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的謀殺

沙鷗

“好大的陣仗，連熱氣球都動用了！”趙銘遠遠地就感嘆道。

他是被陳淑芳硬拉過來參加顧強和林佳星的婚禮的。他們這一撥人從小在一個廠礦長大，但趙銘很早就搬走了，并不是圈子里的“核心”成員。這么多年，只有陳淑芳和他的關(guān)系還算近，要不是陳淑芳邀請他，他應(yīng)該不在被邀名單之列。

來到婚禮現(xiàn)場，最先迎上來的是伴娘謝琳。謝琳本就長得五官清秀，今天雖然沒披婚紗卻也穿戴隆重，十分漂亮。陳淑芳忍不住夸贊了一句，謝琳卻有些幽怨地說道：“不及某人?！?/p>

等謝琳走后，陳淑芳才壓低聲音問趙銘：“我說錯話了嗎？”

趙銘苦笑著搖頭：“謝琳一直對新郎顧強有意思，這點連我都看出來了，你作為一個女人卻看不出來？”

陳淑芳尷尬地吐了吐舌頭，趙銘卻突然問道：“你找我來，應(yīng)該不只是缺男伴這么簡單吧？”陳淑芳一進場就顯得很緊張，趙銘早看出不對勁了。

“什么都瞞不過你?！标愂绶歼@才掏出了一張紙，上面是一封打印的信。

趙銘接過信一看，不禁瞪大了眼睛。那是一封威脅信，大意是如果不停止今天的婚禮，當(dāng)心新娘死于非命。

陳淑芳無奈地解釋道：“這是林佳星收到的，她怕出事又不敢聲張，所以我只好帶上你。”

原來如此。趙銘深吸了一口氣，他曾任刑偵隊副隊長，年前離職當(dāng)起了私家偵探，現(xiàn)在在業(yè)界也算小有聲望。陳淑芳寄希望于他，揪出那個心懷不軌的人。

趙銘拍了拍陳淑芳的肩：“行了，你也別用那種‘找壞人的眼光看人了，說不定是個惡作劇呢。我們靜觀其變吧?！?/p>

婚禮十分隆重，但賓客并不多，新人只請了知交好友。除了陳淑芳和謝琳外，趙銘認識的還有伴郎孫皓和損友王吉。

陳淑芳看了看臺上西裝革履的顧強，由衷地感嘆道：“他們倆的愛情也算是命途多舛，好在終于修成正果了?！?/p>

顧強最早的結(jié)婚對象是林佳星的姐姐林佳月，只是后來顧強、林佳月、孫皓和王吉在一次出海游玩時不幸遭遇了風(fēng)浪，林佳月在那場海難中意外身亡。也許是因為姐妹二人長得太過相像，顧強又戀上了林佳星，如今倆人終于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趙銘一聽，做恍然大悟狀。他知道林佳月死于海難，但具體情況還是第一次聽說。

眼看就要到觀禮環(huán)節(jié)了，但新娘林佳星還沒出現(xiàn)。顧強等不及了，讓伴郎孫皓去叫她。幾分鐘后，二樓傳來孫皓的一聲慘叫：“佳星！”

趙銘和陳淑芳大驚失色，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后，飛快地沖到二樓房間，只見身著潔白婚紗的林佳星已經(jīng)躺在了血泊里，她的身后插著一把匕首。

突遭如此變故，顧強亂了陣腳，遠遠地就開始喊愛人的名字，并飛奔過去。賓客們都像炸了鍋，有的喊報警，有的圍到二樓想探個究竟，現(xiàn)場十分混亂，直到趙銘亮出身份場面才稍稍安定。忽然有一個聲音問道：“怎么了？”

眾人回頭一看，來人竟是林佳星！她身著一件紅色的敬酒服，滿臉困惑。新娘沒死，那么死的又是誰呢？趙銘為了不破壞現(xiàn)場，小心翼翼地走近血泊中的那個人，把她翻了過來，居然是伴娘謝琳！

林佳星此刻正站在門外，一聽說死者是謝琳，當(dāng)即驚呼：“什么！謝琳被刺死了？都是我害了她……”

原來，之前林佳星嫌禮服腰身有些大，便聯(lián)系婚慶公司來修改，正好當(dāng)時后廚有關(guān)于婚宴菜譜的事要跟她商量，她無暇分身，便央求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的謝琳替她試衣服。沒想到卻害死了她。

趙銘心中也是千回百轉(zhuǎn)。那封信原本自己只當(dāng)是個惡作劇，沒想到命案真的發(fā)生了?？傻降资菫槭裁茨?？為財？為色？還是為情？

陳淑芳連忙說道：“快四處找找，不要讓兇手逃走了?！?/p>

孫皓卻發(fā)出一聲冷笑：“哪有必要去找？兇手選擇在婚禮上殺人，八成是和某人有私仇，而私下有聯(lián)系的不就是我們這幾個人嗎？”

還是陳淑芳善良，壓根沒往朋友身上想，趙銘卻不得不承認，孫皓說出了他心里的想法。

接著，孫皓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道：“這起命案原本就在計劃中?！彼尤灰灿幸环馔瑯拥耐{信。

原來林佳星也求助了他。

顧強面色更難看了，望著林佳星，道：“出了這么大的事，你為什么不跟我說？”

很顯然，林佳星是不想讓他擔(dān)心，可王吉卻恨不得把事情攪得更亂：“看來你這個未婚夫也當(dāng)?shù)貌环Q職啊?！?/p>

王吉向顧強發(fā)難的同時，孫皓卻一步步朝他逼近，嚇得王吉倒退幾步，差點癱坐在地上：“你干什么？”

孫皓懶得回答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把他提了起來：“你小子一直在給顧強使壞。以前就和他搶林佳月，如今佳星要結(jié)婚了，你又從中作梗！依我看，你就是見不得顧強好！”

王吉被提溜著衣領(lǐng)，反而鎮(zhèn)定了：“你所做的猜測都得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謝琳是代替佳星被誤殺的?？扇绻皇悄?？如果兇手本來想殺的就是謝琳呢？”

孫皓反駁道：“誰會殺謝琳？”

“那可說不定，謝琳一直傾心于某人。說不定某人跟謝琳有私情，等到結(jié)婚這天，謝琳突然要跟某人攤牌，某人一時情急就錯手殺了她?！?/p>

王吉的話鋒直指顧強，顧強氣壞了，大喊道：“王吉，你少血口噴人！”

趙銘在邊上打量著這幾個早已心生嫌隙的舊友，只不過幾個人互咬了一陣，也沒爭出個所以然來。分管該區(qū)的警方接到報警后迅速接管了現(xiàn)場，趙銘因為和帶隊的警長是舊識，便主動提出愿意暗中配合警長進行偵破。經(jīng)過警方的常規(guī)查問，幾個人都洗脫了嫌疑：新郎顧強雖然曾有一段時間離開眾人視線，去了洗手間，但沒有充足的時間下手；王吉與孫皓一直在婚禮現(xiàn)場四處溜達，且均有人目睹并作證，也就是說這倆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明。

眼見一場熱鬧的婚禮突然演變成一樁慘案，賓客均面色沉重，最后只能心有余悸地離開。自然，顧強和林佳星的婚禮被無限延期。

案情出現(xiàn)重大轉(zhuǎn)機是在舉辦謝琳葬禮的那天。當(dāng)天，謝琳的父母坐在女兒的房間里哭成了淚人，趙銘正安慰他們，余光卻突然瞥到謝琳房間里有一臺打印機。他腦中靈光一閃，趁著眾人不注意，取過一張白紙隨意打印了一些東西。當(dāng)紙張從打印機里出來時，他發(fā)現(xiàn)紙張的左上角有幾點熟悉的黑漬，應(yīng)該是打印機漏粉造成的。

趙銘急忙跑出去找陳淑芬，因為他隱約記得，在那封威脅信上同樣的位置，似乎也有相似的痕跡。他找了半天，終于在一個角落里找到了陳淑芳，可她的身邊還有一個人，是王吉，倆人似乎正在發(fā)生爭執(zhí)。

只見王吉嬉皮笑臉地說了什么之后，陳淑芳一把推開他，怒道：“你這個卑鄙小人！”

趙銘看情況不對，連忙出聲：“你們在聊什么？”王吉一見是他，皺了皺眉頭悻悻走開。他又問陳淑芳，奇怪的是她也閉口不答。

趙銘只好轉(zhuǎn)移話題，問她要了那份打印的威脅信并說了自己的猜想。趙銘將信件和打印機送去檢驗，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他猜得沒錯，那封威脅信確實出自謝琳的打印機?？磥碇x琳的確想要攪黃婚禮，王吉所說的“謝琳一直傾心于顧強”也確有其事。

“現(xiàn)在怎么辦？”陳淑芳問他。趙銘沉思良久：“我總覺得，當(dāng)年那場海難十分奇怪。”

趙銘找到了退休刑警王勝，當(dāng)年海難的事就是他經(jīng)手的。王勝向他重述了當(dāng)年的事件：林佳月等一行人乘坐游艇出海的當(dāng)晚，遇到了大風(fēng)浪，船體經(jīng)不住顛簸，幾個人都掉到了海里，失去了方向。三個男生最先游回岸邊，接著是謝琳，他們在岸上等了許久，始終不見林佳月上岸。據(jù)謝琳說，她是憑借船上的救生衣才得救的，但印象中林佳月沒有穿救生衣，有可能被淹死了。

趙銘問：“你當(dāng)時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王勝回憶說：“你要說不對，倒有一處。按照船上的記錄，應(yīng)該有5件救生衣，但據(jù)幾個獲救者回憶，都說只有4件。警方判斷，可能有未經(jīng)登記的損耗，所以就沒管這事?！?/p>

趙銘若有所思，是不是有人故意藏起了一件救生衣，從而間接害死了林佳月呢？

他又問道：“林佳月的尸體呢？”王勝苦笑：“大海茫茫，哪里去找？”

跟王勝談過后，趙銘已經(jīng)有了初步的想法。恰巧這時，陳淑芳也找到了他，并坦白之前王吉找她就是為了兇案的事。她面色一紅，又羞又惱地說：“他說他知道真相，不過……不過要我陪他一晚才肯告訴我?！?/p>

“這個王八蛋！”趙銘咬牙切齒道：“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他！他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p>

倆人正打算去王吉家，專案組的警員卻給趙銘打來了電話。趙銘接完電話，當(dāng)即愣住了。

來到王吉家時，警察已經(jīng)拉起了警戒線，原來王吉被人毒死在了家中。

王吉倒在桌邊，桌上是一瓶打開的紅酒，而酒杯里則是被投了毒的酒。趙銘一看，疑竇叢生，他仔細打量著瓶子和杯子里酒的分量。

“從瓶中紅酒倒出的量來看，應(yīng)該不只是一個人在喝?！壁w銘小聲嘀咕道。他知道王吉的酒量并不好。

“看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一旁的陳淑芳忽然興奮地叫了起來。趙銘跑過去一看，頓時眼睛發(fā)亮。果然，在王吉家的酒杯架上，有一只高腳杯和其余幾只落了薄灰的杯子不一樣，它明顯被仔細清洗過。

這就證明，王吉中毒時，房間里應(yīng)該還有一個人和他一起喝酒。他最后把自己的杯子洗干凈放回原處，就是不想被發(fā)現(xiàn)有人來過。而能坐下一起喝酒的，肯定不會是陌生人，因此是熟人作案。

王吉的手邊還攥著一本書，是一本外國小說《鐵面人》，據(jù)警察分析，應(yīng)該是他在垂死之際抓在手邊的。趙銘又皺起了眉頭，這本書難不成是王吉留下的暗示？

走出現(xiàn)場，陳淑芳忍不住問他：“那本《鐵面人》代表什么意思？”

趙銘想了想，答道：“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鐵面人》你可能不熟，但說到《三個火槍手》續(xù)集你應(yīng)該就熟悉多了。其中有這樣一個情節(jié)，法國國王被人暗中軟禁在牢里，壞人找了一個跟國王長得一模一樣的傀儡代替了他，而國王卻戴上面具，成為了鐵面人。王吉也許想告訴我們，有人冒用了別人的身份，伺機作惡。”

“是誰？”

趙銘循循善誘：“你還記得王勝說的嗎？林佳月的尸體一直沒找到?！?/p>

陳淑芳腦筋一轉(zhuǎn)，驚呼出聲：“你是說林佳月沒死？！”

林佳月和林佳星兩姐妹本來就長得很像，假設(shè)海難時真是謝琳設(shè)計陷害了她，她如今回來報仇，與妹妹倆人共飾一角，一個假意準(zhǔn)備婚禮，一個在暗中伺機殺人，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現(xiàn)在，唯一知曉真相的就只有林佳星了。林佳星見到趙銘與陳淑芳時并沒有太過驚慌，而是哀嘆道：“想不到王吉也死了，雖然他嘴很賤，但畢竟是朋友啊?！?/p>

趙銘求證道：“聽孫皓說他曾追求過你，真的假的？”

林佳星避重就輕道：“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再說這跟案子也沒有關(guān)聯(lián)?！?/p>

趙銘繼續(xù)說：“依我看，這兩起案件都有可能跟那場海難有關(guān)?！彪S后，他說出了關(guān)于謝琳為了爭奪顧強，陷害林佳月的猜想。

林佳星若有所思道：“如果真是這樣，謝琳就是活該，我也不用因為她被誤殺而內(nèi)疚了。”

趙銘追問：“依你看，誰有可能殺謝琳？”

林佳星搖搖頭：“如果我、顧強，以及跟我們姐妹感情深厚的孫皓知道當(dāng)年的內(nèi)情，那我們就都有動機?？墒聦嵤俏覀兌疾恢椋疫€真想不出是誰?！?/p>

趙銘說道：“不，還有一個人?！?/p>

“誰？”

“林佳月。”

林佳星聞言淡淡一笑：“你是說我姐沒死？不可能，如果她沒死，她不可能這么多年不跟我聯(lián)系。”

陳淑芳靈機一動：“佳星，案發(fā)時你在哪里？”

林佳星冷冷一笑：“懷疑我？案發(fā)時我一直在一樓。如果我要上二樓，必須經(jīng)過走廊樓梯，你們會看見我的。你們當(dāng)時看見我了嗎？”

“你帶我回這里干嘛？”趙銘領(lǐng)著陳淑芳回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陳淑芳完全弄不清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趙銘聳聳肩說：“我在警校的前輩告訴過我，當(dāng)對案子一籌莫展時，不如試試回到現(xiàn)場，也許疑問就會被解開?！?/p>

“那么大偵探，現(xiàn)場告訴了你什么？”

趙銘笑笑。他倆現(xiàn)在就在案發(fā)現(xiàn)場二樓的房間。房間不大，家具與大門垂直擺放，正對著窗有一面大鏡子，謝琳也許是在照鏡子時被人殺死的。

這時，趙銘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奔向窗口，朝外張望。

“怎么了？”陳淑芳問他。

趙銘焦急地說：“不對！跟那天比，這里好像少了一樣?xùn)|西。那件東西很關(guān)鍵，但我一下子想不起來是什么東西了……”

陳淑芳看了看他，疑惑地說：“房間里的東西都沒有動過，哪里少了什么東西？”

趙銘不管她，拼命地回憶。突然，他的腦子里靈光一現(xiàn)，記起那件缺失的東西是什么了！

很快，顧強、林佳星和孫皓等人又被叫回了現(xiàn)場。顧強整個人顯得很憔悴，他有些不悅地對趙銘說：“你叫我們回來干嘛？該不會無聊到讓我們陪你玩?zhèn)商接螒虬桑俊?/p>

趙銘一字一頓地說道：“這不是游戲，我要揪出真兇是誰?！?/p>

孫皓問：“真兇不就是那個寫威脅信的人嗎？你已經(jīng)查到那封信的來源了？”

趙銘搖搖頭：“很可惜，那封信是謝琳自己寫的?！?/p>

孫皓滿臉驚詫：“怎么可能！那謝琳為什么會死？”

“因為謝琳并不是被誤殺的，兇手的目標(biāo)本來就是她?！?/p>

顧強不解：“為什么要殺謝琳，兇手的動機是什么？”

趙銘回答：“動機是復(fù)仇。幾年前的那場海難，你們想過沒有，為什么你們都獲救了，只有林佳月死了？因為謝琳想借機害死她，搶走顧強。沒想到顧強卻又愛上了林佳月的妹妹林佳星，謝琳不甘心，所以這次如法炮制，想攪黃這場婚禮，而有人卻不會讓她得逞?！?/p>

這一番分析無疑把矛頭對準(zhǔn)了林佳星，林佳星卻依然鎮(zhèn)定：“我好像解釋過了，如果我上樓，會被人看到的?！?/p>

趙銘胸有成竹：“你不用上樓，用一件道具就可以了。”

眾人齊問：“什么道具？”趙銘回答：“那件道具婚禮后就被移開了，不過我又借了回來?！?/p>

站在趙銘朝一旁的警長點了點頭，隨即領(lǐng)著眾人移步至樓下的草坪。只見草地上赫然擺著一只婚禮當(dāng)天用來裝點現(xiàn)場的熱氣球，所有的人都困惑地看著趙銘。趙銘解釋道：“通常來說，為使氣球能安穩(wěn)地落在地面上，它的四個角都會被系上重物，但這個熱氣球的其中兩只角上的系繩卻有松動過的痕跡。林佳星，當(dāng)時你就是乘著熱氣球到了二樓，趁謝琳背對窗戶照鏡子的時候，從后面一刀要了她的命。而王吉卻以為是林佳月沒死來報仇，還拿此要挾你。他本是故弄玄虛，你卻因為心虛，擔(dān)心他那天見到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掌握了真相，為免夜長夢多，便以與王吉約談為借口，在他的酒中下了毒?！?/p>

“想象力很豐富?！绷旨研切Υ穑暗C據(jù)呢？”

趙銘也笑了：“其實一開始你就露了餡。你還記得你當(dāng)時是怎么說的嗎？‘謝琳被刺死了。當(dāng)時案發(fā)現(xiàn)場被賓客圍得水泄不通，你在門外根本看不清屋里的情形，怎么知道她是被刺死的呢？另外，你雖然小心下刀，但衣服上還是被噴到了一點點血跡。你當(dāng)時穿的是紅色的敬酒服，因此并沒有被察覺，可案發(fā)之后，衣服就被你換掉并藏了起來。是不是你，一驗便知?！?/p>

林佳星沒有再辯解，她苦笑一聲，說道：“謝琳在結(jié)婚前的單身派對上喝醉了，說出了我姐的事，第二天她卻什么都不記得了。她以為她弄那封威脅信的事我不知道。讓她替我試婚紗，她還在鏡子前搔首弄姿，真以為自己是新娘了。哼，那不過是我給她的催命符！”

林佳星被警察帶走了。臨走時她深情地回望了顧強一眼：“顧強，看來你跟我們林家的女人注定是無緣了?！?/p>

面對這場悲劇，趙銘最后也只能報以一聲長嘆。

〔本刊責(zé)任編輯 袁小玲〕

〔圖 段 明〕

〔原載《上海故事》2016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