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17年直隸水災看近代天津的社會救濟

李艷蕊

（天津師范大學 圖書館，天津 300387）

從1917年直隸水災看近代天津的社會救濟

李艷蕊

（天津師范大學 圖書館，天津 300387）

近代華北地區(qū)災荒頻仍，災民大批流亡進城，對當時的城市社會產(chǎn)生了很大影響。以民國六年（1917年）直隸大水災中天津北洋政府和民間組織對災民的救助救濟為切入點，考察近代天津官民在安置災民時采取的各種措施及其對社會的影響，以期對當今社會災害頻發(fā)情況下的社會救助提供一些借鑒。

直隸水災；近代天津；社會救濟

民國時期，華北地區(qū)天災人禍頻頻發(fā)生，大批農(nóng)民流離失所涌入北京、天津等大城市謀生，災害造成的人口流動導致了人口由農(nóng)村向城市的轉移，為城市發(fā)展提供了勞動力；但另一方面，大量外來貧困人口涌入城市，形成了龐大的城市貧民階層，也給社會造成了許多負面影響，加劇了社會動蕩。如何救助安置這些貧困的災民流民，緩和社會矛盾，是近代社會史上一個值得深入探討的課題。

長期以來，中國對待流亡災民的措施都是政府官辦救濟為主，民間鄉(xiāng)紳救助以輔，但到了近代，隨著西學東漸風氣的變化，皇權的衰落滅亡，社會形態(tài)的轉變，對災民的救助安撫都發(fā)生了根本的轉型。近代天津是華北重要的工商業(yè)城市，商業(yè)發(fā)達，且地處交通要道，河海之匯，京畿腹地，所以四方難民多攜家?guī)Э趤硖旖蛑\生。天津特殊的地理位置、工商業(yè)發(fā)達程度和外國租界特色，使得很多商人士紳、達官顯貴都于此定居，所以除了官方賑濟措施外，民間的社會救助救濟活動也十分發(fā)達。

一、近代華北地區(qū)自然災害及災民狀況

華北平原地處黃河海河流域，北依燕山，西靠太行，大小河流眾多，河道曲折綿延，宣泄不暢，經(jīng)常導致河堤崩潰、洪水蔓延。而華北地區(qū)所屬的溫帶大陸性季風氣候，春天干燥，夏季多雨，全年降水大都集中在七八月份，一旦下暴雨而河流排泄不及時，就會引發(fā)水災。加上宋代以來大量砍伐樹林對植被造成的破壞，更加劇了氣候的極端和水旱災害的頻繁。同時，天津地區(qū)地處運河流域，官府為保漕運也經(jīng)常在雨季開閘放水，以免河堤被沖毀，但河道兩邊的農(nóng)田則會被大量淹沒。據(jù)統(tǒng)計，清朝260多年以來華北地區(qū)僅洪災就發(fā)生258次，民國38年以來洪災發(fā)生達35次，受災范圍達10州縣以上的洪災就有216次［1］?？梢娙A北平原水災數(shù)量之多，危害之大，這其中以1917年直隸水災最為嚴重和突出。

1917年 7月中旬，兩次臺風襲擊我國東南沿海地區(qū)，并長驅直入，一直到太行山燕山一帶，給華北地區(qū)帶來了大量降雨，暴雨造成了河道水位迅速上漲，形式岌岌可危。到了八九月份，雨量仍然連綿不絕，加上8月的海嘯襲擊和9月下旬的兩次臺風，使華北地區(qū)的百年一遇的大水災達到了頂峰。此次水災京直被災達一百余縣，災區(qū)及17 646村，災民達5 611 759名口，其中重災40縣，人口3 703 577。尚有大名、撫寧、長垣3縣未據(jù)造報，沒有列記在內(nèi)［2，p1620］。

此次特大水患給當時的華北平原農(nóng)業(yè)造成了巨大損失，據(jù)統(tǒng)計，直隸地區(qū)耕地受災面積約為2 400萬頃，糧食顆粒無收，很多良田變成了沼澤，直接損失達1.69億銀元。糧荒直接造成了大量農(nóng)民食不果腹，只能以樹皮樹葉充饑，甚至出現(xiàn)了易子而食的慘劇。大批農(nóng)民無法生存，只能被迫逃荒，流離失所。天津是當時華北地區(qū)的重心城市，在工業(yè)、城市化方面都比周邊發(fā)達很多，因此成為各地流民災民的競相奔往之地。災民舉家?guī)Э诓粩嗤菂^(qū)涌入，大多露宿街頭衣不蔽體，狀況十分凄慘。據(jù)當時天津本地《益世報》記載：“本埠三條石北及聶公祠一帶難民約一萬七千余戶，席棚密布，大小胡同高矮不等，棚內(nèi)不過就地一席，有被褥者寥寥，憔悴之狀慘不忍睹。”［3］《順天時報》描寫道：各國租界數(shù)十萬天津市民被洪水圍困，從附近各鄉(xiāng)前來避水的還有12 萬余人，市街內(nèi)，哀嚎一片，大批災民蜷縮在街道兩旁，至于餓死者，不計其數(shù)［4］。

二、北洋政府對流民的接收、安置和救濟

北洋政府對巨災非常重視，當時的大總統(tǒng)馮國璋立即召開會議討論救災事宜，并決定撥款30萬兩白銀特用于賑災救濟。馮國璋還頒發(fā)特派令，命當時隱居天津同樣遭受水患的前國務總理熊希齡督辦統(tǒng)籌救災工作。熊希齡直接對總統(tǒng)負責，舉國家之權力督促救災工作，在救災活動中盡職盡責，采取了發(fā)放賑災款、修建公共居所、平糶糧價、聯(lián)絡社會力量等措施，起到了良好效果。由于天津受災情況嚴重和天津獨特的地理位置，政府確定天津為華北地區(qū)抗災救災的中心，以天津為基地展開了一系列救災賑災活動。

（一）籌措賑款，發(fā)放冬賑、補賑等

當時北洋政府財政匱乏，僅僅撥款30萬兩賑災款，這對于肆虐整個華北的巨災來說無異于杯水車薪。災后轉眼秋冬將至，災民將無法熬過嚴寒，冬賑救災刻不容緩，僅僅冬衣一項就需要幾百萬元資金。在熊希齡呼吁下，北洋政府出面向日本商社借款500萬元，以內(nèi)地三常關收入作為擔保。財政部也以鹽稅余款為擔保向的匯豐、花旗等七國銀行借款70萬兩，都用于抗災救災。

同時，熊希齡還向民間力量尋求救助，籌備賑款。1917年10月8日，熊希齡向全國發(fā)電，謂災情慘重，希望發(fā)動全國力量來捐款捐物，集中各地善心人士的慷慨捐輸，救災民于生死邊緣。同時他還向政府請命，對慷慨捐贈賑款的個人，給予特授勛位或褒獎委任升職等。熊希齡自己也以身作則，自己捐款500元，并命家人趕制冬衣數(shù)百套捐給災民。在他的努力下，各團體、企業(yè)、個人以及國外慈善機構和華僑等都紛紛慷慨解囊捐款捐物，彌補了政府資金的大量不足。

賑災物資大部分用于冬賑，首先開粥廠解決災民的吃飯問題，還要購買糧食、冬衣、煤、水、藥品等，其余物資和賑災款根據(jù)各村受災程度不同進行分級賑濟，給予不同級別的補助。對于受災較輕的村莊不予賑濟，并嚴厲打擊貪污腐敗，把有限物資都集中發(fā)放給受災最嚴重的極貧、次貧農(nóng)民，幫他們渡過難關，得以生存。

（二）修筑窩棚，建立慈幼院

洪災同時造成了大量舉家逃荒進城的流民災民，他們居無定所，露宿街頭，將面臨嚴冬酷寒，甚至有凍死的危險。對此，政府采取了安置措施，幫助災民修筑了大量窩棚，并調查災民人口，發(fā)放領干糧證和投宿證，使其通過難民收容所暫時安居下來。

同時，督辦處在天津召集各縣商會，提議籌設慈幼局。逃荒時大量的棄嬰無人收養(yǎng)，難免面臨餓死的結局，因此，政府頒布規(guī)定，由慈幼院收容、撫養(yǎng)、教育這些嬰兒，同時發(fā)布公告嚴禁買賣兒童。1920年，熊希齡在北京西山成立了著名的“香山慈幼院”，將天津受災的二百多名難童收容教養(yǎng)，并頒布學校管理章程，還創(chuàng)辦了校訓校歌，使孩子們得到了較為完整的基礎教育，以后都能自立于社會，這也為以后的兒童慈善教育事業(yè)打下了基礎。

（三）平糶糧價，提供貸款，鼓勵以工代賑

水災過后，大量農(nóng)田被摧毀，糧食收成大減，加上一些不法商販囤積居奇，導致糧價暴漲，同時煤價等物價也趁機上漲，災民本身受災又無錢買米買物，情緒極為失控，時有發(fā)生搶劫商鋪等現(xiàn)象。對此熊希齡命督辦處設?？钯徺I糧食接濟民食，并提出六條平糶法限制糧價，還通過政府協(xié)調，運送大批煤炭入津，緩解了災民的保暖問題，穩(wěn)定了社會。

同時，督辦處仿照之前的例子，設立公立的信貸機構因利局，由政府提供本金，幫助災民提供小額貸款，讓他們重操舊業(yè)，自謀生路，從而得以自救，不至于完全依賴政府的賑濟。熊希齡上報道：“各省辦賑皆設因利局，借貸微貲，俾獲營連，法良意美，沾溉極多?！保?］因此，他聲明由他做擔保，發(fā)放低息貸款，為急需資金的災民和小商人提供生產(chǎn)和周轉的資金，幫他們渡過難關。同時還成立了種子借貸所，給災民提供種糧，延緩糧租，恢復其生產(chǎn)能力。

賑災救濟只是保證了災民的基本生存，并非長久之計。政府的目標不僅僅限于保證災民吃穿，更要給他們謀生的手段，讓他們重返社會。北洋政府積極策劃河工，排水泄洪，修建水利工程。天津城也召集各國工程師商議排水方案，一方面筑壩修堤工程提供了很多就業(yè)機會，另一方面排空了城內(nèi)積水為災民提供了安身之處，到年底，天津的治水工程已取得很大成績。

在民國初年振興實業(yè)的熱潮中，政府就有設置貧民工廠安置流民的設想，在水災過后，天津成立工賑局，設法安置各種災民，并設立直隸天津貧民女工廠、天津慈善貧民孤兒工藝傳習所等實業(yè)，給貧民謀生立命。1915年成立的天津教養(yǎng)院附設了男女貧民工廠，附設于教養(yǎng)院，分織科、染科、木工科、編席科、石印科，使有勞動能力的男女乞丐自食其力［6］。

三、社會各界對災民的救助活動

政府的賑災活動發(fā)揮了主導作用，但由于當時北洋政府財政匱缺，人員有限，加上政府忙于作戰(zhàn)，無暇顧及民生，因此賑災活動還存在著很多遺漏，而民間力量在救災中的努力作為，成為政府之外的有力補充。

（一）紅十字會的救援活動

近代以來，大量新興的慈善機構不斷出現(xiàn)，其中以紅十字會影響最大。1917年大洪水爆發(fā)，紅十字會面對災民流離失所、食不果腹的慘狀，積極發(fā)揮自身優(yōu)勢開展救災，體現(xiàn)了民間團體的力量。

1. 發(fā)放糧食，開辦粥廠

天津紅十字會十分關注災民的生活狀況，他們派工作人員組織賑濟隊，開展災區(qū)實地調查，對困在村子里無糧下炊的老弱病殘進行救助，發(fā)放糧食衣物，并借給災民牲口和種子使其可以耕種。同時，紅十字會還在城內(nèi)開辦粥廠，“自己巳冬月初十施放，至庚午二月初十停止，俾流離之眾得有就食之所”［7］。對于淹斃的災民，更是發(fā)給棺木埋葬。

2. 籌措物資

紅會還積極籌措物資，“每屆冬令，鑒于各地貧民饑寒交迫，無衣無食……募集賑款米糧購棉衣，按戶施放［8］。每次籌集到的糧食經(jīng)常達幾十萬斤，棉衣達幾千套，大大緩解了政府救助力量的不足。如天津道院1936 年11月14日統(tǒng)科上提到，“本市冬賑現(xiàn)經(jīng)星會議決，籌備玉面十萬斤，棉衣除會中舊存再備若干套，統(tǒng)計約洋八千元……現(xiàn)已籌有三分之一，仍在續(xù)籌中［9］。

3.開辦義診和義學

紅十字會還發(fā)揮本組織特長，組織醫(yī)護人員設立施診所，為災民進行診治醫(yī)病，并大量施種疫苗、發(fā)放藥品，這些大部分都不收費，有的只收少量號金或藥費，這些施診所及時救治了很多災民，緩解了災民疫情擴散。

同時，紅十字會還積極辦學，在天津市區(qū)設立卍慈小學，招收貧困兒童，規(guī)模逐步擴大，教授幾百名兒童識字、算數(shù)、體操等，讓其不至荒廢學業(yè)。為安置生活無法自理的殘疾人士，紅十字會也設立了殘廢院，每年撥給其定經(jīng)費。據(jù)統(tǒng)計，到抗戰(zhàn)初期，“在北平、濟南、天津、濟寧等地的紅十字會，設立‘殘廢院’，先后收養(yǎng)1 169人”［10］。

本次賑濟，天津紅十字會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在京津及華北地區(qū)都有很大的影響，充分體現(xiàn)了現(xiàn)代慈善機構的力量。但由于天災十分嚴重，紅十字會組織實力也相對有限，因此并不能完全解救災民的困頓，救災活動仍需要其他社會力量的支援。

（二）天津商會的慈善救濟活動

中國商會自古就有樂于從事慈善事業(yè)的傳統(tǒng)。1903年天津商會成立，雖然其宗旨是保護商業(yè)，開通商情，但一直沒有放棄其救災助貧的優(yōu)良傳統(tǒng)。1917年華北大水災使天津商會快速登上了發(fā)揮其社會責任的舞臺，廣大實業(yè)家和商人活躍在救災活動第一線，體現(xiàn)出近代社會新興階層的價值。

1. 捐款捐物，募集物資

災后的首要任務是安置災民。災難發(fā)生后，天津商會響應熊希齡發(fā)出向社會募集救助的號召，組織商人捐款捐物，募集義賑資金。商會還受社會各團體委托到災區(qū)調查，將募集的冬衣、面粉及時發(fā)放到災民手中，還協(xié)助紅十字會進行救災物資的發(fā)放，在社會贏得良好口碑。

2. 調運糧食，平抑糧價

天津政府面對糧荒和物價暴漲，設立平糶局，頒布平糶法，由天津商會具體負責組織糧食調運，協(xié)調糧食運輸。1924年，糧商在東北等地的存糧達到了43車皮共計 1 290噸［2，p1765］，天津商會積極協(xié)調交通部調撥車皮，“以裕民食，而維商業(yè)”［2，p1698］。因為及時運進了大批糧食，同時對糧價進行限制監(jiān)督，天津商會打擊了不法商人的囤積居全球，平抑了糧價，對災后社會穩(wěn)定起到了重要作用。

3. 組織災民生產(chǎn)自救

災后熊希齡設因利局，組織商會為災民發(fā)放低息貸款，提供生產(chǎn)資金。在1917年的水災中，直隸地區(qū)總共有309個因利局提供了總數(shù)達316 213元（洋）的資助，受助者達到了44 000名［11］。天津商會還協(xié)助直隸商會聯(lián)合會和督辦處擬定了《布商借款保息辦法十條》和《放紗收價辦法》，對棉紡織業(yè)手工業(yè)者提供了很多救助條款。

天津商會利用自己在經(jīng)濟方面的優(yōu)勢，一方面協(xié)助政府救助災民穩(wěn)定社會，大大緩解了社會矛盾；另一方面幫助商人擴大經(jīng)營獲得了一定收益，提高了自身經(jīng)濟實力和社會地位，得到了政府的嘉獎和民眾的認可。

（三）其他民間力量的救助活動

清代以來社會各種慈善機構如普濟堂、育嬰堂等就一直發(fā)揮著社救危扶貧的社會責任，開埠通商后一些外國傳教士也建立了一些機構進行慈善救濟活動。1917年水災后，這些慈善組織也立即行動起來，積極參與到救災賑災活動中來。1917年10月，熊希齡邀請全國各地救災團體聚會，一起討論聯(lián)合賑濟措施。在賑濟聯(lián)合會的指揮下，各地力量聯(lián)合起來統(tǒng)一進行賑災活動，大大提高了救災效率。

很多民間慈善機構都直接參與了救災活動，京直奉水災義賑會、天津水災義賑會、順直義賑會、嬰兒慈善會、博濟社等慈善團體都在災害發(fā)生后第一時間投入到賑災活動中。還有西方一些慈善組織如天津中華基督教青年會等，積極利用西方醫(yī)學和救助理念開展救災活動。它們的救助范圍很廣，包含人生老病死的諸多方面，對鰥寡孤獨、貧民災民、孤兒嬰幼等都提供相應救助。

很多樂善好施的商戶和個人出于人道主義精神，即使身在他鄉(xiāng)也積極熱心參與救災活動。南洋兄弟煙草公司得知災情后立即捐洋一千元，在鐵道沿岸放置饅頭3 000余斤，供災民食用，在南市大舞臺一帶設臺演戲籌賑，所得款項全部捐助災區(qū)。

除了社會團體外，個人捐助也有不少。江西督軍陳光遠、原籍天津的江蘇督軍李純、原籍天津的前民國總統(tǒng)徐世昌與趙爾巽都曾發(fā)起個人捐款。旅居日本的華人華僑，心系祖國巨災，也都踴躍組織捐款。另外，外國人也在此次水災中表現(xiàn)出了人道主義精神，積極參與救助。除世界紅十字會外，日本公使館、法國公董局、外國教會等都對災民提供了捐助，還有英國人戴樂仁撰文“救治直隸水災計劃一篇”探討此次洪災發(fā)生的原因。

四、總結

1917年的巨大洪災，上自政府官紳，下至商人百姓，都盡力組織賑災救災：政府采取了一系列賑災措施如籌措善款、以工代賑、提供貸款、平糶糧價等，還立法鼓勵民間參與救助，是近代賑災救災政策轉型的開始，為今后的抗災救災事業(yè)打下了基礎；與此同時，新興民間力量如紅十字會、慈善組織、聯(lián)合商會、民族企業(yè)、地方精英等也進行了自發(fā)主動的救助救援，積極捐款捐物，利用自身優(yōu)勢，從細處小處著手，有效地補充了政府救災的不足，也提高了自身的聲譽和地位，民間義賑與社會慈善事業(yè)的興起，對今天的抗災救災活動也有很大的啟發(fā)意義。

［1］ 劉洪升.唐宋以來海河流域水災頻繁原因分析［J］.河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2（1）：23-27.

［2］ 天津市檔案館編.天津商會檔案資料匯編（1912-1928）［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2：1620-1765.

［3］ 熊希齡.災民慘狀［N］.益世報，1917-9-26（3）.

［4］ 熊希齡.天津水災急賑募捐啟［N］.順天時報.1917-10-15（4）.

［5］ 熊希齡.熊督呈報大總統(tǒng)籌辦賑務文［N］.益世報，1917-12-11（3）.

［6］ 天津特別市救濟院.天津特別市救濟院現(xiàn)行組織及設施概要［M］.天津：天津特別市救濟院印行，1938：2.

［7］ 天津紅卍字會編.天津紅卍字會己巳年冬施粥廠征信錄［M］.天津：天津紅卍字會印行，1930：1.

［8］ 天津紅卍字會編：序言［J］.卍字月刊，1938，1（3）：1.

［9］ 世界紅卍字會臺灣主院編.天津訓錄·丙子十月初一日統(tǒng)科［M］.臺灣：世界紅卍字會臺灣主院，1980：35.

［10］ 宗母總駐港辦事處編.世界紅卍字會道慈研究所講義［A］.第三冊：道慈綱要卍字篇［C］.沈陽：世界紅十字會道慈研究所，1932：246.

［11］ 李明珠，任云蘭.1917年的大水災：天津與它的腹地［M］.城市史研究，2002（特刊）：395-418.

（責任編輯、校對：郭 靜）

The Social Assistance in Early Modern Tianjin： A Case Study of Flood in Zhili Province in 1917

LI Yan-rui
（Library， Tianjin Normal University， Tianjin 300387， China）

In early modern period， natural disasters occurred frequently in North China. The larg e number of affected people fleeing to cities had a large impact on the urban society at thattime. This paper， by studying re lief efforts of the Tianjin N orthern Warlord government and non-governmental organizations following the flood in the sixth year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1917），including measures of resettling victims by the Tianjin governmentand citizens， and their social influence， aims to provide some insight for social assistance in contemporary China.

flood in Zhili Province； early modern Tianjin； social assistance

K251

A

1009-9115（2016）04-0109-04

10.3969/j.issn.1009-9115.2016.04.027

天津市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重點）項目（TJZL15-001），天津市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一般）項目（TJTQ13-009）

2016-03-01

李艷蕊（1981-），女，河北衡水人，博士研究生，館員，研究方向為社會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