，2014年中國個人持有的可投資資產(chǎn)規(guī)模達到112萬億人民幣，2012—2014年年均復合增長率達到16%。2014年，可投資資產(chǎn)1000萬以上的中國高凈值人士數(shù)量超過100萬人，人均持有可投資資產(chǎn)約3000萬人民幣。報告估算得出，2015年底中國高凈值人群數(shù)量將達126萬人，高凈值人群持有的可投資資產(chǎn)規(guī)模將達37萬億人民幣(參見表8)。[23]

表8　中國高凈值人群可投資資產(chǎn)情況

資料來源：招商銀行、貝恩管理顧問公司：《2015中國私人財富報告》，2015-05-20，http://www.bain.cn/pdfs/201506160306489432.pdf，第5-6頁。

報告所作調查顯示，約37%的受訪者進行境外投資是出于投資移民的考慮。已經(jīng)完成移民或已經(jīng)決定移民的高凈值人士占所有受訪者的44%，相比兩年前增長了15%。即使自己不考慮移民、仍定居國內的高凈值人群，不少也開始為子女出國念書及未來在海外的生活做打算?！白约翰豢紤]移民，但子女正在考慮或已經(jīng)完成移民”的人群比重從兩年前的10%迅速增加至17%。超高凈值人士對于投資移民表現(xiàn)出更濃厚的興趣，受訪者中超過半數(shù)已經(jīng)完成或已經(jīng)決定移民[24]。

2013年6月3日，胡潤百富與亞洲國際豪華旅游博覽(ILTM Asia)合作發(fā)布了《2013中國奢華旅游白皮書》。白皮書通過對近100位資產(chǎn)千萬的富豪進行了問卷調查。報告顯示，60%的富豪已移民或考慮移民。美國和加拿大成為移民首選目的地。一線城市富豪已移民的比例略高，但二、三線城市富豪考慮移民的比例已與一線城市類似。富豪移民目標國前5名依次為美國(25%)、加拿大(23%)、歐洲(14%)、澳大利亞(13%)、新加坡(13%)[25]。

2014年1月16日，胡潤研究院發(fā)布《2014至尚優(yōu)品——中國千萬富豪品牌傾向報告》。報告采用一對一的調研方式，對393位個人資產(chǎn)在1千萬元以上的中國富豪進行了調研。報告顯示，富豪已經(jīng)移民、正申請移民和正考慮移民的比例加起來達到64%，其中已經(jīng)移民的億萬富豪都已占到了1/3。但其中變更國籍的僅占小部分，大多數(shù)只是拿到綠卡。在投資移民目的地選擇上，美國居于第1位，其次分別為歐洲、加拿大、澳大利亞、新加坡和香港(參見表9)[26]。

表9　中國千萬以上富豪主要移民目的地分布

資料來源：胡潤研究院：《2014至尚優(yōu)品——中國千萬富豪品牌傾向報告》，2014-01-16，http://www. hurun.net/CN/ArticleShow.aspx?nid=261

四中國富裕階層海外移民及移居地選擇的原因

(一)中國富裕階層海外移民的主要原因

富裕階層移民海外的主要原因在于：通過投資移民為子女教育創(chuàng)建平臺，尋求更豐富的教育資源；尋求更高的生活品質，因為國內環(huán)境污染和食品安全帶來隱憂；對中國的經(jīng)濟形勢和政治發(fā)展存在一定疑慮，尋求更安全的投資環(huán)境。

《2013中國私人財富報告》顯示，資產(chǎn)跨境多元化配置、子女教育以及養(yǎng)老規(guī)劃等因素是高凈值人士選擇投資移民的主要原因。另外，近年來國內的環(huán)境問題加劇亦成為高凈值人士考慮投資移民的原因之一。據(jù)巴克萊銀行2014年的調查，中國大陸受訪者想移居海外的最主要原因分別是,使子女獲得更好的教育和就業(yè)機會(占78%)、經(jīng)濟安全和理想的氣候(占73%)以及更好的醫(yī)療和社會服務(占18%)。香港是他們的首選目的地(占30%)，其次是加拿大(占23%)[27]。2015年11月27日，胡潤研究院與匯加移民聯(lián)合發(fā)布《2015匯加移民·胡潤中國投資移民白皮書》。白皮書指出，教育質量(22%)、環(huán)境污染(20%)、食品安全(18%)、醫(yī)療水平(10%)、社會福利(9%)、資產(chǎn)安全(6%)、社會安全(4%)和政治環(huán)境(4%)等都是高凈值人士考慮移民的重要因素[28]。

(二)重視子女教育的大眾富裕階層成為潛在移民群體

教育也日益成為中國富裕階層考慮移民的首要因素，通過投資移民，不僅可以實現(xiàn)子女的留學夢想，而且有望獲得移民身份。中國學生已經(jīng)成為美國、英國、澳大利亞和加拿大最大的留學生群體。2014年3月4日，教育部國際合作與交流司官員在出席2014年中國留學論壇時指出，中國已成為全球最大留學生生源國。2013年出國總人數(shù)達到41.39萬，與2012年相比增長了3.5%。近5年出國總人數(shù)達到166萬，比改革開放前30年總數(shù)還多，而且預計未來5年內這一數(shù)字仍會增加[29]。《2015匯加顧問·胡潤中國投資移民白皮書》指出，深受“國際化”觀念的影響，越來越多的高凈值人士計劃送子女出國，接受先進的國際教育。五大留學目的地分別是美國(33.2%)、英國(23.6%)、澳大利亞(13.4%)、加拿大(11.3%)和新西蘭(10.3%)[30]。對大眾富裕階層來說，盡管真正考慮包括實現(xiàn)移民的并不占多數(shù)，但被調查人數(shù)的70%考慮將子女送到國外接受教育。大眾富裕階層具備一定的經(jīng)濟基礎后，自然希望子女能夠接受更好的教育?！?015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財富白皮書》調查問卷顯示，北美依舊是目前中國多數(shù)留學人員的第一選擇，占比47.9%，其次分別為歐洲(33.1%)，澳大利亞、新西蘭(23.49%)，港澳臺(7.2%)[31]。

(三)移居國政策環(huán)境對中國富裕階層海外移民的影響

決定移民可能是由于教育、環(huán)境和食品等因素，但決定移民到某一國家的重要原因是取得綠卡的難易和程序是否簡單。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新西蘭四大主要移民接收國,對于通過投資移民、技術移民等方式的外來移民數(shù)量，采取移民配額方式加以控制。中國目前已成為加拿大、澳大利亞最大的投資移民來源國。以加拿大為例，由于擁有優(yōu)越的生活環(huán)境和社會福利，該國成為眾多中國富裕階層海外移民的主要目標，而投資移民則是實現(xiàn)目標的重要方式。2013年，中國是加拿大最大的移民來源國。2014年2月12日，加拿大聯(lián)邦政府在其制定的2014年預算案中宣布，計劃取消自1986年開始執(zhí)行的投資移民項目。其中來自中國大陸申請者達5.7萬，占全部申請總數(shù)的近3/4[32]。在過去幾年的時間里，加拿大政府持續(xù)對移民體系進行改革，投資移民項目被取消的原因主要是投資移民貢獻不如預期。

隨著加拿大投資移民計劃的調整，美國EB-5投資移民簽證需求出現(xiàn)劇增。自2008年以來5年間，美國移民局簽發(fā)的EB-5投資移民簽證中，中國人獲得的簽證占比從2008 年的26% 飆升到2012 年的80%[33]。據(jù)《赫芬頓郵報》(TheHuffingtonPost)2015年10月15日的報道，美國可能改變EB-5移民簽證政策，美國官員預計2015財年中國投資移民將受限制，盡管投資移民給美國帶來的好處巨大[34]。

美國和加拿大收緊移民政策后，澳大利亞和英國或將成為吸引中國投資者的最好備選，歐盟各國、加勒比海國家、香港等也將成為中國和其他國家投資移民的熱門目的地。近年來，澳大利亞推出了“大額投資移民簽證”(Significant Investor Visas, SIV)，投資額為500萬元澳元，為期4年。根據(jù)規(guī)定，投資移民者須購買政府債券或符合條件的基建、房地產(chǎn)與農(nóng)業(yè)基金，期間每年只須在澳洲居住40天，4年后即可取得永久居留權。截至2014年6月底，已有超過1000人申請，91%來自中國，4%來自香港[35]。

五中國富裕階層的海外投資和資產(chǎn)配置概況

(一)“大眾富裕階層”與 “高凈值人群”的資產(chǎn)配置存在差異

2011年個人可投資資產(chǎn)超過600萬元的中國人在中國擁有約33萬億元的資產(chǎn)，其中2.8萬億轉移至海外，約占中國當年GDP的3%[36]。2014年，可投資資產(chǎn)1000萬以上的中國高凈值人士數(shù)量超過100萬人，人均持有可投資資產(chǎn)約3000萬人民幣。據(jù)估算，2015年底中國高凈值人群數(shù)量達126萬人，高凈值人群持有的可投資資產(chǎn)規(guī)模將達37萬億人民幣(參見表8)。

《2015中國私人財富報告》顯示，可投資資產(chǎn)超過1000萬的“高凈值人群”投資境外市場的熱情進一步增加。在高凈值人群中，擁有境外投資的比例從2011年的19%到2013年的33%，再到2015年達37%。超高凈值人士擁有海外資產(chǎn)的比例更高，擁有境外投資的比例也從2011年的33%，到2013年的51%，到2015年達57%[37]。在境外投資中，股票、固定收益產(chǎn)品和投資性房地產(chǎn)是現(xiàn)階段中國高凈值人群的主流投資類別。出于子女出國受教育和移民生活的需要，部分高凈值人士未來一部分時間會停留在國外，因此增加境外資產(chǎn)配置成為必然需求。

《2015匯加顧問·胡潤中國投資移民白皮書》調查顯示，個人資產(chǎn)在600萬以上的高凈值人士平均海外投資占總資產(chǎn)比例約為16%，其中超過58%受訪者投資金額占總資產(chǎn)比例不高于20%，僅有5%受訪人群海外投資占總資產(chǎn)比例超過50%。房地產(chǎn)(36%)、股票(23%)和外匯存款(13%)是最受青睞的三大投資方向[38]。大眾富裕階層的移民意愿相比較低，這應與其資產(chǎn)規(guī)模目前還無法達到進行跨境配置有關。同時，這部分群體在國內都已成為所屬行業(yè)的骨干，發(fā)達國家經(jīng)濟不景氣的現(xiàn)狀使他們的移民愿望不強。

(二)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資產(chǎn)配置主要在境內，“移民不移錢”特征明顯

2012年12月，波士頓咨詢公司、中國建設銀行聯(lián)合發(fā)布的《2012年中國財富報告》指出，金融凈資產(chǎn)為300-600萬元人民幣的高凈值人群中，擁有海外資產(chǎn)的人群占比達到25%，但總體而言，海外資產(chǎn)總量占比并不高。在擁有海外資產(chǎn)的高凈值人群中，近六成人士的海外資產(chǎn)在其資產(chǎn)總量中只占不到10%。在海外目的地選擇上，香港(22%)、美國(21%)和加拿大(16%)是中國高凈值客戶海外資產(chǎn)配置的主要集中地，集中了60%高凈值客戶的海外資產(chǎn)。同時，這三地也是海外移民的熱門目的地[39]。

《2015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財富白皮書》顯示，大眾富裕階層對于海外資產(chǎn)投資比較謹慎，只有9.6%的受訪者表示自己擁有境外資產(chǎn)。在擁有海外資產(chǎn)的人群中，有60.0%以上的人的境外資產(chǎn)占總資產(chǎn)比例在20%以下；總資產(chǎn)中境外資產(chǎn)占20%-40%之間的人群也相當可觀，為25.6%。境外資產(chǎn)占40%-60%的受訪者比例為10.9%，境外資產(chǎn)占60-80%的比例為2.3%[40]。從海外投資地分布來看，37.0%的受訪者選擇港澳臺地區(qū)，其他依次為澳大利亞和新西蘭(26.0%)、北美(29.1%)、歐洲(11.0%)、亞洲其他地區(qū)(10.2%)、其他(3.1%)(參見表10)[41]。

表10　2013—2015年中國大眾富裕階層的海外投資地分布

資料來源：《福布斯》中文版、宜信財富：《2013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財富白皮書》、《2014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財富白皮書》、《2015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財富白皮書》，http://www.creditease.cn/ziliaoxiazai/2014/0417/2157.html

(三)“海外置業(yè)”已成為重要的投資移民方式

龐大的海外購房團背后，是巨大的海外投資移民的潛在群體。根據(jù)搜房國際的調查，在1200萬參與調查的潛在購房者中，43%表示移民是海外置業(yè)的主要目的；其次是教育，占25%；投資占比為23%[42]。中國已成為美國第二大海外房地產(chǎn)投資國家。根據(jù)美國房地產(chǎn)經(jīng)紀人協(xié)會(National Realtors Association，NAR)2014年5月公布的調查，中國人從2013年3月到2014年3月共購買價值220億美元的房產(chǎn)，比前一年增加了72%，約占中國GDP的2.4%[43]。目前，一些歐洲國家以房產(chǎn)投資模式為主的移民方式，使投資移民項目由繁雜歸于簡單。葡萄牙、西班牙、希臘、塞浦路斯等國的移民政策均以購房置業(yè)為核心，且無需語言學歷、經(jīng)商背景以及資金來源的要求，對居住的要求也較為寬松。購房移民一步到位，且融合了移民、留學、投資三大要素[44]。當前歐洲購房移民項目門檻較低，一旦申請人驟增，投資移民政策也有可能作出調整?？梢灶A計，未來申請美國和加拿大以外國家和地區(qū)簽證的業(yè)務將會出現(xiàn)上升。

六中國富裕階層海外移民的現(xiàn)實影響及對策

(一)現(xiàn)實影響

當前我國正處于經(jīng)濟社會轉型的關鍵時期，中國海外移民的潛在人群集中在35歲到55歲的中產(chǎn)階級，他們作為社會的中流砥柱，對于社會事務的參與相較其他群體要多，影響力也相對較大。相當部分高凈值人士通過“投資移民”或其他政策申請獲得別國綠卡，但依舊保持中國國籍身份和護照。在移民人群尤其是高凈值人群中，“移民不移居”成為目前較為最流行、最普遍的做法。作為精英群體，中國大眾富裕階層向海外移民的意愿和行動，無疑會影響未來中國經(jīng)濟社會的發(fā)展。

從消極方面而言, 一部分國內知識和精英群體的流失將影響中國經(jīng)濟和社會的健康發(fā)展。隨著中國富裕階層向海外移民傾向的增強和移民人數(shù)的增多，國內財富和人才的雙重流失問題將會日益凸顯。從中國富裕階層的海外投資和資產(chǎn)配置來看，高凈值人群投資境外市場的熱情未來將會進一步增加。統(tǒng)計顯示，即使只按最低投資額度，僅2010年從中國流向加拿大的移民財富就達幾十億元人民幣。隨著中國公民的海外投資規(guī)模日益增大，資產(chǎn)大量外流的問題和趨向將日益明顯。為有效應對非法資產(chǎn)海外轉移帶來的挑戰(zhàn)，我國于2013年11月公布了最新修訂的《國際收支統(tǒng)計申報辦法》。辦法規(guī)定，擁有對外金融資產(chǎn)、負債的中國居民個人，應當按照國家外匯管理局的規(guī)定申報其對外金融資產(chǎn)和負債的相關情況[45]。

從積極方面來看,對于移民輸出國來說，海外移民能夠帶來大量的僑匯，推動移民接收國與移出國之間在經(jīng)濟、文化等領域的合作。也有學者指出：“中國民營企業(yè)家的投資移民是中國民間資本發(fā)展到較高程度的必然產(chǎn)物和企業(yè)家個人的理性選擇，是中國經(jīng)濟與貿(mào)易全球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投資移民正在重塑著中國海外移民和中國政府的國際新形象?！盵46]從歷史上看，隨著海外移民經(jīng)濟實力的提升和自身發(fā)展的需求，隨著中國經(jīng)濟結構和社會環(huán)境的不斷發(fā)展進步，人才和資金回流的現(xiàn)象并不鮮見，這有利于中國經(jīng)濟發(fā)展和產(chǎn)業(yè)轉型升級。

(二)政策建議

中國富裕階層移民海外的主要原因在于：尋求資產(chǎn)的全球配置，實現(xiàn)資產(chǎn)的保值增值；滿足養(yǎng)老、醫(yī)療和子女教育等高質量生活訴求；對中國的經(jīng)濟形勢和政治發(fā)展存在一定疑慮，尋求更安全的投資環(huán)境等等。面對中國富裕階層的移民傾向和浪潮，政府部門應積極開展以下幾方面的工作：一是通過加強相關法規(guī)、政策的制定和宣傳，有效保護公民合法的私有財產(chǎn)不受侵犯，為大眾富裕階層創(chuàng)業(yè)發(fā)展提供良好的社會和市場環(huán)境，正確看待投資移民等海外移民現(xiàn)象，采取積極措施引導移民人才和資產(chǎn)回流；二是加強對國內財產(chǎn)海外轉移的有效監(jiān)管，通過制定相關程序，規(guī)范、阻止、杜絕非理性、不正常的私人資產(chǎn)大規(guī)模海外轉移現(xiàn)象，嚴厲打擊明顯的不法所得向海外的轉移，有力維護國家利益和經(jīng)濟安全；三是鼓勵民間社會資本進入并大力發(fā)展具有國際水準的中高端養(yǎng)老、醫(yī)療和教育等領域，有效應對中國富裕階層對生活環(huán)境的現(xiàn)實需求和市場需要。四是與主要移民目的國政府、監(jiān)管機構建立信息溝通渠道和對話平臺，通過國際合作有效應對移民及資產(chǎn)外流現(xiàn)象；五是加強對國際移民趨勢及中國海外移民的專門研究，開展海外僑情和人口調查[47]。通過調研，進一步摸清中國富裕階層海外移民的絕對數(shù)量、移民結構和潛在移民群體的規(guī)模、特征，為政府部門制定政策提供參考。中國富裕階層向海外移民的原因、趨勢及對未來中國經(jīng)濟和社會發(fā)展所產(chǎn)生的影響值得進一步關注。

【注釋】

[1] 〈英〉戴維·赫爾德等著，楊雪冬等譯《全球大變革：全球化時代的政治、經(jīng)濟與文化》，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1年，第392頁。

[2] 莊國土、張晶盈：《中國新移民的類型和分布》，《社會科學》2012年第12期。

[3] 李明歡：《國際移民的定義與類別——兼談中國移民問題》，《華僑華人歷史研究》2009年第2期。

[4] Department of Economic and Social Affairs,United Nations,InternationalMigrationReport2015，United Nations, http://www.un.org/en/development/desa/population/migration/publications/migrationreport/docs/MigrationReport2015_Highlights.pdf，2016.

[5] Jon Clifton，“More Than 100 Million Worldwide Dream of a Life in the U.S.”，March 21,2013, http://www.gallup.com/poll/161435/100-million-worldwide-dream-life.aspx.

[6] PHILLIP CONNOR, D’VERA COHN & ANA GONZALEZ-BARRERA，“Changing Patterns of Global Migration and Remittances”，December 17,2013,http://www. pewsocialtrends.org/2013/12/17/changing-patterns-of-global-migration-and-remittances/

[7] JAMES LEE & KATIE FOREMAN，U.S.Naturalizations: 2013，May,2014, http://www.dhs.gov/sites/default/files/publications/ois_natz_fr_2013.pdf

[8] RANDALL MONGER AND JAMES YANKAY，U.S. Lawful Permanent Residents: 2013，May,2014,http://www.dhs.gov/sites/default/files/publications/ois_lpr_fr_2013.pdf

[9] 《全球人放棄美籍綠卡中國人在干什么》，僑報網(wǎng)，http://news.uschinapress.com/2016/0407/1060161_2.

shtml

[10] Jon Clifton，“More Than 100 Million Worldwide Dream of a Life in the U.S.”，March 21,2013, http://www. gallup.com/poll/161435/100-million-worldwide-dream-life.aspx

[11] 《福布斯》中文版、宜信財富：《2015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財富白皮書》，http://www.creditease. cn/ziliaoxiazai/2015/0505/2473.html，第5頁。

[12] 長白山保護區(qū)管理委員會、胡潤百富：《2014中國高凈值人群養(yǎng)生白皮書》，第3頁，http://up.hurun. net/Hufiles/201409/20140911100940658.pdf，2014-09-11。

[13] 《北大調查機構發(fā)布〈中國民生發(fā)展報告2014〉》，中國網(wǎng)，http://zgsc.china.com.cn/sn/zsmq/2014-07-26/181113.html

[14] 《全國首份〈中國家庭金融調查報告〉發(fā)布》，光明網(wǎng)，http://economy.gmw.cn/2012-05/14/content_4142290.htm

[15] 李明歡：《國際移民的定義與類別——兼談中國移民問題》，《華僑華人歷史研究》2009年第2期。

[16] 《第三波移民潮涌來》，《中國青年報》2014年9月22日第7版。

[17] 《10年間7.6萬中國富人移民海外首選澳洲》，騰訊財經(jīng)，http://finance.qq.com/a/20150305/027806. htm。

[18] New World Wealth，MillionaireMigrationin2015, March,2016,http://nebula.wsimg.com/6e5712bf40ffe85cc

116a52402d5a7d7?AccessKeyId=70E2D0A589B97BD675FB

&disposition=0&alloworigin=1

[19] 《中國移民現(xiàn)象調查:精英及富裕人士比例逐年增長》，《深圳商報》2010年11月11日。

[20] 《10年間7.6萬中國富人移民海外首選澳洲》，騰訊財經(jīng)，http://finance.qq.com/a/20150305/027806.

htm

[21] 《調查顯示近半數(shù)中國富人想移居海外》，《華爾街日報》中文網(wǎng)，http://cn.wsj.com/gb/20140915/lux140

405.asp。

[22] 《福布斯》中文版、宜信財富：《2015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財富白皮書》， http://www.creditease. cn/ziliaoxiazai/2015/0505/2473.html，第37頁。

[23] 招商銀行、貝恩管理顧問公司：《2015中國私人財富報告》，2015-05-20，http://www.bain.cn/pdfs/201506160306489432.pdf，第3頁。

[24] 招商銀行、貝恩管理顧問公司：《2015中國私人財富報告》，2015-05-20，http://www.bain.cn/pdfs/201506160306489432.pdf，第36頁。

[25] 胡潤百富、亞洲國際豪華旅游博覽：《2013中國奢華旅游白皮書》，2013-06-03，http://www.hurun.net/CN/ArticleShow. aspx?nid=161

[26] 胡潤研究院：《2014至尚優(yōu)品——中國千萬富豪品牌傾向報告》，2014-01-16，http://www.hurun.net/CN/ArticleShow. aspx?nid=261

[27] 《調查顯示近半數(shù)中國富人想移居海外》，《華爾街日報》中文網(wǎng)，http://cn.wsj.com/gb/20140915/lux140

405.asp

[28] 胡潤研究院、匯加移民：《2015匯加顧問·胡潤中國投資移民白皮書》，2015-11-27，http://up.hurun. net/Hufiles/201512/201511/20151130095353430.pdf，第12頁。

[29] 《2014留學大數(shù)據(jù)：回國與出國人數(shù)只差6萬》，新浪網(wǎng)，http://edu.sina.com.cn/a/2014-03-14/1832240

718.shtml

[30] 胡潤研究院、匯加移民：《2015匯加顧問·胡潤中國投資移民白皮書》，2015-11-27，http://up.hurun. net/Hufiles/201512/201511/20151130095353430.pdf，第18頁。

[31] 《福布斯》中文版、宜信財富：《2015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財富白皮書》， http://www.creditease.cn/ziliaoxiazai/2015/0505/2473.html，第40頁。

[32] 《加拿大叫停投資移民 5.7萬中國人申請作廢》，《新京報》2014年2月13日。

[33] 胡潤研究院、匯加移民：《2015匯加顧問·胡潤中國投資移民白皮書》，http://up.hurun.net/Hufiles/201512/201511/20151130095353430.pdf，第7頁。

[34] 《中國投資移民去何方？美EB-5政策收緊或利好澳英》，僑報網(wǎng)，http://news.uschinapress.com/2014/1015/995467.shtml

[35] 《加拿大取消投資移民 中國富豪奔向澳洲》，網(wǎng)易教育頻道，2014-08-01，http://edu.163.com/14/0724/10/A1TMVTI100294III.html

[36] 《近千萬中國移民去哪兒》，新京報網(wǎng)，http://www.bjnews.com.cn/graphic/2014/01/22/303050.html

[37] 招商銀行、貝恩管理顧問公司：《2015中國私人財富報告》，2015-05-20，http://www.bain.cn/pdfs/201506160306489432.pdf，第30頁。

[38] 胡潤研究院、匯加移民：《2015匯加顧問·胡潤中國投資移民白皮書》，2015-11-27，http://up.hurun. net/Hufiles/201512/201511/20151130095353430.pdf，第31頁。

[39] 波士頓咨詢公司、中國建設銀行：《洞悉客戶需求致力科學發(fā)展——2012年中國財富報告》，2012-12-20，http://www.ccb.com/Info/55051688，第30-31頁。

[40] 《福布斯》中文版、宜信財富：《2015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財富白皮書》， http://www.creditease. cn/ziliaoxiazai/2015/0505/2473.html，第37頁。

[41] 《福布斯》中文版、宜信財富：《2015中國大眾富裕階層財富白皮書》，第27頁， http://www.creditease. cn/ziliaoxiazai/2015/0505/2473.html，2015-06-20。

[42] 王輝耀主編《中國國際移民報告(2014)》，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4年，第24-26頁。

[43] 《中國人赴美購房的經(jīng)濟學分析》，新浪網(wǎng)，2014-08-26，http://finance.sina.com.cn/stock/usstock/cjwmjc/20140826/060020118912.shtml

[44] 《歐洲購房移民繼續(xù)成熱點》，《揚子晚報》2014年8月27日。

[45] 《國務院關于修改〈國際收支統(tǒng)計申報辦法〉的決定》，中國政府網(wǎng)，http://www.gov.cn/zwgk/2013-11/22/content_2532452.htm

[46] 宋全成：《理性看待中國民營企業(yè)家投資移民》，《中國黨政干部論壇》2013年第5期。

[47] 路陽：《印度和菲律賓海外移民政策比較及啟示》，《東南亞縱橫》2016年第1期。

【責任編輯：石滄金】

An Analysis of International Migration of Wealthy Chinese Class in the New Century

Lu Yang

(Chinese Institute for Overseas Chinese History Studies, Beijing 100007, China)

Keywords:Wealthy Chinese Class; International Migration; Overseas Investment; Asset Allocation; Immigration Tendency

Abstract：Since the new century, wealthy Chinese class and intellectual elite are becoming the main aspects of the new round of international immigration, more and more wealthy Chinese class through the investment immigration way to Europe, the United States and other western developed countries. Based on the related reports of international migration and wealthy Chinese class in recent years, this paper focus on the wealthy Chinese immigration to investment as the main mode of overseas immigrants, mainly from the immigration tendency, asset allocation and overseas investment to analyze. Meanwhile, the author of the article provides the analysis on the trend and future effects of Chinese investment immigrants.

[收稿日期]2016-04-13

[作者簡介]路陽，博士，中國華僑華人歷史研究所助理研究員。

[中圖分類號]D634.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6099(2016)03-0091-11

* 本文部分內容曾在2014年11月6-7日溫州大學召開的第5屆世界溫州人研究國際學術研討會、2015年10月16-18日華僑大學第6屆海外華人研究與文獻收藏機構國際會議上宣讀，感謝有關專家學者提出的意見和建議，特此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