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人間

涼雨

如今的NBA正在經(jīng)歷著速度變革在勇士的帶動下，全聯(lián)盟都在以近20年來最快的速度在球。不過，在追求極致進攻上，NBA歷史最瘋狂的球隊堪稱是上世紀80年代掘金，由功勛名帥道格·莫一手打造。從球員到當主帥，莫身上都發(fā)生過許多神奇的故事。他豪邁爽朗的個性與離經(jīng)叛道的戰(zhàn)術(shù)風格，讓他一直是籃球世界里的爭議人物。

玩世不羈

在15年NBA主教練生涯中，莫都是以主導進攻聞名，有九個賽季他的球隊的得分是聯(lián)盟第一，但也有七年是聯(lián)盟失分最多。有意思的是，這位鬼才教練，在球員時代最拿手的本事卻是防守。當時在這位個性十足的家伙身上，就發(fā)生過不少瘋狂的事跡，比如說“J博士”歐文那次經(jīng)典罰球線扣籃，就是莫鼓吹下的產(chǎn)物。

1976年ABA聯(lián)盟舉辦的首次扣籃大賽，風靡全美，而“J博士”毫無疑問是冠軍的熱門人選。莫和“J博士”都是來自紐約，他向其提到紐約街球傳奇“彈簧人”杰基·杰克遜可以從罰球線起跳扣籃，而“J博士”無法完成。

之后便有了那次經(jīng)典的“罰球線起跳扣籃”。如果你找到當時的視頻畫面，就能夠莫正在場邊對著罰球線，仔細關(guān)注“J博士”起跳時的腳是否有踩到罰球線。當“J博士”完成扣籃后，莫很快的指出他的腳踩線了，前者回答說：“聽著，我不會再做一次了，也沒以人可以比我那一扣得更好了?！庇谑莾扇讼嘁暣笮Α?/p>

豪爽的莫總是喜歡與人賭一把，這甚至差點毀掉他的籃球生涯。在大四賽季前的暑假，莫應(yīng)隊友盧·布朗之約，動身前往了新澤西打了一場比賽。“他們（布朗的朋友）和我說這很簡單，沒要求我一定得輸?shù)舯荣??！蹦貞浀?，“但他們可以給我100萬去故意輸?shù)羧龑θ谋荣悾⒆屛易约簺Q定?！蹦犓麄冋f完，就直接拒絕打假球，直接搭飛機回北卡。

這次在當時頗為轟動的假球案在1961年春天爆發(fā)，共有多達幾十位球員涉案，除了莫等少數(shù)幾人，多數(shù)人都被調(diào)查出來也認罪了。雖然莫最終被判無罪，但北卡仍選擇開除了他。NBA聯(lián)盟的芝加哥包裝工（華盛頓奇才前身）在沸沸揚揚的假球風波下仍以首輪第22順位挑中了莫，但最后在NBA官方的壓力下，包裝工還是宣布與莫的合約作廢。

“我被NBA列入黑名單。”莫說：“我整個人生只想打球，但我被告知我不能再打球了?！?/p>

沒了籃球，當時22歲的莫曾經(jīng)短暫加入陸軍半年、也試著賣保險，但仍是找不到人生的目標。好在，時任北卡助理教練的迪恩·史密斯拉了他一把，他先安排莫回北卡大學附近的伊隆大學完成教育學學位，更協(xié)助他前往意大利聯(lián)賽打球。

莫一直把史密斯視為生命中的貴人，他這樣回憶道：“史密斯比任何人對于我的幫助都大，他幫我重返校園，也協(xié)助我簽下職業(yè)合約。當我第一次在圣安東尼奧執(zhí)教，他還會在報紙上圈下我說過的話，然后寄回給我，旁邊還寫著：‘別再那樣說了?！?/p>

后來在意大利聯(lián)賽呼風喚雨的莫，也寄給史密斯意大利當?shù)貓蠹埖念^版：“Il Grandioso Moe”（偉大的莫）

以莫的籃球天賦而言，他在意大利聯(lián)賽就是“神”一般的球員。莫所效力的球隊彼得拉克位于古城帕多瓦，隊史戰(zhàn)績從沒打進前六名。莫在意大利的兩年，彼得拉克可以和任何強隊一較高下，莫場均攻下30分，幾乎任何數(shù)據(jù)都領(lǐng)先聯(lián)盟。

1967年，ABA聯(lián)盟成立了，并準備與NBA聯(lián)盟打?qū)ε_。ABA球隊開始招兵買馬，新奧爾良海盜的教練麥卡錫找到了正在北卡擔任助理教練的拉里·布朗，詢問這位前北卡明星控球后衛(wèi)的是否愿意重披球衣加入ABA。其實麥卡錫真正的目標是兩度歐洲年度最佳球員的莫，因為莫與布朗同為布魯克林人，自小一起長大，又一起加入北卡打校隊。

布朗很快的聯(lián)系上莫?！拔視贏BA打球的原因就是道格，而他肯打球也是因為我?！辈祭收f，“莫說他不清楚ABA，但如果我打，他就會打。”

第一年的ABA聯(lián)盟風雨飄搖，虧錢的球隊一大堆，莫回憶起當年ABA草創(chuàng)的辛酸：“我們?nèi)ッ髂崽K達打球時，那里球員比觀眾還多，然后去休斯敦，那里竟然比明尼蘇達還慘。讓人吃驚的是，這個聯(lián)盟一年后還能存在?！?/p>

如猛虎出山的莫很快的席卷ABA聯(lián)盟，雖然他已經(jīng)29歲了，但莫在海盜的第一個賽季，場均可以得到24.2分、10.2個籃板和2.6次助攻，與布朗聯(lián)手率領(lǐng)海盜打出48勝30負的西區(qū)第一戰(zhàn)績。

莫在賽季MVP票選上屈居第二，海盜在他的率領(lǐng)下，一路殺進總冠軍戰(zhàn)，但在系列賽3比2領(lǐng)先的情況下，海盜最終輸給康尼·霍金斯帶領(lǐng)的匹茲堡風笛手隊。當時負責看防霍金斯的就是莫，雖然比對手矮了不少，但充滿斗志的莫是公認的聯(lián)盟最佳防守前鋒，他從不畏懼。

不過莫也有害怕的東西，就是坐飛機。曾經(jīng)和莫當過隊友的利特爾斯這樣說：“道格會看著即將要搭乘的飛機，然后說：‘我絕對不上去這種玩意。然后他會離開機場，跳進車子，開到我們要打球的那個城市。而若他在飛機上，他會很緊張，走來走去，搞得每個人都快發(fā)瘋，只要有個顛簸，他都以為飛機要出事了?！?/p>

1961年，莫還在北卡打球時，有一次北卡校隊發(fā)現(xiàn)與當時的副總統(tǒng)理查德·尼克松搭同班飛機，教練向尼克松一一介紹北卡球員，到莫的座位旁邊時，只見不喜讀書的莫難得捧起一本書埋頭苦讀，就是想緩解緊張情緒。此時尼克松對他說：“你一定是隊里最用功的。”莫抬頭看了一下副總統(tǒng)，不客氣的把頭埋回書里，緊張到自己更不知道怎么辦了。

在1968-69賽季前，奧克蘭橡樹招兵買馬，他們不但交易得到莫與布朗，更是從NBA挖角來了超級明星前鋒里克·巴里。橡樹瞬間成為具備奪冠實力的勁旅，不過賽季打完34場后，當時場均得到34分的巴里卻因為膝傷整季報銷，這讓橡樹的奪冠之路蒙上一層陰影。讓人吃驚的是，在莫的帶領(lǐng)下，助橡樹最后取得60勝18負，并在沒有巴里的情況下最終得到ABA冠軍。

隔年，橡樹易手，球隊搬到了華盛頓成為了首都隊；而休斯敦小牛也搬家到了卡羅萊納的格林斯伯勒，改名為美洲豹隊。美洲豹為了吸引球迷，找了許多當?shù)卮髮W的明星球員加盟，昔日北卡明星球員莫也是其中一員。此時莫已經(jīng)31歲，膝蓋舊傷纏身的他已經(jīng)沒辦法率隊向冠軍發(fā)起沖擊。美洲豹營運虧損的情況下，莫又被交易到維吉尼亞紳士。

此時，莫的膝蓋越來越糟。他得穿上膝蓋護具，但因為沒法彎曲膝蓋，還需要隊友的協(xié)助。有一次隊友不在，他就自己試著脫掉護具，最后是脫下來了，但卻聽到有東西的爆裂聲。莫之后去看醫(yī)生，只能去做膝蓋抽積水的治療。即便如此，莫仍堅持帶傷上陣，他的防守依然很棒。

1971-72賽季，這是莫在ABA的最后一個賽季，嚴重的膝傷讓他場均僅有22分鐘的上場時間。此時“J博士”剛好以超級新秀的身份為紳士效力，而莫剛好是他的替補。在賽季結(jié)束后，莫因為膝傷問題決定退役。算下來，他在短短的五年的ABA生涯效力過四支球隊。除了得到一次冠軍外，他三度入選ABA全明星賽，兩次入選年度最佳陣容。

對于一個29歲才進入美國職業(yè)籃壇的球員而言，莫無疑交出個一份不錯的成績單。然而，并沒有多少人了解球員時代的莫，因為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教練莫就要登場了。

進攻鬼才

1972年夏天，莫正在醫(yī)院進行膝蓋手術(shù)，他知道自己沒法打球了。而拉里·布朗也因為臀傷，結(jié)束了球員生涯。

此時布朗成為卡羅萊納美洲豹的主教練，他第一時間就找到摯友莫來擔任助理教練。布朗凡是都要井井有條，而莫則是自由開放。兩人在場邊好似雙教練一般，他們彼此間總是直言不諱，他倆對于籃球都異常鉆研，使得他倆雖然永遠了解對方想法，但也有一言不合就爭論到面紅耳赤的時候。不過十分鐘后，他們就又是好兄弟了。

兩人聯(lián)手的第一個賽季，美洲豹的戰(zhàn)績就從之前一年的35勝提升到57勝，成為聯(lián)盟第一。布朗也以菜鳥教練之姿，得到了年度最佳教練殊榮。美洲豹最終一路殺到東區(qū)決賽，最終以3比4輸給肯塔基上校。對于當時的球迷與記者，除了觀賞布朗和莫的運籌帷幄，看看他倆的服裝打扮更是一門樂事，因為這兩人的服裝品味可以說是1970年代的威斯布魯克。

1974年，美洲豹轉(zhuǎn)手至圣路易改名為精神隊，而莫跟隨布朗一起跳槽轉(zhuǎn)往丹佛掘金執(zhí)教。兩人不但讓掘金的場均得分達到118.7分的聯(lián)盟最高，并且讓上一年西區(qū)墊底的掘金，戰(zhàn)績暴漲到65勝19負，締造出ABA史上第二高的勝率，而布朗也毫無意外再度奪下年度教練殊榮。

可惜的是，掘金最終在西部決賽以3比4遺憾敗給步行者。之后一年，掘金再度以60勝的成績笑傲全聯(lián)盟，這支球隊再次和冠軍擦肩而過，他們在總決賽輸給籃網(wǎng)。ABA聯(lián)盟自此成為歷史，掘金成為被并入NBA的四支球隊之一，而布朗和莫也終于到了分開的時候了。

1976-77是NBA和ABA兩個聯(lián)盟合并的第一個賽季，馬刺看上了在擔任助理教練時表現(xiàn)出色的莫，希望他能成為馬刺主帥。

早在之前一年，紳士就想讓莫擔任主教練，但被后者拒絕。莫當時說他不想離開丹佛，他很喜歡為布朗工作?！拔乙恢笔莻€懶人，如果余生都能夠當布朗的助教，我也會非常開心?！辈贿^在布朗與太太簡的勸說下，莫還是成為馬刺NBA時代首任主教練。

莫接手的是一支實力不錯的球隊，但他剛上任也遭遇到第一個麻煩：王牌后衛(wèi)詹姆斯·西拉斯在季前賽傷了膝蓋（最后整季缺席60場），加上開季前八場就有六場是客場作戰(zhàn)，莫的執(zhí)教初體驗一開始就是慘淡的2勝6負。在缺兵少將的情況下，莫大膽的將“冰人”格文拉到得分后衛(wèi)位置，啟用年輕但防守積極的后衛(wèi)邁克·基爾擔任控球，馬刺隨即打出一波六連勝，回到正軌。

最終莫執(zhí)教馬刺的首個賽季取得44勝38負的戰(zhàn)績，排名東區(qū)第五（當時馬刺在東部），而莫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他在進攻上的才華：馬刺整季場均得分115分名列聯(lián)盟榜首；不過馬刺的場均失分也是聯(lián)盟最差的114.4分。莫的豪放風格已經(jīng)顯現(xiàn)端倪。

莫徹底解放格文的進攻火力，每當莫伸出四根手指，那就代表著其余四人拉開，由格文持球開始進攻。當時有人笑稱莫即便把大拇指砍掉，對他在場邊執(zhí)教馬刺也毫無影響。

在1977-78賽季，莫的執(zhí)教更得心應(yīng)手，即便西拉斯仍因為傷打打停停，但“冰人”卻以場均得到27.2分拿下他四座得分王的第一座（有三座得分王都是在莫任內(nèi)得到）。馬刺全員皆兵，全隊有九人上場時間在18分鐘以上，重攻輕守的風格，使得馬刺場均得分114.5分排行第二。馬刺最終取得52勝30敗的佳績，排行東區(qū)第二，莫在執(zhí)教的第二年就讓世人見識了他的才華。

然而馬刺在擁有主場優(yōu)勢的情況下，莫的跑轟戰(zhàn)術(shù)卻在面對防守勁旅時失靈，季后賽首輪以2比4輸給埃爾文·海耶斯和昂塞爾德所領(lǐng)軍華盛頓子彈。

1978-79賽季，莫繼續(xù)維持他的跑轟風格，馬刺場均得分又提升到了119.3分，高居聯(lián)盟第一。用進攻掩蓋防守不利的馬刺最終以48勝排名中央?yún)^(qū)第一，并搶得東區(qū)第二種子。

馬刺在季后賽遇上的是擁有“J博士”領(lǐng)軍的76人，馬刺很快的就以3比1取得領(lǐng)先，但是76人頑強地把比分扳平為3比3。馬刺隊史當時從未贏過搶七大戰(zhàn)，加之中鋒保爾茨因傷缺陣，這讓他們在心理與陣容上都面臨極大壓力。不過，馬刺最終以111比108險勝，取得他們1973年搬遷至圣安東尼奧的首個系列賽勝利。馬刺主場16055位觀眾陷入瘋狂，旗舞飛揚、號角響起、啤酒四濺，許多人跳著歡樂的墨西哥帽子舞，他們稱這一天為V-JDay（擊敗J博士之日）。

可惜的是，馬刺在東部決賽3比1領(lǐng)先子彈的情況，被對手上演大逆轉(zhuǎn)，圣城成為史上第三支在3比1領(lǐng)先后被逆轉(zhuǎn)的球隊。莫說是裁判“偷”走了馬刺的勝利，結(jié)果他因為這番話被聯(lián)盟罰了5000美元。不過，馬刺球迷自愿募集了50萬個一分錢銅板來幫莫償付這次罰款。

雖然在馬刺球迷心中贏得地位，但莫散漫的性格與球隊高層的矛盾不小。1979-80賽季是莫執(zhí)教馬刺的第四年，球隊失去了之前的出色狀態(tài)，莫在賽季中期被炒魷魚。

莫執(zhí)教馬刺三個多賽季，得到177勝135敗的戰(zhàn)績，是馬刺隊史率隊取勝場次第二多的教練。2015年2月，他還以馬刺隊史勝場數(shù)第二的教練身份入選圣安東尼奧運動名人堂。

莫很快就找到下一份工作，重返老東家掘金，角色仍是助理教練，但他這次是給另一位北卡校友唐尼·沃爾什打下手。然而，掘金在1980-81賽季前31場比賽僅取得11勝20敗。沃爾什只得卷鋪蓋走人，而莫就這樣再度上位，成為掘金主教練。此時不會有人想到，NBA歷史上場均得分最高的球隊即將問世。

狂野教頭

莫剛接手球隊就把戰(zhàn)術(shù)體系融入到掘金身上，就是所謂PassingGame（傳切戰(zhàn)術(shù)），重點就是“當你持球時，你只有兩秒時間決定投籃、切入或傳球，一定要保持球的流動。”總之，球需要流動起來，球員則得不斷地跑位、掩護、空切，而球的傳導與球員的走位沒有規(guī)則，完全視對手防守而定。

莫他帶領(lǐng)掘金在余下的51場比賽里取得26勝25負，雖然沒有打進季后賽，但這足以為莫贏得信任。

而在1981-82賽季，莫執(zhí)教掘金的第一個完整賽季，掘金的場均得分達到驚人的126.5分，當然他們也每場丟掉了126分，這兩樣數(shù)據(jù)都創(chuàng)下NBA紀錄，時至今日無法改寫。

莫相信讓球員放手一搏，然后憑感覺去改正錯誤即可。“我們根本沒在跑什么戰(zhàn)術(shù)，我們放任進攻?！彼f，“有些隊員會在暫停時跟我說對手正在講解我們的戰(zhàn)術(shù)，我的回答就是：‘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們根本沒有戰(zhàn)術(shù)??！”

許多教練在練習時都有厚厚的戰(zhàn)術(shù)本，但莫堅持籃球不需要那么復雜，莫在馬刺時就很放任隊上主力練習可以兩天來一次練球即可。

莫還以短時訓練時間著稱，他通常不到一小時就練完了。他的另一項特色就是不讓他的球員不練習罰球，莫這樣解釋：“我們甚至連談都不談，為啥要搞砸一件已經(jīng)很好的事情？”結(jié)果，掘金的賽季罰球命中率排名聯(lián)盟第一（79.6%），他們也投進了2371個罰球，整個賽季他們有17場比賽罰球超過45個。

這么悠閑的訓練，最后還是在掘金球員的說服下，才讓莫開始對訓練遲到的人進行罰款，而他自己就是第一個被罰款的人。當然，莫該發(fā)狠時從不退卻，比如在1981年的圣誕節(jié)，大衛(wèi)·湯普森因為遲到與莫爆發(fā)沖突，后者實施鐵腕政策對湯普森禁賽兩場，并更是在賽季結(jié)束后，將丹佛的人氣巨星給交易出去。

莫并不擔心湯普森的去留是否會對球隊造成影響，因為他已經(jīng)證明了他的球隊不會依賴任何球員。

1981-82賽季的掘金不但成為史上得分最高的球隊，也是首支每場得分都破百的球隊。而莫的進攻戰(zhàn)術(shù)也讓隊中三位球員擠進得分榜前20名，尤其是英格利什，他在莫的進攻體系下如魚得水，在1982-83賽季更是以場均得到28.4分拿下得分王。范德維奇的得分表現(xiàn)更是一路飆升，在1983-84賽季甚至可以達到29.4分。

雖然掘金的一路順暢，但他們失分卻更是一瀉千里，這也讓莫遭到許多教練和媒體的質(zhì)疑。但莫就是堅持自我，對任何反對聲不管不顧。更重要的是，他的球隊也很爭氣，尤其是1982-83賽季，掘金以西部第六號種子身份進入季后賽，首輪他們擊敗太陽。

此時，許多教練開始對掘金體系趨之若鶩，他們紛紛效仿掘金的打法，只是效果一般。

“我們只有一套戰(zhàn)術(shù)?！蹦徽J為有球隊都可以偷師，“當戰(zhàn)術(shù)啟動，會犯很多錯誤，球員可能跑位時會互相撞到。但這一切都是自發(fā)的，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去彼此適應(yīng)?！倍堰@一切都歸功給球員，認為教練的工作就是讓球員好好發(fā)揮，不要阻礙他們?！拔也恢烂孛苁巧?，我真的不知道，只要記得上場打球的是球員，如果他們不吃這套，那就別用了，就這么簡單。”莫接著說。

到了1984-85賽季，掘金在常規(guī)賽取得52勝30負，并一路殺進西區(qū)決賽。面對“魔術(shù)師”率領(lǐng)的湖人，莫說他的球隊要比洛杉磯人更華麗，這讓以“Showtime”自豪的湖人眾將很不以為然。系列賽首戰(zhàn)，湖人以139比122痛宰掘金，然而掘金卻在第二戰(zhàn)以136比114回擊對手，讓人吃驚不小。

然而掘金卻時不我與，莫的計劃本來是通過大量球員輪換去打跑轟，拖垮湖人，拉近兩隊間在身材與天賦上的差距。丹佛卻遭遇傷病困擾，反而自己人手不足。球隊主控法特·利弗帶傷復出（系列賽前兩戰(zhàn)未能上場）卻找不回狀況，而伊塞爾和英格利什也先后受傷，最終掘金以1比4輸給當年的冠軍隊。

1987年季后賽首輪，莫坦言直率的個性讓他的言論又被拿出來。那年掘金的戰(zhàn)績僅排名西部第八，季后賽首輪再次對上豪門湖人，然而此時的掘金已沒有兩年前的絕佳狀態(tài)，連心直口快的莫也知道系列賽會是一邊倒。

“擊敗湖人？你開玩笑嗎？靠掘金這些家伙？你之前沒看球嗎？你有見過有哪支球隊打這么軟的嗎？你不會相信這真的稱得上是一個系列賽，你會嗎？”一派悠閑的掘金教練很直接地在記者前侃侃而談，“我們的贏球機會是零?！?/p>

然而，湖人主帥萊利被莫的這番話給惹惱了，他聲稱莫不夠尊敬比賽、言論辱及湖人。聽聞此言，莫又說出自己玩世不恭的想法：“我稱贊一支球隊強到我們無法擊??？而他們視其為羞辱？萊利需要謙虛一點。”

最終湖人橫掃掘金，三場比賽他們加一起贏了82分。在出局后的新聞發(fā)布會上，莫拿著兩罐啤酒接受訪問時說：“現(xiàn)在還有誰，對我這西區(qū)最神準預(yù)言家的頭銜有疑問嗎？”

萊利當時這樣評價他的同行：“我真的很尊重道格·莫教練，只不過我們來自兩個不同的星球?！本蚪鹬滩祭锼雇新犅劥搜院笳f到：“有時候我的確得提醒道格，他待在哪個星球?！?/p>

之后的1987-88賽季，莫率領(lǐng)覺得得到54勝，他攀上他教練生涯的另一個高峰，得到賽季最佳教練殊榮。莫還在賽季中期完成了執(zhí)教生涯第500勝，當被問到如何看待自己的成功時，他卻這樣說：“我整個人生的目標就是成為一個超級大笨蛋，因此，任何的成功都會讓我挺沮喪的?！?/p>

這一年，掘金在季后賽次輪敗給更有年輕有天分的小牛。而掘金的瓶頸，或是說莫的瓶頸，看來已經(jīng)到極限了。

在奪下年度最佳教練后的兩個賽季，掘金都分別在首輪出局。即便他剛于1989年續(xù)簽合約、盡管他是丹佛的人氣教練，但這位進攻鬼才的掘金之旅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1990年9月，球隊主席卡爾·謝爾宣布了莫離職的消息，他在記者會上說：“我會說這是一個時代的敬重而不是哀悼。這支NBA球隊在丹佛非常成功，我得說就是因為道格·莫?！?/p>

不過莫坦率說自己是被開除的，而如同十年前在馬刺被開除的那晚一樣，莫開了香檳慶祝。

在莫的時代終結(jié)后，掘金在1990-91和1991-92賽季僅取得20勝和24勝。隨后掘金重返季后賽，但從1995-96賽季開始，掘金長達八年的無緣季后賽。而在莫執(zhí)教掘金的九個完整賽季，他們從沒缺席過季后賽。

莫曾短暫于1992-93賽季執(zhí)教過76人，然而56場比賽后因為戰(zhàn)績不佳離職，之后沒再復出。后來他重返掘金制服組擔任顧問，在喬治·卡爾執(zhí)教掘金時，莫曾潛心藏在幕后輔佐。而為了表彰莫為球隊所做出的貢獻，丹佛人特意為他準備了一件432號戰(zhàn)袍（莫執(zhí)教掘金時總共率隊贏得432場勝利），并且舉行了球衣退役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