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清所藏”等鑒藏印考辨

◇何國偉

“仲清所藏”等鑒藏印考辨

◇何國偉

近年來，鈐有“仲清所藏（白文）”“仲清鑒藏（朱文）”“明德”（朱文）三鑒藏印的多件古書畫出現(xiàn)于私人收藏及各大拍賣場。筆者在某私人珍藏中見有此三鑒藏印，遂引起探究其源之濃厚興趣。

一、“仲清所藏”“仲清鑒藏”“明德”三鑒藏印見于多件古書畫精品

搜尋有此三印的古書畫，記有以下多件，其所鈐收藏印中有“仲清所藏”“仲清鑒藏”“明德”三印，以及與此三印有關并反復出現(xiàn)的數(shù)位書畫家或鑒賞家的鈐印及題跋，由此有助于鑒定“仲清所藏”“仲清鑒藏”“明德”三印的主人?，F(xiàn)分述如下。

1.乾隆帝《雙塔峰圖》立軸，水墨紙本〔1〕。所鈐鑒藏印包括：“仲清所藏（白文）”“仲清鑒藏（朱文）”“明德（朱文）”。

2.雍正賜胤祥行書絹本手卷。此圖所鈐鑒藏印包括：“仲清所藏”“明德”。題跋中有林千石〔2〕、劉太?！?〕、涂公遂〔4〕三人所題：“戊戌元宵為仲清先生題，林千石客星洲?！薄爸偾逑壬涫朗刂?。戊戌上元，劉太希?！薄拔煨绨嗽拢偾逑壬鷮兕}，涂公遂?！?/p>

3.宋徽宗游仙詩卷手卷絹本（后改稱《宋徽宗書法手卷》）。此圖為袁克文舊藏。所鈐鑒藏印包括：“仲清所藏”“明德”“仲清（朱文）”“劉太希?。ò孜模薄皦坩玳L壽（朱文）”。上有清乾隆年間王文治題跋，又有劉太希題“仲清先生疋屬，辛丑（1901或1962）八月”。

4.馬湘蘭畫香草。此圖為黃賓虹舊藏，題跋者有王文治、林紓、劉太希、林千石、涂公遂、潘受、葉恭綽、張虹。所鈐鑒藏印包括：“仲清所藏”“仲清鑒藏”。林千石的題跋：“曾藏遐庵及賓虹老人處后為余所得，今歸仲清先生。壬寅星洲客中重覩因為題記，千石印禪?！?/p>

5.戴進《攜琴訪友圖》。此圖曾著錄于汪士元《麓云樓書畫記略》〔5〕。有董其昌題識及鈐?。骸白诓畬W士”“董氏玄宰”，并有“畢澗飛秘籍印”“士元珍藏”。所鈐鑒藏印還包括：“仲清所藏”“仲清鑒藏”“明德”“盧莊珍藏”“盧壽澄”，并有盧壽澄題簽：“戴文進山水。畢瀧秘藏。”

6.林錦玉《百蝶圖》，立軸，紙本。所鈐鑒藏印包括：“仲清所藏”“明德”“盧壽澄”。

7.楊補《重巒幽澗圖》，立軸。紙本。所鈐鑒藏印包括：“仲清所藏”“仲清鑒藏”“明德”“盧莊珍藏”。

8.翟大坤《風雨歸舟圖》，立軸，設色紙本。所鈐鑒藏印包括：“仲清所藏”“仲清鑒藏”。

9.錢灃《秋風歸牧圖》立軸水墨紙本。所鈐鑒藏印包括：“仲清所藏”“仲清鑒藏”。

10.高鳳翰《花石圖》立軸，所鈐鑒藏印包括：“仲清所藏”“仲清鑒藏”“明德”。

11.沈周（款）壬子（1492）作 《草堂夕陽》立軸。所鈐鑒藏印包括：“仲清所藏”“明德”。

12.王鐸乙酉（1645）作草書《吳興帖》立軸。所鈐鑒藏印包括：“仲清所藏”“仲清鑒藏”“明德”。

13.郎世寧（款）《 狩獵圖》立軸。所鈐鑒藏印中有乾隆帝“八征耄念之寶”“養(yǎng)心殿鑒藏寶”等。尚有“仲清所藏”印。

14.方士庶戊午（1738）山水畫《松山帆影》立軸。所鈐鑒藏印中有“伊秉綬印”等。尚有“仲清所藏”“仲清所藏”印。

15.齊白石《牡丹》立軸設色紙本。所鈐鑒藏印中有：“仲清所藏”“明德”“盧壽澂”。此圖有林千石，劉太希，涂公遂題跋。節(jié)略如下：

“壬寅（1962年）始春，仲清鑒家屬題。千石林載時同客星洲?！?鈐?。河《U。

“仲老屬題。太希?！扁j?。簞⑻Ｓ??！按朔髿獍蹴缍稚蝗?，且署款重復，施印顛倒，殆其絕筆也。仲老得之于春明其故舊處，洵足珍惜。公遂題?！?鈐印：公遂之印。

16.傅抱石《瀑泉雙流圖》立軸設色紙本。所鈐鑒藏印中有“仲清所藏”。

由上可見，有“仲清所藏”“仲清鑒藏”“明德”三鑒藏印”的書畫，除齊白石、傅抱石兩位近現(xiàn)代大家外，多為古代書畫，涵蓋北宋至清代，且多為精品。這些古代書畫自21世紀以來逐漸出現(xiàn)于中國香港及內(nèi)地。以上古書畫均已得到書畫鑒藏界認同，有的為清宮“石渠寶笈”舊藏，有的載于清代到民國的古書畫著錄。由于藏家可能久居新加坡，這些古代書畫在當年徐邦達、謝稚柳等鑒定權威、專家于國內(nèi)巡回鑒定時，并未過目，因此也未納入巡回鑒定后所完成的〔6〕。

仲清所藏 （白）

仲清鑒藏（朱）

明德（朱）

二、“仲清”何人

一個關鍵的問題是“仲清所藏”“仲清鑒藏”“明德”三鑒藏印究竟是那位藏家的鑒藏?。吭谝陨蠒嫷氖詹卣f明中，這些書畫通常被認為是尚在世的老畫家王仲清的鑒藏印。這種看法多出現(xiàn)于拍賣圖錄。例如，在黃賓虹題簽的《馬湘蘭畫香草》拍賣中，北京亨申世紀拍賣有限公司介紹：“尤為重要的是畫面中的眾多題跋，如20世紀60年代客居新加坡的王仲清先生，邀請劉太希、林千石等人為此畫題寫跋文?！敝袊蔚聡H拍賣有限公司對《倪元璐云山欲雨圖立軸》的介紹為“新加坡收藏家王仲清舊藏”“王仲清，富書畫收藏，生卒年不詳?？途有录悠隆?。北京泰和嘉成拍賣有限公司介紹為“新加坡收藏家王仲清舊藏”“潘受應藏家仲清先生的囑托，于1961年題寫了邊跋，仲清先生應為王仲清，張大千的弟子，亦是著名畫家”。究其源，是因為這些拍賣公司的專家均認為仲清先生應為王仲清，張大千的弟子，亦是著名畫家。

王仲清（1924— ），四川成都人，擅長中國畫、連環(huán)畫。1945年畢業(yè)于省立成都師范美師科，后畢業(yè)于國立社會教育學院，師從畫家張大千，歷任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創(chuàng)作員、上海戲劇學院中國畫教師、上海市文史研究館館員。作品有中國畫《小三峽》《胡笳十八拍》（合作）、連環(huán)畫《阿詩瑪》等。出版有《王仲清畫集》等，現(xiàn)為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禪畫研究院名譽院長。

容易引起混淆的是，王仲清老畫家早年為張大千弟子，由于張大千久居海外，且與“仲清所藏”眾多書畫中題跋的劉太希（1898—1989）、涂公遂（1906—1992）均有交往。作為張大千弟子，王仲清與香港及新加坡一帶負有盛名的劉太希、涂公遂及林千石（1918—1990）有交往唱和也是極有可能的。由于以上原因，以往十多年來均將“仲清所藏”定為王仲清藏印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從劉太希、涂公遂、林千石三人與“仲清”先生的交往可知，“仲清”先生應是在20世紀50至60年代長居新加坡的古書畫收藏家，四人應為密友，常有書畫鑒賞活動及唱和。且至今所見均為劉太希、涂公遂、林千石三人在“仲清”先生的收藏品上題跋，如上述第2、3、4、15件書畫中。可見“仲清”先生本人為收藏家，并非書畫家。此外，僅有的書畫交流記錄（林千石在馬湘蘭畫香草上的題跋）為：“曾藏遐庵及賓虹老人處，后為余所得，今歸仲清先生。”說明是仲清先生從林千石處購得，也說明仲清先生可能較一般的書畫家更有財力。反觀王仲清先生久居上海，在50至60年代正在上海美術出版社工作，彼時并未有在新加坡久居的情況。之所以將“仲清所藏”定為王仲清藏印，主要原因或是“仲清”二字。由于改革開放前，國內(nèi)與新加坡交往極少，并不了解新加坡文藝界情況。而改革開放后，劉太希、涂公遂、林千石及“仲清”先生四人先后因高齡辭世或退隱。國內(nèi)能夠想到的“仲清”只有王仲清先生了。

近二十年來，由于本人久居香港，有機會多次參加古書畫展及拍賣會，且與古書畫久有淵源，本人過眼的古代書畫數(shù)量不少。近十年來，一直關注“仲清所藏”古書畫的出現(xiàn)，并試圖從中找出蛛絲馬跡。由于“仲清所藏”古書畫量大質(zhì)精，顯非常人可以做到如此龐大精深的收藏。本人認為，從前述的分析，“仲清所藏”的藏家必須具備三個條件：1.長居新加坡；2.有深厚的文化底蘊，與新加坡及中國臺灣、香港的文人在20世紀50至60年代常有來往；3.有雄厚的財力基礎。

由此分析，在改革開放前的50至60 年代，中國大陸地區(qū)基本無人符合這三個條件。以王仲清為例，在該期間正在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工作，并頻繁去邊遠的云南等地體驗生活、采風，他既不可能在新加坡定居，也不可能有財力購置這些海外的古書畫精品。更何況在那個時代，有海外關系者大多隱瞞，更不敢來往。

另一位以“仲清”為字的為謝無量。謝無量（1884—1964），字仲清，號希范、嗇庵，四川梓潼人，早歲就學于上海南洋公學，歷任全國政協(xié)委員、中國人民大學教授、中央文史館副館長?？疾熘x無量生平，20世紀50至60年代任中央文史館副館長，顯然也不符合以上三個條件。

可見“仲清所藏”的主人不可能是王仲清或者其他內(nèi)地人士。

齊白石 牡丹圖軸 紙本設色　

［清］翟大坤 風雨歸舟圖軸156cm×43cm 紙本設色

三、“仲清所藏”“仲清鑒藏”“明德”真相

本人從以下方面作出研究分析：

1.“仲清所藏”“仲清鑒藏”“明德”常與“盧莊珍藏（朱文）”（倪元璐《云山欲雨圖》、戴進《攜琴訪友圖》、楊補《重巒幽澗圖》）同鈐；又與“盧壽澂”（齊白石《牡丹》）、“盧壽澄”（林錦玉《百蝶圖》、楊補《重巒幽澗圖》）同鈐。

2.仲清先生與前述劉太希，涂公遂，林千石，潘受等過從之密，非密友不得如此。且其相交主要在1960年至1962年。如在《馬湘蘭畫香草》圖中，四人分別專為仲清先生題跋如下：

余舊藏馬守真畫蘭一幀王夢樓題云：明季秦淮名姬多善畫蘭，要以馬姬為冠。婉媚之中獨饒清勁，雖文衡山先生為之亦未能遠過，良可寶也。林畏廬題云：秋凈河聽夜水明，風前紉佩立盈盈。生綃一幅幽香在，同調(diào)惟余卞玉京。即王溶甫亦言其叢蘭修竹文弱不勝秀氣，靈襟紛披紙墨之外數(shù)分皆鑒賞名家而推美如此，則其藝事之超可想矣。仲清先生此幀與余藏者同工異曲爰以浣溪沙詠之。清影亭亭意態(tài)真，世間何物比豐神。從知難得是佳人，空谷紫莖香耐雨。疏花零葉凈無塵，不同群艷斗秾春。庚子八月，太希。

繁華地，數(shù)風流韻事，千劫難記。問芳蹤，廿四橋邊，波嬾煙慵花睡。怨篴黃昏，指點荒蕪，故侯宅第，重門閉，更慣聽，愁蛩夜夜鳴砌。成敗興亡無據(jù)，誰省得，何朝胡帝。夕陽殘照，莽萬里，江山如醉，幸憑取。美姬名士，撐住金陵王氣。淚痕更漬香痕，一枝春蕙。仲清先生屬題即正，涂公遂客星洲調(diào)寄陽臺路。

欲托蘭根無寸土，所南此語最心傷。亡明故事如亡宋，吊影風前馬四娘。粉函脂盒墜故塵，手擷湘蘭自寫真。亦有兒家丞相在，丹青珍重更何人。馬士英亦善畫世恥其人遂不重其所作，有得之者遂改其名為馮玉英。仲清先生方家屬題。一九六零年歲次庚子，潘受。

秦淮八艷皆能詩畫尤以馬姬為最工，然傳世者咸多當時名士捉刀。此畫勁健秀逸，獨標豐韻，與尋常所見者異真湘蘭筆墨也。曾藏遐庵及賓虹老人處后為余所得，今歸仲清先生。壬寅星洲客中重覩因為題記，千石印禪。

從林千石上述題跋可知，該圖曾藏葉恭綽（遐庵）及黃賓虹老人處，后為林千石所得。再由林千石處轉(zhuǎn)歸仲清先生。由此表明這些文人們尚有交流藏品之誼。

3.林錦玉《百蝶圖》中，鑒藏印中有“盧壽澄”“明德”“仲清所藏”，表明“盧壽澄”與“仲清所藏”可能有關聯(lián)。

4.戴進《攜琴訪友圖》中，鑒藏印為：“畢澗飛秘籍印”“仲清所藏”“仲清鑒藏”“盧莊珍藏”“明德”“士元珍藏”。該圖由盧壽澄題簽：“戴文進山水。畢瀧秘藏?！?鈐印：“盧壽澄”。此為“仲清所藏”“仲清鑒藏”“盧莊珍藏”“明德”“盧壽澄”五印首次同時出現(xiàn)，揭示此五印或有內(nèi)在關系。

5.在《宋徽宗游仙詩卷手卷》中，大量鈐?。òā爸偾逅亍薄爸偾彖b藏”“明德”）中，出現(xiàn)了兩枚不被人注意卻極其重要的收藏?。簤坩玳L壽（朱文）、仲清（朱文）。這是在以上書畫中首次出現(xiàn)“仲清”之印，且與壽徵之?。ā皦坩玳L壽”）同鈐。更有意義的是，此卷后隔水有壽徵本人之題跋如下：

“袁項城次公子寒云先生風流倜儻，詩酒自娛，以文字聞于時。余嘗欲得其遺墨，丁酉夏偶得此卷，展閱之余，欣喜萬狀，以同時得宋道君皇帝之墨寶，并王夢樓侍講之跋，求一而得三，誠希世之奇遇，亦希世之寶也。一九五七年秋，壽徵謹志?！扁j印：壽澄長壽、仲清。

6.齊白石《牡丹立軸》中，又同時出現(xiàn)三枚鑒藏?。骸爸偾逅亍薄懊鞯隆薄氨R壽澂”。該畫亦有壬寅（1962）始春林千石題?！俺巍睘椤啊钡暮喕?。

由以上判斷，盧壽澄可能就是“仲清”先生，“仲清所藏”“仲清鑒藏”“盧莊珍藏”“明德”均為盧壽澄鑒藏印。

四、盧壽澄的身世

當今信息發(fā)達，然追尋盧壽澄生平身世并不容易。可以查到的是：

1.盧壽澄曾任中國銀行新加坡分行代理行長〔7〕。

2.在《中國銀行百年風云錄》目錄〔8〕中，第56章為“盧壽澄情急押房產(chǎn)借巨款 張紀歆忠心耿耿勇挑重擔”。說明盧壽澄是在中國銀行百年發(fā)展中有重要貢獻的人物。有意思的是，當盧壽澄任中國銀行新加坡分行代理行長時，張紀歆為副總經(jīng)理。張紀歆作為銀行家，亦是一位古書畫收藏家，其鑒藏印為“夢湘樓珍藏書畫”。

3.雖然如此，盧壽澄之身世仍未明。1911年，清華學堂（今清華大學）決定以口試方式遴選14名幼年生提前出洋。8月，幼年生抵達上海。辛亥革命爆發(fā)，無法成行。后至1914年8月由清華學校校長周詒春護送赴美，有稱14名幼年生有3名未成行，《清華同學錄》〔9〕上僅有12人。此12人中包括：

姓名（字/別號）　　籍貫　出生年份學位年份　　學位　大學盧壽澄（仲清）廣東中山　　未填　1919　普通文科B.A.伊利諾伊大學

此處未列盧壽澄出生年月。但14人名單中6人有出生年，均為1896—1898年。

簡言之，盧壽澄，字（別號）為仲清，為清末由清華學堂（今清華大學）遴選的14名留美幼年生中之一。其出生在1896—1898年之間。畢業(yè)于美國伊利諾伊大學。盧壽澄回國后長期服務于銀行界。對中國銀行百年發(fā)展中有重要貢獻。 在1965年新加坡獨立時任中國銀行新加坡分行代理行長。

五.結論

盧壽澄（仲清）符合“仲清所藏”的藏家所必須具備的條件，即長居新加坡，有深厚的文化底蘊，與新加坡及中國臺灣、香港的文人在20世紀50至60年代常有來往，有雄厚的財力基礎?？梢姟爸偾逅亍敝爸偾濉奔礊楸R壽澄。

盧壽澄（仲清）作為中國最早的留美學生之一，學貫中西，又是新加坡著名的銀行家，有深厚的文化底蘊，與同時客居新加坡及臺灣的文人特別是劉太希、涂公遂、林千石等過從甚密，互相唱和，并利用其銀行家的雄厚財力以及20世紀上半葉中國頻繁戰(zhàn)亂，大量古代書畫流失海外的現(xiàn)實及機遇，作為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愛好者，收藏了大量古代書畫。由于其多方鉆研，并有劉太希、涂公遂、林千石等文人掌眼，其收藏既精且富，多為博物館級的文物。在其過世后（倘若仍在世現(xiàn)應至少117歲），這些古代書畫逐漸流出，見于社會，但仍有相當大量的收藏仍未面世。

本文論證仲清先生為“仲清所藏”等鑒藏印的主人盧壽澄先生，希望對研究這些古書畫收藏的來龍去脈有較大的幫助，并為盧壽澄（仲清）先生作為20世紀中國古代書畫的大藏家正名。

（作者為原香港大學及香港中文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

注釋：

〔1〕《秘殿珠林·石渠寶笈續(xù)編》（5），第3871頁。

〔2〕林千石（1918—1990），原名載，字千石，以字行，號曰印禪，祖籍廣東鶴山，為近代著名的書畫家。

〔3〕劉太希（1898—1989），江西信豐縣人，號錯翁、無相、千夢堂主人，晚年自稱太希居士。北京大學畢業(yè)后，任過江西星子縣長、南康縣長和福建東山縣長。1952年應新加坡南洋大學聘請為國學教授，繼而應聘為臺北政治大學教授，主講古韻文等課程。后在臺北各大學兼任教授。

〔4〕涂公遂（1905—1992），出身于詩書之家。1947年任國民黨中央執(zhí)行委員及江西省立法委員等。先后聘任為香港珠海書院教授，新加坡南洋大學教授兼中文系主任、文史研究所所長，曾兼任新亞、德明、清華等書院教授。

〔5〕汪士元《麓云樓書畫記略》。

〔6〕中國古代書畫鑒定組編《中國古代書畫目錄》，文物出版社2000年版。

〔7〕“［美聯(lián)社新加坡九日電］［http：//www.ziliaoku.org/ ckxx/1965-08-10-1］ 中國銀行新加坡分行代理行長盧壽澄星期一被召至財政部長林金山的辦公室，并被告知政府許可這家銀行繼續(xù)營業(yè)的決定?！贝穗娬f明：在1965年新加坡退出馬來西亞聯(lián)邦而獨立時，盧壽澄任中國銀行新加坡分行代理行長。

〔8〕楊世海《中國銀行百年風云錄》，第56章。

〔9〕國立清華大學《清華同學錄》（考選幼年生1911年），民國二十六年（1937）刊印。

責任編輯：歐陽逸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