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艷(西北民族大學歷史文化學院 甘肅 蘭州 73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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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林志純的封建社會觀
靳艷
(西北民族大學歷史文化學院甘肅蘭州730030)
【內容摘要】林志純在對奴隸社會的闡釋中,解讀了他對封建的社會認識。租佃制和人身依附不能作為判斷封建社會的標準是林氏封建社會觀的重要內容,用依次演進五段論的標準判斷社會形態(tài),是林氏封建社會觀的鮮明特色。
【關鍵詞】林志純封建租佃制人身依附
林志純是中國世界古典史學科的開拓者,長期致力于世界古代史的教學與研究,著述頗豐。林志純并沒有系統(tǒng)地解釋過何謂封建社會①,但在其對奴隸社會的闡釋中,我們可以了解他所認識的封建社會。林志純認為“古代東方各國,由于奴隸制沒有得到充分發(fā)展,農(nóng)民在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中就始終在數(shù)量上占據(jù)絕大優(yōu)勢”[1](P274)的論斷是準確的。本文擬就林志純對封建社會的認識進行評述。
租佃制并非封建社會所獨有,是林氏封建社會觀之一。
林志純肯定了奴隸社會自由農(nóng)的主導地位,指出這些農(nóng)村公社中的自由農(nóng),主要地分化為奴隸制中的奴隸以及租佃制中的佃農(nóng)。這樣,林志純就給出了他對封建社會的第一個認識,即租佃制并非是封建社會所獨有的,“租佃制原來也是奴隸社會的正?,F(xiàn)象”,甚至還可以非常地流行,“租佃制流行的程度……要看時間、地點條件的具體情形”[2](P193-194)。林志純認為,租佃制下的佃農(nóng)并不等同于封建制里的農(nóng)奴,他以雅典梭倫改革前的“六一漢”為例,說道:“他們是佃農(nóng),他們在雅典農(nóng)民中占據(jù)極大多數(shù)……從古典作家的記載和恩格斯的描述來看,當時雅典或亞蒂加的租佃制顯然已經(jīng)十分流行,而六一漢和佃農(nóng)在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者中已居絕大多數(shù)”;此外還提出“羅馬的被保護人,其實同時也就是佃農(nóng)”。[2](P193-196)
結合當時眾多歷史學家將租佃制的流行作為封建社會特色的學術背景,林志純關于租佃制同樣可以在封建社會以外的某段時期內流行的論斷無疑是有很大意義的。林志純這一學說突破了當時史學界關于某一社會形態(tài)(如奴隸社會、封建社會)必然由某種所有制(如奴隸制、租佃制)所主導的僵化思維模式,給后世以很大的啟迪。以農(nóng)奴制為例,21世紀之前的我國史學界曾一致認為西歐封建社會中的主要生產(chǎn)者是農(nóng)奴,但是晚近的研究卻越來越多地表明半自由農(nóng)和自由農(nóng)并不少于農(nóng)奴的數(shù)量;反而是農(nóng)奴制,不但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而且存在的時間也不長。在農(nóng)奴制較為發(fā)達的英國,農(nóng)奴制形成于12世紀,到15世紀甚至更早的時候便已瓦解,而且即使是在其全盛的13世紀,農(nóng)奴也只是占農(nóng)村人口戶數(shù)的3/5,全國人口戶數(shù)的1/3。[3](P200)由此例可見,林志純這種多種所有制可以同時流行于某一歷史時期的思想是很有價值的。
林志純將雅典的佃農(nóng)(六一漢)與農(nóng)奴相區(qū)別,這無疑是正確的,因為前者在法律上是自由的,而后者不是。[4](P182-183)不過,林志純的論證也并非是全無瑕疵。其中很重要的一點便是他在論證雅典的佃農(nóng)(六一漢)并非農(nóng)奴時所采用的方法十分牽強,林志純是從雅典佃農(nóng)(六一漢)的發(fā)展方向來考慮這一問題的:他認為在農(nóng)村公社成員被排除出父權制大家庭之后,他們中的一部分變?yōu)榕`,而另一部分變?yōu)榈柁r(nóng),但這部分佃農(nóng)的地位是不穩(wěn)定的——隨著地主壓迫強度的不斷增高,這部分佃農(nóng)遲早也會變成奴隸。[2](P192)在這種思路下,他說道:“如果像資產(chǎn)階級學者那樣的做法,把六一漢也說成‘農(nóng)奴’,或可能成為‘農(nóng)奴’的人……那將會產(chǎn)生什么結果呢?由‘農(nóng)奴制’發(fā)展為奴隸制,由‘封建社會’進入奴隸社會!”[2](P195)像這樣不用事實性證據(jù)而采用先入為主的五種社會形態(tài)理論來作論證,顯然缺乏足夠的說服力。由此可見,林志純關于奴隸社會可以流行租佃制的見解也是構筑在對佃農(nóng)的這種認識之上的——畢竟這種佃農(nóng)終究還是會成為奴隸。至于羅馬的被保護人,林志純將其與雅典六一漢并列相提的做法則更顯不妥,因為羅馬被保護人在法律上的地位反而是不自由的。那是不是就可以認為羅馬被保護人就是林志純所說的作為奴隸前身的佃農(nóng)呢?答案并非如此。盡管被保護人的地位確實不太穩(wěn)定,保護人與被保護人的關系“與主賓關系或主奴關系不同,并非嚴格的法律關系;投靠人仍然不是自由人,只是信義和習慣使他們的不自由得以減輕”[5](P57),但仔細來看,被保護人“起初是由在經(jīng)濟上和社會上力量軟弱的人們組成”[6](P70),他們“有些是離開故土的逃亡者,在他鄉(xiāng)尋求收容和保護;有些是奴隸,主人對他們暫時放棄權力的行使,給他們以實際上的自由”。保護人授予他們土地、牲畜和保護,作為交換,他們則要在軍事、法律和政治活動上支持保護人并在保護人之女出嫁之時捐贈嫁妝。這樣看來,被保護人的發(fā)展方向便似乎并不是奴隸;反之,他們所要履行的義務倒是極似于中世紀農(nóng)奴所要承擔之職責[7](P6)。如此一來,羅馬的被保護人也就同樣不能成為林志純的論據(jù)了。
人身依附關系并非封建社會所獨有,是林氏封建社會觀的重要內容。
既然奴隸社會中可以流行非自由雇傭型的租佃制,那么林志純對封建社會的第二個認識——人身依附關系并非封建社會所獨有也便產(chǎn)生了。他先是批評道:“我們史學界有些先生們幾乎一看到‘依附’或‘隸屬’的身份就聯(lián)想到‘封建社會’……很奇怪,為什么不想一想,奴隸社會也有貴族地主,也有‘依附’或‘隸屬’身份的農(nóng)民呢?”隨后,他同樣以雅典和羅馬的情況舉例,試圖說明自己的論斷。他指出,在雅典,不僅梭倫改革前的貧人會淪為富人的依附者,而且在雅典的外邦人也必須以某一公民為自己的保護人。至于羅馬,依附關系則更是充斥于各式各樣的場合之中——解放奴隸與其主人、訴訟人與其代言人、蠻族與征服其的羅馬將領間均是被保護人和保護人的關系,甚至連帝國時代的城市和城市中的手工業(yè)協(xié)會也往往請羅馬顯貴作為自己的保護人。那么為什么會出現(xiàn)依附關系呢?林志純認為,“這一切不同的保護制或依附制方式,皆溯源于家長制依附制”。[2](P191-193)
毫無疑問,林志純有關依附關系不僅僅存在于封建社會的論斷澄清了一個長期被學術界誤解的問題,是有重大學術價值的。但是這里有一個問題是值得注意的,即我們是否可以在林志純認識的基礎上進一步得出“不可將依附關系作為中世紀歐洲封建主義之特色”的結論呢?顯然不可行,其原因就在于古典時代的依附關系和后來中世紀歐洲封建社會中的依附關系至少有著性質上的不同,中世紀歐洲封建社會中的依附關系是有所特指的。
在雅典主要存在兩種依附關系。一是部分出生低微者對貴族的依附。這些出生低微者多來源于被釋奴的后代而非林志純所認為的失地的農(nóng)村公社成員,他們由于無法獨立地維持生計,因此選擇依附于某一家族或家庭,通過“參與家內祭祀而與家長發(fā)生聯(lián)系”[8](P282)。他們的地位介于自由民和奴隸之間,其具體處境則取決于與主人的關系。通常來說,他們或是通過在家內充當勞役以為主人服務,或是以分成制交租的形式從主人處取得一塊土地而變?yōu)榈柁r(nóng)。二是作為個體的個人對于作為整體城邦的依附?!叭嗽诒拘陨鲜钦蔚膭游?。那些出于本性而非偶然地脫離城邦的人,他要么是一位超人,要么是一個鄙夫?!盵9](P6)亞里士多德的這句話實際上揭示了這樣一個事實:在雅典社會中,雅典公民的的權利只有在作為共同體的公民集體中才能得以實現(xiàn);但當視角轉向個體時,我們卻會發(fā)現(xiàn),他們幾乎只是附屬于共同體的一個個奴隸,毫無權利可言。具體來看,當一個雅典公民作為共同體中的一員而出現(xiàn)時,他可以決定戰(zhàn)爭與和平,可以對執(zhí)政官或上司進行審問、解職、譴責、剝奪財產(chǎn)、流放乃至處以死;但當他脫離了共同體而作為個人出現(xiàn)時,他的所有行為都受到了限制、監(jiān)視和壓迫,可能被自己所屬的整體的專斷意志剝奪身份、剝奪特權、放逐乃至處死。至于奴隸,雖然他們是其主人的私有財產(chǎn),但是比起對主人的依附,他們同樣更依附于城邦共同體。這一點可以從一個事實中明顯地看出來,即作為城邦共同體意志體現(xiàn)的國家公法可以解除奴隸與其主人之間的私人依附關系,從而使奴隸獲得解放。[10](P36)
從羅馬共和國到羅馬帝國,羅馬社會中主要存在過四種依附關系。首先是“被保護人”對“貴族”的依附,這種依附關系主要流行于共和國時期。早在王政時期,羅馬人通常會將外來居民以及被釋奴通過擬制血緣的方法納入羅馬氏族,這樣,前者就成為了貴族而后者成為了被保護人;兩者共同組成了“羅馬人民”。但是隨著外來人口和被釋奴的數(shù)量越來越大,羅馬氏族無法再將他們吸收進來,于是這些被排除在羅馬氏族之外的人口只能以共同體的形式依附于城邦,并逐漸形成了“平民”。至于貴族與被保護人之間的權利義務關系,前文已有說明,茲不贅述。其次是貴族對貴族的依附,這種主要流行于帝國時期的依附形式并不常見,依附的目的主要在于取得某樣經(jīng)濟或政治利益。再次是某一共同體對貴族的依附,如林志純所說的城市或城市中的手工業(yè)協(xié)會對某一貴族的依附,這同樣是流行于帝國時期。最后,同希臘一樣,羅馬社會中的個人也依附于作為整體的國家(共和時期的城邦和帝國時期的皇帝),而這一點亦同樣集中地表現(xiàn)在國家公法可以凌駕于其他各種私人依附關系之上。
在中世紀的歐洲流行封建主義,那里主要存在著三種依附形式:農(nóng)奴對領主的依附,封臣對封君的依附,以及自由人(非貴族)對國家的依附。在法律上,農(nóng)奴與領主、自由人(非貴族)與國家的隸屬關系世代相傳,某一農(nóng)奴及其后代永遠都依附于其領主,而自由人及其后代則一直依附于國家;封臣對封君的隸屬關系自由締結,每一代的封君與封臣都要舉行重新結成依附關系的受封儀式。在這里我們主要來看一看可以體現(xiàn)出歐洲中世紀與古典時代差別的有關的農(nóng)奴與領主之間的依附關系。歐洲中世紀的農(nóng)奴在三個層面上依附于領主:人身依附;土地上的依附;司法上的依附。由此,我們發(fā)現(xiàn)在中世紀的歐洲,農(nóng)奴對領主的依附是要強于其對國家的依附的。
可見,在雅典和羅馬無論是貴族、平民還是奴隸,他們所要依附第一個對象一定是國家,其他一切依附關系的地位都是低于這一組關系的。而在流行封建主義的歐洲中世紀,情況則大不相同了:在那里,農(nóng)奴對貴族的依附是高于其對國家的依附的。因此,當回到最初的那個問題,即我們是否可以不將依附關系作為中世紀歐洲封建主義之特色時,答案便是很明顯的了——既然依附關系在古典時期和歐洲封建社會時期表現(xiàn)出不同的特色,那么我們當然也就不能拿前者抹殺后者的獨特性了,即使是提醒人們不要將封建制和領主制混為一談[11](P124-125)的馬克·布洛赫也還是將“依附農(nóng)民”和“必然導致混亂狀態(tài)的權力分割”兩者一起納入他對歐洲封建主義基本特征的描述之中[12](P704)。
通過上述分析,我們可以說林志純有關“人身依附關系并非封建社會所獨有”的論斷正確卻不精確——它正確在從廣義上肯定前資本主義時代依附關系盛行的基本特征,可卻又失之于未從狹義上認識歐洲封建主義依附關系的獨特之處。
用依次演進五段論的標準判斷社會形態(tài),是林氏封建社會觀的鮮明特色。
林志純在“自由農(nóng)在奴隸社會中長期存在”這一理論基礎上得出了租佃制和人身依附關系不是判斷封建社會標準的結論,否定了當時多數(shù)史學家以“租佃制是否盛行”、“人身依附關系是否盛行”作為判斷封建社會的標準。那么林志純又是用什么標準來判斷封建社會的呢?他認為這取決于主導的社會生產(chǎn)方式。但與其他史學家不同,他認為不能從量上判斷何者為主導的社會生產(chǎn)方式,因為“從量法是片面的”,“更重要的是從這個社會的發(fā)生、發(fā)展來看,從這個社會的本質來看”。他舉例道,當埃及和兩河流域在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出現(xiàn)階級社會和國家時,“原始公社制在全世界就好像一片汪洋大海,而尼羅河和兩河流域的一些階級社會和國家只是大海中的幾點孤島而已。但是,人類的‘文明’階段已從此開始,而這些‘孤島’在當時世界上就是‘主導’的和‘進步’的地區(qū)。再就這些剛剛發(fā)生奴隸社會的地區(qū)而言,公社殘跡、氏族殘余在其中還占極大優(yōu)勢,而奴隸制關系不過就是廣大沙漠中的幾點綠洲而已,然而就是這一些為數(shù)無多的奴隸制關系,在這些階級社會中起了‘主導’作用,因而是‘主導’的、進步的”。[2](P196-198)
從林志純解釋和舉例中,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林志純的全部判斷標準其實都是構建在“五種社會形態(tài)依次演進”與“某一生產(chǎn)形式是否在發(fā)展”這兩點思想基礎之上。他認為,當奴隸制出現(xiàn)時,雖然“在人口比例上,奴隸未必便能多過自由民”,也可能“會出現(xiàn)較普遍的租佃制”,但相比奴隸制而言,農(nóng)村公社和租佃制都是“落后的”,都“無損于奴隸社會的實質”[2](P193-197),因為根據(jù)五種社會形態(tài)的學說,緊接著原始社會的應該是奴隸社會,而奴隸制又恰恰是在發(fā)展,這樣一來,奴隸制雖然不盛行,卻也應該是“主導”的、“進步”的。根據(jù)這種思想,結合中國的具體情況,林志純還提出了帶有其自身特色的“魏晉封建說”——在魏晉以前,雖然“奴隸在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上的數(shù)量比重仍不及農(nóng)民”,但是由于殷周以后、魏晉以前的奴隸數(shù)量是不斷在加多,因此這一時段便是緊接著夏代原始社會之后的奴隸社會;到了魏晉之后,由于奴隸數(shù)量開始減少,因此這就代表著奴隸制的解體和封建社會的到來;至于其他的,如奴隸制是否最為盛行、奴隸人口是否從事當時最為主要的農(nóng)業(yè)、奴隸人數(shù)是否超過佃農(nóng)等等問題則都是不重要的。[1]毫無疑問,林志純本末倒置地用理論去證明史實,更是忽視了馬克思主義哲學關于“量”向“質”轉化的論斷?!耙粋€社會,如果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奴隸,如果它的生產(chǎn)不是建筑在奴隸勞動基礎之上的,我們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把它叫做奴隸社會?難道不管奴隸的數(shù)量如何,也不管奴隸勞動是否已構成所在社會的支配的勞動形式,只要有奴隸存在,一個社會就可以叫做奴隸社會嗎?”[13],同理,對封建社會的判斷亦是如此。
綜上所述,林志純在促進我國史學界對封建社會研究方面的貢獻是毋庸置疑的。他有關租佃制并非封建社會獨有、人身依附關系并非封建社會獨有的論斷無疑糾正和澄清了當時被學術界誤解的問題,給后人的研究以很大的啟迪。但是林志純的封建社會論沒有看到戰(zhàn)俘構成早期奴隸的主要來源;將雅典的六一漢與羅馬的被保護人不加分別地加以并列,認為他們來自于被農(nóng)村公社排除出來的失地農(nóng)民,是奴隸的前身;沒有看到依附關系在古典世界和歐洲封建主義下的區(qū)別而將其籠統(tǒng)的涵蓋在一起。亦步亦趨地將蘇聯(lián)歷史學研究的僵化模式應用到歷史事實上來。
注釋:
①林志純其實并不同意將“Feudalism”與“封建主義”對譯。他認為中國史書中的“封建”一詞,其內涵更類似于古希臘時期的“殖民建邦”。不過,他最后也表示“仍可繼續(xù)使用‘封建’之類的習慣用語,因為我們誤用此譯語已有百年”。參見林志純.“封建主義”問題——論FEUDALISM的百年誤譯[M].載日知文集·卷一.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295- 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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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靳艷(1963—),女,西北民族大學歷史文化學院教授,主要從事世界古代史的教學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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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1007- 9106(2016)06- 0088- 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