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文化折扣看美國的中國元素電影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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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文化折扣看美國的中國元素電影傳播

司馬云龍（江漢大學人文學院430056）

摘要：本文從文化折扣的視角對美國的中國元素電影加以考察，可發(fā)現(xiàn)美國電影對中國文化元素的表現(xiàn)具有獨特的美式文化內涵，在其電影強勢的全球化傳播中，在中國文化元素的表現(xiàn)上形成新的話語權威，這一局面和現(xiàn)象在一定程度上對于中國電影及中國文化的跨文化傳播造成了新的挑戰(zhàn)。但其電影創(chuàng)作對于目標受眾地區(qū)文化的融會和在此基礎上的類型化發(fā)展有效降低了文化折扣帶來的不利影響，促進了傳播目的的有效達成，這一有效方式值得中國電影關注和利用。

關鍵詞：文化折扣；美國電影；中國元素

美國電影及電影文化素來以強大著稱，特別是以其好萊塢為代表的美國電影工業(yè)，更是將電影的工業(yè)化生產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度，在全球化的今天，美國電影的發(fā)行與傳播遍及全球，在取得巨大的經濟收益的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以電影這一介質為載體，廣泛而深刻的傳播了美國的文化思想。特別是近年來，隨著中國經濟的不斷發(fā)展，綜合國力逐步增強，電影文化消費市場不斷壯大，美國電影開始越來越多的注意運用中國文化元素，以便取得中國市場更大的商業(yè)利益，這雖然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中國文化的世界傳播，但是在這個不斷加速的過程中也產生一些問題。面對美國電影在中國電影市場的強勢沖擊，中國電影在未來的走出去的過程中就不能不對此加以重視和思考，特別是在跨文化傳播中對于中國文化元素的影像化運用和表達，以文化折扣的角度加以分析，美國電影表現(xiàn)出了一些獨特之處。

“‘文化折扣’的英文名稱為‘Cultural Discount’，也被翻譯成‘文化貼現(xiàn)’?！N現(xiàn)’是金融業(yè)的專業(yè)術語，指拿沒有到期的票據到銀行兌現(xiàn)或做支付手段，并由銀行扣除從交付日至到期止這段時間內的利息。文化折扣的概念起源于普通經濟學，它是指在確定娛樂產品交易的經濟價值時，必須被考慮到的文化差異因素?！?從文化折扣的視角加以考察，可發(fā)現(xiàn)美國電影對中國文化元素的表現(xiàn)具有獨特的美式文化內涵，在其電影強勢的全球化傳播中，在中國文化元素的表現(xiàn)上形成新的話語權威，這一局面和現(xiàn)象在一定程度上對于中國電影及中國文化的跨文化傳播造成了新的挑戰(zhàn)。

一、美式電影工業(yè)對中國文化的異化表現(xiàn)

“對于美國電影來說，他們運用其他國家的文化元素，并不是為了傳播該國文化，而是要利用該國元素所具有的商業(yè)價值。”2因此，美國電影創(chuàng)作者在選取中國文化元素進行影像化改編創(chuàng)作時，就必不可少的對其進行揀選和取舍。由于創(chuàng)作者的美國文化背景，這種選擇和取舍首先是符合美國文化和思想的，在此基礎上對移植中國元素進行美國化的影像化創(chuàng)作。同時他們還必須確保，植入電影中的文化元素的影像表達能夠在世界范圍內被普遍理解和接受，這樣才能保證影片商業(yè)價值的實現(xiàn)和利益的最大化。由于這兩點因素，導致美國電影從業(yè)者在對中國文化元素的植入和創(chuàng)作中選取了在西方，特別是英語文化體系之中被普遍熟知和接受的中國形象元素，如“中國功夫”“孔子”“中國龍”“旗袍”“中醫(yī)”等等。這就導致在電影傳播中，中國文化往往以臉譜化和程式化的形象和方式出現(xiàn)，以《功夫熊貓》系列電影為例，影片創(chuàng)作者將熊貓這一廣受世界各國人民喜愛的中國動物和家喻戶曉的中國功夫結合起來，表現(xiàn)了一個功夫大師的成長歷程，片中處于城鎮(zhèn)最高處的建筑是功夫大師們的殿堂，他們高高在上，通過一個陡峭的長長的臺階與城鎮(zhèn)相連，每個進入功夫殿堂的人都像朝圣一般，在這里現(xiàn)實和精神對功夫的表現(xiàn)和暗示都拔高到了無以復加的境界，這個烏托邦一樣的“功夫小鎮(zhèn)”在中國文化中卻是難覓其蹤的，顯然這是美國為代表的西方文化對于古老東方的自我想象和文化創(chuàng)建，中國文化的本真意義卻遭到了曲解和遮蔽，其文化元素的復雜性和系統(tǒng)內的關聯(lián)性在這里也被“提純”和“割裂”。因此，美國電影中的這種中國元素的呈現(xiàn)只借用了中國文化元素的形式，卻被注入了美國文化思想的內涵。

二、美國電影對中國元素影像世界傳播的壟斷霸權

“以美國為首的西方發(fā)達國家的文化產業(yè)十分發(fā)達，基本占據了全世界文化市場的全部份額。新聞傳播方面，美國和西方發(fā)達國家掌握了全是90%以上的份額；因特網的用戶80%都在發(fā)達國家，互聯(lián)網的信息中英語文字等占據了90%以上?！?因此，由于美國強大的文化傳媒體系遍及全球，以美國電影為渠道的中國文化元素的世界傳播就具有先天的壟斷性和霸權性特征。這種經過“異化”的中國文化元素經由美國電影在世界范圍內廣泛傳播，勢必造成世界范圍內的受眾群體對于中國文化的理解和接受出現(xiàn)偏差，形成先入為主的印象。這種局面極大的影響了以中國電影為代表的中國文化產業(yè)的國際傳播和發(fā)展，在傳播渠道控制力薄弱的情況下，面臨來自美式中國元素電影的國際競爭和沖擊，在后發(fā)而動的情況下和美國電影爭奪受眾群體和市場份額，這就需要中國電影創(chuàng)作者具有極強的文化敏感度，用中國文化元素講中國故事表達中國思想的同時，融入目標受眾地區(qū)的文化特征和形態(tài)，從而減小文化折扣促進傳播的高效率實現(xiàn)。

三、美式中國元素影像對中國受眾詢喚的影響

“美國好萊塢大片的盛行直接影響國內影視業(yè)的發(fā)展，甚至有很多國內的影視直接模仿好萊塢的方法進行拍攝，失去了中國韻味的影視和失去了中國傳統(tǒng)文化思想的影片，就如同丟了靈魂的‘四不像’，找不到其拍攝的文化根基和所傳播的文化能量。”4出現(xiàn)這一局面的原因在于美國電影工業(yè)強大的生產和傳播能力對中國國內電影市場的沖擊和占領，導致中國的受眾主體長期在潛移默化之中熟悉和接受了美式大片的敘述方式和表現(xiàn)形式，從而對其產生文化認同和依賴，在中國元素的影像接受上由于電影本身特點導致的文化折扣的降低，從而更容易使受眾在這種強勢的單向傳播中受到美式文化內涵的詢喚和規(guī)訓，這對中國本土文化產業(yè)的發(fā)展是極其不利的狀況。在中國文化產業(yè)大而不強的情況下，中國電影和電視對于傳統(tǒng)文化的表現(xiàn)自覺不自覺地從美式的中國元素影像表現(xiàn)中汲取靈感，去迎合在美國電影的詢喚中業(yè)已龐大的潛在受眾群體，從而保障基本商業(yè)利益的實現(xiàn)和進一步的跨文化傳播達成，這對于中國電影承載的中國文化內涵而言，不能不說是一個需要極力扭轉的局面。

四、中國電影跨文化傳播進程中的“類型化”之路

將汲取世界各地多元文化的故事形態(tài)融會中國文化和藝術精神，形成具有中國氣質，同時兼具當今世界文化潮流的中國電影，在這個基礎上逐漸探索中國電影的“類型化”創(chuàng)作道路?！昂萌R塢從一開始就把電影當成產業(yè)或工業(yè)，而非歐洲電影那樣的‘藝術’。工業(yè)產品的首要屬性便是其無限可復制性。然而，電影卻又是一個以人性為原材料的心靈產品，不可能像普通工業(yè)產品那樣無限復制。而‘類型’作為一部影片最短的說明書，作

性的宗教儀式，在呂楠的影像作品中總是普通的藏民生活的點滴畫面，讓眾多觀者看到了西藏民眾普通生活中不普通的恬靜與自然。在西藏主題的紀實攝影作品中，呂楠沒有用紀實攝影中刺激與程式，而是直抵生活的內核?；蛘呖梢哉f，呂楠在這組影像作品里，呈現(xiàn)了一種隱士般的藝術創(chuàng)作態(tài)度。

四、緬北監(jiān)獄囚犯內心世界的紀實

呂楠在拍攝完三部曲后，緊接著推出了另一組系列紀實攝影作品《緬北監(jiān)獄》，緬甸位于臭名昭著的毒品中心地帶，公開宣布禁種罌粟的舉動，得到了中國的支持。由于此地多年靠種植罌粟為生，不會種植其他農作物。禁種之后，也試驗過種植其他經濟作物，如橡膠、果樹、咖啡等，但都以失敗告終，只有甘蔗種植是成功的。呂楠在拍攝完成前三部曲后，毅然拿起相機來到了緬北的果敢，呂楠就在果敢的楊龍寨監(jiān)獄進行拍攝，楊龍寨監(jiān)獄犯人最多時接近二百人，平時則維持在一百人左右，95%犯人都是與販毒、吸毒有關。呂楠拍攝的作品從審訊犯人、獄中老大、到吸食毒品、女犯沐浴等場景，他為期三個月的精心跟拍，完成了一種心靈的釋放。監(jiān)獄，本身就是具有灰色性質的地方，邊緣人群的生活狀態(tài)是紀實攝影家永恒追求的題材，在呂楠的影像藝術創(chuàng)作中，我們看到的是特殊的人群，這樣的人群與毒品有關，這類人群的生存狀態(tài)在整個緬甸國家高壓機制的管理下，灰飛煙滅。或許，看到這樣的作品，觀者也會懷疑紀實攝影家是否只是冷眼觀看所記錄的物像，紀實攝影本身的魅力就是在于真實記錄物像的本質，從而通過這一物像本質傳遞不同的呼聲。我們可以看到謝海龍、盧廣等人，通過影像彰顯的核力，改變了很多邊緣人群的生存狀態(tài)。這種積極的作用也是紀實攝影內在的本質。

五、小結

悲情題材的表述，在紀實攝影作品中，是最能打動人心的。大量的悲情題材作品也因此紛紛而出，但是悲情題材里可以有思想高度的作品，并不多見，筆者認為《緬北監(jiān)獄》是呂楠紀實攝影藝術高度的見證?？梢詮钠渥髌返谋憩F(xiàn)力度中，看到人情關懷的真諦。相比之下，呂楠在拍攝《被遺忘的人：精神病人生存狀態(tài)》系列作品時，還帶有第三方角度去記錄的意味，而到了《緬北監(jiān)獄》系列作品時，我們看到了更為成熟的影像控制力，這和呂楠的閱歷的密不可分的。更為成熟的影像控制力是指呂楠已經脫離了紀實攝影圈內常規(guī)的藝術創(chuàng)作方式——直接記錄傷痛與不堪。在呂楠的《緬北監(jiān)獄》中，看到了多維度展現(xiàn)專題作品的方式，人物的表情特征，動作的抓拍方式，同一主題的多角度解讀，可以說，呂楠具有了成熟的影像控制力?！侗贿z忘的人：精神病人生存狀態(tài)》系列作品開啟了呂楠紀實攝影的腳步，《在路上：中國的天主教》和《四季：西藏農民的日常生活》系列作品是一種攝影的轉型期，兩種題材都帶有神性的味道，如何展示它們之間的異同，呂楠也用影像語言給出了答案。筆者通過呂楠的作品看出，他一直都是入世的苦行僧，只是他刻意地回避了很多藝術創(chuàng)作上干擾的因素，潛心錘煉鏡頭語言，自由地行走，深刻的記錄，用內心記錄影像，傳遞人類精神空間的本質，通過攝影藝術形式時刻關注身邊或遠或近的對象，讓鏡頭影像滲透他內心涌動的情感與關愛。

參考文獻：

［1］李楠.影響：中國當代攝影精神交往錄［M］浙江：浙江攝影出版社出版，2013.3.

［2］林茨，王瑞.攝影藝術論 ［M］北京：三聯(lián)書店出版發(fā)行，20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