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應重視生物醫(yī)學研究中的實驗動物的倫理問題

劉煥英，唐 顏，陳珊茗

（廣州市第一人民醫(yī)院， 廣州 510180）

許多醫(yī)學期刊來稿都涉及到人與動物實驗的倫理學問題，科研工作者在準備進行以人體及動物為研究對象的實驗前必須通過倫理學委員會的審查。醫(yī)學研究涉及到人與實驗動物的權利保護問題，具備規(guī)定資格的研究工作者，在研究階段應嚴格遵守《赫爾辛基宣言》、《以人為研究對象的生物醫(yī)學研究的國際倫理指南》、《實驗動物管理條例》、《關于善待動物的指導性意見》等倫理規(guī)則。編輯人員被稱為期刊的“守門員”，在論文審查階段，編輯人員對倫理學的審查起著重要的作用，審查范圍包括涉及人及實驗動物的各種臨床研究設計和數(shù)據(jù)。

人員應根據(jù)審稿專家的倫理學意見并結合現(xiàn)有的法律規(guī)范，對論文的設計、研究結果進行判斷并提出倫理學方面的意見。在實際工作中，大部分涉及到人體實驗研究的倫理學審查相對規(guī)范，但實驗動物的倫理與福利常被科研工作者所忽略。

國外期刊對動物倫理學的重視程度比國內高。筆者對國外期刊的10種期刊的稿約調查，調查的期刊的影響因子從3.1（Human&Experimental Toxicology）到 33.16（Cell），包括 JAMA，Human&Experimental Toxicology,Diabete，BMJ，cancer research，CMAJ,Radiology,Plos one,Cell,Toxicology in vitro，所調查的期刊均對動物倫理學進行了規(guī)定。筆者也查閱了中華系列雜志2009年綜合質量排名前10位期刊的稿約中有關醫(yī)學倫理學方面的要求。[1]該10種醫(yī)學期刊對涉及以人為研究對象的試驗時稿約格式的文字表述基本一致，均要求作者提供倫理委員會的批準文件或受試對象及其親屬的知情同意書。但涉及到以動物為研究對象的實驗，只有《中華心血管病雜志》的稿約提及動物研究的倫理學要求：所有研究人員需提倡人道地進行動物實驗，嚴格遵守動物實驗的各項倫理條例。而國外雜志對動物倫理學的規(guī)定相對具體，一般有以下幾點：須符合相關動物保護法律及法規(guī)；試驗需通過各種國家性、地區(qū)性或單位性動物實驗倫理委員會的批準；符合各種國際性、國家性或地區(qū)性有關動物飼養(yǎng)及利用指南等等。

實驗動物作為生命科學研究的關鍵工具，它們的倫理與福利應備受重視。

一、評價實驗動物研究是否符合倫理學原則

動物實驗是醫(yī)學研究的重要手段和方法，但動物實驗操作時難免會給動物造成一定的恐懼、疼痛。實驗動物倫理是保證實驗結果科學、可靠的前提下，實驗過程中應顧及實驗動物的倫理與福利，把動物的痛苦減到最低。目前評價實驗動物是否符合倫理學3R原則如下。[2]

1.替代（Replacement）：在不影響實驗結果的前提下，使用非生命材料替代活體實驗動物，或用低等實驗動物替代高等實驗動物，用動物的部分組織器官等各種體外技術的方法代替整體動物等。

2.減少（Reduction）：在科學研究中，使用較少的實驗動物以獲得相同數(shù)量的數(shù)據(jù)，或使用相同數(shù)量的實驗動物能獲得更多的數(shù)據(jù)的科研方法。

3.優(yōu)化（Refinement）：在進行動物實驗的研究時，為了保證動物福利，應為動物提供適宜的生活條件。在實驗過程中，通過優(yōu)化和完善實驗程序，盡可能減少實驗過程中對動物的傷害，避免或減輕給動物造成不必要的痛苦。

國際上廣泛接受的3R原則，在保護動物和動物實驗之間找到了一定程度的平衡。但隨著醫(yī)學研究的發(fā)展，在傳統(tǒng)3R原則基礎上，提出了新3R要求，具體如下。[3]

1.責任（Responsibility）：科研工作者在對動物進行實驗時，須增強對實驗動物的倫理觀念，科研工作者對人類和動物都要有責任感。

2.過程檢查（Review）：包括科研工作者對現(xiàn)在實驗動物狀態(tài)的實地檢查，也包括對前期動物實驗數(shù)據(jù)的分析。

3.記錄（Record）：科研工作者通過詳細的記錄，積累實驗的一手原始資料。

實驗動物的倫理審查機制的基本原則是減少實驗動物生命過程中的痛苦，讓動物在康樂的狀態(tài)下生存。目前普遍認可的動物福利是“五大自由”即5F：①使動物免受饑餓的自由；②使實驗動物生活舒適的自由；③使動物免受痛苦、傷害和疾病的自由；④使實驗動物生活免受無恐懼和悲傷的自由；⑤使動物表達天性的自由。[4]

目前倫理委員會審查實驗動物是否符合倫理的主要依據(jù)是3R和5F，醫(yī)學期刊編輯人員除了可以參考倫理委員會的這幾個標準外，還沒有具體的操作和示范。筆者結合審稿經(jīng)驗及現(xiàn)有倫理學文獻和指南，認為編輯人員可從以下幾個方面來進行評價：①動物實驗的設計或實施是否科學？例如實驗動物種類的選用、動物的造模方式及實驗設計方案。②實驗動物的目的、結果是否與道德倫理相違背？③是否屬于國家明令禁止的動物實驗？④實驗是否對人類或動物沒有任何益處并使實驗動物極端痛苦？⑤對實驗動物使用的新技術是否符合倫理道德？⑥活體解剖或手術時是否采取麻醉？⑦實驗是否可以減少動物不必要的處死和處死數(shù)量？

在對稿件進行評價的時候，應結合醫(yī)學、倫理學及法律學方面的知識。動物實驗必須遵從倫理學原則，對不符合倫理的稿件不予錄用。動物實驗的研究必須具有利他性，研究結果直接對他人有益或者今后可能使他人受益。[5]

二、編輯人員在動物實驗倫理審查中的作用

盡管動物倫理學的研究已經(jīng)發(fā)展到一定的水平，但編輯人員應在審稿過程中如何操作尚無統(tǒng)一標準。以下結合文獻及編輯審稿工作探討編輯人員在實驗動物倫理審查中應如何發(fā)揮作用。

（一）完善編輯部的工作流程，制定相關的倫理審查管理制度

在期刊的管理工作中，倫理問題已得到重視。雜志的編委會、審稿專家和編輯在關注專業(yè)問題的同時也非常注重稿件涉及到的倫理學問題。許多雜志在投稿須知中已明確要求稿件須有實驗動物倫理學方面的內容。具體為：所有研究人員需提倡人道地進行動物實驗，必須嚴格遵守動物實驗的各項倫理條例。

在實際工作中，編輯部應制定相關的倫理審查制度，要求作者提供倫理委員會的審查意見，對稿件涉及的倫理問題進行初步審查。研究成果在科技期刊上發(fā)表時，倫理審查結果應具有法律效應，未按規(guī)定提交者，論文一律不予發(fā)表。[6]編委會及審稿專家?guī)椭庉媽Ω寮膫惱韱栴}進一步把關，對可能存在倫理學問題的稿件，組織相關人員，處理好稿件有關倫理學方面問題。

（二）拒絕發(fā)表違反倫理標準的研究結果，發(fā)揮期刊的導向作用

近年來，動物實驗的倫理問題越來越受重視，動物實驗必須通過倫理學審查才能進行實驗。盡管動物實驗通過審查，但由于缺乏規(guī)范的審查程序和標準，審查人員的倫理知識缺乏，倫理意識淡薄，倫理審查往往沒有經(jīng)過充分論證就出具倫理審查證明。故編輯不能只依據(jù)審查證明便對稿件的倫理問題疏忽大意，發(fā)表不符合倫理原則的稿件。而對一些只按照常理對醫(yī)學倫理問題作簡單表述的稿件，編輯須向作者詳細了解具體的操作，若發(fā)現(xiàn)操作違背倫理學原則，稿件不予刊載。醫(yī)學期刊作為傳播研究成果的載體，編輯有責任和義務監(jiān)督科學研究要合符國際倫理條例實施，發(fā)揮期刊的導向作用。[7]

（三）編輯應具備一定的動物實驗的知識，完善自身倫理審查能力

編輯要準確判斷動物實驗是否符合相關的動物福利倫理問題，其前提是編輯需具備相應的實驗動物知識。編輯應能夠對動物實驗的必要性，對實驗目的、預期利益以及對動物造成的傷害、死亡進行綜合的評估，準確判斷研究是否最大限度地保證了動物的各項最基本權利，實驗操作是否符合技術規(guī)程，操作過程是否遵守了3R和5F原則。

（四）認真學習相關的法律法規(guī)和文件

目前，與動物倫理學相關的法律法規(guī)有《實驗動物管理條例》、《關于善待動物的指導性意見》，以及一些地方性的法規(guī)如《北京市實驗動物管理條例》、《湖北省實驗動物管理條例》、《江蘇省實驗動物管理辦法》等法規(guī)?，F(xiàn)有的法律法規(guī)是實驗動物進行規(guī)范操作的根本依據(jù)，科研人員應嚴格貫徹執(zhí)行。編輯審查實驗動物的稿件時，必須嚴格遵循相關的法律法規(guī)要求，否則就違背倫理學原則。

總之，醫(yī)學研究中涉及的倫理問題多種多樣，在不同專業(yè)上出現(xiàn)的問題又各不相同。稿件中存在的倫理學問題時，應相應提高編輯倫理審查素養(yǎng)。而這些必備素養(yǎng)是需要在了解實驗動物背景、認識實驗動物重要性的基礎上，掌握醫(yī)學倫理學的基本知識，掌握審查要點，從而提高倫理審查能力，提高期刊質量，進一步加強期刊導向作用。

［1］中華醫(yī)學會系列雜志2009年質量評估排名表[J].雜志工作通訊，2009（12）：11-12.

［2］Russell WM,Burch RL.The Principles of Humane Experimental Technique[M].London：Methuen，1959.

［3］趙四海，劉恩岐，白亮，等.在動物實驗中遵循6R原則以提高醫(yī)學研究生科研水平[J].西北醫(yī)學教育，2013（1）：71-72.

［4］王平，魏睦.新論我國實驗動物福利之保障[J].南京醫(yī)科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2）：106－109.

［5］趙一鳴.醫(yī)學倫理學:醫(yī)學研究中不可回避的問題[J].中華醫(yī)學雜志，2005（6）：424-426.

［6］汪楠.關于建立我國涉及人的生物醫(yī)學研究倫理審查監(jiān)管體系的思考[J].中國醫(yī)學倫理學，2009（5）：130－131.

［7］雷水英，王攀智，董燕萍，等.10種中華醫(yī)學會系列雜志處理醫(yī)學倫理問題的調查及分析[J].編輯學報，2011（4）：320-3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