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健
(貴州師范學院文學院,貴州貴陽 55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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芻議網絡異化對大學生知行悖離的影響
王健
(貴州師范學院文學院,貴州貴陽550018)
網絡的誕生與發(fā)展,不僅在技術領域引起了一系列革新,而且直接導致了人類互動過程、思維方式和生活形態(tài)乃至社會結構的重新構建。但是當網絡失去了本真的意蘊,演變成外在的異己力量來支配人、奴役人,產生“網絡異化”時,則會對大學生造成道德認知紊亂、道德情感冷漠、道德意志弱化、道德行為失范,進而使得大學生“知行悖離”現象逐漸惡化。
網絡異化;大學生;知行悖離;影響
“異化”一詞,在德文中是“Entfremdung”,來源于德文動詞“enfremden”(原意是使疏遠),原是德國古典哲學中的術語。為了和同化相區(qū)別,中文譯作異化,有對立化、異己化之意。異化在哲學上具有一般性的含義:“是指主體在其發(fā)展過程中,由于自己的活動分離出對立面的客體,這個客體逐漸跟主體疏遠,從而成為外在的異己力量而反對主體本身”[1]。但在具體含義上,或具體的運用上卻是各異的,既可以是唯心的,也可以是唯物的;既可以是政治的、道德倫理的,也可以是經濟的。在近代哲學史上,就有過霍布斯的人的自然權利的異化、盧梭的政治國家的異化、費希特的“自我”和“非我”的主觀唯心主義的異化、黑格爾絕對觀念的客觀唯心主義的異化、費爾巴哈的唯物主義的人本主義異化等等。其中,以“勞動者同勞動產品相異化、勞動者同勞動本身相異化、勞動者同人的類本質相異化、人同人相異化”[2]四個方面為代表的馬克思異化勞動理論達到了異化理論的高峰。到了二十世紀,“異化”這個概念超越了原有的范圍,滲透到社會生活各個領域,而在網絡科學技術領域就形成了網絡異化。
“網絡異化”是指由網絡技術帶來的人的異化,即網絡技術的創(chuàng)造與使用其本然與實然在于滿足人的物質需求、服務人的精神需要、凸顯人的價值彰顯,其“生命線”與“價值鏈”本應掌控在人類手中,并且用其真、善、美的價值魅力造福于人,但是在某些因素的影響下,網絡失去了本真的意蘊,外在的異己力量取代了網絡本真的澄明,反而成為支配人、奴役人的“劊子手”。具體而言,網絡異化可以從個體生存和社會倫理兩個維度來理解。就個體生存而言,它主要表現在兩個層面:首先,表現為主體自身理性的被控制。當屬于人的“價值理性”被“工具理性”壓制而無限泛濫、囂張與僭越時,則會導致價值的顛覆和世界的去魅,有用價值將凌駕于生命價值之上,生命的意義也將從真、善、美的追求退化為現實的“物化”追求,“人的思維最終只會思考計算機能夠接受和處理的東西,或者根據計算機的請求思考”[3],而放棄了獨立思考、開拓創(chuàng)新的思維之“源”,使得人的認知陷入紊亂的“黑洞”之中。其次,表現為主體自身非理性的被剝離。在由傳統(tǒng)的“面對面”的交往模式轉變?yōu)椤皺C對機”時,自我虛擬的交往空間在擴大人們聯系的“交互點”與“互動面”時,真實而淳樸的情感卻被這種冷冰冰的程序化的技術認為是雞肋而“遺失”了,而在無限制的充斥著“理性”觀點的世界中,“非理性”的被剝離不但使得“理性”失去了得以存在的哲學邏輯,而且造成技術統(tǒng)治下冷冰冰的非人化傾向。就社會倫理而言,網絡異化主要表現為網絡主體間倫理道德的危機。在網絡空間中,虛擬性、超時空性、去中心性、流動性是其所固有的特征。在這種特定的空間中,人們的行為已經完全從強制性的“無限責任”和“絕對義務”中獲得了解脫。但是,這種“過度”的自由反而形成了價值的“空場”,使得價值相對主義蔓延泛濫,“可能成為恐怖主義者和江湖巨騙的工具,或是彌天大謊和惡意中傷的大本營”[4],威脅著人們的精神追求和明辨是非的能力,威脅著對真正良善生活的正確理解。當精神僅僅沉湎在眼前渺小的欲望之中時,“知”就嬗變成了為個人利益的實現而作的準備,“行”則嬗變成了為獲得個人利益而采取的措施,“知”與“行”喪失了成為追求美好生活和高尚精神的手段,成為追求個人利益的儈子手,當“知”與“行”都喪失了本真的價值時,兩者合一與否都已無意義,同時也失去了“知行合一”的精神內涵。網絡異化對大學生道德知行悖離的影響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認知是行為的先導,只有在“真知”的前提下,才能做到“真行”。網絡以現代日益發(fā)達的信息技術為依托,以仿真性、人工性和沉浸性為特征,沖破了疆域和文化的阻隔,形成跨越時空的網絡交往,各種各樣的信息和形態(tài)迥異的精神文化與價值觀念通過網絡全盤傳輸給每個個體。但是,當主體能夠獲得事物“兩面性”的資源時,“正”與“反”的價值判斷就會根據個體的不同而發(fā)生紊亂,“正能量”在發(fā)揮作用的同時,“負能量”也會跟隨其后,“網絡異化”對大學生道德知行悖離的影響首先就體現在道德認知紊亂上。一方面,有益信息與無益信息相互交雜、真?zhèn)坞y辨,無效信息的傳播與擴散不僅造成信息污染,而且還會引起群體恐慌。由于網絡信息的產出繞開了原來傳統(tǒng)信息傳輸的“過濾”環(huán)節(jié),傳統(tǒng)的“接受者”也成為了“發(fā)布者”,加上網絡信息的容量極其龐大,有些失真、錯誤的信息很難得到有效控制,法律的控制處于既提倡言論自由又要控制言論自由的兩難境地,這樣就為不良信息的滋生提供了可以藏身的環(huán)境,并且增強其向大學生傾泄反倫理、暴力的價值取向的機會。當有效的信息“過濾網”破裂后,網上的信息就呈現魚龍混雜、良莠難辨之勢,而大學生是非判斷力、自我控制力和選擇能力還不足以完全抵制這些形形色色的思潮、觀點的負面影響,使其很容易成為這些穿著華麗外衣的不良信息的污染對象。信息獲取的無限性與快捷性雖然有利于大學生信息儲存量的擴大和信息感知度的增強,但是卻不可避免地造成大學生對于信息“大海撈針”和“走馬觀花”的認知困境,真、善、美與假、惡、丑的辨別不能經過時間的驗證,缺失了歷史感與現實感,似是而非的大量信息不但不能幫助大學生明“真知”、悟“真理”,反而把一些生活化的道理復雜化,把大學生陷入無休止的爭論與困惑的“泥沼”之中。有益信息與無益信息的混亂,增加了大學生選擇信息的難度,孰“真”孰“假”的價值爭論只會讓其思想發(fā)生混亂,進而導致價值觀的偏移,造成道德認知的紊亂。
另一方面,信息過剩與知識匱乏形成另一對矛盾,使得部分大學生陷入網絡的數字“迷宮”之中。網絡無時無刻的產生、交換和使用的信息是按指數級增長,信息的生產囊括了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信息的傳播也擴延至每一個角落,但是單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整個社會的“物理”容量也是有限的,“一個人接受超過他能處理的信息,可能導致紊亂”[5]。社會接受超過它能處理的信息,也可能導致紊亂。在現實生活中,大學生面對每天蜂擁而至的大量信息,他們既無時間參與信息的制造,也無能力參與意義的尋找,在這些信息的“包圍“下,他們失去了原有的參考坐標,每天都在費盡心思的面對這些信息的“侵擾”,原有的道德認知也在信息爆炸的時代漸漸流失。但是,在面對信息過剩的同時,他們又陷入了另一種困境,即信息匱乏。面臨困境,信息的獲取應該成為他們走出困境的條件之一,但是在面對大量信息的同時,真正有助于大學生辨別真、善、美與假、惡、丑的核心信息卻少之又少。因此,大學生一方面擁有著浩瀚無邊的知識大海,資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但是另一方面卻如在汪洋大海中失去方向的扁舟,苦苦尋求前行的方向。無限知識獲取的滿足感與有效知識獲取的匱乏感像沒有春秋的四季一般走向兩個極端,不斷煎熬著大學生道德認知的生成,他們在主動與被動接受信息的同時又無法鋪陳出有意義的知識網絡,反而陷入了數字“迷宮”之中。信息的過剩與知識的匱乏只會讓他們成為“網絡異化”的奴役,自己的主見和見解隨著網絡的異化而異化為自己所排斥和厭惡的價值取向,而真正的道德認知卻沒有能彌補這種空缺,當道德認知在培育的“路口”沒有得到“燈塔”的指引時,道德認知就會陷入迷惘和紊亂之中,“真知”與“假知”的辨別就失去了價值基礎而陷入混沌。
情感是一種非智力因素,是“知”轉化為“行”的催化劑,調節(jié)著“知”與“行”的確認和轉化。在網絡空間,二進制語言取代了能使人們產生親密感和認同感的言談舉止,數字化字符取代擁抱、握手等真實的接觸成為人們交往方式的全新載體,數碼化的存在滲透到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誠然,人們在網絡中的信息互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為個體提供感情宣泄的渠道,但是離開面對面的交往,這種渠道最終只會在主體回歸到現實世界時產生新的社會孤獨心理,正如馬爾庫塞所言:“現階段,人也許比以前更無力支配他的設備”[6]。人類作為一種感性與理性并存的生物,其信息交往是建立在外在的信息傳遞和內在的信息領悟之中的,而經由網絡的信息交往是個人直接與無生命的機器交流互動,人與人之間因為接觸而產生的感情被電腦這一物質性工具所阻隔,信息的“交流”也異化成了信息的“傳遞”,信息背后蘊含的人際交往和文化韻味變成了枯燥、無意義的文字。這種“單行道”式的同客觀對象的交流方式,把“社會人”“感性人”和與之相伴而生的外界環(huán)境、社會生活剝離開來,使得信息網絡中的“符號他人”與現實生活中的“實體他人”的界限消融殆盡,究其實質,是把人與信息同化,甚至把人自身的感性與理性特征從冷冰冰的信息中剝離出來,試圖打造一種沒有感情的人。當人與人之間的“情”嬗變?yōu)閿底只姆枙r,群體紐帶就會越來越松弛,進而引起群體意識的淡薄和群體結構的松散,當群體意識和群體結構出現“裂縫”時,人與人之間非智力性的感情就會越來越淡化,人際關系就會越來越疏遠,而一旦他人或者社會在需要道德情感來獲得“拯救”的時候,每個人就會因為缺乏這種情感而袖手旁觀。
同時,一些大學生僅僅把網絡當作學習、消遣的工具,認為網絡上的虛擬空間是虛幻的、和現實世界是脫離的,并沒有意識到虛擬空間也像現實世界一樣需要道德的維護。在這種意識的控制下,他們在虛擬空間中的“是非感、正義感、責任感、義務感、榮譽感、尊嚴感等”[7]都表現得并不像現實中那么明確和強烈。并且大學生在平時的生活中一直處于虛擬現實與真實場景的交錯中,在虛擬現實里,他們可以移植、虛擬和放大自我,但是在現實生活中又要接受現實的自己,在這種“精于算計”的境遇中,真實場景和虛擬現實兩個不同的世界“切換”的立足點不再是內心中本真、澄明、向善的“良知”,“行”是否能夠帶來切實的利益才是他們關注的核心,這種“雙重生活世界”帶來的迷茫感不斷在瓦解人、凍結人、破壞人,將人還原為生物人:一種僅僅為了生存、僅僅滿足于本能需求的、貪欲旺盛的動物。當他們逐漸陷入虛擬世界而不能自拔時,就容易引起大學生自我角色的沖突,使其所處的真實世界被虛擬世界“異化”,“雙重生活世界”的界限逐漸淡化而偏向虛擬世界,使得來自虛擬世界的意義延伸和滲透到現實生活中去,這種虛擬現實與真實場景交錯引起的自我真實角色的迷失就必然使得大學生的道德情感逐漸弱化、冷漠,造成自主性的喪失和責任感的削弱。
意志是體現品德認知并調節(jié)人的品德行為的重要精神力量,是產生思想品德行為的杠桿。人們要在明辨是非的基礎上自覺地、果斷地、堅持不懈地追求真理、理想和信念,同時又要不斷反省自身、隨時修正錯誤,這些都需要有意志作支撐。由于網絡信息交往的便捷性、低成本性和無差別性,使得大學生能夠自如的分享自己的快樂和隨意的傾述自己的煩惱,使其產生一種心靈的慰藉和自我實現的心理滿足,而在滿足之余并沒有對網絡的虛擬性保持清醒的認識和謹慎的態(tài)度。長此以往,與“網絡人”的互動而產生的滿足感逐漸替代與“現實人”的交往而產生的真實感,心理上的虛無與畸形便乘虛而入,大學生在虛擬生活和現實生活中不能準確定位自己的方向,不能辨別由虛擬生活衍化出來的種種誘惑的真面目,從而讓自己沉溺于網絡的“迷霧”之中,逃避現實。長期沉迷于網上的信息生活,不僅會導致虛擬與現實界限的模糊,而且會引發(fā)道德意識的弱化和迷惘。信息關系就是把人與人之間的交往轉移到網絡空間的產物,但是沉溺于這種間接地交往會使感情的交流符號化,造成血緣群體、地緣群體、業(yè)緣群體成員間的直接交往與認同相應萎縮。而網絡世界的信息五花八門、良莠不齊,一些享樂主義、拜金主義、極端個人主義的信息通過各種渠道傳播到大學生人群中,由于他們正處于成長的“心理斷乳期”,道德判斷和鑒別能力有限,這些宣揚假、惡、丑的信息很可能突破大學生的道德心理底線,導致個人主義不斷膨脹、道德意志弱化。
計算機網絡技術的發(fā)展日新月異,人類的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隨著網絡技術的更新而不斷改變其舊有模式,朝著效率化、生活化和舒適化發(fā)展,人類也像離不開基本的物質生活資料般逐漸離不開網絡,將其視為生活重要且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網絡不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占領”了我們學習生活的各個方面,而且由其衍生出來的網絡經濟打破了社會、政治、經濟發(fā)展的固有模式和“藩籬”,締造了信息時代新的經濟奇跡。部分大學生“觸網”后便陷入了對這種高新技術頂禮膜拜的“信息崇拜”中,認為“工具理性”應該取代“價值理性”而成為“終極理性”。這種“信息崇拜”夸大了信息以及計算機和網絡的價值,甚至將其神化或魔化,“信息就是財富”,“信息就是權力”,“信息就是金錢”等等思想扎根在大學生的潛意識中,原本的道德意志隨著“信息崇拜”的加劇而不斷弱化?!靶畔⒕褪且磺小币呀洺搅说赖碌牡拙€,大學生在對信息的瘋狂追逐中,逐漸迷失于信息的海洋,導致行動變異、心理錯位、生理失調,成為“e代人”或“網絡人”,而道德意志也隨著這種狂熱被逐漸淡化。并且在工具理性的霸權與主宰下,大學生群體中“單向度的人”“物品的奴仆”大量涌現出來,“行”的指向更多偏向于“生存”“更好的生存”,而不是“生活”“更好的生活”。大學生在“行”的時候不再去追問是否遵循了良知和人性,不再去喚醒已知的“善”或隱蔽的“善”,而是趨之若鶩的去追求個人外在利益的最大化?!罢嬷币苍诠ぞ呃硇缘恼T惑下失去了其轉化為“真行”的可能行,工具理性甚至會綁架“真知”,從而獲得名正言順的理由而采取錯誤的行動,以便得到自我世界中的個人利益。當大學生都對自己的手段和行為后果采用“成本——收益”的方式計算時,“行”就留下了工具和利益的影子,某些看似“善行”的舉動,背后卻隱藏著個人利益與社會利益、個人價值與社會價值的博弈,某些看似“真知”的意念,卻會因為算計后的得不償失而戛然而止。在這種情況下,“知”是脆弱的、無力的,“行”也是被動的、蒼白的,知行合一也只是偶然的、虛幻的。
行為是一個人思想品德的外在表現和綜合反映,是衡量一個人思想覺悟高低、道德品質優(yōu)劣的重要標志。知、情、意的培養(yǎng)最終都要落實到行為習慣上來,如果行沒有由偶然的、暫時的行為變化為必然的、經常的行為習慣,那么之前的一切努力“全是不中用的”[8]。馬克思說過:“技術的勝利,似乎是以道德的敗壞為代價換來的”[9]。在網絡世界中,大學生的行應該是與知、情、意相符的,是知、情、意發(fā)展的“應然”與“實然”。但是由于網絡世界在給人極大空間和自主性的同時,也讓這種自主性無限擴大了范圍,以至于一些道德行為成了主體快樂、享受原則的“俘虜”,一些道德失范行為也披上了個人權利為大的漂亮外衣。而極大的空間則意味著主體有足夠的范圍來逃避道德與法律的限制與“追捕”,“他人監(jiān)督”也失去了存在的“土壤”,當行與不行脫離了道德與法律的制約,并且連“他人監(jiān)督”這點最后的防線也被突破,而成為每個人獨立的、抽象的選擇時,大學生道德行為就會在“真空地帶”出現失范現象,“網絡異化”恰恰為這一失范行為提供了“物理空間”。
費孝通先生在《鄉(xiāng)土中國》一書中,將傳統(tǒng)中國的社會生活描繪成“波紋宗親網”和“差序格局”的“禮俗社會”。在這種“差序格局”的社會中,社會道德不具有網狀的傳導效應,它只有在私人聯系中才能發(fā)生意義。在這種狀態(tài)下發(fā)揮作用的不是“社會倫理”,而是以倫理親情作為維系社會生活的基本規(guī)范的“家庭倫理”。而在這種社會的基本組織完全依靠血緣關系得以扭結和聚合的“同心圓”生活格局中,結構“見外”的法律手段成為人們交往的“附加品”,每個人都以自己為中心建構一個“波紋宗親網”,進而根據網距來完成自己的交往。網絡信息技術及其構建的虛擬社會,打破了傳統(tǒng)的交往模式,創(chuàng)造出一系列全新的人際交往方式和社會生活方式,從而改變了傳統(tǒng)社會的生活世界,改變了傳統(tǒng)道德和價值觀的棲身之基。網絡的存在從本質上而言是要依靠于現實的物質基礎而存在的,其發(fā)展的內核應該與現實世界相協(xié)調、相一致。但是由于網絡的不斷異化,虛擬世界和現實世界的“交集”卻越來越少,甚至產生了沖突與矛盾,兩者的社會生活基礎、交流方式、思維方式和社會形式產生了巨大的差異,導致在現實世界衍生和發(fā)展的道德原則與規(guī)范無法全然適應虛擬社會,并且網絡技術還對不道德行為的發(fā)生過度縱容,那么道德行為失范就會不斷發(fā)生。而當虛擬世界和現實世界的“交集”卻越來越少時,大學生更容易淪為欲望的奴隸或者欲望的機器,道德選擇的標尺就與真、善、美無關而僅僅依靠物質享受帶來的愉悅感,那么個體主動承擔道德義務的實踐就會減少,甚至主動承擔者還會被“看客”嘲笑。當道德存在的價值成為服務個體對感覺欲望的追求和滿足時,大學生的“知”或“行”就會成為滿足欲望的工具,“行”一旦能夠滿足主體的欲望,那么“妄行”就會不斷發(fā)生,當“行”作為道德責任或者道德義務而出現時,主體就會以是否能滿足自己欲望的標尺去思量“行”的功利度,那么知而不行、行而不知的現象也就習以為常了。
法國后現代主義大師米歇爾·福柯(Michel Foucault)說,“重要的不是話語講述的時代,而是講述話語的年代”[10]。當代大學生是在改革開放的歷史條件下成長、成熟起來的新一代,從物質儲備或者知識容量的角度而言他們是“豐富”的,但是這種知識容量是在“應試教育”的強制灌輸之中填充的,真正能夠由“知”經過“情”和“意”的過渡轉化為“行”的大學生有多少值得質疑。在網絡時代,由于受到網絡異化的影響,大學生在崇高理想與現實追求、道德認知與道德實踐、集體主義與個人本位上的“知行悖離”成為不爭的事實,且有愈演愈烈之勢。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如何擺脫低效甚至無效的“魔咒”,如何推陳出新、創(chuàng)新體制機制使得大學生完成由“真知”向“真行”的“驚險一躍”,成為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必須重視的問題。
[1]盧之超.馬克思主義大辭典[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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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讓·博得里亞爾.完美的罪行[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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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羅國杰.倫理學[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9:385.
[8]洛克.教育漫話[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5:30.
[9]中共中央編譯局.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775.
[10]鄒貴波.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對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繼承與超越[J].安徽行政學院學報,2015,(2):20-26.
On the Impact of Network Dissimilation on the Discrepancy between Moral Knowledge and Practice in College Students
WANG Jian
The birth and development of the network not only caused a series of innovations in technology but alos reconstructed the human interaction process, thinking model, lifestyle and social structure. When the network lost its real connotation, it becomes a dissident to dominate and slave people, which will cause chaos in moral cognition, indifference in moral feeling, weakness in moral will, moral behavior anomie and the discrepancy between moral knowledge and practice even worse.
network alienation; college students; knowledge deviation; impact
2016—05—26
王健(199—),男,貴州師范學院文學院2014級學生。
G641
A
1009-5152(2016)03-008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