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題材繪畫與民族精神

李　捷

（貴州大學藝術學院，貴州 貴陽 55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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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軍題材繪畫與民族精神

李捷

（貴州大學藝術學院，貴州 貴陽 550025）

摘要：當前海軍題材繪畫常通過現(xiàn)實氣氛的暈染和強化象征意義兩種手法力圖將國人的復興夢想通過重要的軍事事件作為載體記錄下來，這類創(chuàng)作應以圖片資料的整合彌補寫生采風的受限瓶頸并強化創(chuàng)作本身，即提高精神內涵和戲劇性畫面的編排等，始終將創(chuàng)作的立足點保持在樹立民族精神和展示國家凝聚力這一主題上。

關鍵詞：海軍題材；航母；民族精神

中國軍事題材繪畫由來已久，尤其是建國以來產(chǎn)生了一大批富有影響力的佳作。隨著我國綜合實力的提高，在軍事發(fā)展方面和維護地區(qū)和平的問題上正面臨新的考驗和問題，中國海軍事業(yè)已經(jīng)逐步走近國家生活的焦點，它牽動著社會所關注的國家海外權利，同時引發(fā)國人對歷史的反思和對未來的憧憬，影響著民族的自尊心和自信心。軍事題材繪畫試圖通過來探索新時期的海軍形象中所蘊藏的內心力量，反映理性的民族凝聚力和自豪感，記錄這一時期富有強烈特征的國家軍事形象。

新時期的軍事繪畫創(chuàng)作，在借鑒發(fā)揮前輩的優(yōu)秀品格的同時，表現(xiàn)的內容拓寬了，在表現(xiàn)形式上也隨之豐富，在現(xiàn)實主義的基礎上，借鑒了其他姊妹藝術的精華，使得軍事畫有了長足的進步和發(fā)展。［1］隨著表現(xiàn)內容的深入，軍事畫所涉及的領域也在不斷拓寬，產(chǎn)生了一些帶有哲理性、象征性的作品，或對戰(zhàn)爭進行反思或對人物心靈進行冷靜和理性的思考。在國外，海軍題材繪畫曾經(jīng)在18世紀到19世紀的歐洲出現(xiàn)高潮，尤其以英國較為突出，這和當時歐洲在海洋軍事和事務中活躍緊密聯(lián)系。［2］透納的浪漫主義風景畫中就曾有對英國海軍的歌頌，成為英國帝國時期海上軍事力量的寫照。新中國建立以來，軍事題材繪畫主要表現(xiàn)為歷史戰(zhàn)役的場面性繪畫、重要歷史事件節(jié)點中的軍事生產(chǎn)和生活面貌。在海陸空三軍中，僅就海軍而言，目前處于提速發(fā)展階段，以軍事艦艇為載體的繪畫初露端倪，結合正在產(chǎn)生漸進式演變的中國油畫，客觀寫實風格漸漸與觀念繪畫界線模糊。畫面越來越需要更加強烈地傳遞出內在意識。因此，借用軍艦這一特殊的載體通過繪畫的語言提煉來表達精神內涵，已逐步發(fā)展起來。

軍艦被譽為“流動的國土”，作為遠征軍中的航空母艦更加全面地體現(xiàn)了這一層意義，航空母艦將艦隊作戰(zhàn)的關系重新整合，以航母作為中心構建一個完整的攻防方陣，一個堅不可摧的防御體，從中又派出航母艦載機編隊實施對外戰(zhàn)術打擊，這個軍事的存在形式很完整的詮釋了“流動的國土”這一層心理認知，能夠很大程度上給予艦隊持有方的國民戰(zhàn)略信心和庇護感。尤其是在中國近代歷史中，外國列強多是由海上通道進入我國領土進行殖民和侵略，因此海上的軍事屏障是近現(xiàn)代國防新的長城，更是為中華民族提供強大安全與心理保障的堅實壁壘。

海軍題材繪畫常展現(xiàn)海軍訓練和作戰(zhàn)的精神感知和技術認知兩個方面。從技術這個層面來講，航母艦隊在同一作戰(zhàn)的大模式下，蘊藏著豐富的戰(zhàn)術差異，而這些差異與艦載裝備技術卻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例如航母甲板上的彈射裝置與艦載固定翼預警機的關系，必然牽連到艦隊隱蔽性和遠程作戰(zhàn)指揮能力的問題；艦載垂直發(fā)射平臺和艦載導彈斜角發(fā)射架的關系，必然牽連到艦隊防空能力和三級安全屏障的問題；核動力系統(tǒng)與柴油動力蒸汽輪機的關系，必然牽連到艦隊續(xù)航、自持能力和后勤艦只管理配置的問題等等，這一系列問題慢慢成為了大家關注的細節(jié)，隨著社會認知需求和能力的增長，人們已遠遠不滿足于淺嘗輒止的遠觀一下我們的海軍艦艇而獲得些許淺淺的心理滿足，大家更需要理性和深度的探討我們的裝備水平和戰(zhàn)術能力，從而獲得富有內涵的真正的滿足。

航母題材繪畫作品中，一種是側重于表現(xiàn)航母甲板的場景內容。自二戰(zhàn)之后，人們廣泛吸取教訓，避免在機庫中完成艦載機的加油和掛彈作業(yè)，這很容易在遭受攻擊時給艦載機和艦體帶來巨大的損傷，因而對艦載機實施的加油和掛彈作業(yè)目前都轉移到了甲板上，甲板還將承擔滑躍起飛和回收戰(zhàn)機的任務，如此一來，航母戰(zhàn)術作業(yè)的重心幾乎都集中在飛行甲板上，這將成為畫面中表現(xiàn)艦隊作戰(zhàn)關系和氣氛的主要載體。反映甲板作業(yè)成為畫家和觀眾的興趣點。在圖1中，以人的視角為主，傳達出身臨其境的現(xiàn)場感受，也可采取俯視的方式，重在更加全面地反映飛行甲板的運作關系。人視角度的畫面更注重虛實關系，特別是借用軍艦柴油輪機的排放煙霧和艦載機引擎尾部的熱浪，一方面用于虛化場景物件，另一方面作為調度畫面重心和牽連畫面中各物件對象的紐帶。與此同時，天空的處理也是一項重要的氣氛元素，在強調甲板運作的前提下，天空不作更多渲染，以現(xiàn)實的灰藍色調為主；在反映清晨出發(fā)訓練以前的那一份朝氣時，天空采用暖灰色高調，營造出天高海闊任鳥飛的精神面貌；展現(xiàn)傍晚時分最后一架殲15順利凱旋預著艦時，天空將是一片沉著的暖色調，殘陽勾勒出軍艦金色的輪廓，遠處即將著艦的殲15被夕陽隱隱染食，畫面將此刻的場景定格在具有史詩般的凱旋之美中（圖2）。

圖1　李捷《流動的國土·沉浮》，布面油畫，192×192cm，2014年

對于航母作業(yè)場景的表達，繪畫手法多采用現(xiàn)實表現(xiàn)的方式，兼帶有調色刀和筆觸兩種繪畫語言相互交織，畫面中首先考慮造型關系，取材于甲板上以艦載機、艦橋、甲板側弦等為視覺中心和近景，以加油掛彈，調度指揮的海軍戰(zhàn)士為中景，以艦橋、甲板遠角、系留艦載機為遠景，三者之間的物件相互疊壓，其中密切控制負空間的面積節(jié)奏，大小關系，疏密關系等，同時對透視關系進行適當夸張，增加畫面中的視距空間，強化感染力。在施色的過程中，嚴格以色彩純度和色彩反差來區(qū)別近、中、遠景三者空間層次的關系。冷暖色交疊關系在作戰(zhàn)和訓練現(xiàn)場氣氛的畫面中采用主冰副火的灰色基調，在清晨理想氣氛畫面中采用主冰副火的鮮灰色基調，在黃昏理想氣氛的畫面中采用主火副冰的鮮灰色基調。在畫面造型與色彩的組織過程中，充分運用煙霧和熱浪協(xié)調畫面的松緊關系，建立可呼吸的畫面構成。

圖2　李捷《流動的國土·決戰(zhàn)黎明》，布面油畫，180×140cm，2013年

另一種航母題材繪畫側重于象征意義的表達。航空母艦及其艦隊的形象不僅停留在現(xiàn)實軍事意義的層面上，同時也具有很強烈的象征意義，航母的形象很大程度上扮演著一個國家遠洋軍事存在的角色，有效地樹立了民族自尊心和國家威嚴。將航母的形象進行紀念碑式的提煉和浮雕式的塑造，借鑒德國文藝復興時期的經(jīng)典造型理念，通過強化平面意識，加深航母及其艦隊的符號化印象。在造型上講求將對象從現(xiàn)實意義的造型中抽離出來，進行主觀的符號化改造，盡可能規(guī)避現(xiàn)場的存在感，講求造型的偏執(zhí)性。畫面的強弱關系分為兩級，第一級關系是對象與背景的外輪廓關系，這是強化的主要關系，無論從色彩的反差還是邊緣的銳度都進行強勢表達，第二級關系是對象內部的關系，這一層關系要弱化，內部色彩的反差的銳度都要降低，為第一級關系作出視覺強度的讓步，畫面第一層采用素油（松節(jié)油或稀釋劑）搭載半透明重色，包括煤黑、佩恩灰、深紅、翠綠、普蘭等渲染，期間保留豬鬃扇形筆留下的梳色痕和砸筆斑，待干后用調色刀掛和用較厚實的暖灰色或冷灰色在色底上抿出帶砂顆粒的膏層，用抽象式的斑駁與肌理來借代對象，讓對象的視覺感受停留在曖昧的疊壓和穿插之下，在素油底色和厚色抿擦階段，對形象的表現(xiàn)是虛晃的，游離的，要利用這個階段將準確的形體打破，將構建形體的色塊似是而非的施加上去，讓畫面首先擺脫攝影的客觀語言，建立富有主觀意向的色塊和斑駁。待這一色層干燥之后，再用透明的重色進行罩染，將這一程序的色彩層次統(tǒng)一降調。再次干燥后，使用小號排筆和勾線筆切入實際形體，作比較理性的歸納和梳理，逐漸將形體呈現(xiàn)出來。通過這兩個步驟的結合，既保留了繪畫痕跡的生動性和偶然性，也讓這些生動的色塊被適當?shù)倪吘壘€管理起來，更好的服務畫面所追求的符號化提煉，呈現(xiàn)出浮雕性的意味，使遼寧艦的形象從客觀場面中抽離出來，形成更加嚴肅、威武、堅實、可靠的內在含義。

從繪畫創(chuàng)作取材的角度來談，需要淺析兩方面的問題。一方面是寫生創(chuàng)作與資料創(chuàng)作的問題。作為一直以來對我軍航母題材的描寫，難以進行現(xiàn)場實地的體驗和采風活動是制約該項創(chuàng)作的一個瓶頸，通過長期的實踐積累，可以明確的感受到對于繪畫來說，現(xiàn)場體驗的寫生行為及其意識成果是借助資料創(chuàng)作行為難以取代的，在寫生的過程中，不可取代之處體現(xiàn)為四點：第一是全方位視覺中的體量。照片記錄只能簡單記錄下對象基本的造型關系，色彩關系，而寫生可以為觀者提供體量關系，當一定程度的體量反映到圖片中時，這層體量的感受會完全歸于正常，剝奪了大體量背后的震撼、磅礴、恢宏等心理感知，這是除造型與色彩外合成全方位視覺的重要組成部分。第二是全方位視覺中的距離，即通過透視與明暗手段塑造出來的縱深關系（在3D范疇中的Z軸變量）都會使觀者失去因光速傳播時間差而產(chǎn)生的真正意義上的視覺距離，例如近景以光速傳達入眼的為1個單位時間，而遠景則或為3個單位時間，光速的時間差距雖然微小，但這完全可以被我們的神經(jīng)末梢所識別。這樣一來，當畫面被映制于圖片上時，顯然無法再將距離認知還給觀者。第三是全方位視覺中的光比寬容度。到目前為止，我們的光學成像和曝光技術仍然無法還原對象準確的光比寬容度，也就是說在同一畫面中當高亮的天空層次（包括天色、云彩等）曝光準確時，往往地面的某些暗部區(qū)域則曝光不足，應予以表現(xiàn)的暗部層次全然漆黑，反之當暗部層次曝光準確時，亮部的區(qū)域則曝光過度、一片蒼白。因此，當前只有人眼才能更加準確地在一個視域中最大程度地同時保留亮部與暗部的內容層次。［9］第四是其他現(xiàn)場元素，這些因素包含聽覺感知的聲音，嗅覺感知的氣味，觸覺感知的風速和溫度等等，它們相互結合成為了我們全面認識客觀對象時必不可少的信息。倘若將上述因素全部閹割，我們僅通過圖片資料來支撐創(chuàng)作，那么不僅對對象的記錄有失準確，并且也對基于客觀體驗提煉出主觀意識成果的藝術加工過程造成了阻礙。由于這個創(chuàng)作題材的特殊性尚不具備寫生創(chuàng)作的條件，需要適當減少須依托寫生才能表達的創(chuàng)作內容，反過來盡可能增加脫離現(xiàn)場體驗之后的其他價值點。在這個過程中，借助了媒體新聞報道、評論文章、軍事史料等文字素材，一方面深入的探討中國軍事格局，尤其是鴉片戰(zhàn)爭以來中國由貧弱走向復興的復雜過程。觀察這個過程中國家軍事發(fā)展的背后實際包含著國家民主進程、政權立場與政權腐敗等深刻的原因。所以，提煉出遼寧艦的形象，其出發(fā)點本身并不止于艦艇或者海軍范疇，正因為作為一個軍事裝備，航母的特殊性正是其用于該題材創(chuàng)作時，能夠承載我們對歷史的反觀、對當下的認識和對未來的理解，讓作品更多的從這一個角度與觀眾對話。以《流動的國土·沉浮》（圖1）為例，左側為遼寧艦船首，右側為定遠艦船尾，述說一段逝去的歷史和一個嶄新的現(xiàn)在，雖然歷史已然遠去，但它的痕跡卻歷歷在目，以艦為由期待與觀眾交流一個舊政權的滅亡卻有很多歷史經(jīng)驗和教訓仍然同行于今日。排除了寫生，作品便更多的徘徊在意識層面的推敲和表述上。

圖3　李捷《流動的國土·凱旋》，布面油畫，180×130cm，2013年

其次是海軍題材的繪畫方式問題。根據(jù)長期以來油畫創(chuàng)作領域的積累和沉淀，繪畫表現(xiàn)方式逐漸呈現(xiàn)出快速表達和多遍次制作等不同的方式，這在繪畫的評價體系中并不能單純的施予高低伯仲。一個多世紀以前，人類沒有發(fā)明照相術，繪畫在很大程度上擔負起了對客觀事物的記錄和再現(xiàn)職能，但隨著照相術的逐漸成熟，這一職能變愈發(fā)不再成為繪畫的長項，相機不僅可以準確的進行記錄，同時它的高效更是繪畫望塵莫及之處。因此，繪畫作為人們徒手表現(xiàn)的行為產(chǎn)物，其蘊含的人文價值和心理訴求越來越扮演著更加突出的角色，快速表達和多遍次制作等方式都蘊含著豐富的畫者意識。快速表達與聲樂藝術中的民族唱法很相似，民族唱法充分尊重歌曲演唱的情緒傳達，講求因材而異，順勢而為，歌曲最大程度的保留了演唱者的情感屬性與價值，人為的因素在其中含蓄內斂卻不乏張力，就等同于快速表達的繪畫方式十分重視將此情此景的實際感受和現(xiàn)場反饋給繪畫當事人內心最真摯的感受進行表達，而多遍次制作則與聲樂藝術中的美聲唱法很相似，美聲唱法更加重視經(jīng)過歷史沉淀下來的聽覺訴求和其文化屬性。在美聲唱法的價值體系中，歌詞是嫁入這項文化門戶中的妻妾，奉行夫唱婦隨的原則，美聲唱法的本質更在于傳播嗓喉配合的美感與形式，多遍次制作的繪畫方式符合這樣的界定原則，強調制作過程中的特殊痕跡，并且運用豐富的技巧來拓展和演繹這些痕跡。航母繪畫題材中具有多層次的內涵，力圖涉及到弘揚國威軍威，反思歷史，揭示國際博弈，反映民族心態(tài)等。在這個過程中，無論是快速表達，還是多遍次制作的繪畫方式都要根據(jù)題材的需求來進行選擇，畫面中為了烘托氣氛感和現(xiàn)場感更適宜選擇快速表達的繪畫方式，畫面中強調凝固美、靜態(tài)美時又需要選擇多遍次制作的繪畫方式。

結 語

從理性認知的角度來說，軍事題材繪畫要充分尊重繪畫對象的實際情況，包括裝備技術、戰(zhàn)術戰(zhàn)法、訓練條件、環(huán)境因素等等，畫面效果的夸張和藝術加工要在這個基礎上建立起來，這樣才能更好的通過繪畫藝術與觀眾進行真實有效和富有內涵的交流。在感性認識的層面，作為藝術表達的升華部分，軍艦的形象絕不僅是一件工業(yè)產(chǎn)品和武器裝備，它的“流動的國土”這一含義背后蘊藏著國家和民族的尊嚴，代表著國家和民族的意志，因此軍艦的形象也充分的承載了國人的自尊心和自信心。正如宗白華在《唐人詩歌中所表現(xiàn)的民族精神》一文中說，無論詩歌、小說、音樂、繪畫、雕刻，都可以左右民族思想，它能激發(fā)民族精神，也能使民族精神趨于消沉，漢唐詩歌就有一種“悲壯的胡笳意味和出塞從軍的壯志，而事實證明漢唐的民族勢力極強”。［2］藝術是民族的表征，中國的偉大復興必將在藝術中有所體現(xiàn)，海軍題材繪畫以航母為代表從一個側面記錄了中國偉大復興的發(fā)展軌跡和民族自強精神的覺醒。

參考文獻：

［1］ 李翔.軍事題材繪畫的回顧與展望［J］.美術，1997（08）.

［2］ 宗白華.美學散步［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291.

Paintings of Navy Theme and National Spirit

LI Jie
（College of Arts，Guizhou Univeristy，Guiyang，Guizhou 550025）

Abstract：Contemporary paintings themed with navy depicted the national dream of revival with the important military events as the carriers by polishing and highlighting the realistic ambiance. This kind of creation should always root its theme in establishing national spirit and displaying national unity with graphic documentaries to make up for the defects of the sketch by highlighting the creation itself.

Key words：navy subject；aircraft carrier；national spirit

作者簡介：李 捷（1982—），男，河北南宮人，貴州大學藝術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美術理論。

收稿日期：2016-03-09

DOI：10.15958/ j.cnki.gdxbysb.2016.02.013

中圖分類號：J211.2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444X（2016）02-008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