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 魯湘伯
圖說早期國產表的發(fā)展軌跡和時代烙印
文/圖 魯湘伯
1955年至1985年是我國手表工業(yè)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的三十年;也是我國社會政治經(jīng)濟生活極為特殊的30年。在這三十年里,經(jīng)濟上我國實行計劃經(jīng)濟體制和票證分配制度,工業(yè)品的生產和流通高度集中在政府手中,生產企業(yè)嚴格按國家計劃進行生產活動,沒有經(jīng)營自主權。在商品流通領域,國內市場處于“自給自足”的封閉狀態(tài)。消費品市場的工業(yè)產品基本上是憑各類票證定量定向供應;政治上我國實行以“階級斗爭為綱”、政治掛帥的政治路線,“反右”、“大躍進”、“四清”和“文化大革命”等政治運動層出不窮(1979年“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雖然國家已開始轉向以經(jīng)濟建設為中心,但長期政治運動的思維慣性仍在一段時間內影響著人們的生活)。正是在這一時代背景下,與新中國現(xiàn)代工業(yè)同步建設起來的中國手表工業(yè)及生產的手表產品都不可避免地帶有明顯的時代特征和烙印。本文以那個時代“過來人”的視角,從經(jīng)濟和政治兩個方面向讀者們介紹這一時期國產表工業(yè)的發(fā)展軌跡和最具時代特征國產表品種。
初創(chuàng)期時期試制表
自1955年3月24日天津試制出第一只國產手表(圖1)到1960年代初,上海、北京、南京、遼寧、廣東、重慶、山東等地也先后試制出手表。各地早期試制生產的手表均以瑞士、蘇聯(lián)等國Ⅲ類以下市售商品表實物為樣機“仿制”,其仿制單位多為各地的鐘表合作社、時鐘廠、手表廠籌備單位等。
這類“試制”表的制作,大多由各地經(jīng)驗豐富、手藝高超的鐘表修造工人為主的試制團隊,在簡陋的條件下就地取材,利用簡單的機器設備以半手工半機械方式制成。如天津試制的ST1型“五一”表(圖2)、上海試制的“東方紅”表(圖3)、北京試制的“北京1型”表(圖4)、丹東試制的“安東”表(圖5)、青島試制的“新青島”表(圖6)、重慶試制的“衛(wèi)星”表(圖7)、廣州試制的“羊城”表(圖8)、南京試制的“七一”表(圖31)等等。這些試制表沒有統(tǒng)一的質量規(guī)范,零件不能統(tǒng)配互換,成品表的走時精度各不相同且合格率低,難以達到市售商品的標準。因此產量較小,最多不過幾千只。各地這種看似“自發(fā)”的試制表行為,實為各地方政府在第一個五年計劃中為當?shù)貭幦沂直砉I(yè)建設項目投資而展開的競爭。
圖1:攝于天津海鷗手表博物館的“五星牌”手表 圖2:天津手表廠試產的“五一牌”手表 圖3:上海手表廠試產的“東方紅”手表圖4:北京手表廠試產的“北京牌”手表 圖5:遼寧手表廠試產的“安東牌”手表 圖6:青島手表廠試產的“新青島牌”手表圖7:重慶江陵機器廠試產的“衛(wèi)星牌”手表 圖8:廣州手表廠試產的“羊城牌”手表
專用機心時期量產表
1958年至1961年,天津、上海、北京、丹東、南京、廣州和青島七市先后成立了手表生產廠,這就是后來人們俗稱的“老七廠”。在此后的十余年間,這七家表廠先后從不防震到防震、從不防磁到防磁,量產了至少兩種以上型號的手表如:上海手表廠量產的上海牌581型、SS1型(圖9);天津手表廠量產的五一牌ST1型、東風牌ST5型(圖10);遼寧手表廠量產的遼寧牌A61型、紅旗牌SL2型(圖11);北京手表廠量產的北京牌2型、5型(圖12)……等等。在“老七廠”中,除青島手表廠量產表是以上海廠581型機心為藍本外,其它六廠均生產本廠自己設計的專用機心。
圖9:上海手表廠早期生產的581(左)、SS1(右)型上海牌專用機心表
圖10:天津手表廠早期生產的五一牌(左)、東風牌(右)專用機心表
圖11:遼寧手表廠早期生產的遼寧牌(左)、紅旗牌(右)專用機心表
1960年之前,除上述表廠以外,其它一些省市如重慶、吉林、福建等地的鐘表企業(yè)也曾嘗試過生產手表,但在1960年至1963年的經(jīng)濟困難時期都因國家調整經(jīng)濟結構而被迫下馬或轉產。1963年以后,我國與美蘇兩大集團關系緊張,國家開始實行“三線建設”戰(zhàn)略,此后輕工部定點建設的手表廠大多選在西安、鄭州、重慶等中西部城市。這些表廠大多由國家指定老表廠以對口支援的方式建設,新表廠早期的手表產品也都使用對口老表廠的專用機心圖紙生產。
圖12:北京手表廠早期生產的北京牌2型(左)、5型(右)專用機心表
統(tǒng)一機心時期量產表
1970年代初,我國1950年代生育高峰出生的一代人逐步進入婚育年齡。年輕人結婚必備的“三大件”——手表、自行車、縫紉機的市場供需矛盾日益突出。為擴大手表產能,緩解供需矛盾,輕工部組織各大表廠聯(lián)合研制“全國統(tǒng)一機心”,并于1971年通過技術鑒定,定型為“Z”字頭系列統(tǒng)一機心(圖13)。1972年至1975年,全國大部分表廠陸續(xù)轉產統(tǒng)一機心手表,手表工業(yè)進入了全國統(tǒng)一機心時期。
統(tǒng)一機心是計劃經(jīng)濟體制下工業(yè)標準化的產物,其基礎型零件只有109個,比各種專用機心零件少10%以上,機心零件加工工藝性好,裝配效率高質量穩(wěn)定,生產成本低,利于表廠迅速提高手表產量。1973年到1983年的十年間,我國的手表廠已發(fā)展到一百多家,手表年產量從782萬只迅猛增長為5447萬只。除推廣統(tǒng)一機心生產外,輕工部還多次推動各地“三大件會戰(zhàn)”(圖14),以中國特有的行政方式提高“三大件”產量,緩解了國內市場的供需矛盾。
圖13:1973年全面量產的全國統(tǒng)一機心手表最顯著特點就是“菜刀”形上夾板
圖14:“青島手表廠志”中有關“三大件”會戰(zhàn)的記載
圖15:“千表一面”是統(tǒng)機表被人們詬病的主要問題
然而,全國統(tǒng)一機心對我國手表工業(yè)而言,也是一把雙刃劍。雖然統(tǒng)一機芯提高了手表產能,但由于當時計劃經(jīng)濟體制和“文革”背景下的工業(yè)生產追求“多、快、好、省”,簡化了機心生產工藝流程,擯棄了被認為是“封、資、修”產物的零件倒角、洗花、刻字和鎦金等工藝。使該機心給人粗糙、低檔、毫無美感的印象。同時也造成了國產手表“千表一面”的現(xiàn)象(圖15)。許多手表廠由于沒有設計創(chuàng)新能力,若干年后,在面對國內市場開放帶來的外國表(包括廉價的電子表)的沖擊,國產統(tǒng)一機心表價格一降再降,很快就“敗走麥城”。
日歷及計時碼表
在1973年以前國產表專用機心時期,絕大多數(shù)國產表都是面向國內百姓生產的“普通機心”手表,而所謂的“復雜機心”的日歷表和計時碼表只有屈指可數(shù)的幾個特殊品牌。
1、上海牌623型單日歷手表(圖16),是上海手表廠于1962年生產的第一款日歷手表,當年這款日歷表要比同期生產的上海牌611型表貴近20%,多為干部及高收入人群購買。由于周恩來總理生前一直佩戴此款手表,所以它也被人們稱為“總理表”,受到現(xiàn)今國表收藏愛好者的親睞。
圖16:上海623型日歷表
2、天津304航空計時碼表(圖17),1961年天津手表廠根據(jù)國家下達的軍工生產任務試制生產出天津304航空計時碼表,1965年量產。該型表系國家專門為空軍飛行員配發(fā)的航空表,屬軍需品不對民用市場銷售。1969年在國家“三線建設”和軍工生產的統(tǒng)一部署下,304航空計時碼表轉移給西安風雷儀表廠生產。
3、上海牌24鉆、29鉆自動日歷軍表(圖18),這兩款表是當年專門為解放軍軍師級高級指揮員配售的專用手表。29鉆自動日歷軍表一般配售給軍以上干部,24鉆自動日歷軍表則配售給師級干部(也有29鉆配售師職,24鉆配售團職一說)。
圖17:天津304航空計時碼表是當年我國生產的最復雜機心的手表
圖18:上海牌24鉆(左)、29鉆(右)自動日歷軍表
早期試制的電子表
電子手表最早發(fā)端于1955年,業(yè)界通常將此后電子表的技術發(fā)展分為四代:第一代為擺輪游絲電子表;第二代為音叉電子表;第三代為指針式石英電子表;第四代為液晶數(shù)字石英電子表。我國從1962年開始試制電子表,到1976年“文化大革命”結束時,已小規(guī)模試制生產了第一、二、三代電子表。
1、1962年上海表帶廠借鑒國外成品實物開始嘗試研制第一代擺輪游絲電子表。1966年該廠研制團隊及設備并入上海圓珠筆廠(上海手表六廠的前身),在與上海浦江電表廠、復旦大學聯(lián)合攻關下,該廠于1969年試制成功SD1型銷釘式擺輪游絲電子表。1972年有改進出SD2型叉瓦式擺輪游絲電子表,該表被定名為“向陽牌”(圖19),總產量約三萬只。
2、1965年天津手表廠與天津大學聯(lián)合試制出第二代音叉電子表樣機,定型為ST4型。1969年天津第二手表廠成立,ST4型音叉電子表試生產任務移交給該廠,并改型為DST2型,定名為“天津牌”(圖20)。由于音叉電子表核心部件音叉磁振蕩線圈和計數(shù)棘輪加工難度大,成品合格率低,加之與迅速發(fā)展起來的第三代石英電子表技術相比,音叉電子表無論是生產成本還是走時精度方面都已落伍。所以,DST2型音叉電子表未能規(guī)模生產,直到1978年停產時,該型表只生產了千余只。
3、1975年西安風雷儀表廠與輕工部西安鐘表研究所合作,在國家立項研制軍用石英電子計時器項目的基礎上,研制成功完全國產化機心的第三代指針式石英電子表,其試產品定名為“延風牌”(圖21)。
圖19:上海圓珠筆廠生產的“向陽牌”第一代擺輪游絲電子表
圖20:天津第二手表廠生產的“天津牌”第二代音叉電子表
圖21:西安風雷儀表廠生產的“延風牌”第三代指針式石英電子表
此后,上海手表二廠、六廠、天津第二手表廠、北京手表二廠等廠在該機心技術的基礎上,研制生產出“寶石花”、“向陽牌”、“銀箭牌”、“雙菱牌”等早期國產指針式石英電子表。由于早期國產石英諧振器為“棒式諧振器”,與當時國外成熟產品采用的“音叉式諧振器”、“片式諧振器”相比,這種諧振器體積較大且無成本優(yōu)勢。改革開放后,在一些表廠引進國外先進石英電子表技術生產線和深圳特區(qū)在“三來一補”優(yōu)惠政策下迅猛發(fā)展起來的電子表組裝業(yè)的雙重沖擊下,早期國產石英電子表很快就被淘汰出局。
早期生產的女式手表
(2)設計一個簡單的實驗方案,證明上述所得的塊狀熔融物中含有金屬鋁。該實驗所用試劑是____,反應的離子方程式為____。
女式手表與男式手表相比機心尺寸較小,其零件加工和裝配難度較大。在1975年之前,我國生產銷售的所謂“女表”如上海牌592型表,只不過是將581型男式表機心減小邊緣直徑、不加固定圈裝配在較小直徑表殼中的縮小版男表(圖22)。
圖22:上海牌581型男表(左)與592型女表(右)機心尺寸對比
圖23:上海牌SS5型女表
圖24:海鷗牌ST6型女表
1975年上海手表廠設計生產出機心直徑20.3毫米SS5A型女表(圖23);同年,天津手表廠也設計出機心直徑19.4毫米符合國際通用標準的ST6型海鷗牌女表(圖24),從而開啟了國產女表生產時代。此后,上海、西安等地表廠又先后研制出17.2毫米、16.2毫米等小直徑女表機心,到1985年,我國女表產量已達數(shù)百萬只。
圖25:當年老百姓要憑政府商業(yè)部門分配的票券才能購買手表
縱觀1955年至1985年的30年,無疑是我國手表工業(yè)的黃金時代。在計劃經(jīng)濟體制和封閉的國內市場環(huán)境下,手表作為憑票供應的緊俏商品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圖25)。手表生產廠也是絕對的“暴利”行業(yè)和利稅大戶。1970年代后期國產手表降價前,年產50萬只以上手表的表廠,生產一只Ⅰ類防震表的成本只有十幾元,而國家確定的出廠價為85元(圖26),可見利潤十分豐厚。因此當年坊間才有“重不如輕,大不如小,手表換大橋”之說,意思是 “重工業(yè)利潤不如輕工業(yè),“三大件”中自行車、縫紉機利潤不如手表,南京長江大橋是靠南京產手表換來的鋼材修建的”。
改革開放后,在市場經(jīng)濟浪潮的沖擊下,作為市場經(jīng)濟弄潮兒的特區(qū)經(jīng)濟蓬勃發(fā)展,以深圳特區(qū)為代表的珠江流域“電子表組裝業(yè)”迅速崛起,造就了一批以市場為導向、生產技術領先的電子表企業(yè)(圖27),這些企業(yè)生產的 “天王”、“天霸”、“東方雙獅”、“飛亞達”、“依波”、“羅西尼”等新品牌手表和日本、香港、臺灣等進口電子表以低廉價格迅速擠占了國產機械表市場。到上世紀90年代,隨著統(tǒng)機表為代表老國產機械表逐漸退出市場,標志著機械表作為實用計時器時代的結束。
圖26:1970年代商業(yè)部門國產手表定價表
圖27:1987年全國鐘表組裝業(yè)調查報告記載,當年電子表組裝企業(yè)已達394家
與計劃經(jīng)濟體制對早期中國手表產業(yè)發(fā)展的影響相比,同時期國內政治環(huán)境給手表產業(yè)留下的印跡就顯得更為直接明顯。1955年至1985年間生產的許多表類產品的表盤、后蓋、表帶等外觀件和吊牌、包裝盒上都設計有與同時期政治氛圍相關的文字、圖案和商標。
以政治詞匯作商標的表
在“政治掛帥”的年代,各種時髦的政治詞匯不僅充斥于廣播、報刊和書籍,它們也被當作“名字”來命名各種事物。如同許多1949年出生的孩子起名叫“解放”、抗美援朝出生的孩子叫“援朝”、大躍進出生的孩子叫“躍進”一樣,當年各表廠也用時髦的政治詞匯為自己的產品起名:
圖28:以革命斗爭詞匯為商標的手表
2、反映勞動人民當家做主的詞匯:和平、人民、工人、工農、向陽、團結、互助、躍進、朝陽等品牌(圖29)。
圖29:以人民當家作主,建設祖國為商標題材的手表
以歷史事件紀念日作商標的表
人類歷史上的一些特殊事件對后人有著一定的啟示和指導意義。人們將歷史事件發(fā)生日設定為紀念日,就是為了緬懷前人的歷史貢獻,繼承前人的遺志。在早期國產表中就有以歷史事件紀念日作商標的,它們是:
1、天津五一手表廠(籌備)于1956年5月投產的“五一牌”手表(圖30);
2、南京鐘表廠為紀念中國共產黨生日試制的“七一牌”手表(圖31);
3、1923年2月7日京漢鐵路大罷工所在地鄭州手表廠生產的紀念2.7大罷工的“二七牌”手表(圖32)。
圖30:五一牌手表
圖31:七一牌手表
圖32:二七牌手表
以紅色標志物作商標的表
紅太陽、紅旗、紅星、紅燈、火炬在“紅色中國”年代是家喻戶曉的紅色標志。當年各表廠競相用紅色標志物作產品商標,即是為了提高產品的知名度,也是為自己在政治上沒有錯誤。這類表有東方紅、紅旗、紅星、紅燈、火炬等商標(圖33)。此外,還有一款十分另類的紅色手表:紅心牌手表(圖34),每當看到這款表都會讓人不由得想起那個“三忠于四無限”表忠心的瘋狂年代。
圖3 3:(A-F)以紅色標志物為商標的手表
圖34:“紅心”牌奇葩商標手表
以“革命圣地”做商標的表
在計劃經(jīng)濟時期,許多表廠以其所在的省市地名作產品的商標(在今天看來,這是有悖于現(xiàn)代商標制度的)。由于受到當年政治環(huán)境的影響,人們在選擇地名作商標時會刻意挑選那些有一定政治意義的“革命圣地”。把這些“革命圣地”表集合在一起,就勾畫出一條革命領袖毛澤東的人生軌跡(圖35):
刻印革命口號和語錄的表
文革初期,國內極左思潮泛濫,個人崇拜登峰造極,毛澤東語錄和政治口號遍及社會生活的各個角落。各表廠在手表、懷表、秒表等產品的外觀件如:表盤、后蓋、表帶及吊牌、包裝盒的生產中設計和印制上毛澤東語錄和政治口號,以表明生產者的政治立場。這類表主要集中在“老七廠”和鉆石秒表廠的產品上:
1、“為人民服務”表。“為人民服務”既是毛澤東“老三篇”之一,又是一種政治口號。北京手表廠、天津手表廠、遼寧手表廠、鉆石秒表廠都曾生產過“為人民服務”表(圖36)。
北京牌
五一牌
紅旗(試制)
鉆石秒表
2、印有毛澤東語錄的表。如鉆石秒表廠生產的軍用秒表(圖37)、天津手表廠生產的東風牌手表后蓋(圖38)、大連銅管樂器廠、天津光明表帶廠生產的表帶(圖39)以及多款手表的吊牌和包裝盒等(圖40),都設計印制有毛澤東語錄。
圖37:鉆石牌語錄秒表:團結、緊張、嚴肅、活潑
圖38:東風牌手表語錄后蓋
圖39:大連銅管樂器廠(左)、天津光明表帶廠(右)生產的語錄表帶
3、政治口號表。高喊政治口號是當年的一種政治時髦。文革初期,廣州手表廠生產了一款印有“毛主席萬歲”口號的廣州牌手表(圖41);同一時期遼寧手表廠也在其試制的一款“三面紅旗”表后蓋上沖刻“總路線萬歲、大躍進萬歲、人民公社萬歲”的口號(圖42)。
時光流逝,在經(jīng)歷了30多年改革開放之后,我國已從“以階級斗爭為綱”轉變?yōu)橐越?jīng)濟建設為中心;從計劃經(jīng)濟轉變?yōu)槭袌鼋?jīng)濟;從一個商品緊缺的國家轉變成為制造業(yè)大國。當年許多計劃內的鐘表企業(yè)如今已經(jīng)消失,而昔日的“鐘表組裝企業(yè)”卻成為現(xiàn)今我國鐘表業(yè)的龍頭老大,包括鐘表在內的社會商品市場也從昔日的賣方市場轉變成今天的買方市場。作為中國表業(yè)歷史“活化石”的早期國產表雖已退出了商品市場,但卻被越來越多的國產表愛好者所珍愛和收藏。我們不應該忘記早期國產表帶給當年人們的幸福,更不應該忘記國產表創(chuàng)業(yè)者們的艱辛和功績。
圖40:各種手表語錄吊牌和包裝盒
圖41:廣州“毛主席萬歲”表
圖42:遼寧“三面紅旗”表后蓋
作者介紹
魯湘伯,與共和國手表工業(yè)同時代出生的50后。自幼喜歡擺弄各種機械,中學時曾為上山下鄉(xiāng)到拖拉機廠學習拖拉機駕駛和維修技術,畢業(yè)后到汽車修理廠當了工人;上世紀70年代入伍成為摩托通信兵;80年代在經(jīng)濟日報社工作了十余年,90年代初下海一直從事酒店管理工作,現(xiàn)已退休。
筆者個人愛好老國產手表收藏已有三十多載,主要收集自1955年以來各種品牌的國產手表實物和與手表相關的圖書資料、圖紙文件、票證商標和廣告圖片等。進入21世紀后,隨著網(wǎng)絡和電商平臺的出現(xiàn),筆者的國表收藏也駛入了快車道。目前,筆者已收藏有近700種品牌數(shù)千只不同時期的老國產手表和大量的圖文資料。在眾多收藏品中,筆者特別偏愛原遼寧手表廠出品的“紅旗牌”手表系列和各種漢字商標的手表系列,以及老國產手表背后的歷史背景和故事。
在多年的收藏經(jīng)歷中,筆者有許多的體會,總結起來,筆者以為: 1、 國產表收藏的真正價值在于其歷史和人文背景,而不單單是值多少錢;2、收藏應該是藏者愉悅身心的消費行為,而不應把收藏看作是金錢上的投資;3、對像筆者這樣的中老年收藏愛好者來說,收藏老國產手表應量力而行,老有所樂。而不應該盲目跟風,影響正常的家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