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陽
沈陽師范大學,遼寧 沈陽 11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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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追尋與救贖
——《上帝救助孩子》的種族操演性
李陽*
沈陽師范大學,遼寧沈陽110034
托尼莫里森是著名的美國黑人女作家。其作品均以美國的黑人生活為主要內(nèi)容。以筆觸細膩,飽滿的人物、生動的語言及逼真的故事情節(jié)塑造了許多經(jīng)典的文學人物形象。本文主要將從種族操演的視角分析莫里森新作《上帝救助孩子》,并探討黑人在不斷操演白人價值的同時,只有保持主體性才能發(fā)展黑人自身的文化。
莫里森;種族操演;言說
操演(performativity)一詞的首次使用是在語言學家簡.奧斯汀在其名作《如何以言行事》中提出的“施行性話語”,也稱操演性話語。其含義是指我們的生活里面有一類話語能夠用來表達做事。比如說在婚禮儀式上,新娘說的“我愿意嫁給你”中,新娘并使用話語來表達嫁給新郎的這一動作。此后約翰.塞爾進一步完善了奧斯汀的理論。在對文學性語言和寄生性語言的關(guān)系上,德里達和塞爾進行了激烈的辯論。這樣辯論雖然未分出勝負,但是對后來的學者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其中最為有代表性的就是朱迪斯.巴特勒的性別操演以及她的名篇《性別麻煩》。性別操演理論下,為其他領域的操演性提供了可能。國內(nèi)研究種族操演的學者較少,但是種族操演因為其年輕還有很大的發(fā)空間。其中王建會教授的研究成果非常有代表性。王建會教授對種族操演的建立提供了范式:“對操演理論進行梳理表明,性別操演理論的許多觀點與特征也適用于種族研究。在這兩個研究領域中,許多關(guān)鍵詞都是通用的,例如,權(quán)力、霸權(quán)、統(tǒng)治、他者、主體性、推論性等。這表明,種族與性別具有許多共同的特征?!庇纱丝梢?,用種族操演來分析黑人操演白人主流價值的《上帝救助孩子》完全是可行的。
《上帝救助孩子》與以往莫里森的作品不同,此次篇幅不長,主要的故事情節(jié)是圍繞著90后黑人女孩布萊德(Bride)與男友布克(Booker)之間相愛,破裂,尋找的故事,“文風優(yōu)美、詩意盎然、故事主線簡單”(王守仁、吳新云112)。其中莫里森的寫作特點明確清晰,以多角度敘事,細膩的文筆,對黑人在白人社會的種族問題進行了生動的敘事。主人公布萊德的一生痛苦而悲傷。布萊德出生以后,父母由于嫌棄布萊德比一般黑人還要黑,所以從來沒有給過布萊德溫暖和家的感覺,并且先遭受了來自于父母的歧視和虐待。究其原因,父母也是種族操演下的受害者。在整個的黑人社會種族歧視的大環(huán)境下,父母已經(jīng)是被操演的產(chǎn)物。白人社會以白為美,以黑為恥,這樣的主流價值觀黑人也在被動的操演。導致這樣操演扭曲了父母的心靈。只是因為不那么黑就能受到優(yōu)待,只是比黑人還要黑一點,就要受到虐待?!昂谌似缫暫谌?,淺膚色歧視深膚色的,深膚色的自我歧視,甚至歧視自己的孩子,從而造成孩子的痛苦?!盵1]
白人主流社會下黑人是沒有話語權(quán)的。黑人在遵循白人制定的價值和尺度。當白人制定話語時,黑人對這些話語進行了引用,并不斷對話語進行操演已達到自然化的結(jié)果。但是這樣的操演是在霸權(quán)下的操演,黑人在此情況下塑造的不是黑人自己的主體,只是表演的產(chǎn)物而已。因此黑人被動的操演主流價值觀必然會導致黑人自身主體性的喪失。而主人公布萊德由于受到了父母的歧視,來自社會的歧視從而內(nèi)心深處歧視自己。這樣壓抑的生長環(huán)境,導致了布萊德身份的喪失,甚至以后成為公司高層仍然在白人統(tǒng)治的霸權(quán)下操演新的黑人身份。這樣的黑人身份的喪失必然通過一些辦法來對自身的主體性進行重構(gòu)。
當黑人因為膚色而受到歧視時,黑人自身也在進行著與主流社會的協(xié)商與反抗。其中“黑人權(quán)力”運動所倡導的“黑即美”口號,導致在美國社會中,對膚色的歧視這一情況得到了改善。很多白人開始可以接受黑色也是一種美了。甚至布萊德因為膚色很黑導致成年事業(yè)的成功。但是究其原因,美國社會的膚色轉(zhuǎn)向并沒有真正的幫助黑人塑造其主體性。白人認為黑色是美麗的,雖然布萊德因為黑色而成功,但本質(zhì)上還是在操演白人的價值觀。莫里森看透了這種轉(zhuǎn)向背后的含義并借她小說人物之口說出“只是一種顏色而已,基因特征—不是缺陷,不是詛咒,不是祝福,也非罪過”(143)。
哪怕布萊德獲得了事業(yè)上的成功其內(nèi)心又真的高興到哪里呢?布萊德受到的創(chuàng)傷最后可能通過言說被治愈,童年的虐待和歧視也可以被忘記,但是創(chuàng)傷的治愈不代表黑人主體性的建立。而種族操演成為黑人建立自身主體性的重要策略?!吧贁?shù)族群對自我身份的操演并不一定是如主流社會霸權(quán)所期待的那樣,完全按照其意圖操演,而是將種族操演變成一種策略通過不斷重復操演,對主流社會所界定的少數(shù)族裔身份進行修改、戲仿、協(xié)商、甚至是對抗。于是,種族操演成為抵制主流社會霸權(quán)與重構(gòu)自我種族身份的一種重要手段。”[2]當白人規(guī)則被制定出來,還可以是主動地操演。也就是說,這種操演之下含有著一種反抗而不是一味服從,黑人完全可以根據(jù)自身的價值觀來塑造主體性。
托尼·莫里森試圖在創(chuàng)造文化語境并主張黑人文學藝術(shù)的獨特性,與建立黑人主體性的需求不謀而合。在種族操演的策略下,探討黑人的身份,存在,話語對黑人主體性的建立有著很大幫助,并幫助黑人走向自己的繁榮。
[1]Hoffert,Barbara.Book Review of“ God Help the Child.” Library Journal 5,2015.
[2]Morrison,Toni.God Help the Child.New York:Alfred A.Knopf,2015.
[3]王建會.種族操演性——族裔文學批評范式研究.國外文學,2014(03).
[4]王守仁,吳新云.走出童年創(chuàng)傷的陰影,獲得心靈的自由和安寧—讀莫里森新作《上帝救助孩子》.當代外國文學,2016(01).
李陽(1990-),女,漢族,遼寧本溪人,沈陽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15級英語語言文學專業(yè)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英美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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