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松林
(新疆師范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00)
對認識論基本問題的反思*
□ 張松林
(新疆師范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00)
使用邏輯分析的方法對從古希臘以來的幾位極有代表性的哲學家思想進行反思并且發(fā)現(xiàn)傳統(tǒng)的形而上學認識論主張(包括康德)并不具有邏輯上的嚴格必然性,客體的客觀存在其證據(jù)僅僅以一種不可證偽的狀態(tài)得以維系,即棲身于不必然性之中。
認識論;“二律背反”;可知論;不可知論
思維能否把握客觀存在的問題,哲學對此有可知論與不可知論這兩種不同的觀點。兩種觀點都有自己獨特的證明方式,看似有理有據(jù),卻各自都隱藏著難以躲避的涉及理論完備性的難題。
現(xiàn)在我們來看看這個問題,即有沒有純粹客觀的通達。哲學上,這個問題只有兩種回答,即必然存在和必然不存在。由上面的論述可以得到,哲學史都給出了兩方面的解釋。
(一)可知論的多途徑論證
必然存在的理由可以這樣表述,即如果必然存在是錯誤的,那么沒有純粹客觀的可以通達,那么意味著客觀世界的存在也是錯誤的,就是說世界的存在是不對的。這是讓人難以接受的,所以必然存在是正確的。
一種從道德的層面上做出的肯定,即如果沒有純粹的客觀可以到達,那么也意味著對于道德命題的任何判斷都是不可能的,道德命題的合理性也就喪失了。如果不能認識,意味著對于任何行為的道德評價都是沒有保障的,很可能我們所認為的我們對某種行為有一種理性的認識都只是一種臆想,也就無所謂正義與邪惡了。為了道德的合理性存在,則必然有純粹的客觀的通達。
還有一種從邏輯的層面做出的肯定,如果沒有純粹的客觀可以到達,那么也意味著判斷本身也是值得懷疑的,那將是不可思議的。
(二)不可知論的多途徑的論證
必然不存在的理由可以這樣表述,即如果有純粹的客觀可以通達,那么意味著當我們思考或表述這些純粹客觀時,我們必然指向這些純粹客觀。但是我們知道,對于純粹客觀的認識,要么是通過感覺到達,要么是通過理性到達,通過感覺到達的純粹客觀是值得懷疑的,是不必然的真實的,而理性所通達的,又只是理性自己假定的,是主觀的,并非純粹客觀的。所以并不存在純粹的客觀可以通達。
從道德層面對純粹客觀做出的肯定,充其量只是一種人為的要求,并非是理性可以接受的,缺乏對于純粹直觀的直接證據(jù),因而是錯誤的,因此不能證明有沒有純粹直觀可以到達。
同樣的從邏輯判斷合法性的要求,論證純粹的客觀可以通達也是不合適的,并不能強迫事實去符合一種理論,包含邏輯判斷的要求。
這樣,就造成了一種認識論的二律背反現(xiàn)象。當我們主張思維中的存在與存在是同一的時候,意味著我們在做先驗的假設。對于存在事態(tài)的肯定,無法再做進一步的論證,因為存在是最大的種概念。假設并不意味著必然正確,這是懷疑論常常攻擊的破口。如何理解這個問題,才能給予認識純粹客觀事物以形而上學上的一種合理性的支持呢?
在有神論者看來,上帝對于人來說是一個客觀存在者,即滿足了純粹客觀的要求,所以對上帝存在的證明直接表明了其認識論基本問題的觀點和態(tài)度。安瑟爾謨第一個提出了關于上帝存在的本體論證明,即上帝作為最完美的事物必然包含存在性。然而他的證明中隱含了一個假設,即具有現(xiàn)實存在性的最完美事物一定比不具有現(xiàn)實存在性的最完美事物更完美,但是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證明這個假設的合理性,所以并不是一個有效的證明。
對笛卡爾的上帝認識論證明的分析。在笛卡爾的“我思故我在”的證明中,由“我思”推出“我懷疑”,由“我懷疑”得出“我存在”,由“我存在”的不完備性得出上帝存在,由上帝的道德完備性得出客觀世界存在。即對于客觀事物存在的肯定回答是依賴上帝的道德完備性結論,而上帝的道德完備性則依賴“我”存在且“我”的不完備性,這里上帝存在結論的得出并不嚴格。
而且可以分析,上帝的存在是“我”的不完備所指示的,即不完備性的存在必然蘊含完備性的存在這個論斷,這是一種形而上學推理或者可以稱之為一種對概念或者屬性的“指示性”操作。然而一個否定性的屬性必然包含它的肯定屬性嗎?對于這樣的問題,我只能說,這是不嚴謹?shù)摹_@里同樣有假設的成分。
比如說,當我們得知世界是真實存在的,也不能得知“不存在的世界”存在,因為“不存在的世界”本身即包含不存在性,但是如果他包含了不存在性,他又不是完全的不存在的,所以不存在的世界也不是必然存在的,即“存在的世界”不能必然推導出“不存在的世界存在”??赡苡腥苏J為“世界存在”是一個肯定性命題,同笛卡爾的“不完備性”的作為否定性的推理不同,但是它同樣可以表達為這樣的形式,即不具有“不存在性”的世界的存在不能推導出具有“不存在性”的世界存在,證明同上,具有“不存在性”的世界是不存在的,或者具有“不存在性”的世界是存在的,因為他包含了“不存在性”。
另外對于“哥德巴赫猜想我不能證明”這個事態(tài),即我具有“無法證明哥德巴赫猜想”的屬性,但是一定存在某個“我”或“他”或者“它”具有“可以證明哥德巴赫猜想”嗎?答案是否定的,不必然性的存在一個可以證明哥德巴赫猜想的存在者。事實上從哥德巴赫猜想提出至今,是不存在可證明它為真的存在者的。就算遙遠的未來有,我們也可以尋找另一個足夠晦澀的問題聲稱世界上不存在解答者。所以更嚴格地表述是這樣說,如果“存在一個無法被證明的命題”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即意味著在笛卡爾的論證系統(tǒng)中,上帝存在的必然性就消失了。因為“X命題無法證明”,我不能證明,并不嚴格意味著存在“可以證明X命題存在的存在者”,所以由“我”不完備并不嚴格地可以得出上帝存在。上帝并不嚴格地是存在的,也就直接影響了笛卡爾后面的關于客觀世界存在的論證。
(一)對高爾吉亞極端懷疑論的分析
高爾吉亞的懷疑命題:沒有事物存在;就是有事物存在也無法知道;就是知道了也無法表達。對于他的證明比較有名的駁斥就是,如果他的證明是對的,那么他的證明是否存在,按照他的說法,沒有事物存在,他自己也無法存在,嚴格地說是他的證明無法存在;他也無法發(fā)現(xiàn)他的證明,因為沒有通達存在事物的可能性;他也無法告訴我們他的證明,因為真理無法通過言語告訴別人。高爾吉亞的證明是針對巴門尼德的存在必然存在的,二者共同構成一個可知與不可知的悖論。
(二)對康德的不可知論的分析
接下來我將談論康德的主張,即我們只能認識現(xiàn)象世界,不能認識“物自體”,也就是“存在”不適合于不在時空中出現(xiàn)的事物。當我們承認現(xiàn)象界的存在及其“可觀察的”屬性時,并且推測一種非現(xiàn)象界的屬性,即“不可觀察性”時,意味著它對我們而言是無從得知的。但是,這里存在一個問題:當康德聲稱“物自體”的超驗性以及其于時空中不在場的時候,也包含一個疑問即康德自身對這個“物自體”是否有某種程度上的了解,如果沒有,他如何意識到“物自體”并對“物自體”做了那么多的規(guī)定呢?
如果他對物自體的意識只是來自于對于現(xiàn)象界共同屬性的某種否定,即指示性,“現(xiàn)象界”指示“非現(xiàn)象界”等,認為康德的“物自體”的概念并非來自知識,而只是對現(xiàn)象界的屬性認知。但是實際不必然存在關于現(xiàn)象界的否定屬性即“非現(xiàn)象界”的域,同笛卡爾人的不完備性不必然指示上帝的完備性是同一種邏輯機制,都是要遭到否定的,因為從“存在的世界”不能必然地得到“不存在的世界存在”。
由上可知,如果他并非由某種“非的屬性”得到的關于現(xiàn)象界的知識,那么他必然是對現(xiàn)象界有經(jīng)驗。因為知識要么是經(jīng)驗得知或者稱之為直觀的領悟,要么通過邏輯推演。他既然不能通過推演必然得出,他對于“物自體”的主張就站不住腳,那么他對“物自體”的論斷就有獨斷的性質(zhì)。如果說他要論辯自己的學說不是獨斷論,那么他必然要說明自己對于“物自體”世界知識的來歷,或者可以想象,康德認為自己有某種對于“物自體”的特殊領悟,這樣的話,聲稱理解了康德的“物自體”的世界是不可知的這樣的論斷是不必然的,現(xiàn)象界同物自體界的二元對立也是不必然的。否則他建立哲學體系的基礎就毀壞了。
或者可以說,康德的二世界理論也只是一種假設,利用這個二元世界理論可以很好地構建他的哲學大廈。更嚴重的情況可能意味著: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可以這樣理解,康德的二元分割或許只是我們理解這個問題時的一種經(jīng)濟原則,而不是在事物本身所具有的二元分割。也就是說,康德的二元對立學說只是在研究形而上學時為了容易理解所做的區(qū)分,而不是趨于真理被迫所做的分割。
綜合上述的各種觀點,無論是可知論也好,不可知論也好,都具有致命的弱點,確實不存在一種切實有效的認識論觀點可以給予兩種觀點以明證。
所以,當我們說我們不能對純粹客觀有任何通達時,意味著我們對任何純粹客觀都沒有任何把握,而這也意味著我們對純粹客觀的這個問題本身的否定,即我們不可能有關于純粹客觀的任何討論,否則必須要有對于純粹客觀的某種把握。這就造成了肯定回答,即我們對于純粹客觀的存在的否定回答是錯誤的。這也并不完全意味著我們有對于純粹客觀的通達或者把握,我們只能說,否定回答是不可能的,但是并不意味著肯定回答是必然的,只是意味著,肯定回答是可能的,是不必然的存在著的。
[1][德]伊曼努爾·康德.純粹理性批判(李秋零譯)[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4.
[2]冒從虎.歐洲哲學通史[M].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1985.
[3][法]勒內(nèi)·笛卡兒.第一哲學沉思錄(徐陶譯)[M].北京:九州出版社,2007.
B017
A
1008-4614-(2016)03-0049-03
2016-4-24
張松林(1990—),男,安徽合肥人,新疆師范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倫理學理論,民族倫理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