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斌,徐紫瑾,侯宜斐
(中國人民大學(xué) 歷史學(xué)院 考古文博系, 北京 100872)
?
試論青銅觶的組合和墓葬的關(guān)系
曹斌,徐紫瑾,侯宜斐
(中國人民大學(xué) 歷史學(xué)院 考古文博系, 北京 100872)
摘要:青銅觶作為流行于晚商和西周前期的一類重要青銅酒器,在酒器組合中占有重要地位。該文結(jié)合出土銅觶和未出銅觶兩類墓葬的情況,對青銅觶的組合與墓葬的關(guān)系進行了討論。在總結(jié)銅觶組合的同時,揭示了組合變化與墓葬等級之間的動態(tài)關(guān)系。
關(guān)鍵詞:青銅觶;組合;墓葬等級;動態(tài)關(guān)系
青銅觶是流行于晚商和西周前期的一類重要青銅酒器,在酒器組合中占有重要地位。然多年來關(guān)于其組合問題尚無學(xué)者論述,而銅器組合與墓葬等級的關(guān)系問題亦鮮有涉獵。但青銅觶的組合,特別是組合與墓葬等級的關(guān)系問題,對于討論商周時期青銅酒器的核心組合及變化,及其由此延伸的商周禮制和器用制度的變化等問題均有重要意義。
關(guān)于商周時期墓葬等級的判斷標準,我們曾利用皮爾遜相關(guān)矩陣等分析方法對琉璃河和曲村墓地進行過數(shù)據(jù)分析,指出判斷墓葬等級的重要要素為墓葬規(guī)模、銅禮器數(shù)量和外槨的有無(特別前兩者),并結(jié)合文獻指出墓道在等級判斷中的特殊地位[1]。由于本文研究對象就為銅禮器中的一類,因此擬據(jù)出土青銅觶的墓葬的面積、墓道和外槨的有無情況,并參照同時期其他墓葬,將出土青銅觶的墓葬劃分為大、中、小型三個等級,探討青銅觶的組合與墓葬等級的關(guān)系。同時,還將之與同時期不出青銅觶的墓葬中的酒器組合進行對比,以期得出更加全面的認識。需要說明的是,殉人的情況大量存在于商周時期,但主要見于以殷人為主體的族群集團,因此殉人的多少不作為所有墓葬等級劃分的依據(jù),僅為判斷殷人集團墓葬的要素。而斗作為一種挹酒器,多出于較高級別墓中,應(yīng)是酒器組合中重要的一員,可與粗體觶配對,舀取而飲[2]。然多年來一直為學(xué)界所忽視,我們在討論酒器組合時,也將之列入其中。由于本文需要探討青銅觶的組合,因此所選墓葬以完整、未被盜掘的為主。
一、青銅觶在大型墓葬中的組合關(guān)系
出土青銅觶的大型墓,墓室面積在20平方米以上,葬具為一槨重棺或一棺一槨,有的帶墓道及附葬車馬坑。目前共發(fā)現(xiàn)12座,屬殷墟二期晚段的墓葬有小屯M5。該墓為豎穴土坑墓,墓葬面積22.4平方米,出土青銅禮器205件,有方形器多件,并出有箕形器等少見器型。其中觶2件,1件有蓋[3]。墓主婦好為商王武丁的配偶,多次帶兵出征,身份顯貴。所出銅器以酒器為主,與殷人尚酒風(fēng)氣相符。食器組合為鼎、簋、甗,酒器組合為斝、尊、卣、觚、爵、觶、罍、瓿、觥、方彝、壺、盉、斗,水器組合為盤、盂、罐,酒器基本組合為觚、爵。觶開始出現(xiàn)于酒器組合之中,但地位并不重要。婦好墓中出土53件觚,40件爵,而觶僅2件。說明此時觶在組合中僅處于陪襯地位,這當與剛出現(xiàn)不久有關(guān)。同時,大型墓僅婦好墓出土也說明觶還未廣泛出現(xiàn)于大型墓的酒器組合之中。屬西周初年的墓葬發(fā)現(xiàn)有2座,出土青銅觶以西周早期早段為主,亦有個別殷墟四期晚段器型。北京琉璃河M1193墓室面積在40平方米左右,在墓室四腳還各有一條墓道。墓葬雖被盜,仍出土罍1件、盉1件、帶蓋觶1件[4]。其中克盉、克罍記匽侯克受封燕國之事,該墓也公認為第一代匽侯克之墓。河南鹿邑太清宮長子口墓墓室面積達到了50平方米左右,兩條墓道,殉人達14具,腰坑殉一人一狗。出土銅禮器79件,原始瓷13件[5]。其中觶5件,2件有蓋,墓主一般認為是周初分封的諸侯。從以上兩墓情況看,食器組合為鼎、簋、甗、鬲,酒器組合為斝、尊、卣、觚、爵(角)、觶、罍、觥、盉、斗,水器組合為壺、盤,酒器基本組合為觚、爵、觶、斝。從觶與爵、觚數(shù)量的對比來看,此時觶已普遍出現(xiàn)于大型墓的酒器組合之中,成為酒器基本組合之一。屬西周早期晚段的有葉家山M27,墓葬面積約33平方米,一棺一槨[6]。食器組合為鼎、簋、甗、鬲,酒器組合為尊、卣、觚、爵、罍、觥、斗,水器只有盤。該墓一般認為是曾侯諫夫人之墓,酒器組合中有觥足見其重要地位,另外食器仍有甗也顯示了諸侯一級墓葬保守的一面。墓中銅觶出土4件,其中3件無蓋,1件帶蓋,數(shù)量超過觚、爵,可見觶已成為酒器的核心組合,很可能地位已高于觚。屬西周中期早段的墓有寶雞茹家莊BRM1乙,墓葬面積44.1平方米,一槨重棺。乙槨室出土帶蓋觶1件,墓主為弓魚國一代國君[7]。從乙槨室出土禮器看,食器組合為鼎、簋、甗、鬲、豆,酒器組合為尊、卣、爵、觶、罍、斗,水器組合為盤、壺,酒器基本組合為爵、觶。無觚出土的現(xiàn)象,說明觶已取代觚,與爵形成穩(wěn)定的組合。屬西周中期晚段的的墓葬有張家坡M170及北趙晉侯墓地M33,可惜兩墓均被盜,前者僅出土1件觶蓋,后者出土觶又未作介紹,故也難以判斷銅觶所屬期段,器物組合亦無從判斷。此外,大型墓中需要特別說明的是侯家莊商王陵之一的M1400。該墓為四條墓道的亞字形大型,墓室面積達到了252平方米。雖然被盜,但南墓道出土有斝1、尊1、觚4、爵4、觶1件[8]。對于該墓的時代,學(xué)界尚有爭議。據(jù)出土的這件弦紋觶,我們推測該墓在殷墟四期的可能性較大。但是該觶出土在墓道,并非墓室,且僅在圈足和頸部飾弦紋,以上都很難將之與商王直接聯(lián)系。因此,由于商王陵被盜嚴重,周王陵至今尚未發(fā)現(xiàn),銅觶是否在商王或周王一級的墓中有所出土,目前的考古材料尚難給出肯定的答案。我們只能根據(jù)流散至海外的部分精美的銅觶以及M1400南墓道以及同在侯家莊商王陵區(qū)的M1022有銅觶出土的情況判斷,銅觶很可能存在于商王或周王一級的墓葬之中。
從以上分析可見,大型墓墓主屬諸侯及其夫人或王室重臣(張家坡M170)一級,亦有商王配偶,很可能還存在于商王或周王一級的墓葬中。這一級別的墓葬出土的青銅觶不多,這可能與大型墓本身數(shù)量較少,且被盜者居多有關(guān)。從鹿邑太清宮長子口墓開始,觶多為細體,這或許有時代的因素,因為從西周早期開始,圓口細體觶成為主流。大型墓禮器組合的另一個特點是器物數(shù)量較多,觚、爵、觶等器物常有多件,觶多有蓋,且多方形器及一些少見器形,另外食器、水器均存在。這些都是墓葬等級高的表現(xiàn),甚至在兩周之際,明器組合仍部分地保留了這些特征。
二、青銅觶在中型墓葬中的組合關(guān)系
我們將墓葬面積在4—20平方米之間,一般情況下具有外槨的墓葬定義為中型墓,即貴族墓葬。但通過對比觀察,尤其通過同一墓地不同墓葬的分析,如北京琉璃河墓地ⅡM251與ⅠM53,寶雞弓魚國墓地BZM7與BZM8,天馬—曲村墓地M6210與M6121的不同,我們發(fā)現(xiàn),同為貴族墓,墓葬的等級和隨葬品的數(shù)量仍存在著一定程度的差異,它們之間仍可做出區(qū)分。我們大致以墓葬面積8平方米作為界,將中型墓劃分為兩個等級。墓葬面積大致在8平方米以上的,稱之為大貴族墓,8平方米以下的,稱為小貴族墓。當然,我們所選的數(shù)字并非嚴格的界限,商周時期的墓葬也不會以簡單的一個尺寸作為等級的唯一標準。我們所選數(shù)字僅為一個大致參考,具體的還視同一墓地的墓葬規(guī)模、外槨及出土物的情況綜合判斷。
1.青銅觶在大貴族墓葬中的組合
出土青銅觶的大貴族墓葬,面積一般在8平方面至20平方米之間,葬具為一棺一槨或一槨重棺。這一等級的墓葬最早的為郭家莊M160,時代屬殷墟三期晚段,下限或可晚至帝乙初年。出土青銅禮器41件,其中觶1件,有蓋9。食器組合為鼎、簋、甗,酒器組合為斝、尊、卣、觚、角或爵、觶、罍、斗,水器組合為盉、盤,酒器基本組合為觚、角(爵)、觶。此期墓僅發(fā)現(xiàn)一座。屬殷墟四期的墓葬略有增加,有河南羅山天湖村M6、山西靈石縣旌介村M1、河南安陽劉家莊北M1046。食器組合為鼎、簋或加甗,酒器組合為尊、卣、觚、爵、觶或加斝、罍,一些墓中有水器出土,組合為盉、盤,酒器基本組合為觚、爵、觶或加斝。所出粗體觶居多,帶蓋觶占到一半。從觶與觚、爵的數(shù)量對比看,觚在酒器基本組合中的地位仍較觶重要。西周早期早段墓有所增多,有寶雞竹園溝M4、山西曲村M6081和M6210、涇陽高家堡91SJGM4、寶雞石鼓山M3等,食器組合為鼎、簋、甗,酒器組合為尊、卣、爵、觶、斗,個別加斝、觚。一些墓中有水器,組合為盤、壺,酒器基本組合為爵、觶,有的墓中無爵,僅涇陽高家堡91SJGM4中有斝、觚,觶已取代觚的地位,與爵組成酒器基本組合,且粗體帶蓋觶占一定數(shù)量。從爵、觶的對比數(shù)量及出土比例看,觶在酒器組合中的地位已不低于爵。西周早期晚段墓葬有扶風(fēng)齊家村78FQM19、靈臺白草坡M1、北京琉璃河燕國墓地ⅠM52和ⅡM253、山西曲村M6231等。所見食器組合為鼎、簋、甗或加鬲,酒器組合為尊、卣、爵或角、觶,水器組合為盉、盤,或只出其中一件,酒器基本組合為爵、觶。觶均為細體無蓋觶,且已完全取代觚。西周中期出土青銅觶的墓多在偏早階段,有山東黃縣莊頭村墓、山東高青陳莊M27、河南鶴壁市龐村墓、長安斗門鎮(zhèn)花園村M15和M17、湖北江陵萬城墓。食器組合為鼎、簋、甗或加鬲,酒器組合為尊、卣、爵、觶,水器組合為盉、盤或加壺,酒器基本組合為爵、觶。粗體觶均帶蓋,但只占少數(shù),其余均為細體無蓋觶。需要說明的是,時代可能進入西周中期的翼城大河口M1,雖墓葬面積只有14平米,但出土物中銅鼎一項就有24件,另外還有原始瓷、漆器以及匽侯旨銅卣等[10],因此該墓的等級絕不會低。其銅器組合為鼎、簋、鬲、尊、卣、觚、爵、罍、瓿、盤、盉、單耳罐、斗,出土有爵6、觶8件,其他酒器件數(shù)都很少,說明爵、觶是基本組合。同時8件都為細體觶,還有1件為橢方帶蓋觶,說明細體觶在此時的高等級貴族墓中已成為絕對主導(dǎo)。但該墓仍有1件銅觚出土充分說明越是等級地位高,銅器組合就越加保守。與之相似還有絳縣衡水M1,該墓墓口面積只有14.08平方米,但是有一條墓道,且葬具為一槨二棺,出土鼎5、簋5、甗1、鬲1、觶1、盉2、壺2、盤2、盂1件[11]。該墓時代約相當西周中期偏早階段,墓主倗伯即便不是諸侯,等級也只是略低。出土銅觶雖未介紹,但是酒器只有1件銅觶的現(xiàn)象說明其在銅器組合中的地位。此外,平頂山應(yīng)國墓地M84、M85墓室面積僅略大于10平方米,葬具一棺一槨。M84出土甗1、鼎2、盨1、尊1、卣1、爵1、觶1、盤、盉1件,M85出土鼎3、簋4、盂1、尊1、觶1、盤2、盉2、豆形器1件,時代略晚于以上墓葬,報告認為兩墓是一代應(yīng)侯及夫人的墓[12]。但無論是墓葬面積,亦或出土銅禮器數(shù)量都與時代接近的張家坡M170、北趙晉侯墓地M33有一定差距,僅相當或略多于上述大貴族墓葬,故將其置于此處,具體原因還有待結(jié)合應(yīng)國墓地的整體情況分析。
從以上分析可知,8—20平方米的中型墓基本屬大貴族一級,只有個別等級相對較高。西周早期早段可作為一個分水嶺,此后,爵、觶的酒器基本組合確立。這一等級墓中,出土青銅禮器數(shù)量仍較多。觶多為2件及以上,粗體觶較多,且?guī)w觶占出土青銅觶的近1/3,還有扁方體觶的存在。另外食器組合一般均有出現(xiàn),水器組合也常常發(fā)現(xiàn)于這些墓中。這些都表明墓主的身份等級較高,為大貴族一級。當然,應(yīng)國墓地M84、M85說明墓葬規(guī)格在本類的,時代處于西周前、后期這一社會格局轉(zhuǎn)變期的,或許也有諸侯及夫人一級的墓葬
2.青銅觶在小貴族墓葬中的組合關(guān)系
出土青銅觶的小貴族墓葬,墓葬面積在4平方米至8平方米之間。一般一棺一槨,少數(shù)單棺。屬這一等級殷墟二、三期的墓葬共發(fā)現(xiàn)2座,最早的為大司空M539,時代屬殷墟二期晚段,出土有箕形器。戚家莊東M269,時代屬殷墟三期早段。從以上兩墓的出土情況大致可見,這一時期食器的組合為鼎、簋、甗,酒器組合為斝、尊、卣、觚、爵、觶、罍、斗或加彝,酒器基本組合為斝、觚、爵。觶與觚、爵相比,數(shù)量較少,處于陪襯地位,但所出2件均有蓋。屬殷墟四期的墓葬有安陽郭莊北M6、劉家莊村北M1和M9、山西靈石縣旌介村墓、安陽小屯村82M1。食器組合為鼎、簋或加甗,酒器組合為尊、卣、觚、爵、觶或加斝、觥,酒器基本組合為觚、爵、觶或加斝。從數(shù)量看,觶的地位與觚逐漸接近,但仍有差距。所出觶中,粗體占半數(shù),帶蓋的僅1件,與以上兩等級墓相較,數(shù)量明顯減少。屬西周早期早段的墓葬有長安張家坡M16、灃西張家坡M106和M307、寶雞弓魚國墓地BZM8、邢臺市公園東側(cè)M28、山西曲村M6069、涇陽高家堡91SJGM2等,數(shù)量較多,所出觶基本為細體無蓋觶(平頂山M242:5帶蓋觶時代相當于此時)。除前掌大墓地外[13],僅張家坡M106、M2兩座墓出觚。食器組合為鼎、簋或加甗,酒器組合為尊、卣、爵、觶,有的墓無尊或卣,酒器基本組合為爵、觶。觶已完全取代觚的地位,與爵組成酒器基本組合。西周早期晚段墓葬有靈臺白草坡M2、扶風(fēng)齊家村北02ZQⅡA3M4、洛陽東車站M567、平頂山M229、長安縣河迪村墓等。所出觶均為細體無蓋觶。食器組合一般為鼎、簋,個別加甗、鬲,酒器組合為尊、卣、爵、觶,有的墓無卣,甚至爵,極個別墓仍有觚,酒器基本組合為爵、觶。西周中期的墓葬發(fā)現(xiàn)較少,有山東濟陽劉臺子墓、湖北隨縣羊子山墓、長安灃西西戶公路南側(cè)墓。食器組合為鼎、簋,酒器組合為尊、卣、爵、觶,有的墓中僅一類銅器,完整組合較少。酒器基本組合為爵、觶,有的墓僅1件觶。
從以上分析可知,觶于西周早期早段基本取代觚的地位,與爵組成酒器基本組合,并一直延續(xù)至西周中期。這一等級墓葬墓主的身份為小貴族,從殷墟四期開始,一些墓中僅有酒器而無食器。且一般情況下,墓中均無水器出現(xiàn),這一現(xiàn)象可能與墓主身份等級有關(guān)。出完整食器組合,尤其出成套水器組合的,可能墓主身份、地位較高。從西周早期始,酒器組合開始逐漸不完整,說明酒器在禮器中的地位開始下降。這一等級墓葬出土禮器數(shù)量較上兩級別明顯減少,組合中觶基本為1件,僅劉家莊村北M9、平頂山M242出土2件。除劉家莊村北M1、平頂山M242外,一般無蓋。從以上分析可知,這一等級墓主身份較以上兩類墓等級低。此外,粗體觶、帶蓋觶從殷墟四期開始較以上兩等級墓有明顯減少趨勢,說明這兩種觶可能較細體無蓋觶地位尊貴。觶在小貴族墓中發(fā)現(xiàn)最多,可能與小貴族墓未遭盜掘,發(fā)現(xiàn)最多有關(guān),但更主要的原因可能是觶自西周早期早段始廣泛流行于此型墓中,尤其是細體觶的大量出現(xiàn),說明觶的使用對象更加廣泛,且有擴大的趨勢。
三、青銅觶在小型墓葬中的組合關(guān)系
出土青銅觶的小型墓葬面積在4平方米以下,基本無外槨,墓主身份屬末等貴族。這一等級的墓葬發(fā)現(xiàn)不多,最早的一座墓葬為殷墟西區(qū)69AGM907,時代屬殷墟三期,出土2件均為細體有蓋觶[14]。這一時期墓葬僅此一座,食器組合為鼎、簋,酒器組合為斝、卣、觚、爵、觶、斗,酒器基本組合為斝、觚、爵。觶僅一座墓出土的現(xiàn)象,說明此時觶的使用還不廣泛。但是與觚同為2件,說明地位已較殷墟二期有所提高。屬殷墟四期的墓葬有殷墟西區(qū)77AGM793、郭家莊M53、郭家莊M1、大司空村53TSKM32。后兩墓被盜,殘存銅器無法反映組合情況。從前兩座完整墓葬看,出土青銅禮器數(shù)量差別較大,郭家莊M53出土銅器較豐富,組合較完整。食器組合為鼎、簋、甗,酒器組合為斝、尊、卣、觚、爵、觶、觥,酒器基本組合為斝、觚、爵、觶。殷墟西區(qū)77AGM793出土銅器較少,酒器組合為觚、爵、觶,無食器出土[15]。西周早期個別墓葬報道不清,給我們的判斷造成了一定困難。但在麟游后坪村發(fā)現(xiàn)一窖藏,為0.97×0.88米的不規(guī)則方形,出土鼎1件、甗1件、尊1件、爵1件、盉1件、卣3件、觶1件、斗1件,組合似于墓葬[16]。從中可見,酒器組合為尊、卣、爵、觶、盉、斗,酒器基本組合為爵、觶。此外,前掌大墓地因商文化因素濃厚,M110、M13的酒器組合仍為觚、爵、觶[17],但小型墓中這種保守的組合形式基本只見于商系墓葬。西周早期晚段墓葬有扶風(fēng)召李村一號墓[18],食器僅1件鼎,酒器組合為卣、觶、壺,飲酒器僅1件觶。西周中期及以后墓葬未見發(fā)現(xiàn)。
由以上分析可知,小型墓中觶于殷墟三期出現(xiàn)于酒器組合之中,且地位略高于前三個等級的墓葬。殷墟四期在酒器組合中地位明顯提高,并于西周早期早段與爵配對,成為酒器基本組合。至西周早期晚段酒器基本組合僅1件觶。這一等級墓葬出土禮器數(shù)量明顯減少,除殷墟西區(qū)69AGM907出土2件帶蓋觶外,其余均為1件,基本以細體無蓋觶為主,反映出這一等級墓葬為出土青銅觶墓葬中等級最低一級。由于小型墓級別較低,禮器組合并不完整,有的無食器,有的每類僅一件,一般均無水器。個別出土禮器相對豐富,組合完整(除水器外)者,可能與身份等級較低但財富積累較多有關(guān)。
四、其它墓葬的酒器組合
從以上出土青銅觶的墓葬分析可知,觶基本在西周早期取代了觚的地位,成為酒器基本組合的核心成員。那么,出土酒器而未出青銅觶的墓葬情況如何?觶在整個禮器組合中的地位究竟是如何轉(zhuǎn)變的?我們試從另外一個角度,做一探討。
1.殷墟四期其它墓葬的酒器組合
殷墟四期的墓葬我們以殷墟發(fā)掘的墓葬為例,因為此時期殷墟所做工作較多,發(fā)現(xiàn)的銅禮器墓數(shù)量也最多,基本可以反映殷墟四期禮器組合的變化。此期目前發(fā)掘的完整未遭盜掘的銅禮器墓葬有33座,28座出土酒器[19]。其中,大貴族墓1座,小貴族墓14座,末等貴族墓13座。未出觶的小貴族墓6座,占小貴族墓總數(shù)的42.9%,酒器組合有:尊、卣、壺、盉、斝、觚、爵(GM1713);尊、卣、斝、觚、爵(戚家莊東M63、GM269);尊、卣、觚、爵(戚家莊東M231、M235);觚、爵(GM1125)。酒器基本組合為觚、爵,且14座墓均出有觚、爵。有觚、爵、觶組合亦占到了57.1%,但除劉家莊北M9出土2件觶外,其余均為1件,而觚的數(shù)量多為2—3件。因此,在小貴族墓中,觚仍占有統(tǒng)治地位,是酒器組合中必不可少的核心成員。但觚、爵、觶的酒器基本組合已出現(xiàn),并占有超過半數(shù)的比例。在末等貴族中,未出觶的墓達到了10座,占到了小型墓總數(shù)的76.9%。而未出觚的墓僅2座,未出爵的墓2座,觚、爵地位同等重要。未出觶的墓葬酒器組合有:尊、卣、觚、爵(GM1015、GM263);尊、觚、卣(GM1135);觚、爵(82苗圃M41、GM1118、GM279、GM793);觚(91后崗M38);爵(87梅園莊M67、92東八里莊M6713)。可見,酒器基本組合為觚、爵,在出土禮器不豐富的小型墓中,觶是被舍棄的對象之一,但是出現(xiàn)的頻率還是略高于尊、卣,且在與觚、爵的組合中,地位是平等的,為一觚一爵一觶的組合。從以上分析,我們發(fā)現(xiàn),殷墟四期酒器的基本組合還是觚、爵,但是觶的地位已較殷墟二、三期明顯提高,觚、爵、觶的組合已占一定比例,這在小貴族墓葬中表現(xiàn)得尤其明顯??傮w而言,殷墟四期觚在酒器中的地位遠高于觶。
2.西周時期其它墓葬的酒器組合
西周時期,我們選取張家坡墓地、涇陽高家堡墓地、寶雞弓魚國墓的、洛陽北窯墓地、天馬——曲村墓地、琉璃河燕國墓地為例。這些墓地所做考古工作較多,基本可反映西周時期墓葬銅器組合變化的情況。
張家坡墓地1983—1986年共發(fā)掘398座墓葬,時代由武王至宣幽時期[20]。出土青銅酒器的墓葬共5座,時代最早的為康王時期。其中2座墓未出土銅觶,而整個墓地均未出銅觚??梢?,從西周早期晚段始,觶已完全取代了觚的地位。涇陽高家堡墓地共發(fā)掘6座墓,4座出土青銅酒器,時代從周初至康王時期[21]。91SJGM3未出銅觶,觚僅91SJGM4一座出土,是與爵、觶組合,此墓為大貴族墓,時代在西周早期偏早階段??梢?,西周早期偏早階段還有觚、爵、觶的組合,但已經(jīng)是個別現(xiàn)象。寶雞弓魚國墓地共發(fā)掘25座墓,出土青銅酒器的8座,時代多在西周初年至西周中期早段[22]。出土觚的墓葬僅2座,均為大貴族墓,時代都在西周早期晚段,且與觶同出。有1座墓未出觶,僅出土1件爵。觚、爵、觶的組合僅保留到西周早期晚段,且已是極少數(shù)現(xiàn)象。說明西周時期觚在酒器組合中的地位已遠低于觶。天馬—曲村墓地1980-1989年共發(fā)掘6次,清理西周、春秋墓641座[23]。其中出土銅禮器的墓47座,僅出土酒器的7座,6座出土銅觶,時代均在西周早期。M6384未出銅觶,也是7座墓中唯一出土觚的,屬小型墓。從盤上所飾分尾鳥紋以及陶鬲折沿的特點看,墓葬的時代可能已進入西周中期。但酒器組合為尊、卣、觚、爵,出土如此“復(fù)古”的酒器組合值得思考。洛陽北窯墓地共發(fā)掘西周早期墓116座,中期墓57 座[24]。由于整個墓地被盜嚴重,出土青銅酒器墓早、中期各3座,且均被盜。出土銅觶的墓5座,均與爵組合,整個墓地?zé)o觚出土。以上所反映的情況基本上揭示了觚、觶在西周早、中期的地位。北京琉璃河燕國墓地出土青銅酒器墓葬6座,時代在西周早期[25]。6座墓均出觶,與爵組合,而無一座墓葬出土觚,反映觚在該墓地西周早期時已基本上退出歷史舞臺。
從以上6個西周時期的墓地情況可知,從西周早期早段始,在出土酒器的墓葬中,絕大多數(shù)都有觶出土,而出土觚者極少。觶在此時進入繁榮期,觚卻開始衰落。在酒器基本組合中,爵、觶的核心地位已經(jīng)確立,觚、爵組合而不見觶的為極個別現(xiàn)象。凡出土觚的,基本上均與爵、觶組合,但這種形式已居于次要地位。從墓葬等級看,出土觚的墓葬,多為大貴族墓,小型墓有1座,小貴族墓中均為爵、觶的組合。再結(jié)合殷墟四期小貴族墓葬的情況,可認為觶首先是在小貴族墓中取代了觚的地位。可見,在西周早期早段,觚、爵基本上完成了角色轉(zhuǎn)化,觶代替了觚的地位,成為酒器基本組合中的核心成員。
五、小結(jié)
綜上所述,我們將出土青銅觶的墓葬劃分為三大等級、四個級別,并結(jié)合其它未出土觶的墓葬的情況,探討了觶的組合問題??傮w而言:
1.酒器基本組合殷墟二、三期為觚、爵、斝,觶剛剛出現(xiàn),在酒器組合中僅處于陪襯地位;殷墟四期為觚、爵或加觶,級別較高的墓中有斝,觶的地位有明顯的提高,甚至在中型墓的酒器基本組合中已占有一定比例,但整體而言,觶依然無法動搖觚、爵在酒器基本組合中的核心地位;西周早期早段為爵、觶,個別加觚,大貴族墓中個別有斝,諸侯一級墓中均有斝;西周早期晚段基本為爵、觶的組合,小型墓中有的僅1件觶;西周中期是爵、觶或1件觶的組合。可見,在酒器基本組合中,斝基本上于殷墟四期末段消失,觚基本上于西周早期早段末消失,西周早期晚段以后,爵也開始逐漸消失。觶出現(xiàn)于殷墟一、二期,殷墟四期開始在酒器基本組合中地位逐漸重要。西周早期早段,基本確立在酒器基本組合中的核心地位,開始與爵成對出現(xiàn),成為酒器基本組合,直到西周中期衰落。《禮記·禮器》曰:“有以小為貴者。宗廟之祭,貴者獻以爵,賤者獻以散。尊者舉觶,卑者舉角”,“爵”、“觶”為“貴”為“尊”也體現(xiàn)出兩者何以會成為西周早期酒器的核心組合。
2.從墓葬等級分析,從殷墟四期開始,觶在中型墓葬的酒器組合中已占一定比例,特別在小貴族墓葬中,觶的地位明顯提高,觚、爵、觶的組合已占到半數(shù)以上,且在與觚同出的情況下,地位與觚基本平等。西周早期早段開始,大、小型墓及中型墓中的大貴族墓葬部分仍有觚存在,而小貴族墓中多無觚存在,酒器基本組合為爵、觶。因此,我們認為觶可能首先于西周早期早段或略晚的小貴族墓葬中取代了觚[26]。灃西張家坡發(fā)掘11座西周墓,在1961—1962年同時發(fā)掘的三座墓葬中[27],M106時代相對較早,約在西周初年,其余兩座M307、M404時代均在西周早期早段,三座均為小貴族墓。M106酒器基本組合為觚、爵、觶,M307、M404的酒器基本組合均為爵、觶。我們依此推測,觶取代觚,首先可能發(fā)生在西周王畿地區(qū)的小貴族墓中,且這種變化似乎在西周王畿地區(qū)更為明顯。組合形式接下來發(fā)生變化的為小型墓及中型墓中的大貴族墓葬,整體變化可能略晚于小貴族墓,時代基本在西周早期早段或略晚,大型墓中觶取代觚地位的時代最晚,約在西周早期晚段。總體而言,高級別墓葬的組合形式比較保守,甚至在西周末期,觶已基本消失的情況下,在兩周之際的大型墓中,仍有明器爵、觶,乃至加觚的組合。
3.從數(shù)量上看,高級別墓葬組合中隨葬禮器數(shù)量較多,尤其是觚、爵的數(shù)量。小貴族墓葬組合中器物的數(shù)量一般僅1件;大貴族墓葬組合中器物的數(shù)量多為每類2件及以上。諸侯一級墓葬中每類的數(shù)量更多,婦好墓中甚至出現(xiàn)斝12、觚53、爵40、觶2件這樣的組合。一般情況下,諸侯一級墓葬中每類的數(shù)量遠多于大貴族墓葬。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中每類的數(shù)量也在減少,如平頂山M84、M85,酒器均為1件。至西周晚期及春秋初期,大貴族墓葬中爵、觶數(shù)量也各為一件,小貴族及以下級別墓葬中已無觶存在,而諸侯一級墓葬明器組中仍有6件觶這樣的情況存在,這是商周時期上層社會禮制保守的又一種體現(xiàn)。
4.帶蓋觶多器體厚重[28]、紋飾精美、制作精致(相對無蓋觶而言),且多出于大型墓的酒器組合中,大貴族墓酒器組合中帶蓋觶的數(shù)量也占到出土觶的近三分之一強,而以下等級墓葬中則絕少出現(xiàn)。說明帶蓋觶在酒器組合中出現(xiàn)是墓主身份等級的象征,且身份越尊貴,帶蓋觶出現(xiàn)的比率越高。同時,帶蓋觶的存在也有一定的時代差異。諸侯及大貴族一級墓葬中,殷墟二期至西周中期均有帶蓋觶,而小貴族墓主要存在至于殷墟二至四期,西周早期目前僅平頂山M242一例,小型墓僅殷墟三期有一例。因此,身份等級越低的墓葬中,帶蓋觶消失得越早。
5.從粗體觶與細體觶的出土數(shù)量比例看,一方面細體觶從西周早期開始大量興盛,其中有時代的因素,也有商周王朝更替引發(fā)的禮制的變化。在殷商時期,粗體觶較多,而西周時期,細體觶大量流行,尤其是西周早期早段之后,橢圓口、圓口細體觶基本上成為主流;另一方面,殷墟四期小貴族墓中,粗體觶較以上兩等級墓明顯減少,自西周早期早段始,小貴族墓中基本上是細體觶一統(tǒng)天下,但諸侯一級和大貴族墓中,粗體觶仍占一定比例的現(xiàn)象,說明粗體觶的使用階層比較保守。當然,也可能與粗體觶可與斗配對,舀而飲食醴(甜酒)的西周禮制用法(建柶之禮)有關(guān)。小貴族墓從西周早期早段始大量出土細體觶的現(xiàn)象,從另一個側(cè)面說明,觶在西周時期使用的階層更加廣泛,已取代了觚的地位,成為酒器基本組合中的核心成員。
6.方形器多出自等級較高的墓葬,扁方體觶也不例外。婦好墓中雖無扁方體青銅觶存在,卻有一件扁方體石觶(M5:1321)。唯一一件科學(xué)發(fā)掘的扁方體帶蓋青銅觶出自長安斗門鎮(zhèn)花園村M17(M17:38),而該墓為中型大貴族墓。由于扁方體青銅觶多為傳世品,這給我們的判斷造成了一定困難,但結(jié)合出土情況可知,扁方體觶可能亦是墓主身份等級的標志之一。
7.青銅觶在大、中、小型墓中均有出土,但它們的情況是有所區(qū)別的。一般而言,青銅觶是貴族使用的禮器,墓主身份等級越高,出土數(shù)量越多,且有標志身份的帶蓋觶、扁方體觶等的出土。而在小型墓中,青銅觶的使用并不普遍,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墓葬有出土,數(shù)量多為1件,且使用時間僅從殷墟三期至西周早期晚段,延續(xù)時間較大、中型墓為短。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這些小型墓墓葬面積較小,無外槨,只有極個別出土青銅禮器較豐富,許多從數(shù)量上甚至難以和一些小貴族墓葬相區(qū)分。特別是殷墟西區(qū)69AGM907,出土2件帶蓋青銅觶,這在小貴族墓葬中也是罕有的?;蛟S,這與這些墓葬墓主身份等級較低,而較多的擁有財富有著直接的關(guān)系;或許,他們在死后受到了王室加封或賞賜禮器陪葬。因此,青銅觶應(yīng)是較普遍地使用于大、中型墓葬中的一類酒器。
8.我們在其他文章談過,青銅觶是殷商文化的產(chǎn)物[29],從西周早期始,青銅觶在小型墓中明顯增多,但多出土象征一般身份等級的細體無蓋觶的現(xiàn)象,似乎進一步證明,商周王朝更替引起了青銅觶流行式樣的變化。在《尚書·酒誥》禁酒文化的影響下,更加簡單實用的細體觶大量興起,商文化傳統(tǒng)的粗體觶數(shù)量銳減。同時,殷遺貴族的地位也大大降低。
綜上,本文結(jié)合出土銅觶和未出銅觶兩類墓葬的情況,對青銅觶的組合與墓葬的關(guān)系進行了討論??傮w上看,銅觶從西周早期開始取代了觚的地位成為了酒器的基本組合之一,但是具體的情況,仍與墓葬的等級有著一定的關(guān)系。這其中的原因,可能與商周王朝更替引起的禮制和器用制度的變化有關(guān)?!渡袝ぢ逭a》云:“周公曰:王肇稱殷禮,祀于新邑,咸秩無文?!薄渡袝髠鳌费? “周公攝政,一年救亂,二年克殷,三年踐奄,四年建侯衛(wèi),五年營成周,六年制禮作樂,七年致政成王?!睋?jù)文獻,周人在周初可能還在一定范圍內(nèi)使用殷禮,這可能也是商周之際考古學(xué)文化及銅器不易區(qū)分的一個原因。大致在成王六年周公“制禮作樂”之后,周王朝才開始有意識的排斥殷禮,施行周禮,這在銅器的酒器組合和銅觶組合變化中表現(xiàn)得十分明顯。反過來說,銅觶組合(包括細體觶的大量流行)在西周早期偏早階段的變化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商周禮制變化引發(fā)的銅器器用制度的變化??傊?,希望本文對于青銅觶組合和墓葬關(guān)系的討論對相關(guān)問題的討論有所裨益。
[參考文獻]
[1]曹斌. 西周燕國的部族和社會等級. 待刊.
[2]曹斌. 關(guān)于青銅觶的定名和器用問題[A].中國人民大學(xué)北方民族考古研究所. 北方民族研究(2)[C].北京:科學(xué)出版社,2015.
[3]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考古研究所. 殷墟婦好墓[M]. 北京:文物出版社,1980.
[4]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考古研究所, 北京市文物研究所琉璃河考古隊. 北京琉璃河1193號大墓發(fā)掘簡報[J]. 考古,1990(1).
[5]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 鹿邑太清宮長子口墓[M]. 鄭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0.
[6]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隨州市博物館. 湖北隨州葉家山西周墓地發(fā)掘簡報[J]. 文物,2011,(11).
[7]盧連成, 胡智生. 寶雞弓魚國墓地[M]. 北京:文物出版社,1988.
[8]梁思永, 高去尋. 侯家莊·河南安陽侯家莊殷代墓地 1129 1400 1443號大墓[M]. 臺北: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96.
[9]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考古研究所. 安陽殷墟郭家莊商代墓葬——1982年~1992年考古發(fā)掘報告[M]. 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98.
[10]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大河口墓地聯(lián)合考古隊. 山西翼城縣大河口西周墓地[J]. 考古,2011,(7).
[11]山西省考古研究所等. 山西絳縣衡水西周墓發(fā)掘簡報[J]. 文物,2006,(8).
[12]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平頂山市文物管理局. 平頂山應(yīng)國墓地Ⅰ[M]. 鄭州:象出版社,2012.
[13]曹斌. 前掌大墓地性質(zhì)辨析[J]. 考古與文物,2015,(2).
[14]河南出土商周青銅器編輯組. 河南出土商周青銅器(一)[M]. 北京:文物出版社,1981.
[15]齊泰定. 安陽出土的幾件商代青銅器[J]. 考古,1964,(11).
[16]麟游縣博物館. 陜西麟游縣出土商周青銅器[J]. 考古,1990,(10).
[17]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考古研究所. 滕州前掌大墓地[M]. 北京:文物出版社,2005.
[18]扶風(fēng)縣文化館等. 陜西扶風(fēng)縣召李村一號周墓清理簡報[J]. 文物,1976,(6).
[19]材料截止2006年,侯家莊商王陵區(qū)墓葬不在統(tǒng)計之列。
[20]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考古研究所. 張家坡西周墓地[M]. 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99.
[21]陜西省考古研究所. 高家堡戈國墓[M]. 西安:三秦出版社,1994.
[22]盧連成, 胡智生. 寶雞弓魚國墓地[M]. 西安:三秦出版社,1988.
[23]北京大學(xué)考古學(xué)系商周組等. 天馬——曲村(1980-1989)[M].北京:科學(xué)出版社,2000.
[24]洛陽市文物工作隊. 洛陽北窯西周墓[M]. 北京:文物出版社,1999.
[25]北京市文物研究所:《琉璃河西周燕國墓地(1973~1977)[M]. 北京:文物出版社,1995.
[26]即便是前掌大墓地,也只能在成康之際的墓葬看到觚的存在,明確為西周早期偏晚的墓葬則不見銅觚,如M34、M14.
[27]趙永福. 1961-62年灃西發(fā)掘簡報[J]. 考古,1984,(9).
[28]主要指殷墟和西周早期偏早時期,其后帶蓋觶未必比無蓋觶厚重。
[29]a. 曹斌. 青銅觶銘文研究[J]. 文物春秋,2015(3). b. 曹斌. 青銅觶的分布以及相關(guān)問題[J]. 文博,2015,(5).
[責(zé)任編輯:郭昱]
中圖分類號:K871.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0238(2016)01-0016-08
[作者簡介]曹斌(1981-),男,博士、博士后,中國人民大學(xué)歷史學(xué)院講師,研究方向為商周考古、青銅器與金文研究、先秦史。
[基金項目]本文為中國人民大學(xué)科學(xué)研究基金(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yè)務(wù)費專項資金資助)《青銅觶研究——考古學(xué)方法在銅器研究中的實踐》(項目號16XNQ003)項目階段成果。
[收稿日期]2015-1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