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樹，兩人心，百世情
——解讀《致橡樹》里的智慧

吳秋華

（山東省聊城大學(xué)文學(xué)院）

一棵樹，兩人心，百世情
——解讀《致橡樹》里的智慧

吳秋華

（山東省聊城大學(xué)文學(xué)院）

教育是一棵樹喚醒一棵樹，愛情是一棵樹感應(yīng)一棵樹。紛紛擾擾的世間，真真假假的世事，誰能借我們一雙慧眼辨識真?zhèn)?？向舒婷學(xué)習，選擇做一棵樹吧，做一棵橡樹近旁的木棉，彼此——相知相依，朝夕晨昏相守；互敬互慕，歲月滄桑相惜。

平等；尊重；傾慕；愛情觀

每個女孩都是折翼天使，來人間尋找她美麗的夢想。她只有在合適的時間里，尋找一個合適的伴侶，幫她編織好翅膀，才能再次在愛的天空中飛翔……

但并不是每一個女孩都可以再次飛翔，也并不是每一個女孩都可以長久地飛翔：陳世美辜負了秦香蓮的殷切期望，薛平貴辜負了王寶釧的青春時光，司馬相如也險些斷了卓文君的夢想！

紛紛擾擾的世間，如何才能做一個足夠聰慧的女孩兒，擁有一雙慧眼、一顆慧心，保護自己不受傷？

舒婷告訴我們：選擇做一棵樹吧，做一顆橡樹近旁的木棉，彼此——相知相依，朝夕晨昏相守；歲月滄桑相惜。

且看智者舒婷的幸福：

舒婷1977年創(chuàng)作《致橡樹》，1981年步入婚姻。丈夫陳仲義，文學(xué)評論家，大學(xué)教師。舒婷寫詩，陳仲義懂詩，可謂知音；舒婷有《致橡樹》《神女峰》，陳仲義有《中國朦朧詩人論》，可謂知己；舒婷活潑，陳忠義儒雅，可謂互補；舒婷聰穎，陳忠義淵博，可謂相得益彰！

“添香并立觀書畫，步月隨影踏蒼苔”的幸福，甄嬛在夢中也不可驟得，舒婷就可以每天都真實擁有?！霸傅靡蝗诵?，白首不相離。”于卓文君是夢，于舒婷是真。

這羨煞世人的婚姻絕非偶然，這婚姻來源于舒婷那顆聰慧的頭腦，來源于她嶄新而圣潔的愛情觀和正確的價值取向。這一切都從詩歌《致橡樹》說起：

一、學(xué)習舒婷，遠離庸俗的愛情觀

詩歌開篇就列舉了六個意象，態(tài)度鮮明地否定了平庸的愛情觀念：

“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攀援”“借高枝”，多具有誘惑力！古代有多少人處心積慮攀龍附鳳，現(xiàn)代就有多少人費盡思量傍大款傍大腕。

“勢利的心田里開不出玫瑰”，沒有愛情滋潤濡養(yǎng)的心靈會長成怎樣的靈魂？沒有愛情做依托的家庭會走向怎樣的歸宿？真的很想讓時間快點做個檢驗：坐在寶馬里哭的馬諾，能哭出來她的幸福嗎？她的寶馬又能坐多久呢？

舒婷明白：真正的愛情不會光顧存有攀附心思的人，幸福也不會降臨膚淺勢利的家庭?！敖^不像”可見舒婷的態(tài)度，也足見舒婷的睿智。

“我如果愛你/絕不學(xué)癡情的鳥兒/為綠蔭重復(fù)單調(diào)的歌曲。”“綠蔭不減來時路，添得黃鸝四五聲?！痹?jīng)這恬靜的田園風光一度讓我沉醉，試想清風陣陣，綠蔭漸濃，黃鸝雀躍，鳥語嚶嚶……多美的畫面！

未來的日子里，大家也將會遇上一段刻骨銘心的愛?！皭矍檎\可貴”，但是“尊嚴價更高”。在這一方愛的天地里，倘或那嚶嚶的鳥語成了單調(diào)的歌曲，倘或那輕盈的鳥兒成了癡心的守望者，倘或一方在對另一方的崇拜中迷失自我，一遍遍地重復(fù)著“癡愛”的囈語，那時的情景將不再是歡快愉悅的相知相許?！鞍最^宮女在，閑話說玄宗”“神女望夫，久而化石”，這當然不是愛情的真諦。

“也不止像泉源/長年送來清涼的慰藉/也不止像險峰/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止”一詞用得何其妙：肯定愛的奉獻應(yīng)有，但不能一味單向地付出，缺少互動，沒有交流，何來愛的共鳴？妻子是愛人，不是母親，更不是神，不能在完全的付出犧牲中失去自我。

“險峰”讓我想起舒婷的另一首詩《神女峰》，堅定是足夠堅定，堅定中的凄楚又有幾人知曉呢？堅定過后的結(jié)局又有多少如愿的呢？吃苦耐勞，克勤克儉，隱忍自己，成就男人，而最終卻被棄的女人們，縱然有太多委屈、不甘心，也難逃怨婦的命運！怨誰呢？遇人不淑嗎？時運不濟嗎？都不是，真正埋怨的應(yīng)是自己：甘心做陪襯，忽略了自身價值，也必將喪失被愛的資本！

總而言之：悲劇之始，始于愛情觀、價值觀沒有正確樹立。由錯誤的立場出發(fā)，沿錯誤的方向前行，行得越遠，迷途越深！

二、學(xué)習木棉，駐守愛的莊園

要樹立怎樣的愛情觀、價值觀，才能走向美滿和幸福呢？

徐徐的清風迎面拂來，卷走一頭一臉的霧水，留下豁然通達的靈慧：選擇做一棵樹吧，一棵橡樹近旁的木棉！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笔堑?，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我必須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在愛的領(lǐng)域里，我們有著同樣的尊嚴?！胺潜藷o我，非我無所取?！鼻f子的聲音穿透了兩千多年的時空，似乎在給我們暗示愛情的真諦。

多令人羨慕的兩棵樹?。骸案?，相握在地下/葉，相觸在云里?！毕嘀袌詫嵎€(wěn)定的基礎(chǔ)，相依有互相傾慕的甜蜜；心知“每一陣風過”，不必擔憂“知音少，弦斷有誰聽”；彼此“互相致意”，也不必傷感“把欄桿拍遍，無人會，登臨意”。秉持“無我原非你，從他不解伊”，何懼“沒有人聽懂我們的言語”？

遠離庸俗的定義，無需庸人的贊許，我們作為樹的形象，彼此自有相愛的道理：橡樹有橡樹的銅枝鐵干，滿透著頑強剛毅；木棉有木棉紅碩的花朵，綻放著溫柔美麗，我們分別保持著各自獨立的人格魅力。

那“紅碩的花朵”綻放枝頭，絕不自顧自美麗，她給予橡樹的是“沉重的嘆息”和“英勇的火炬”?！督處熃虒W(xué)用書》上把“嘆息”解讀為對“傳統(tǒng)女性悲慘命運的同情”，實在牽強不能令人信服。聯(lián)系上文，既然橡樹的銅枝鐵干像刀、像劍、也像戟，那么，他自然無可避免地要去戰(zhàn)斗、去拼搏，那么他就難免會遭受挫折，受到傷害；再看下文，我們共同分擔寒潮、風雷、霹靂。由此我們不難得出，這嘆息，是給橡樹的，是在對方遭遇挫折失敗時所給予的悲痛和感傷。這是兩人同悲、同傷、同呼吸共命運的表現(xiàn)！至于“火炬”自然不難理解：這是在對方身陷迷惘時給予的鼓勵！縱然前途艱險，然有愛同行，風雨何懼！

橡樹木棉并肩而立，彼此站立成各自的本我，保持人格的獨立，但在精神上，在愛的領(lǐng)域里，他們深情對望，心心相印，不離不棄！誠摯、堅貞、熱烈的“終身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堅貞就在這里/愛——/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p>

“偉岸的身軀”是對方外在的形態(tài)。

“堅持的位置”是對方堅守的人格，堅定的立場，堅定的原則。

“足下的土地”是立根之本。

“堅定的人格”是立人之本。

“平等、欣賞、尊重、敬慕”是立愛之本。

這或許是舒婷要告知給自己愛人的心聲，也是舒婷要告知給廣大世人的聲音：相愛的人，要彼此學(xué)會把自己站立成一棵樹，彼此獨立，相互傾慕，仿佛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讓兩顆相愛的心，在樹與樹的感應(yīng)中獲得永恒！

橡樹木棉并肩而立的風景，你看到了嗎？

藏在《致橡樹》里的智慧，你找到了嗎？

幸福的愛情、美滿的婚姻，你不準備擁有嗎？

·編輯 薛直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