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文旭
“我感恩生命賦予我的一切,我所經(jīng)歷的所有的過程現(xiàn)在回過頭去看,都是我想要的,不需要改變,只需要堅持?!?/p>
在接受我的專訪之前,俞飛鴻已經(jīng)做了3個專訪加1個快問快答,期間還需要拍攝等等,我很擔心她會不會疲倦、狀態(tài)不好或是要休息一下再接著工作,然而她只喝了口水,就端坐在我面前說了一句,來吧。俞飛鴻語速很慢,聲音很低,娓娓道來卻也擲地有聲。說到自己演的角色時會語速稍微加快,眼中帶光;說到生活時,她平靜享受;說到感情時,她話不多卻也會有所感悟。
性格使然
俞飛鴻8歲出道,22歲出演好萊塢電影《喜福會》,拒絕獲得美國身份的邀請回國讀書,1993年大學畢業(yè)留校任教,因覺得自己缺乏實踐經(jīng)驗,隔年又繼續(xù)赴美讀書,1997年回國。這樣的經(jīng)歷對于一個身在娛樂圈的女演員來說再正常不過,然而這些對于俞飛鴻來說,卻相當?shù)募兇?。近些年來中國電影和電視劇市場發(fā)展勢頭良好,不少明星趁著這個熱潮不停地出演作品,也有很多當起了導演、制片人、監(jiān)制等等,然而,俞飛鴻依舊鮮有作品與觀眾見面,但少有的幾部作品卻口碑爆棚,每個角色單拎出來都十分立得住。
隨著電視劇《小丈夫》的熱播,關(guān)于俞飛鴻飾演的角色姚瀾的各種評價就開始瘋狂涌來,有的驚訝于“驚鴻仙子”的美貌依舊令人驚艷,有的驚訝于原來俞飛鴻也能演一個如此潑辣且語速極快的人。對于本來說話就慢條斯理的俞飛鴻來說更是莫大的困難,“在這部戲中我真的要比其他演員都辛苦,因為其他演員大部分都是北京人,不是北京人也是北方人,我是南方人再加上語速問題,真的挺困難的,而且經(jīng)常我們劇本上提示就是一通貫口,意思就是一大段臺詞一氣呵成,北方人可能比較習慣,但這對我來說是挺大的困難。我覺得這種就是要笨鳥先飛,可能人家背兩三遍臺詞可以了,我可能要背10遍、20遍。這跟我以往演的戲不一樣,可能不只是把臺詞背下來。還要在這么快速的臺詞當中把這個人物的情感放進去,還要說出臺詞的節(jié)奏?!庇幸粓鲇犸w鴻和許娣老師吵架的戲,她至今都記憶深刻,“我接到這個劇本的時候就知道這個角色對我是一個很大的挑戰(zhàn),而且我也知道他這個角色臺詞量那么大。其實是還沒進組之前我就已經(jīng)開始背臺詞了,在拍上一個戲的時候,我還沒有進到這個組拍攝的時候,就開始利用空閑時間做這些準備。要不然我剛進組,就那么大的臺詞量,而且戲量又很大,會非常困難的。比如有一場吵架戲就是一句接一句這樣頂上去的,中間不能有停歇。我們試一下戲之后,導演覺得挺好就決定不切鏡頭了,就一個鏡頭下來。那個是非常難,不光是自己有一段臺詞,還是兩個人要對著接的,對方話音剛落你就得接上,吵架是一句一句頂上去的那種。而且李瀟、于淼他們的臺詞是非常有樂趣、有節(jié)奏感的,也很有諷刺意味。我記得那場戲演了好幾遍,有一條我們兩個人都帶著吵架的情緒才演下來,導演、工作人員給我們鼓掌。我就跟導演說,‘你要知道這個對我來說是有多困難?!?/p>
除了拍戲,俞飛鴻鮮少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不參加綜藝節(jié)目,不在宣傳期的時候就淡出人們的視線,甚至在這個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她也不會開通微博,“我不是拒絕交流,只是性格使然,我不是一個特別會用語言和人交流的人。”面對觀眾的贊譽她也十分淡然:“關(guān)于‘神仙姐姐、‘凍齡女神等等的評價我自己是不會把它們加在我身上的,我不是一個會把太多框框套在自己身上,給自己戴上枷鎖的人,我覺得那樣挺愚蠢的。我非常感謝影迷、觀眾朋友對我的喜愛,或者給我的很多美好的稱呼。但是我自己也不會這樣去看自己?!?/p>
四十不惑
女人的40歲是一個很重要的階段,在一般的家庭里,這個年紀的女人意味著有更多的責任,已經(jīng)在這個世界生活40多年,對于生活的感悟和態(tài)度多少都會有所改變。 “四十不惑,真的就是這樣,40歲之后,很多事情就會淡然很多,不會有太多的疑惑。”20歲的俞飛鴻選擇學習不斷充實自己,30歲的俞飛鴻買下了小說《銀杏,銀杏》的版權(quán),開始籌拍自己的第一部電影《愛有來生》,十年后的俞飛鴻,依舊用角色不斷地挑戰(zhàn)自己。
《愛有來生》是俞飛鴻目前為止唯一的一部導演作品,也是我最初認識她的方式,這部電影感動了我,“茶涼了,我給你續(xù)上”的經(jīng)典臺詞也經(jīng)常在心中縈繞。這部電影的評價很高,有人把它比作黛米·摩爾的名片《人鬼情未了》。但實際上,兩片的內(nèi)容相差甚遠,不過,在鬼題材的處理上兩部影片卻很有相似之處,那就是鬼不但不驚悚嚇人,還深情款款,更勝于人。但在細節(jié)上,《愛有來生》的表現(xiàn)方式是中國式的,阿明死后,怕錯過阿九,沒有急著投胎,而是在寺院的銀杏樹下等了她50年,這就把他對她的愛在尋常的浪漫情節(jié)上又升華了一個層次?!稅塾衼砩返呐臄z地在云南高原,拍攝環(huán)境惡劣,劇組所有人幾乎都病倒過,她卻一次也沒有?!拔腋约赫f,你不能倒。我倒了片子誰來拍,損失誰來扛?”
“《愛有來生》的導演經(jīng)歷其實讓我有些后怕,現(xiàn)在的我不會輕易去拍一部電影,不會因為這個題材好,票房肯定火爆我就去再導一個,我一定要遇到真正的非常打動我的作品才可以,我不會因為其他的原因再做導演,只遵循自己內(nèi)心的召喚,我不需要導演的名頭來沽名釣譽?!?/p>
我總覺得俞飛鴻的心里一定還有另外一個自己,一個被她自己保護得極好的“另一個人”。一個不隨大流、不被世故所累、只需要自由的另一個俞飛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