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在，夢就在”：一部教育達人的成長心經(jīng)
——評宋德發(fā)教育隨筆《大學的痛與夢》

劉漸娥，吳廣平

(湖南科技大學 人文學院，湖南 湘潭 41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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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在，夢就在”：一部教育達人的成長心經(jīng)
——評宋德發(fā)教育隨筆《大學的痛與夢》

劉漸娥，吳廣平

(湖南科技大學 人文學院，湖南 湘潭 411201)

摘要：宋德發(fā)教授的教育隨筆《大學的痛與夢》分為“痛篇”和“夢篇”兩個部分，分別講述了作者對大學之痛的思考和對大學之夢的憧憬。有別于其它的教育隨筆，《大學的痛與夢》展現(xiàn)了作者的學生之思、教師之思、學者之思，清晰地呈現(xiàn)了作者從“學習達人”到“學術(shù)達人”到“教育達人”的成長軌跡，是一部教育達人的成長心經(jīng)。

關(guān)鍵詞：宋德發(fā)；教育隨筆；《大學的痛與夢》

宋德發(fā)教授的教育隨筆《大學的痛與夢》(湖南人民出版社，2014年10月出版)，全書分為“痛篇”和“夢篇”兩個部分，“痛篇”部分收入教育隨筆32篇，“夢篇”部分收入教育隨筆44篇，分別講述了作者對大學之痛的思考和對大學之夢的憧憬。有別于其它的教育隨筆，《大學的痛與夢》展現(xiàn)了作者的學生之思、教師之思、學者之思，清晰地呈現(xiàn)了作者從“學習達人”到“學術(shù)達人”到“教育達人”的成長軌跡。正如作者自己所言，“這本書也見證了我在這里哭泣，我在這里歡笑；我在這里死去，也在這里活著；我在這里迷惘，也在這里祈禱；我在這里失去，也在這里尋找，大學，我的大學?！被蛘撸_切地說，這本書是宋德發(fā)教授的成長夢、大學夢和教育夢的真實書寫，是一部教育達人的成長心經(jīng)。美國作家杜魯門·卡波特曾說過：“夢是心靈的思想，是我們的秘密真情?！睙o疑，宋德發(fā)教授在《大學的痛與夢》中描繪的教育夢，正是他內(nèi)心深處思想的聚集和沉淀，是他對教育的一片赤誠之情。在書中，作者在學生、教師、管理者、被管理者等角色中不停地轉(zhuǎn)換、跳脫，思維在變，立場在變，唯獨，對教育的熱忱和鐘愛，從未改變。

1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這是最美好的時代，也是最糟糕的時代；這是分工明確的時代，也是角色模糊的時代。商業(yè)化和快節(jié)奏復雜了社會背景的同時，也浮躁了人心。隨著學術(shù)GDP的肆虐，高校行政化的橫行，“我是誰？我的角色是什么？”這樣的角色危機在高校教師行列中頻繁出現(xiàn)。都云“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同樣作為高校教師隊伍中的一員，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宋德發(fā)教授是當今學術(shù)界少有的“清醒者”。在《大學的痛與夢》這本隨筆集中，大學教師不能“忘本”的思想，貫穿始終。他是教師“務本”思想的提倡者，也是踐行者。

在此書序言中，作者首先就明確地提出“干脆不做學者，只做教師”。他對自己的定位是教師，最終的希冀是成為“一位具有教育家氣質(zhì)的大學老師”。難道是作者只能做教師，不能做學者嗎？毫無疑問，不是這樣的。2009年至2014年期間，宋德發(fā)教授曾先后出版《厄普代克中產(chǎn)階級小說的宗教之維》《西方文學的口語傳承》《如何走上大學講臺——青年教師提高講課能力的途徑與方法研究》《19世紀歐洲作家筆下的拿破侖》等多部專著，主編《文學名師談教學》《從湖湘走向世界——胡良桂與文學理論研究》等書，在《外國文學研究》《國外文學》《俄羅斯文藝》《中國比較文學》《現(xiàn)代大學教育》《中國大學教學》《學位與研究生教育》等期刊發(fā)表論文120余篇，主持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大學教學名師研究”、國家精品視頻公開課“故事中的人生——西方古典文學選講”等課題10余項?？梢姡蔚掳l(fā)教授完全是一個學術(shù)達人，是一個科研達人。但是，他始終堅持將自己最優(yōu)先的身份定位為老師，“一位在本科課堂上從事普及工作的大學老師，過去是，現(xiàn)在是，將來也是。”這種從一而終的身份意識，正是他“不忘初心”的體現(xiàn)。

這種明確的“教師”身份意識，深深地嵌進了宋德發(fā)教授的工作中。從教十余年來，他專注教學，承擔著本科和研究生的教學工作，并多次參加湘潭大學青年教師講課比賽，先后榮獲湘潭大學青年教師講課比賽第一名、“湖南省普通高校青年教師教學能手”等多項殊榮。宋德發(fā)教授近年來應北京大學、北京師范大學等20余所高校，以及政府、企業(yè)、協(xié)會、中學和圖書館等的邀請，做各類演講100余場。除此之外，他還潛心研究教學方法，總結(jié)教學心得，先后出版多部教學著作。《大學的痛與夢》這本隨筆集，正是他近年從事教學工作的所聞、所感。他一直在《探尋科研與教學的融合之路》，要求自己《想教學與想科研一樣多》。自2008年起，他“基本上是發(fā)一篇專業(yè)論文，就發(fā)一篇教學論文；寫一本專業(yè)專著，就寫一本教學專著；申請一個專業(yè)課題，就申請一個教學課題”，將“教什么”與“如何教”有機地統(tǒng)一了起來。“師者，所以傳道授業(yè)解惑者也”，他是一個優(yōu)秀的本科教學老師，也是一個卓越的研究生導師。“以善先人者謂之教”，在《做研究生導師的四點努力》中，他坦言：“我現(xiàn)在的一個愿望是：不能讓自己的研究生在專業(yè)上、人品上瞧不起自己?！彼f，他的底線是永遠不占學生的便宜，要讓學生多占自己的便宜，他的目標是35歲前將研究生當?shù)艿?、妹妹一樣帶?6歲后將研究生當兒子、女兒一樣帶。

不僅如此，宋德發(fā)教授還將“教師”這一角色融入了生活中。可以說，在作者眼中，教學是工作，也是生活?！坝嘘P(guān)上課的夢，我不知道做了多少個，并且常常從噩夢中驚醒”，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見他無時無刻不在思考著教學。作者“教師”身份與生活的融合，同樣也表現(xiàn)為生活元素對其教學工作的介入。比如，他在理發(fā)店不經(jīng)意發(fā)現(xiàn)的一篇文章《翻譯是一門藝術(shù)》，里邊提及的一個例子，很快就被他用到了比較文學“譯介學”的講解中。又如作者把樂嘉在“非誠勿擾”中說過的一句話運用到了課堂中，“對羅馬人來說，永遠不會問敵人有多少，只問敵人在哪里？”再如受安徽電視臺“超級演說家”節(jié)目的啟發(fā)，他自創(chuàng)了“羊牯塘超級演說家”，并運用到了寫作課中，達到了寓教于樂的目的。用作者自己的話來說，他這是“帶著職業(yè)習慣，隨時記錄生活中的點滴感悟或者發(fā)現(xiàn)”。教學是一門藝術(shù)，都說“藝術(shù)來源于生活”，我想，宋德發(fā)教授正是這樣一位堅持“以生活為中心的教學做指導”，向生活取材，提升教學藝術(shù)的大師。

2博采眾長，為我所用

“巧干能捕雄獅，蠻干難捉蟋蟀?！笔朗陆杂蟹ǎ蓝?，方能游刃有余，教學亦是如此。從教十余年來，宋德發(fā)教授一直致力于教學方法的探究和實踐，形成了時尚、幽默、親切、率真的教學風格，被譽為教育界的“男神”。“良好的方法能使我們更好地發(fā)揮天賦的才能”，他之所以能享譽杏壇，與其良好的方法——向別人學習，是分不開的。“要做好先生，首先要做好學生”，《大學的痛與夢》一書既是宋德發(fā)教授個人教學點滴的記錄，也是他學習各路名師成功經(jīng)驗的感悟和總結(jié)。書中僅教學評論文章就有十余篇，如《易中天：從研究者到傳播者》《孫豐國：講臺上的拿破侖》《王協(xié)舟：講臺上的林志炫》《叢杭青：如何讓課堂充滿懸疑？》等。他深知：“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楚辭·卜居》)懷著“三人行，必有我?guī)煛钡闹t虛態(tài)度，在教室、教師、教學的三維世界遨游，博采眾長，為己所用。

這個“一直有做教育家的夢想”的人，有做教育家的氣質(zhì)和實力，也有做教育家的“獨門秘笈”——聽課和研師。隨著教學在高校教師心中地位的日趨滑落，越來越多的老師更傾向于埋頭苦干搞科研，而不是靜下心來搞教學，像宋德發(fā)教授那樣心甘情愿去課堂“享受”聽課的感覺的教師更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了。宋德發(fā)教授一逮到機會就會去聽課，或者在現(xiàn)場聽，或者通過網(wǎng)絡(luò)、電視等媒體聽。不但聽課的渠道多樣化，他聽課的對象和領(lǐng)域也不單一。像易中天、于丹、錢文忠、馬瑞芳、王立群等前輩是他崇拜的偶像，王潔群、楊柳、盛孟剛、齊紅蕊、侯晟等同輩和“晚輩”也是他學習的榜樣。他既向語言文學領(lǐng)域的老師“問道”，如他的中學語文教學法老師李維鼎、他的古代漢語老師夏先培、他的外國文學老師江龍等，也向非文學領(lǐng)域的老師“取經(jīng)”，如主講政治哲學課《公正》的邁克爾·桑德爾、廣告學專業(yè)的孫豐國、開設(shè)“管理學原理”課的王協(xié)舟等。他每次“聽課都是帶著研究的心態(tài)去聽”，并且用錄音筆把講課內(nèi)容記錄下來，回來后再次進行研究、總結(jié)，爭取聽一堂課，吃透一堂課?！安偾髸月?，觀千劍而后識器?！?《文心雕龍·知音》)無疑，大量的聽課、評課、總結(jié)，讓宋德發(fā)教授受益匪淺，他自己也表示“我每聽一次別人的課，都可以從技巧和內(nèi)容上改進自己的課”。

“善之本在教，教之本在師。”教師是教育的根本，同時也是教學的導演和靈魂。為了更深入地理解教學，宋德發(fā)教授還對不同的教師進行了研究，并提煉出了他們的閃光點和特色。他通過對比研究，撰寫出的“西南聯(lián)大系列”文章，分別展現(xiàn)了朱自清、吳宓、聞一多、威廉·燕卜蓀(William Empson)、馮至等人的敬業(yè)，賀麟、雷海宗、葉公超、湯用彤、羅伯特·溫德(Robert Winter)、劉文典、陳寅恪等人的瀟灑，劉仙洲、楊石先、張克忠、吳達元、吳晗等人的嚴格，周培源、潘光旦、金岳霖、陳達等人的包容，沈從文、李廣田、李繼侗等人的溫情。他的《易中天：從專家到雜家》《易中天：從研究者到傳播者》《易中天：從八股高手到隨筆達人》更是從科研、教學、創(chuàng)作等不同的方面，對易中天的成長和轉(zhuǎn)型進行了研究，凸顯了易中天的大眾化學者氣質(zhì)。

“圣人無常師”，于宋德發(fā)教授而言，在講壇上侃侃而談的大師是老師，在街頭巷尾大聲叫賣的小攤販也是老師。如果說，活躍在講壇上的人是專家，那么，這些生活在尋常百姓中的人就是雜家，而高校教師理應既是專家，又是雜家，因此效法他們是十分必要的?！爸剖抡咭蚱鋭t，服藥者因其良。書不必起仲尼之門，藥不必出扁鵲之方。合之善者，可以為法，因世而權(quán)行?！?陸賈《新語·術(shù)事》)宋德發(fā)教授在本書的《想教學與想科研一樣多》一文中談到“他怎樣想教學”這一問題時，就與讀者分享了“向民間高手，比如賣化妝品的、賣菜刀的和賣消防器材的學習”的觀點。他認為，高手在民間，作為一線教師也應該向普通人學習，向老百姓學習，吸取草根文化的精髓。

3教思合璧，精益求精

“一塊磚沒有什么用，一堆磚也沒有什么用，如果你心中沒有一個造房子的夢想，擁有天下所有的磚頭也是一堆廢物；但如果只有造房子的夢想，而沒有磚頭，夢想也沒法實現(xiàn)?！?俞敏洪《心中有一個造房子的夢想》)如果把教師比作建筑工程師，那么他的教學就是磚頭，他的教育夢就是造房子的夢想。顯然，宋德發(fā)教授是個既擁有磚頭，又有造房子的夢想的建筑工程師。他提倡教師要以教學為本，并一直堅持在做。更難能可貴的是，宋德發(fā)教授不但在從事教學工作，而且還在從事教學研究。他邊教邊悟，將教的實踐和思的理論有機地結(jié)合了起來。在教與思的關(guān)系處理上，宋德發(fā)教授可謂行業(yè)的典范，他的教學工作和教學思考是相伴而生，同呼吸、共命運的。教思合璧，滿足了他對教學精益求精的追求。

教而不思則罔，思為教提供理論指導。宋德發(fā)教授是個善于思考，也樂于思考的人。《大學的痛與夢》正是他思考的產(chǎn)物，其中收錄的“痛篇”是他針對當前大學教育的種種怪象、亂象提出的問題，而“夢篇”則是他的教育理想國藍圖和解決“痛篇”中提及的問題的方法。柴靜說，思考的本質(zhì)便是不安。的確，作為作者思考的結(jié)晶，《大學的痛與夢》一書四處都彌漫著不安的氣息，甚至連文章的標題都讓人為中國教育的未來心生恐懼和擔憂，如《把祖國的未來當豬養(yǎng)》《國家精品課程：一堆爛尾樓》《國家教學名師評選：一場鬧??？》《科研是如何損害教學的？》《大學為什么會有“多余人”》等。但柴靜也說，只要還能思考，恐懼就不能完全控制一個人。因而，在《大學的痛與夢》的字里行間，我們看到的更多的是宋德發(fā)教授思考的過程，是他思想的火花，而不是恐懼和害怕。他的思考廣泛而深刻，是多維度、多角度的。大到教育體制的弊端，小到教學個體的差異，遠到古希臘的體育文化，近到當代的體育觀念。從普通學生到普通教師，從個體到群體，從被管理層到管理層，他力圖站在不同的角色，以不同的立場思考?！靶闹賱t思，思則得之?！币虼?，作者在古希臘人的體育文化中見到了體育教學的方向，在高校教師“一心只為科研”的變味教育中看到了教師評價體制的失當，在大學生“選修課必逃，必修課選逃”的逃課規(guī)則中見到了教與學的被動……于是，一篇篇教學美文應運而生，如《這樣的導師要不得》《做研究生導師的四點努力》《博導可以是副教授》《博導的三個職責》《博導職業(yè)道德規(guī)范的四個層面》《大學要做的三件事》《“十全十美”的大學》《普通教師的學術(shù)權(quán)益如何保障？》等。這些閃耀著思想光芒的文章成為指導教學的重要理論，其中《講課的四種境界》《講好文學課的十個關(guān)鍵詞》《如何提高講課能力？》更是對教學方法的高度凝練，是作者學習他人和反思自我的總結(jié)，對作者本人和其他教育工作者都有極強的借鑒性和實用性。

思而不教則殆，教為思提供創(chuàng)新源泉。古語云：“道雖學，不行不至；事雖小，不為不成?！?《荀子·修身》)宋德發(fā)教授對此深有體會，因而他既堅持做一個理論家，也堅持做一個實干家。作者對教學的思考和研究主要是“經(jīng)驗性研究”，他自己將其定義為“研究者以自身豐富的教學經(jīng)驗為基礎(chǔ)，觀察、總結(jié)、推廣他人的教學經(jīng)驗”。而作者堅守教壇十余年的經(jīng)驗，無疑成為了這種研究所需的寶貴一手資料。古語云：“學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禮記·學記》)教學過程，同樣是一個發(fā)現(xiàn)問題、提出問題的過程，是思考材料的第一生產(chǎn)基地。如作者在其“西方文學史”的教學過程中，將一位“廣告學”主講老師在課堂上運用的多媒體技術(shù)植入到課堂教學中，最后卻失望地發(fā)現(xiàn)，學生對這門課程的評分比之前低了8.5分。為何同樣的方法，產(chǎn)生的效果卻是適得其反呢？教學問題自然演變?yōu)樽髡咚伎己脱芯康膶ο?，?jīng)過對比、反思，他意識到自己“犯了迷戀技術(shù)，冷落藝術(shù)的錯誤”。課堂成了思考對象的直接來源，沒有完全相同的課堂也就不會產(chǎn)生完全相同的思考?！皩嵏沙稣嬷保虒W是思考的試驗田，是真知的發(fā)源地。如作者認為，幽默是講好文學課的十個關(guān)鍵詞之一，不但可以活躍課堂氛圍，而且還能讓學生記憶深刻。他在講課中有意識地運用生活化、大眾化的語言，借用或者化用一些歌詞、網(wǎng)絡(luò)語等，產(chǎn)生了不錯的反響。在講古希臘神話時，他把海倫稱為古希臘半島的“島花”，“話音未落，學生們笑聲一片”；在分析古希臘人對體育的熱愛時，他說，古希臘人對體育的熱愛就像中華民族對麻將的癡迷，學生們聞此言當場爆笑。良好的教學效果驗證了思考的準確性，又反過來促進思考的創(chuàng)新。

4仰望星空，我心永恒

黑格爾曾說：“一個民族有一些關(guān)注天空的人，他們才有希望；一個民族只是關(guān)心腳下的事情，那是沒有未來的?！彼蔚掳l(fā)教授正是“關(guān)注天空的人”。他站在教育的熱土地上，仰望星空，追隨真理，堅守著他的教育夢。林語堂說：“夢想無論怎樣模糊，總潛伏在我們心底，使我們的心境永遠得不到寧靜，直到這些夢想成為事實才止；像種子在地下一樣，一定要萌芽滋長，伸出地面來，尋找陽光?！被蛟S作者期待的教育夢還未成形，但英國詩人丁尼生也認為：“夢想只要能持久，就能成為現(xiàn)實?！彼蔚掳l(fā)這位有著教學本位、育人情懷的教育達人，毫無疑問，是一位夢想的締造者、堅守者和見證者。

談到對教育的關(guān)注點時，宋德發(fā)教授總是自謙地認為，自己關(guān)心和研究的都是教育的微觀問題，不涉及宏大建構(gòu)。誠然，《大學的痛與夢》主要是對“教師教什么、如何教、研究什么、如何研究”等微觀問題的論述，但書中亦不乏“管理者應該如何管理、教師評價體制該如何構(gòu)建、大學應該如何存在”等宏觀問題的闡發(fā)。如《校長要做校長的事》一文，作者分“好校長要有明確的身份意識”、“好校長要有自己的教育理念”、“好校長要將管理提升為藝術(shù)”三個層面討論了高校管理者的管理秘訣。又如《“十全十美”的大學》講述了大學在校長、教師、學生、硬件設(shè)備、校園文化、自然環(huán)境等各方面應具備的條件。從事教學的老師很多，擁有教育夢的人也不少，但能夠像宋德發(fā)教授一樣站在體制的高度，勇敢地守護夢想的人卻屈指可數(shù)。俗話說，“站得高看得遠”，他站在制高點仰望，自然能聚眾人之智慧，撐起他的遠見卓識和一顆教育家的心。

教師行業(yè)是靠經(jīng)驗吃飯的，毋庸置疑，“常規(guī)教學”對于具有十余年從教經(jīng)驗的宋德發(fā)教授來說是小菜一碟。但他沒有忘記教育家的夢想，所以他選擇了不走尋常路。他把教學當作一種學問，而不是一項任務。在他眼里，教學是一門技術(shù)活兒，需要研究。因而即使面臨被人恥笑的可能，他還是選擇了“冷門”的教學研究。為了獲得更多專業(yè)的教育和教學知識，他甚至去做了教育學的博士后，從文學領(lǐng)域跨到了教育學領(lǐng)域。當其他老師一味地埋頭于專業(yè)研究時，他像學生一樣在不同的課堂間穿梭，在教學和教育的研究中沉醉。有陪伴的堅持并不稀奇，一個人的堅持才難能可貴。在通往教育家的這條路上，與他同行的人并不多，所以更多的時候，他是一個人在堅持，一個人在戰(zhàn)斗。面對同行的疑惑和不理解，他只是淡然一笑，然后繼續(xù)編織著屬于他的彩虹色的教育夢。

“心若在，夢就在?！彼糜職夂托袆訒鴮懥艘徊拷逃_人的成長心經(jīng)。他曾說，我不僅要適應體制，而且要超越體制，最終還要創(chuàng)設(shè)一個屬于自己的體制。在別人創(chuàng)設(shè)的體制中，我只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奴仆，但是在自己創(chuàng)設(shè)的體制中，我希望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國王?！靶挠卸啻?，舞臺就有多大?！蔽覀冇欣碛上嘈?，這個有著教育家夢想的人，一定會如他自己所期冀的那般熠熠生輝。

(責任校對朱正余)

doi:10.13582/j.cnki.1674-5884.2016.03.055

收稿日期：20151028

基金項目：2013年湖南科技大學學位與研究生教育改革研究課題(J13202)

作者簡介：劉漸娥(1990-)，女，湖南衡陽人，碩士生，主要從事先秦兩漢魏晉南北朝文學研究。

中圖分類號：G64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5884(2016)03-016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