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hù)佑讀書種子的閱讀精神——以清代前期為例

●何官峰

(西南大學(xué) 重慶 40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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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hù)佑讀書種子的閱讀精神
——以清代前期為例

●何官峰

(西南大學(xué) 重慶 400715)

清代前期，讀書人屢遭文字獄、禁毀圖書和科舉八股文的戕害，但是清代前期讀書種子未曾斷絕，離不開清人護(hù)佑讀書種子的精神。通過闡釋什么是讀書種子，清人對“讀書種子”的認(rèn)識，反映和揭示清人為護(hù)佑讀書種子所做出的努力與貢獻(xiàn)，彰顯清人護(hù)佑讀書種子的可貴精神和價值，期望讀書種子的閱讀精神繼續(xù)光昭后世，為傳播中華文化和傳承中華文明凝心聚力。參考文獻(xiàn)19。

讀書種子 清代 閱讀精神

雖然清代讀書人的際遇十分坎坷，屢遭文字獄、禁毀圖書和科舉八股文之害，但是清代讀書種子未曾斷絕，這得益于清代一批學(xué)人對讀書種子精神的堅守，也得益于清代一批學(xué)人對讀書種子的護(hù)佑。在清代，讀書人的閱讀環(huán)境越加糟糕，治學(xué)道路越加艱難，護(hù)佑讀書種子的精神愈加顯得可貴。在護(hù)佑讀書種子精神的激勵和感召下，清代前期的讀書人堅守閱讀，力行致用，猶如在一個艱難的時代完成一次精神的越獄。當(dāng)然，所謂護(hù)佑讀書種子的閱讀精神，并非清代讀者群體共有的精神特質(zhì)，而是筆者對眾多讀書人身上閱讀精神特質(zhì)的聚焦和凝練，旨在彰顯這個時代讀書人身上的優(yōu)良精神品質(zhì)，意在期望護(hù)佑讀書種子的閱讀精神能繼續(xù)光昭后世，為傳播中華文化和傳承中華文明凝心聚力。

1 何謂讀書種子

讀書種子，“不僅僅是指‘能讀書做學(xué)問的人’(《現(xiàn)代漢語大辭典》)，而主要是指極愛讀書之精神的承接、深入，并可影響、傳遞于后人，讓文化像種子一樣播撒開去，繁衍不息的一種境界”[1]。從文獻(xiàn)中發(fā)現(xiàn)，“用到‘讀書種子’時，或說‘絕矣’，或說‘留’‘傳’，均非指‘讀書之人’，而是特指‘讀書之習(xí)’。臺灣中國文化研究所編輯的《中文大辭典》對‘讀書種子’的解釋是：‘謂讀書人世代相傳如種子之衍生不息也?！虼?，這‘讀書種子’之稱，更多地則是指一種文化傳承現(xiàn)象”[2]。對于讀書種子的含義，我們可以從兩個層面來理解，從字面和本義的層面而言，“讀書種子”是指向具體的讀書者個體；從抽象和引申含義的層面而言，“讀書種子”是指讀書精神和文化的傳承與延續(xù)。

2 清人有關(guān)讀書種子的論述

在清代文獻(xiàn)中，我們發(fā)現(xiàn)很多作者在文章中用到“讀書種子”一詞，現(xiàn)列舉數(shù)條，以便理解清代人對“讀書種子”的認(rèn)識和對“讀書種子”精神的期望。

錢謙益在《列朝詩傳》中曰：“功甫(錢允治)歿……其遺書皆散去。自是吳中文獻(xiàn)無可訪問，先輩讀書種子絕矣?！盵3]表達(dá)了對錢允治去世的哀悼和對讀書種子難以延續(xù)的憂傷之情。

王永彬在《圍爐夜話》里寫道：“家縱貧寒，也須留讀書種子。人雖富貴，不可忘力穡艱辛?！盵4]表達(dá)了家境即使非常窮困，也要勉勵子弟用功讀書，留下讀書種子。

趙翼《題女史駱佩香秋燈課女圖》詩曰：“豈知深閨讀書種，也要傳心度針孔?！盵5]表達(dá)了對女性閱讀的稱贊，并指明讀書種子不分男女的觀念。

葉良儀在《余年閑話》中列舉了古代三段有關(guān)“讀書種子”的論述，然后提出自己的看法，“裴晉公云：‘吾輩但可令文種無絕，然其間有成功，能致身卿相者，則天也?！S山谷云：‘四民皆有世業(yè)，士大夫子弟，能知忠信孝友斯可矣，但不可令讀書種子斷絕?！~石林云：‘后人但令不斷書種，為鄉(xiāng)黨善人足矣，若夫成否則天也。’此三公之語意正同，然余以為古人之所謂讀書種子者，欲其子弟明義理也，欲其子弟資學(xué)問也，若今人之心惟知欲其子弟取富貴，如子叔疑之所為耳，豈真能教之讀書哉，不知人家子弟有富貴而隕其家聲者，有貧賤而振其世業(yè)者，其賢不肖之相去原不在于窮達(dá)也，近見人有徹夜勤讀至于嘔血者，群稱為佳子弟。余獨勸以夜讀書不可過子時，蓋人當(dāng)是時，諸血歸心，一不得睡，則血耗而病生也。夫如皇甫士安之耽玩典墳，忘寢與食，自以為朝聞道夕死可矣，猶覺非宜，況徒欲讀書取科第，而竟以身殉之，不亦愚之甚乎?！盵6]葉良儀認(rèn)為，發(fā)揚“讀書種子”精神的意義，在于激勵后代讀書明白義理，讀書增長學(xué)問，而不是只圖富貴和取科第。

齊學(xué)裘，“以詩名著江左”，曾作有詩文記錄他遇見“讀書種子”的歡喜之情，詩中盡顯作者讀書之樂。有《戊寅四月廿七日，龍門書院與劉融齋先生并其門人吳子弓、孫子明、孫子輿諸子談?wù)撽幏?jīng)箋注，回寓見子明和詩二十韻，情文盎盎，有感于中，四疊前詞作詩答之，并呈融齋先生》曰：“老年好吟詩，夢醒披衣起。喔喔雞初鳴，磨墨還伸紙。執(zhí)筆書所懷，難忘二三子。騷壇逢健將，精銳有如此。我欲曳兵逃，恐被人笑指。努力與周旋，勝敗不暇揣。海碧與天青，高山和流水。而我居其間，逍遙游未已。藝海茫無邊，道藏深無底。獨學(xué)無友朋，孤陋真堪恥。何事樂余心，讀書而已矣。孫康好讀書，硯穿良有以。讀書種子逢，焉得不歡喜。顧子慚德涼，何能益乎爾？憂患為生機(jī)，窮通聽天使。頗愛出藍(lán)青，深惡奪朱紫。晏子善交人，一敬全終始。龍門慕執(zhí)鞭，不愧為賢士。名師與高弟，盡是東南美。我樂與交游，醇醪甘酌彼。學(xué)者貴精勤，時術(shù)之如蟻。偶閱《陰符經(jīng)》，討論道之理。思之復(fù)思之，鬼神通奧旨。莫訝箋者非，須求悟者是。一得解真言，不忘到?jīng)]齒。切磋而琢磨，此樂知奚似。劉向傳經(jīng)師，門前盛桃李。擔(dān)簦負(fù)篋來，不遠(yuǎn)百千里。論交十余年，愛我忘我鄙。何物致吾忱，心香一瓣耳?！盵7]齊學(xué)裘自述老年時期以讀書吟詩為樂事，遇見讀書種子，心中大喜，并以古人遇知音之美相贊譽，此外記述了作者與友人讀書論學(xué)的交往，抒發(fā)了以讀書相交的深厚情誼和愉悅心情。

袁棟，其齋名為書隱樓，著有讀書筆記《書隱叢說》等。袁棟曾撰文《讀書種子》，批駁了當(dāng)時重科舉時文的偽“讀書種子”，認(rèn)為“讀書種子”當(dāng)從讀詩古文為開端。有《讀書種子》曰：“但做時文者，雖斟經(jīng)酌史，未必原原本本，大都剿襲而成，故名為讀書種子，實則僅存種子而已。若口心古學(xué)，有得于詩古文者，即不能為圣為賢的是讀書種子，以他日見用，致君澤民缺不得此種學(xué)問也，不然徒守此虛意，而設(shè)施并無實據(jù)，何以致君澤民乎，切莫謂古學(xué)之僅供文辭也，切莫謂學(xué)詩古文者之僅為文士也，詩古文是讀書之端也。”[8]

3 如何護(hù)佑讀書種子

從清代學(xué)人的文獻(xiàn)記載看，清人似乎比歷代讀書人更重視“讀書種子”精神，也許是他們遭遇了歷史上最糟糕的讀書時代，所以更加珍惜和渴望讀書種子的延續(xù)與“讀書種子”精神的傳承。為了護(hù)佑讀書種子及其讀書精神，清人想出了一些有效的辦法，其中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3.1 重視后代讀書，勸勉子弟勤讀書，護(hù)佑讀書種子不絕

金圣嘆本身就是愛讀書之人，稱為“讀書種子”應(yīng)該當(dāng)之無愧。他在臨終赴難時，遺憾的是胸前幾本未能評點完的書，有《絕命詞》曰：“鼠肝蟲臂久蕭疏，只惜胸前幾本書。雖喜唐詩略分解，《莊》、《騷》、馬、杜待何如？”[9]金圣嘆不希望帶著遺憾離開人世，對其子金雍報以“讀書種子”的期望，有言曰：“(吾兒雍，不惟世間真正讀書種子，亦是世間本色學(xué)道人也。)與汝為親妙在疏，如形隨影只于書。今朝疏到無疏地，無著天親果宴如?！盵10]金圣嘆自信留讀書種子在人間，將繼續(xù)發(fā)揚光大讀書精神，有臨終遺志曰：“東西南北海天疏，萬里來尋圣嘆書。圣嘆只留書種在，兒子雍，累君青眼看何如？”[11]

清人汪縉著有《木受軒記》，文中曰：“木受繩則直，荀子《勸學(xué)篇》中語也。取以名軒，勸學(xué)也。我家諸父能學(xué)者，不下四五人，卒不能奮于科第，用是后起者寡然，不學(xué)則已，學(xué)而戹甚矣。從兄弟之能學(xué)者，大兄庭玉，未受室卒。三兄德光，受室，無子卒。諸父相與太息曰：‘我家讀書種子絕矣?！鄷r在旁聞之，未嘗不痛其言之悲也。嘻，讀書種子其果絕邪？軒為五伯父讀書處。余始受句讀時，恒喜倚壁竊聽其吚唔聲，庸詎知余復(fù)讀書其地也。余弟季晉……意以讀書種子或在是。而不意其遽卒也……雖然荀子有言‘生乎由是，死乎由是，’勸學(xué)之旨，盡于斯矣。以死生而貳者，不知學(xué)者也。余既扁其軒，復(fù)系之以記，蓋欲使來者，毋忘讀書也?！盵12]汪縉在《木受軒記》中表達(dá)了其家族對讀書種子的渴望，但是其家中有希望讀書的子弟相繼去世，他特為讀書處“木受軒”撰寫紀(jì)文，勉勵后人，表達(dá)了對后代讀書種子的期待。

魯九皋，清代文學(xué)家，著有《山木居士集》。魯九皋在《答黃穆修書》中，闡述了他的從政為官方略，認(rèn)為垣曲地區(qū)的文風(fēng)較盛，勸勉黃穆修勤于文教，鼓勵和培育讀書種子，曰“祖?zhèn)髯x書種子不可自我而斷”[13]，如此可以為子孫立業(yè)，建立功勛。

3.2 編修圖書，以饗讀書人，不僅作者是讀書種子，而且著書有助于讀書種子不絕

金堡，明末進(jìn)士，清初剃發(fā)為僧，工于書畫，著有《頌齋書畫錄》、《徧行堂集》等。金堡的一位朋友請他為所著書籍撰寫序文，他盛贊這位朋友的著述之功用，不僅稱這位朋友是“讀書種子”，而且贊其功績在于讓讀書種子不絕。有《與鄭牧仲隱君》曰：“承示讀書種子欲絕，先生以一讀書種子發(fā)生無量讀書種子，則文字之功，信有不可泯沒者?！盵14]金堡在文中還批判了文字獄之殘酷，“文字之禍比來頗酷”。

馮詢曾撰文《題族叔植園公遺集》，記述了其族叔馮之基(字植園)撰寫圖書的精思、博采之功，表彰馮之基為讀書種子，同時勸勉子孫后代勤于讀書，讓讀書種子不絕。“讀書種子非叔誰，如叔讀書心勿疑。一卷如金如璧圭，子子孫孫永寶之”[15]。

3.3 藏書用以借閱、傳抄和饋贈，護(hù)佑讀書種子不絕

錢曾，清代藏書家、版本學(xué)家。錢曾在《也是園書目序》中，記述了錢允治(又字功甫)向錢謙益贈送藏書的對話。如果后來能兌現(xiàn)承諾，也是一段佳話，堪比蔡邕贈書王粲，能成就護(hù)佑讀書種子之功勞?！皡情T錢功甫，高士也。牧翁釋褐后，即與之交。一日語公：‘吾老矣，藏書多人間未有本子。公明日來，當(dāng)作蔡邕之贈。我欲閱，轉(zhuǎn)就公借。他年屬纊時，公與我料理身后事。’牧翁喜甚，質(zhì)明往，其意色閔默，已不肯踐宿諾矣。嗟乎！讀書種子，習(xí)氣未除，斤斤護(hù)惜，非獨一功甫然也”[16]。

錢曾長期致力于訪求和收藏圖書，與葉林宗是志同道合之友。葉林宗去世后，錢曾撰文紀(jì)念兩人的深厚友誼，并感嘆“讀書種子幾乎滅絕矣”。錢曾后來從葉林宗的弟弟葉石君那里借到《陸德明經(jīng)典釋文》(三十卷)，并為之撰寫了題跋，紀(jì)念此事：“吾友葉林宗，篤好奇書古帖，搜訪不遺余力。每見友朋案頭一帙，必假歸躬自繕寫，篝燈命筆，夜分不休。我兩人獲得秘冊，即互相傳錄，雖昏夜叩門，兩家童子聞聲知之，好事極矣。林宗歿，余哭之慟，為文以祭之曰：‘昔我與君，定交杵臼；奇文同賞，疑義相剖。春日班荊，夜雨剪韭；君書我書，君酒我酒。墊巾歩屧，頻繁往來……’君亡來三十余年，徧訪海內(nèi)收藏家，罕有如君之真知真好者，每嘆讀書種子，幾乎滅絕矣。此書原本，從絳云樓北宋槧本影摹，逾年卒業(yè)。不惜費，不計日，毫發(fā)親為是正，非篤信好學(xué)者，孰能之。君歿后，予從君之介弟石君借來，石君卓識洽聞，著史論甚佳，交予如林宗，亦不可謂之兩人也。予述此書所自，而題語專屬林宗，或冀后日君托此書以傳，不至名氏翳如，是予之愿耳?！盵17]

黃丕烈，清著名藏書家、目錄學(xué)家、?？奔摇｜S丕烈嗜好藏書，勤于搜求古書。有次他從一書販那里得到一本書《草莽私乘》一卷(明鈔本)，他特為珍惜，因為這本書的流傳，歷經(jīng)名家收藏，書中題跋頗顯藏書家可敬可愛之性情意氣。黃丕烈認(rèn)為如果藏書家都能像李如一那樣，有人向他借書必盡快送到，讀書種子可以綿綿不絕。黃丕烈特為此書撰文記錄購書經(jīng)歷，有《草莽私乘一卷(明鈔本)》題跋曰：“余性嗜書，非特嗜宋元明舊刻也，且嗜宋元明人舊鈔焉。如此書，載諸《汲古閣珍藏秘本書目》……無論是書本屬史傳記類，為足收藏，出于名鈔名藏，尤為兩美，即其第二跋中所言江上李如一之性情意氣，亦頗可敬可愛。見圖籍則破產(chǎn)以收，獲異書則焚香肅拜。其與人共也，遇秘冊必貽書相問，有求假必朝發(fā)夕至，且一經(jīng)名人翻閱，則書更珍重。此等心腸，斷非外人能曉其一二。余特為拈出，知古人之好書有如是者。安得世之儲藏家盡如之，俾讀書種子綿綿不絕邪?！盵18]

張金吾，清代著名藏書家、版本學(xué)家、刻書家。張金吾在《愛日精廬藏書志》的自序中，先后引述黃庭堅和丁顗的言論，闡明他自己藏書護(hù)佑讀書種子的意志，“宋黃庭堅有言曰：“‘士大夫家子弟不可令讀書種子斷絕，有才氣者出，便名世矣。’”丁頡有言曰：“‘吾聚書多矣，必有好學(xué)者為吾子孫?！莿t金吾藏書之意也夫?！盵19]張金吾不僅好藏書，而且思想開明，出借其藏書以嘉惠學(xué)林，護(hù)佑讀書種子。

[1] [2] 初國卿.“讀書種子”索解[N].沈陽晚報，2010-04-24(T1).

[3] 葉昌熾著，王欣夫補正，徐鵬輯.藏書紀(jì)事詩[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199.

[4] 王永彬.圍爐夜話[M].武漢:崇文書局，2012:134.

[5] 趙 翼.甌北集(下)[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903.

[6] 葉良儀.余年閑話(卷四)[M]//四庫未收書輯刊編纂委員會.四庫未收書輯刊(拾輯·拾壹冊).北京:北京出版社，2000:79-80.

[7] 齊學(xué)裘.劫余詩選(卷二十)[M]//《續(xù)修四庫全書》編纂委員會編.續(xù)修四庫全書(1531).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554.

[8] 袁 棟.書隱叢說(卷三)[M]//四庫全書存目叢書編纂委員會.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子部第116冊).濟(jì)南:齊魯書社，1995:451.

[9] [10] [11] 金圣嘆著，艾舒仁編次，冉苒校點.金圣嘆文集[M].成都:巴蜀書社，1997:60.

[12]任繼愈主編，吳翌鳳編.清朝文征(下)[M].長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8:1461-1462.

[13]魯九皋.山木居士外集(卷二)[M]//《續(xù)修四庫全書》編纂委員會編.續(xù)修四庫全書(1452).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628.

[14]金 堡.徧行堂集(尺牘卷九)[M]//澹歸和尚著，段曉華點校.徧行堂集(2).廣州:廣東旅游出版社，2008:308.

[15]馮 詢.子良詩存(卷十六)[M]，清刻本.

[16][17] 錢 曾.讀書敏求記[M].北京:書目文獻(xiàn)出版社，1984:

13-14.

[18]黃丕烈著，屠友祥校注.蕘圃藏書題識[M].上海:上海遠(yuǎn)東出版社，1999:120-121.

[19]張金吾著，馮惠民整理.愛日精廬藏書志[M].北京:中華書局，2012:2.

(劉 平 編發(fā))

Spirit of Protecting the Reading Seed in Early Qing Dynasty

He Guanfeng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Sichuan 400715, China)

In the early Qing dynasty, scholars had been harmed by the Literary Inquisition, the banning of books and the Eight-Part Essay repeatedly, but the reading seeds never been cut off and the spirit of protecting the reading seeds was inseparable. Based on explaining what is reading seed and how to understand the reading seed, this article reflects and reveals the efforts and contribution of the people of Qing dynasty for protecting the reading seeds to highlight the spirit of the people of Qing dynasty for protecting the reading seeds and expect the spirit of protecting the reading seeds can be continually propagated. 19 refs.

Reading seed. Qing dynasty. Spirit of reading.

G252

A

1003-7845(2016)05-0093-04

何官峰，副研究館員，現(xiàn)在西南大學(xué)圖書館工作。

2016-03-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