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正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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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中國近現代漫畫中的媒介批評及其表達*
□文│胡正強
[摘要]在中國近現代新聞傳播發(fā)展過程中,漫畫形態(tài)的媒介批評文本一直大量地存在著。對媒介社會功能進行形象化的定義、對傳播中惡俗趣味的無情嘲諷、對鉗制新聞自由惡行的大力抨擊,是漫畫中媒介批評表達的中心主題。漫畫視域中的媒介批評文本在話語形態(tài)上給人以直觀、一目了然的感覺,讀者容易接受其傳播的觀念意義,但又具有碎片化的特征,難以進行系統(tǒng)性的理論闡釋。
[關鍵詞]漫畫媒介批評觀點表達
*本文系2014年度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中國近現代媒介批評史(1815—1949)”(14BXW007)階段性研究成果
媒介批評是指根據一定社會和階級的利益與理想,并按照一定的標準,對新聞傳播所進行的價值判斷、理論鑒別活動。媒介批評在本質上是一種意見生產和表達方式,是社會評價和政治、文化沖突在新聞傳播領域內的表現。在人類的敘事手段中,語詞與圖像都是表情達意、傳播信息的有效媒介,都是不可或缺的敘事工具。盡管從現實的情況看,圖像與文字相比總是處于邊緣性的地位,文字無疑是媒介批評最為慣常的文本構成形態(tài),但在媒介批評的具體實踐中,圖畫尤其是漫畫有時比話語或想法更概括、更復雜,即“圖畫在內容上比話語更為豐富——話語‘容易安排’,但也容易出偏差?!保?]正因如此,在中國近現代新聞傳播發(fā)展過程中,漫畫形態(tài)的批評文本一直存在,以其特有的方式顯示著自己的價值,但這種文本在媒介批評史的研究中卻一直未受到人們應有的關注。有鑒于此,本文在梳理相關漫畫形態(tài)媒介批評文本的基礎上,對其批評的主題和表達方式作一初步探討。
定義是認識主體使用判斷或命題的邏輯形式,確定一個認識對象在有關事物的綜合分類系統(tǒng)中的位置和界限,使之從中彰顯出來的認識行為。定義是說明事物特征或事理、揭示事物或事理本質的一種基本方法,它既是認識的結果,又是認識的起始。定義一方面是人們對事物社會功能的一種實然描述和理解,另一方面又包含著人們對其社會功能的一種應然期待和追求。所以,人們對事物的定義既構成了事物存在的外在環(huán)境,又提供了事物變化的內在動力,成為事物發(fā)展的一種規(guī)制性力量。漫畫是通過虛構、夸飾、寫實、比喻、象征、假借等不同手法,描繪圖畫來述事達意的一種視覺藝術形式,漫畫對新聞傳播的描述顯然是人們對媒介社會功能的一種定義,體現著人們對媒介及其社會功能的認識,它以圖畫的方式形象直觀地回答什么是媒介、媒介應該如何等一系列新聞傳播的基本理論問題。
媒介是什么?不同的人對這個問題或許有不同的理解,但媒介作為信息工具,理應成為社會環(huán)境的瞭望者和監(jiān)督者,則是人們對媒介的一般認知和認同。1910年,由資產階級革命黨人主持的《神州日報》刊登了一幅題為《喚醒睡獅》 (圖1)的漫畫。這既是該報的一種自我定位,又真實地反映了人們對新聞傳媒社會功能的期許。在這幅漫畫的畫面上,是一只閉眼沉睡的獅子。在這頭睡獅身上,很多蒼蠅正在騷擾和欺侮它。而在周圍,更多的蒼蠅正蜂擁而來,都企圖在這只睡獅身上分取一杯羹。畫面右上方,一個人手持《神州日報》報冊拍打,一方面在驅趕可惡的蒼蠅,另一方面也是在喚醒這只沉睡的獅子:快醒來吧!
1816年,拿破侖大帝對出使中國的阿美士德勛爵說:“中國是東方沉睡的雄獅,當他醒來時世界會為之震撼?!睆拇?,“東方睡獅”就成為中國的代稱。近代以降,在西方各國漸次進入相對文明的資本主義社會之時,原本處于世界先進行列的中國抱殘守缺,漸漸成了愚昧落后的老大帝國,成為帝國主義列強侵略的對象。讓睡獅醒來重振雄風,成為其時無數中國愛國先進分子孜孜以求的目標。鴉片戰(zhàn)爭以后,外國列強為了搶占廣闊的中國市場,在中國創(chuàng)辦了大量報刊進行文化和意識形態(tài)的滲透,以配合其軍事和經濟侵略。19世紀70年代以后,中國人開始嘗試創(chuàng)辦自己的民族報業(yè),以掌握在對外交往中的話語權,并進行知識和思想的傳播。隨著中國近代報業(yè)的發(fā)展,新聞媒體在社會中的地位和作用不斷顯現,報刊的啟蒙作用逐漸受到人們的重視?!秵拘阉{》漫畫就體現了人們對報刊社會啟蒙的角色的認識和定位。
《神州日報》1907年4月2日由著名的革命黨人、同盟會會員于右任創(chuàng)辦,是資產階級革命派在國內創(chuàng)辦的第一家大型日報。于右任創(chuàng)辦這張報紙,就是以祖宗締造之艱難和歷史遺產之豐實,喚起中華民族之祖國思想,激發(fā)潛伏的民族意識。雖然《神州日報》從1907年6月20日起,改由汪彭年等人主持,與同盟會、光復會聯系逐漸減少,但因參加編撰的多為革命黨人,在辛亥革命時期仍然屬于革命派的言論機關,具有相對自覺而強烈的啟蒙意識。對報刊的這種功能定位在當時其實是一種普遍性的社會意識,成為媒介發(fā)展的一種決定性社會精神和心理力量。
發(fā)表在1929年10月5日《上海漫畫》第76期的《民眾閱報欄》漫畫,是著名漫畫家黃文農的作品(圖2)。漫畫的畫面上,兩名讀者一邊閱報一邊交流、議論,戴著眼鏡的讀者向長著八字胡的讀者問道:“你最要看的是什么新聞?”長著“八字胡”的讀者十分認真地說:“我最注意那朱毛的行蹤!”所謂“朱毛”,指的是朱德和毛澤東領導的紅軍。1928年4月,朱德領導的南昌起義部隊與毛澤東在井岡山會師,組成紅四軍,以井岡山為依托向四面開展游擊戰(zhàn)爭。為了打破周圍湘、贛敵人的封鎖和進攻,1929年1月,朱德、毛澤東率領紅四軍向贛南進軍,沿途張貼毛澤東親筆起草的《紅軍第四軍司令部布告》,宣布紅軍的革命宗旨,開辟了贛南革命根據地。1929年3月、5月、10月,他們又率領紅四軍相繼三次入閩,開辟了閩西革命根據地,紅軍的戰(zhàn)斗力不斷提高,作戰(zhàn)規(guī)模越來越大,社會影響也日漸增強?!睹癖婇唸髾凇愤@幅漫畫既直接反映了當時民眾對紅軍有關情況的關注,也間接地報道了紅軍轉戰(zhàn)千里、不斷開辟和擴大革命根據地的勝利消息,更重要的是它形象地闡釋了新聞媒體只有滿足人們的閱讀需要才能贏得讀者的傳播機理,是以漫畫形象而含蓄的敘述方法對新聞媒體如何才能贏得讀者這個問題給出的回答。
圖1 《喚醒睡獅》 《神州日報》 1910年
圖2 《民眾閱報欄》 1929年10月5日 黃文農
人是宇宙的精華,萬物的靈長,道德生活則是人類的驕傲。中國傳統(tǒng)文化是以倫理為本位的文化,道德生活幾乎是社會生活的全部,人們習慣于以道德的視角來觀察和審視社會生活現象。新聞傳播是一種具有廣泛社會性的行為,從倫理道德角度對媒介進行評判構成了中國近現代媒介批評中的重要內容。媒介與社會風氣之間的正相關性,一直是人們構思新聞職能的支點。舉凡與社會上風俗人心道德有密切關系之事,人們往往都會歸責于媒體。由于各種因素的影響,中國近現代新聞傳播中污濁、黃色、低俗等不健康成分始終未絕,侵蝕著社會健康的機體。對傳播惡俗趣味的譴責成為其時媒介批評的主要課題。
20世紀二、三十年代之交的上海,新聞傳播事業(yè)興旺發(fā)達,尤其是民國政府時期的10年間,上海新聞事業(yè)進入了相對穩(wěn)定的發(fā)展時期,媒體眾多,特別是20年代后半期出現了小報高潮。20年代末30年代初,“短短五六年間,先后出版的小報竟達700多種,幾占上海小報史上總量的3/4?!保?]這么多的小報問世,自然泥沙俱下,難分良莠,時人目之為“小報的泛濫”。即便當時的大報,其報道質量也令人堪憂。著名新聞教育家謝六逸先生曾憤怒地批判道:“惡劣的報紙,正如毒物一般,在每天的早晚,殘殺最有為的青年,頹唐健全的國民??磮蠹埖娜说念^腦浸潤在戰(zhàn)爭、奸殺、盜竊、娼窠、酒飯、冠蓋往來、買辦暴富里面。一切受苦受難之聲音,被虐被榨的實況,國際情勢的變遷,近代學術的趨向,是永遠和中國的閱報者無緣的。”[3]
這一時期,民眾對新聞媒體的關注也逐漸增強,其重要表現之一,就是具有一定社會輿論屬性、屬于媒介批評范疇的對媒介及其行為進行審視、評議的活動大量出現,媒介批評活動呈現活躍的局面。以漫畫新聞的方式反映社會對媒介及其行為的觀感,就是其時媒介批評的一種表現和存在的方式。發(fā)表在1929年11月9日《上海漫畫》第81期的 《在新聞紙上天天見著的野蠻性暴露》漫畫,是一幅典型的漫畫視域中的媒介批評文本,作者魯少飛是中國漫畫會成員。作為對新聞媒體具有相對依賴性的社會藝術群體,漫畫會同仁對新聞媒體及其現狀多有不滿,并通過漫畫積極地加以表達。在《上海漫畫》上,《新聞記者與自殺者》(第13期)、《大記者聲名詳謚矣》(第56期)、《讀者一致贈給他的獎品》(第89期)等,就從不同的角度對新聞媒體及其行為進行了反諷和批評。
《在新聞紙上天天見著的野蠻性暴露》是漫畫視域中的又一媒介批評佳作。從形式上看,這是一篇較為完整的漫畫新聞式媒介批評作品,共由10幅漫畫新聞圖畫組成,分別展示了新聞媒體上所常見的8種報道題材:汽車軋死走路人、青年意志薄弱投浦自盡、親夫持刀捉奸斬死男女二人、營業(yè)失敗抑藥自盡、巡捕追住搶匪、汽車路遇綁票、捉住煙販、本夫捉住卷逃。第10幅漫畫是一個讀者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臉地看報,提示文字是:“讀報的人只有天天皺著眉頭”。漫畫的最下方有一行文字,“中國的報紙滿紙都是消極的新聞,不知何日可以改良?”明確揭橥作者進行媒介批評的良苦用心(圖3)。
圖3 《在新聞紙上天天見著的野蠻性暴露》1929年11月9日 魯少飛
每一種職業(yè)都有體現自己特點的職業(yè)道德規(guī)范,新聞職業(yè)也是這樣。它是新聞工作者在長期的職業(yè)實踐中形成的調整和處理新聞機構內外相互關系的行為規(guī)范或準則。新聞倫理包括但不局限于新聞工作者的職業(yè)道德或職業(yè)倫理。無論編輯、記者還是其他新聞工作者,在新聞工作中的價值取向、道德表現總是與其所在的新聞媒體的價值取向、道德功能與倫理規(guī)范密切相關。換言之,媒體的價值取向、道德功能與倫理規(guī)范總是體現在其所屬的編輯、記者的行為之中。新聞工作者是傳播系統(tǒng)中最活躍的因素,是媒體的最終雕塑師,新聞工作者的素質、水平、趣味決定了媒體的面貌和質量。美國著名報人普利策曾這樣說過:“倘若一個國家是一條航行在大海上的船,那么新聞記者就是船頭的瞭望者。他要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觀察一切,審視海上的不測風云和淺灘暗礁,及時發(fā)出警告?!痹谌粘I钪校嫾彝ǔJ峭ㄟ^給新聞工作者進行畫像來開展媒介批評。《讀者一致贈給他的獎品》(圖4)就是這樣一幅漫畫式媒介批評文本。這幅漫畫發(fā)表在1930年1月4日《上海漫畫》的第89期,是漫畫家對當時某些新聞工作者的形象描繪。這幅漫畫的畫面上,一個穿著長袍馬褂傳統(tǒng)中式服裝、戴著眼鏡、胸前別著“記者”字條的人,面前堆放著一堆各種各樣或大或小的獎杯獎牌,上面分別寫著“巧言令色”“畏首畏尾”“借題發(fā)揮”“反舌無聲”“無中生有”“不自由”等字樣,意思是這位“記者”集這些“稱號”于一體,堪稱新聞記者的“典范”。漫畫家以此諷刺當時社會上的一些新聞記者完全背離新聞記者的職業(yè)操守,假借新聞記者職業(yè)上的某些便利,不但不為民請命,充當人民的耳目與喉舌,反而成為體制權力的同謀者,以謀取個人的私利。《讀者一致贈給他的獎品》無異于一篇聲討無良新聞記者惡行的檄文。
圖4 《讀者一致贈給他的獎品》 1930年1月4日 黃文農
圖5 《?》 1935年11月23日 魯少飛
現代意義上的新聞事業(yè)發(fā)端于西方,中國近代新聞事業(yè)首先是由西方一批傳教士創(chuàng)辦而來。辛亥革命以后,尤其是經過“五四”新文化運動的洗禮,新聞自由思想及實踐的意義為進步的中國知識分子所認同。1928年南京國民政府成立后,為加強對新聞傳媒的控制,相繼出臺了大量以審查新聞輿論為目的的法令法規(guī)。1934年6月,國民政府公布了《圖書雜志審查辦法》,規(guī)定一切圖書、雜志應于付印前都要將稿本送中央宣傳委員會圖書雜志審查委員會審查。為了加強對新聞出版業(yè)的審查體制建設,國民黨中央宣傳部成立了一系列的專門機構。凡是報紙使用的電訊和稿件,均由國民黨中央宣傳部審查處審理;凡是圖書雜志的原稿,便由中央圖書雜志審查委員會來處理;如果是戲劇劇本,則由戲劇審查委員會和圖書雜志處共同處理。這些機構都直屬于國民黨中央宣傳部,并在各省市設有分支機構。但因此,對新聞自由桎梏的抨擊,是這一時期媒介批評中最為響亮的聲音。
漫畫家魯少飛發(fā)表在1935年11月23日《大眾生活》第2期的《?》漫畫,可謂是這一方面的代表之作(圖5)。這幅漫畫即旨在揭露當時國民黨當局“言論自由”的虛偽性及其反動本質。畫面上是一位盤腿坐著的文化人,耳上夾著一支筆,手中握著一卷紙,但他的嘴卻被一把碩大無朋的大鎖緊緊鎖住,鎖上寫著的恰是“言論自由”幾個大字。國民黨當局表面上也標榜“言論自由”,但其實這只是其一黨所有的言論自由,凡是與其思想相左的言論都沒有發(fā)表自由,不是報館被查封,就是報人被下獄。如魯少飛主編的《時代漫畫》就曾被迫???。這幅漫畫既真實地再現了當時國民黨當局文網嚴密的現實,又深深地表達了廣大人民對國民黨政府鉗制新聞自由的不滿和譴責。
而漫畫家丁里發(fā)表在《論語》1936年4月1日第85期的《大有可觀》漫畫,則從另一個角度對國民黨當局鉗制新聞自由的惡行給予了嘲諷和批判(圖6)。這幅漫畫的畫面上,一群人正圍在一張展開的對開報紙前看報,但這張報紙上除了報名之外,其余的地方,大部分是稀稀拉拉,要么是大片的空白,要么是文稿被刪除后因為不及補充而臨時被拉來充數的“□”或者“×”符號。讀者閱讀報紙,是為了獲取消息和知識。從閱讀的一般心理上來說,信息豐富是讀者對于一張報紙的基本要求。一張信息量匱乏的報紙勢必無法獲得讀者的青睞,新聞工作者對此當然是了然于心,因此,盡量使報紙內容豐富,也是新聞工作者的追求。但是由于有新聞檢查制度的存在,媒體最后與讀者見面的內容無法由新聞工作者來選擇決定,很大一部分由新聞檢查人員掌控著。新聞檢查人員的好惡決定了報紙的內容,而新聞檢查人員審查的標準并不是讀者的閱讀需要,而是政治的需要。由于審查的延宕,常常導致媒體送審的稿件被刪除后,因已到截稿時間,而無法替換或補充,媒體只得以留白或以“□”、“×”符號處置。令人可笑的是,1934年6月國民政府公布的《圖書雜志審查辦法》中規(guī)定審查委員會不僅有權刪改稿本,而且刪掉的地方不許留下空白。這種嚴酷的新聞審查制度非但未能幫助其樹立政治權威,反而激起了社會輿論的強烈不滿?!洞笥锌捎^》從側面對國民黨當局對新聞自由的鉗制進行了抨擊。
圖6 《大有可觀》 1936年4月1日 丁里
中國近現代漫畫視域中的媒介批評從近代漫畫產生時就已經產生,它是漫畫評議性本質的一種必然表現。漫畫介入媒介批評,是新聞傳播越來越滲透到人們的日常生活之中,作為藝術范疇的漫畫與之交合進而產生跨界的結果。圖像和語言基于人類的通感,能在表意上相互聯系和轉換,但二者的敘事起點不一。漫畫是以線條、圖形、色彩敘述的視覺藝術,漫畫視域中的媒介批評文本在話語形態(tài)、思維線路等方面,一般是通過夸張變形、詼諧幽默和荒誕不經等手段,表達事物的精神實質,傳遞某種觀念。漫畫以形象作用讀者的眼目,給人以一目了然的感覺,容易引起讀者共鳴,接受其所傳達的批評意義,這是漫畫類媒介批評文本得以存在的依據和優(yōu)勢。但是,漫畫類批評文本也因此具有了碎片化的特征,無法像語言那樣進行邏輯嚴密的推理論說,一般不能對批評客體進行系統(tǒng)性、整體性的論證和辯駁,觀點的表達無法深入而詳盡。在讀圖時代的當下社會中,研究中國近現代漫畫視域中的媒介批評及其表達模式,對媒介批評實踐的開展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作者單位:南京理工大學設計藝術與傳媒學院)
注釋:
[1]龍迪勇.圖像敘事與文字敘事——故事畫中的圖像與文本[M].敘事叢刊(第二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9:150
[2]馬光仁.上海新聞史[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1996:696
[3]謝六逸.新聞教育的重要及其設施[M].謝六逸文集,北京:商務印書館,1995:2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