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元文》漏收申屠其人及文考

王開春

(作者單位：合肥師范學院文學院)

■文獻輯考

王開春

延祐三年鄉(xiāng)貢進士，任職山南北道廉訪司，毀夷陵曹操廟，立為學宮，一時名士多有詩文紀其事。

為江西行中書省掾吏

至正元年為紹興路總管府推官，經(jīng)王艮介紹，結(jié)識王冕，多有唱和。

至正十年左右，任福建廉訪司僉事。

至正十五年，寓居紹興。

宋故淮南夫子陳公墓志銘

士有名一鄉(xiāng)一國而名天下者，其所遇之時不同，故所行之事或異，要之則立德、立言、立功而已。其生也作法，其歿也垂芳。吾嘗泝其流而尋其源，緣其末，以究其本，斯人也，顧出處顯晦，各行其道，詎無為而然歟？

高郵在江淮間，為文物淵藪，代不乏人。至趙宋全盛時，若崔御史希甫暨其子進士琮、其孫秘書公度；若喬朝奉竦暨其子吏部執(zhí)中；若孫龍圖覺暨其弟開府覽；若秦博士觀暨其弟進士覯、覿輩，俱挺然杰出。逮靖康、建炎后，則淮南江北為疆場邊陲，高郵值軍戎蹂躪，民物凋殘，凡冠章甫而衣縫掖者，猶操筆挾冊，弗易厥常，由其習俗所尚然爾，輿論以克繼慶歷、元祐之諸名勝者，若長翁陳公，其巨擘也。公先世家益都莒州，轉(zhuǎn)徙高郵?？甲诿溃洺罾?。公諱造，字唐卿，力穡多艱，年二十五歲始知為儒，痛其過乎晚也，意銳而氣勝，視經(jīng)史典籍，欲吞而取之。貧不能以自振，配張氏，富室也，捐所有以佐祐所無，從游于里塾邵薿元實、周孚信道。晝夜勤劬，忘寢與食，雖祁寒酷暑，陋室獨居，率正襟端坐，凜乎如侍邵、周然。立志，以不至焉恥也，冀復追蹤古文，如是者閱十有余年，猶不自足。崔直院大雅勖仕進以行其所學，年四十三登乙未科，官迪功郎，尉太平之繁昌縣，改從事郎、平江府學教授，士眾悅服師承。范參政成大曰：“唐卿亦高郵人，使其遇歐、蘇，名不在少游下。”尤尚書袤、羅樞密點得其雜著，謂：是可為師，豈敢為友？調(diào)奉義郎，知明州之定?？h。其清、泉二鄉(xiāng)，枕江瀕海，咸斥鹵瘠埆，中高四下，略無水利，而課賦反重于五鄉(xiāng)。詢其地為江頹海齧，較前不如，而賦如平日，無所從輸官，民憂苦。公乞減輕，與余鄉(xiāng)同，及有失額糧稅，名在實亡，每至征，則受督而荷累，公亦控請蠲除。制使交薦，治行最諸邑，擢通守房陵，攝權(quán)郡事，適歲大侵，乞撥常平錢粟，以賑貸窮急，緩限取償，朝可其奏。常論財，其流弊則貪鄙，論水利及救荒政，則自江而淮為南北運河，自高郵而鹽城為東西鹽河，水以行舟而堤以障水，通漕運而溉民田，水有盈縮而田有高下，但堤壞即田沒，昔為涵管石□之所不及，久而泥淤河淺，水漲堤崩，公言以偶茲大旱，則機會修救荒則移運積鹽。據(jù)訴放災傷分數(shù)，結(jié)甲借支，縱令售易，俟秋稔，計價拘還，復募役浚河，日給錢米，匪直拯民塗殍，且河深堤固，農(nóng)田可溉，其實賦。賦錢銀初非房有，科責于吏若民，敲榜禁錮，無有免者。力買于他境，價增倍蓗，公迭辯明消豁。秩滿詣闕，張參政孝伯見之曰：“有才如此，乃陸沉于州縣耶？”舉以自代，時方繹騷，士競奔走，公授朝散郎、浙西安撫司參議官以歸，曰：“吾得盡償西湖詩債足矣?！备幕茨衔髀钒矒崴緟⒆h官，居鄉(xiāng)病卒，贈朝散大夫。公于誨誘則良師，而撫字則循吏，祈禱雨旸，虔誠感格，及公代去，士民愈久益思。兩為考官，去取惟允。蓋公之德量則純粹恢弘，才學則優(yōu)長該洽，詞章則溫腴藻縟，議論則精確周詳，身篤操修而道兼體用，謀猷匡濟而策擬治安。斯庠序之所以推尊為淮南夫子。惜乎誕育于海寓分裂之秋，歷宦于社稷傾危之際，觀其上朝廷宰輔與夫樞密奉使等書，言國家大計，天子以星芒垂象，雨澤衍期，責躬自損，求以應天詔，以兩省侍從臺諫監(jiān)司指陳闕失，公謂言路廣開，遍周天下，然后下情不壅，天意必回。宿弊未易，縷條其最可畏者，民兵并困。兵困故驕而怨，民困故畏上不愛上。民者國之本，兵者衛(wèi)民而捍患。今茍以為安而不復他慮，其弊極矣。使九品之微，一命之賤皆得以言利病，抒發(fā)所懷，必有資見聞設(shè)施，而災異庶幾可息。又以冒罪言事，稱曰《罪言》。其論謀敵，謂為吾敵者，大國也，備御之不可不嚴，我之不可不習，和盟之不可必信。其論備用，謂天下疆土，不及祖宗時，而彌文浮費過于祖宗，宜其無以為經(jīng)遠備也，為今則用不可不節(jié)。其謂救時，謂寺觀不許典賣田宅，今漫無禁止，寺觀寖富而民田寖少。臨安尹建白百官賃屋，錢月出無藝，行都空匱，借僧尼私庵，足以以居官僚，不惟省其大費，亦以絕僧俗之雜亂淫僻，既而中止，何憚不行，茲欲救虛耗之弊，當自貴近始，講裕足之策，當自州郡始。自上始，所以倡其下也，至于正紀綱，整風俗，明賞罰，反冤濫，寬容郡邑，勿迫蹙無聊。場屋中無出難題，以困士子。鏹券通用以便益商民。藩屏戰(zhàn)征，則預擇將帥，其連章累牘，層見疊出，務(wù)聲竭真衷而靡虞忌諱。公自以無補于世，置江湖乃宜，遂號江湖長翁，物無用曰長物，語無用曰長語，于翁亦然。謂平生所守者，邀樂于書，寄隱于吏，天之于我者，詩文之癖、著述之樂，外此皆置不動慮。構(gòu)堂曰懷莒，念弗忘其故鄉(xiāng)。軒名思可，謂向吾無置錐地，株積寸累，今則有田可耕，向吾貧而借書，手抄心記，今則有書可讀，向吾理未徹、學未定，久隨所得，入耳著心，今則有家法可守，是三可足以不匱，足以持身，足以保族宜家。夫無一可而漸至于可，乘其可怠則將反乎不可，是庸不思乎。公生于紹興三年癸丑正月初一日，以淳熙二年乙未歲登科，卒于嘉泰三年癸亥歲八月十有三日，終壽七十有一。葬于高郵縣武安鄉(xiāng)新安西村之高原公卜之兆。張氏誥封宜人，袝焉。子男二人：一曰師文，朝散大夫、淮西轉(zhuǎn)運使兼無為軍節(jié)制巢縣軍馬；二曰師是，鄉(xiāng)貢進士。孫男二人：一曰□，秉義郎、太平州兵馬監(jiān)押；二曰修，從事郎、臺州幕府參軍。玄孫男一人，曰寅，稅科副使。來孫四人：一曰子奮，儒學教諭；二曰子英，司農(nóng)寺奏差；三曰子??；四曰子巖。昆孫男六人：一曰瑗，高郵府掾貢充江北淮東道肅政廉訪司書吏；二曰□；三曰舍童；四曰福童；五曰珪；六曰璋。仍孫男二人：一曰元誥；一曰元澤云。玄孫男一人，曰正公。文集四十卷，陸渭南游序之芹宮，講古三卷，長短句一卷。

文人自重私自輕，鼓舌噪吻喧譏評。公論所在猶權(quán)衡，是非聿定心乃平。歷詳古今每變更，有得有失輸與贏，有邪有正縱復橫，有顯有誨否卻亨，有久有逝止且行。去華就實躬研精，起痿療聵昭昏盲。如飲玄酒啜大羹，如聞韶樂奏九成，如覽宇宙超八纮，如登太華之崢嶸，如覽巨浸于滄瀛，如騎鯨觬賀鯤鵬?；茨戏蜃雨愊壬熊毂艿剡w孟城。幼稚卓犖志宏偉，硯磚為田筆為耕。決射長策親短檠，一徑絕勝金滿籝。百家眾藝仍兼并，不以文鳴以道鳴。菁峩樂育士準程，率性知命義理明。體用具備德意誠，冠冕佩玉鏘璁珩。八音律呂諧根莖，棘圍芹泮是主盟。越雪蜀月見者驚，事若澤民凜忠貞。叔世肯爵良公卿，履冰臨淵慎持盈。退歸三徑采落英，嗟公詎可作九京。不封不樹夫何營，散逸譜牒罹甲兵。傳刊著述秘郡黌，松楸蔓芳延榛荊。焄蒿霜露慟愴情，裔孫瑗也葺祖瑩。豎表勒銘揚厥聲，豐碑突兀嚴麗牲。歲時?！豕沂?，血□香潔醪醴清，神□則送來則迎。

(原文見《江湖長翁集》卷首，明萬歷四十六年李之藻刊本)

跋秦會稽刻石

(原文見《金薤琳瑯》卷二，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題目為筆者所加)

題米敷文煙巒曉景

(原文見《珊瑚網(wǎng)》卷二八，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題目為筆者所加)

(作者單位：合肥師范學院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