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穎
又見格桑
李穎
李穎
筆名手心的太陽,20世紀(jì)70后。鐵嶺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鐵嶺市銀州區(qū)作家協(xié)會理事、遼寧省散文學(xué)會會員,《銀州文學(xué)》雜志編輯、《遼北文集》編輯,作品曾發(fā)表于《遼寧作家網(wǎng)》《中國文學(xué)》《銀州文學(xué)》《調(diào)兵山文學(xué)》雜志,《中國石油管道報》《鐵嶺日報》《鐵嶺晚報》《遼沈晚報鐵嶺版》《鐵嶺廣播電視報》《遼北文集》等。
白露一過,秋便正當(dāng)時了??諝飧伤饋?,樹的葉子便丟失了水分,在風(fēng)里老去、凋零??墒牵锾煲灿袑儆谒约旱幕?,那便是格桑。
小時候,我們叫它掃帚梅。前日,和遠(yuǎn)方的一個朋友說起,朋友說它又叫波斯菊,也叫格桑。我有些語塞,竟然不知道它還有這么好聽的名字,但是沒關(guān)系,這從沒影響它的美麗,也沒影響我對它的喜愛。就像我土得掉渣的家鄉(xiāng)——外五家村,一直是生命里最重的行李。
格桑開在秋初,花期很長。大概要到第一場霜后,才會萎去。它的花色以粉色見多,深粉色,淺粉色,也有白色的,這幾年還見到不少橘色的。間或有粉色花瓣白色花邊的,越長越漂亮。格桑不用怎么打理,也不用特殊地澆水施肥,甚至不用多么精心栽種。一把種子撒下了,今年長了,開過花了,明年不用蒔弄,它自己還會出苗長大。我從來不知道它什么時候發(fā)芽,在哪一場雨里長大,何時伸出它細(xì)瘦的葉子,每次見到的時候,都是大片花開了,送走一夏的熱烈,留在秋的艷陽。
叫它格桑,緣于從西藏回來。帶著陌生的心境去到那樣一個高遠(yuǎn)、神圣的大地,一切都是新奇的,凜冽的雪山,高原的草甸,還有黝黑的康巴漢子和穿著布織花衣裙的藏族姑娘。直到在布達拉宮后身,遇到那一片花團錦簇的格桑,我的心霎時安靜下來。午后的陽光從布達拉宮的城堡頂部,穿過幾近透明的格?;ò辏稚⒊善卟实墓庾V,恍若千年,似曾相識。格桑是藏人心中的高原之花、吉祥花,藏語的意思為“美好時光”,傳說它是佛的變身,世代護佑著西藏人民。從此,格桑的美麗在心里又多了禪意。
70年代,童年的小院種滿了蔬菜,爸爸還在靠東墻的一角撒下了格桑的種子。那細(xì)小的顆粒埋在土里,在黃瓜豆角都已下架,韭菜已經(jīng)割了兩茬的時候,開出了大片的花,挨挨擠擠的,很熱鬧,拂去了落葉的憂傷,延續(xù)著色彩的童話。如今住在鐵嶺新城,到處是花的海洋,蓮花湖里,天水河畔,鳳凰花海,美不勝收。當(dāng)大地在白露之后即將沉寂的時候,格桑又燦然開放。農(nóng)舍邊,小溪旁,樹林下,公路旁,隨處可見它的身影。我喜歡格桑的隨意親和,顧自堅強,從不孤傲,卻是決然,從不怯懦,卻是從容。愛上它,就愛上了這座城。
每一種花都有它的語言,格桑的花語是“憐取眼前人”。流連格?;ㄩ_的日子,何懼一場雪,一場霜,珍惜當(dāng)下生活,去愛身邊的人,便是生命中最好的時光。
責(zé)任編輯 潘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