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忘卻的傳媒先驅及其《京話日報》
——讀彭望蘇新聞史專著《北京報界先聲》

劉　可

（貴陽學院 貴州 貴陽 550004）

不能忘卻的傳媒先驅及其《京話日報》
——讀彭望蘇新聞史專著《北京報界先聲》

劉可

（貴陽學院 貴州 貴陽 550004）

彭望蘇新聞史專著《北京報界先聲》，再現了傳媒先軀彭翼仲反帝愛國、辦報啟智的不凡經歷和仕子情懷；梳理了《京話日報》“向下看”的歷史面貌；此書啟示傳媒研究應重視維新派新聞理論、實踐的探討，應沖破思維模式、詳實考察新聞個案。

彭翼仲 《京話日報》 啟示

彭翼仲是清末民初的傳媒先驅，所辦報紙《京話日報》影響巨大。但由于“大陸的近代史研究，政治上主流是‘共和—革命敘事'，文化上的主流是‘五四—啟蒙敘事'，而彭翼仲、梁巨川（梁漱溟之父）則是改良—立憲上的人物”， 故在新聞史中鮮有提及。梁漱溟先生（彭翼仲的姻侄）曾寫有《記彭翼仲先生》一文，可惜僅限于憶舊事，未從傳媒角度對之進行詳細剖析。改革開放后，雖有學者發(fā)掘，但鑒于資料限制，其廣度和深度均不夠深入。

貴陽學院彭望蘇教授是彭翼仲嫡孫，他用了近二十年的時間，查閱近千萬字資料，撰寫出版了《北京報界先聲》一書，填補了中國新聞史的這一空白。此書敘述了彭翼仲辦報的苦斗歷程，梳理了百年前《京話日報》文本及其報中反映的北京蒼生百態(tài)，考求了彭翼仲及其傳媒實踐和社會活動在造就清末民初北京輿論環(huán)境和推動社會進步上的作為及社會意義。

卒讀全書，筆者對彭翼仲啟智愛國的情志及其在傳媒領域獨樹一幟的不凡業(yè)績，有了進一步的理解并產生了一些相關的思考。

一、再現了清末民初彭翼仲反帝愛國的辦報不凡經歷和熾熱情懷

彭翼仲的家庭是蘇州的名門望族，有清一代就出了兩個狀元、一個探花和一百多名進士，被譽為江南“科舉世家”。彭翼仲先祖彭定求在康熙年間任侍講學士，彭啟豐在乾隆年間任兵部尚書，二人因“祖孫會狀”傳為佳話。彭翼仲的祖父彭蘊章，曾任武英殿大學士和軍機大臣領班，伯父彭祖賢官至湖北巡撫，署理湖廣總督，家世顯赫。

彭氏歷史上的輝煌，《清史稿》中有文記載。但作為“科舉世家”的末代子孫彭翼仲，在國家存亡之秋，毀家紓難，投身報業(yè)，想盡方法，啟迪民智，為社會吶喊蒙寃并幾乎喪命的壯舉，卻因被主流話語冷落，導至人們對這位傳媒先驅知之甚少。彭望蘇先生在廣泛搜集彭翼仲有關資料的基礎上，聯系彭翼仲諸多親友的后代，集納他們的有關回憶，加上家庭氶傳的相關口傳筆錄，再現出百年前彭翼仲投身報界啟智救國的艱辛歷程，表現了彭翼仲反帝愛國堅韌不抜的熾熱情懷。

彭翼仲生于北京，其時家境中落，科場也不順暢，七試不第。后獲大挑當了謄錄，不久又捐官通判，到江西上任。但因看不慣官場的污濁和趨炎附勢，終借故棄官回家。時值八國聯軍入侵北京，其父受驚嚇謝世，他也幾乎喪命。此期間他接近社會底層，對下層人民的生活有較多的了解。在八國聯軍撤退以后，深受國破家亡之痛的彭翼仲，毅然投身傳媒，辦報救國。他首先創(chuàng)辦《啟蒙畫報》，向兒童灌輸新知，以啟童智。后創(chuàng)《京話日報》，讓下層廣大百姓了解天下大事，知道事理，以啟民智。不久又創(chuàng)《中華報》，專給官員看，讓他們了解世界發(fā)展，跟上潮流，以啟官智。辦報期間，歷盡艱辛磨難，甚至蒙冤遠放新疆。辛亥革命之后，返回京門繼續(xù)辦報，他無憂無懼、終生不悔地踐行自己人生選擇，1918年，因日本侵權圖謀被北洋政府接受，中國面臨成為日本附屬國危險，彭翼仲義憤填膺，加上有負朋友之信，不甘茍且于濁世，斷然決計蹈海自盡，幸被同船人救護未遂。當時在日本留學的周恩來聞訊即將彭翼仲的絕命詩錄入日記，稱之為“憤慨乃就義”。1921年彭翼仲謝世，享年五十七歲。中國歷史大轉折關頭的這位維新志士，篤實熱忱地把一生獻給了中國百年前的傳媒事業(yè)。

從彭著的敘述中，我們看到了彭翼仲深沉博大的儒家諸多情懷。一是變賣家產，投身辦報啟智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抱負。列強的入侵，市井百姓的愚昧，彭翼仲將報業(yè)活動作為自己的人生主題，以啟迪民智，振興中華。他“把自家命運與國家命運連在一起”，雖屢經厄難，飽嘗艱辛，但“絕不灰心，努力傻干”，突顯了“路漫漫其修遠兮”的悲壯。二是敢于直言犯上，“不誘于譽，不恐于誹”的士的精神?！毒┰捜請蟆份d文聲明：“本報不怕得罪人，知道的就照直說，凡衙門八旗的弊病，明說暗說，毫不留情?！睘檑`行諾言， 《京話日報》刊載了不少揭露性述評，對王公貴族、豪紳地主和流氓惡霸恃強凌弱、貪贓枉法等丑聞和暴行，予以披露和譴責，并因此深受統(tǒng)治者忌恨，導至報紙兩次被迫停刊。第一次因揭露當局濫誅康黨，被清廷查封；第二次因拒袁世凱利誘被再度查封。兩次厄運均因彭翼仲或揭露黑暗或恥于趨炎附勢所致，體現了彭翼仲持論不阿的坦蕩胸襟。 三是臨危不懼，鐵骨錚錚，“士可殺不可辱”的大丈夫氣概。1906年《中華報》因揭露“梁鐵君案”真相，觸怒清廷，《中華報》同《京話日報》一起被封。面對此境，同情者勸彭翼仲入外國使館暫避，他斷然謝絕：“事急而庇托外人，華商之名掃地盡矣。余絕不往?！币廊弧帮栢⑼达?，坐以待捕”。其臨危不懼、不避不藏，泰然鎮(zhèn)定的硬漢骨氣，令人敬佩。至于他“與其亡國為奴，不如身投大?！闭鸷成鐣膲雅e，更突現了把自己的意志和尊嚴看得重于生命的儒家君子品格。彭著還聯系彭翼仲辦報的志同道合者梁巨川、吳梓箴的自沉悲劇而深沉指出：“彭翼仲因不恥于亡國為奴和辜負朋友而蹈海，梁巨川因痛心于國性不存而自存，吳梓箴因失望于人心敗壞而隕水，他們的選擇都出自內心”，“是共同的生命價值觀的必然反映?！薄毒┰捜請蟆返倪@三位同仁殉義志向的節(jié)操，顯現了中國傳統(tǒng)文人的屈子情懷。

值得一說的是，彭望蘇先生對自己的前輩充滿敬意，但決無溢美之辭，正如他在書中所說“彭翼仲是我的祖父，我對他懷有敬佩之情。但是，本書不是簡單地表達血緣情懷，而是努力以歷史視角和文化心態(tài)對彭翼仲與《京話日報》進行梳理、發(fā)掘、考求和研究，”這表現彭望蘇先生對待歷史人物的科學態(tài)度。

二、梳理了《京話日報》“向下看”的歷史面貌

《京話日報》是北京第一張白話報，更是一份輸進文明、改良風俗、啟迪民智、堅持 “向下看”的民辦政治白話報。在彭翼仲先后所辦過三種報紙中，《京話日報》最有代表性，最有影響力。它以市井讀者為主要對象，設有演說、新聞、兒童解字、講書、文藝（小說、故事、唱歌）、上諭、宮門抄、啟事、告白等欄目。彭望蘇先生到北京圖書館查閱幸存報紙，閱讀、分析每個欄目所載文字，記錄重要篇章，對《京話日報》進行了詳細的梳理，讓百年前這份報紙的歷史面目呈現在讀者眼前。

彭著深入地評價了《京話日報》“眼光向下”的平民品性。中國在漢朝就有了報紙《邸報》，清代又有《京報》，但都是官辦官看，平民看不到。加上是用文言述說，平民看得到也看不懂。洋務運動之后，維新派痛感于國民的愚昧，呼吁辦報以開民智。梁啟超等維新派志士辦報雖也講 “向下看”，以讓百姓知天下事，但重點還是在“向上看”，以啟官智推行變法，百姓還不是他們啟蒙的主要對象。《京話日報》則不然，辦報伊始，“彭翼仲就定下了兩條規(guī)矩，一是讓報紙的語言徹底通俗，以便文化不高的普通市民看得懂；二是替老百姓說話，為老百姓辦事?！薄毒┰捜請蟆芬浴跋蛳驴础睘樽谥迹囊磺袀鬟_活動均以此為準?？梢哉f“向下看”不僅是它最突出的特色，而且是它的靈魂。

《京話日報》的平民品性從三個方面貫徹始終。一是用白話傳達，讓百姓看得懂。二是幾乎用盡了所有可用的傳播手段，比如低價甚至賠本售報和“講報”、“說報”、“貼報”等形式，讓報上的話抵達社會最底層。三是廣刊市井百姓來稿，“讓天下人都說話”。正是這些屬于工具形態(tài)上的傳達方式，推助其“啟誘下等社會”的目的得以實現。彭著指出，《京話日報》把“下等社會作為直接對象，從報紙的內容、形式到傳播發(fā)行諸多方面都自覺采取為下層民眾服務姿態(tài)，體現了獨特的平民品性?！辈⒀浴毒┰捜請蟆返倪@種“親近下等社會的啟蒙姿態(tài)，以民間的力量激揚了社會活力。使它發(fā)揮了嚴復、梁啟超等維新領袖未能發(fā)揮的啟蒙作用，并且取得比當時若干白話文報紙更為突出的啟蒙效果?！迸碇鴮Α毒┰捜請蟆菲矫衿沸缘恼摂?，極為切合實際。

彭著對《京話日報》白話書面語言“向下看”的狀況作了細致的考察和高度的評價?！毒┰捜請蟆穭?chuàng)辦時的北京估計有一百萬人，能識字者可能不到十萬人，通文墨者更少。故該報宣稱“本館同人，很想借這報紙，開通內地的風氣，叫人人都知道天下的大勢。……因此又想一法子，決計用白話做報，但能識幾個字的人，都看得下去。就是不識字，叫人念一念，也聽得明白。”為此，《京話日報》一是將當時流行的文言文用白話表達，或將文言文稿轉寫成白話文，或用白話解析外來詞語，或用北京方言表情達意。二是推行一種與白話相應老百姓喜歡的“說話文本”，即用形而下的方式，就身邊事說淺近話，把白話的表達轉變成書面形態(tài)。彭著深刻指出，這種平實通俗的百姓語體，促進了白話書面語言的應用和流轉，“在‘五四'之前的白話文發(fā)展史上，……漢語書面語言在‘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背景下發(fā)生的（這種）生動面相，為其后的‘五四'白話文運動起到醞釀和準備的作用?！迸碇倪@一評述是真知灼見，以胡適為旗幟的文學革命，不可能是無本之末，沒有之前的《京話日報》等眾多白話報刊的推出，很難想象能迅速地結束文言文的頑固統(tǒng)治。

彭著對“演說”的“向下看”定位及析評極為精細準確。彭著對《京話日報》的每個欄目都作了認真的考查，其中尤以對“演說”的考查令人耳目一新?！把菡f”一詞雖不是彭翼仲發(fā)明，但《京話日報》幾乎每天都有的“演說”，把它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對啟迪民智，讓老百姓了解事理，通達新知具有很重要的意義。彭著清理了“演說”的歷史、《京話日報》的“演說”概念及其概況，指出“演說”不僅是《京話日報》為開啟民智而專設的欄目，而且是“可以進到人民耳目”的文體，是講說解答的方式和口說宣講的傳播渠道，具有顯明的“向下看”涵意。彭著還指出“演說”并不全像社論?！啊毒┰捜請蟆贰菡f'欄目的定位和文體屬性與常規(guī)情形存在明顯的區(qū)別……一些論者將《京話日報》的 ‘演說'說成是論說文體，顯然不切合實際情形。”筆者無緣看到《京話日報》的“演說”原件，但從彭著所引的《京話日報》“演說”文本來看，其“演說”文似是議論文與說明文之間的一種邊緣文體，不是純粹的論文，彭著之說是伃細考察研究后的可信結論。彭著這一認識一反眾多學者其中包括梁漱溟先生的“演說”社論說，反映了彭望舒先生勇于懷疑的治學品質。

彭著還揭示了彭翼仲“為世憂樂”的公共型知識分子情結。除了辦報，彭翼仲還針對社會的熱點、難點和焦點，利用報紙作為平臺，發(fā)起或推進多項社會運動，比如倡導女學、倡守公德、改良戲曲，創(chuàng)辦濟良所，發(fā)起國民捐運動等。其中以國民捐運動和戲曲改良影響尤大。這些呼吁和實踐，對推動社會進步起到重要作用。彭翼仲的這種廣泛關注社會公益事業(yè)的公共型知識分子情結的思維結晶，通過《京話日報》渠道通向社會，輻射面大，影響力強。因而彭著指出，由于彭翼仲“建立了與普通民眾切近的話語系統(tǒng)與輿論環(huán)境……易為廣大民理解和接受，因而切實有力地促成了多項社會改革運動”，產生了巨大的社會反響。彭翼仲的《京話日報》“向下看”平民品性與他的公共型知識分子情結，雖然前為報紙宗旨后為社會活動，但本質一致，都是他關注下層社會、憂樂蒼生狀況高尚境界的生動體現。

百年前的《京話日報》，正如彭著所述，是經歷歲月滄桑的文化日記，它留存的辦報者和受眾的言論與活動，樸實地反映了他們的訴求和愿望，揭示了當時的社會生活活躍豐富的狀況，反映了當時人心的覺醒和進步，具有寶貴的歷史價值和社會價值。

三、掩卷深思，傳媒研究深入

彭翼仲這一代報人所想所為，不僅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失去其光芒，而且讓我們產生很多聯想和思考。

維新派的新聞理論及其實踐具有歷史價值，應該深入研究。彭翼仲與維新派雖有距離，但他還是屬維新派陣營。透過彭著，我們看到他在大變革前夜的心靈激蕩、堅韌步履及其傳媒貢獻。由此可見，維新派在中國近現代史上具有不可抹殺的意義，尤其是維新派對新聞的思考及實踐，更具有極其寶貴的價值。梁啟超、彭翼仲等維新志士站在時代前列，看到了新聞媒的巨大作用，懷著深重的憂患意識與強烈的社會責任感投入了大眾傳媒工作。他們以不同的方式，利用報刊向讀者進行了愛國主義教育和文化啟蒙，提升了大眾的思想。他們的報刊活動沖破了統(tǒng)治者官辦官閱體制，奠定了中國近代新聞事業(yè)的基礎，擴大了新聞傳播的社會影響，推動了新聞事業(yè)的發(fā)展。梁啟超等先知先覺還從世界發(fā)展的潮流和當時中國革新的必要性上，論證了現代報刊民辦、民享和法治的合理性，對中國新聞理論建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因此，在中國新聞史研究中，維新派新聞思想值得重視。彭著雖未直接從理論上研究這一課題，但它通過對彭翼仲和《京話日報》的發(fā)掘和再現，讓我們在這方面深受啟迪。

新聞史研究應破思維模式、重視個案考察。長期以來，在中國新聞史的研究中，將新聞從屬于政治的思維和述說，差不多成為一種定式，甚至成為模式。這確實值得思考和探索。與其它社會學科相比，新聞確實與政治的關系更加密切，但只把它作為政治的喉舌，忽視它傳播科學文化知識、思想啟蒙、推動商務發(fā)展、記錄市井社情、誘導百姓積極向上、傳遞國內外各類大事等方面的重要作用，淡化了記者的權利與義務以及編輯、用稿、采訪、經營等業(yè)內工作的探索，是很不科學的。這種忽視新聞的獨立性的思維和述說模式，使新聞史淪為政治史的附庸。尤其是為弘揚主流言述而遮蔽其它政治派系的新聞探索和實踐，既不符合史實，也不利于新聞研究的掘進。

新聞史研究中，除了宏觀的審視之外，要認真研究具體媒體的宗旨、欄目設置、受眾群體、發(fā)行、盈虧及社會影響等。這些個案史料是新聞史研究的基礎，也是它的鮮活的機體。中國歷史研究歷來重視史實的深入把握，我們應予以繼承和發(fā)揚。只有這樣，才能提高新聞史研究的整體水平，開拓新聞史研究的新局面。彭著秉持“真實的人和事是歷史研究的基本條件”，精研《京話日報》文本及其他史料，是個案研究極有意義的探討和可喜成果。類似的研究越多，新聞史的研究就會越深入，并一掃抽象論述多、具體材料少等骨多肉少的尷尬現象。

《京話日報》的“向下看”具有永恒的價值。彭翼仲當時提倡的“向下看”，是針對那個時代文盲遍地的現實而取的視角，帶有強烈的時代印痕。如果深一層來審視，“向下看”其實是一種關注百姓的“市井情懷”，具有普遍的價值和永恒的指導意義。我們的一切想法和措施，都應該而且只能是“向下看”，看是否對老百姓有益，看老百姓是否接受。傳媒更不能例外，如果新聞只是根據某一思想的觀念和邏輯，用“濾色鏡”似的方式過濾事象、傳播信息，一切“向上看“，那就會遺害無窮。

文末，附一筆題外之想：在科舉考試退出歷史舞臺之后，彭翼仲在歷史的大轉折關頭，不計得失地選擇了他的人生道路，繼續(xù)發(fā)揮他的文化優(yōu)勢，體現了他的應變智慧和“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高尚情操。上世紀初葉中國涌現的那些大師、學者和理科泰斗們，大多是名門望族之后，他們與彭翼仲處在同一時段或稍后一時，與彭翼仲有著相同的背景和不同的經歷，研究這一群中國傳統(tǒng)知識分子的仕家傳承和文化轉向，是一個極有意義和意味的課題。

責任編輯：何 萍

注：上文中的引語均出自《北京報界先聲》。

Unforgettable Propaganda Ancestors and

Liuke

Peng Wangshu's Journalist book Beijing Advanced Newspapers Voice which re-shows the Transferring ancestor Peng Yizhong's fighting against imperialism ， his patriotism ， his enlightenment in running the newspaper， or his magnificent experience and great feelings in doing all of this. The author combed the historical appearance of “l(fā)ooking down towards ordinary people” through Peking Daily Chatting Newspapers:This book enlightened that transferring research should pay special attention to the journal theory on Weixing School， the practical research， and it should breakthrough the thinking mode， to do some survey on detailed journal subjects.

Pengyizhong， Peking Daily Chatting Papers，enlightenment

K825.42

A

1000-8705（2016）02-94-98

劉可，貴陽學院中文系新聞系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