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會議程序的適用與完善

●韓芳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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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會議程序的適用與完善

●韓芳麗

【內容提要】 作為一項新生的制度，庭前會議制度在得到理論界和實務界高度評價的同時，也不可避免地遭到了諸如參加人員不明確、效力不確定和處理方式不科學等質疑。本文根據(jù)調研情況分析了庭前會議制度實踐運行中的難題，提出了完善這一制度的方案，強化其程序功能。

【關鍵詞】庭前會議 制度架構 功能擴展

2012年修正后的刑事訴訟法（以下簡稱新刑訴法）第182條初步規(guī)定了庭前會議程序，在此基礎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解釋》（以下簡稱最高法解釋）和最高人民檢察院《人民檢察院刑事訴訟規(guī)則》（以下簡稱最高檢規(guī)則）進一步進行細化，明確了會議時間、參加人員、適用范圍、處理事項及處理方式等內容。

為了解庭前會議程序在司法實踐中的運行情況、存在問題，筆者對S省部分法院應用庭前會議程序的情況進行了調研，以此為樣本分析其在當今法治狀況下的運作，以期為進一步完善和細化該程序提供建議。

一、庭前會議程序的制度架構

（一）會議時間

新刑訴法第182條將庭前會議時間限定為“開庭以前”，由于庭前會議涉及到會議主持人、公訴人、當事人、辯護人和訴訟參與人處理回避、出庭證人名單等程序性事項，可知會議時間應該在合議庭確定和起訴書副本送達之后。對有召開庭前會議需要的案件，在送達起訴書副本同時通知相關人員比較妥當。

（二）參加人員

1.關于主持人。按照新刑訴法的規(guī)定，庭前會議由“審判人員”召集，排除了人民審判員和書記員主持會議的的可能。這樣既可以由合議庭組成人員中的一人來主持，對于重大、復雜、疑難的案件，也可以由合議庭全體人員主持。

2.關于參加人?！巴デ皶h必須是審判人員主持下的控辯雙方的同時參與。”。①郎勝：《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修改與適用》，新華出版社2012年版，第237頁。公訴人、當事人、辯護人和訴訟代理人參加庭前會議的必要性在于，在審判人員的主持下，利用庭前會議搭建的平臺，就程序性問題交換意見、明確爭點，為之后的集中、高效庭審打下基礎、掃清障礙。

（三）適用范圍

最高法解釋規(guī)定了三種可以召開庭前會議的情形，即：（1）當事人及其辯護人、訴訟代理人申請排除非法證據(jù)的；（2）證據(jù)材料較多、案情重大復雜的；（3）社會影響重大的。同時將“需要召開庭前會議的其他情形”作為兜底條款。從上述規(guī)定可以看出，司法解釋對召開庭前會議的情形作了比較原則性的規(guī)定，也為法院留下了彈性處理的空間。

（四）處理事項

從立法規(guī)定看，庭前會議程序的設置主要處理程序性爭議。最高法解釋詳細列舉了庭前會議可以解決的事項，包括管轄異議、申請回避、申請不公開審理等程序性事項，申請調取證據(jù)、提供新證據(jù)、申請非法證據(jù)排除和證人、鑒定人、有專門知識的人出庭等事項。同時設置了兜底條款，這就為未來將證據(jù)展示、證據(jù)保全、證人保護、變更強制措施等程序性問題納入預留了空間。庭前會議中，控辯雙方只能就證據(jù)的證明效力有無異議發(fā)表意見，不能進行質證和辯論。

也有觀點認為立法表述中“與審判相關的問題”本身就包含了部分實體問題，②閔春雷、賈志強：《刑事庭前會議制度探析》，載《中國刑事法雜志》2013年第3期。如最高法解釋將附帶民事訴訟調解納入處理事項，有利于及時解決被害人的民事賠償，積極化解社會矛盾，也為司法實踐所采納。從這一點看，庭前會議程序并不排除將處理的事項擴展到部分實體問題。

（五）處理方式

新刑訴法和最高法解釋對庭前會議的處理方式限定為“了解情況，聽取意見”，沒有賦予審判人員做出實質性決定的權利。有觀點認為，法律并沒有反對在庭前會議中就有關問題作出處理，審判人員具有相關事項的處理權。③陳衛(wèi)東、杜磊：《庭前會議制度的規(guī)范構建與制度適用：簡評〈刑事訴訟法〉第182條第2款之規(guī)定》，載《浙江社會科學》2012年第11期。

二、庭前會議的實踐狀況和難題

從調研情況看，法官普遍對庭前會議持肯定態(tài)度，認同其在節(jié)約司法資源、確保集中庭審、提高訴訟效率等方面的積極。但因制度設計不夠細化，與司法實踐的需求銜接不順暢，應引起重視。

（一）召開次數(shù)較少

司法實踐中，召開庭前會議的案件數(shù)量比例極小，除一些涉毒、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等重大復雜案件召開過庭前會議外，其他情況下沒有啟動庭前會議程序。

（二）參與人員不明確

新刑訴法將庭前會議的主持人限定為審判人員，立法解讀中規(guī)定“可以是合議庭組成人員”，合議庭組成人員之外的審判人員是否主持呢？在合議庭組成人員主持的情況下，是由合議庭全體人員參加還是由其中一人主持即可？

最高法解釋第183條第2款規(guī)定：“召開庭前會議，根據(jù)案件情況，可以通知被告人參加?！蹦敲?，何種情況下必須有被告人參加？在沒有被告人參加的情況下，其權利如何得到保障？

（三）召集方式不明確

新刑訴法規(guī)定了審判人員可以依職權決定召集庭前會議，那么公訴人、當事人、辯護人和訴訟參與人是否可以提出申請？新刑訴法和最高法解釋中均沒有作出具體規(guī)定。

（四）處理事項有沖突

1.最高法解釋和最高檢規(guī)則對修改后刑訴法中對庭前會議處理的事項“與審判相關的問題”解釋不盡相同。除了最高法解釋明確的事項，最高檢規(guī)則列舉了“延期審理、適用簡易程序、庭審方案”作為庭前會議處理事項的補充選項。延期審理的決定有著嚴格的規(guī)定④新刑訴法第155條規(guī)定：“因為特殊原因，在較長時間內不宜交付審判的特別重大復雜的案件，由最高人民檢察院報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批準延期審理。”第198條規(guī)定了延期審理的三種情形。，庭前會議不能預見在庭審中出現(xiàn)的情況，將其列為可議問題則有待商榷。

2.對庭前會議能否解決部分實體爭議也存有爭議。最高法解釋第184條第2、3款分別對雙方關于證據(jù)的異議以及附帶民事訴訟調解作出了規(guī)定，有著解決實體爭議的傾向。據(jù)此，“庭前會議作為一個舒緩庭審壓力、明確訴爭焦點的程序平臺，其處理事項的對象應具有開放性，無論程序性事項，還是實體性事項，主要有利于制度設計目的的實現(xiàn)，都可放在這個平臺上予以解決”⑤王志剛：《庭前會議程序的檢視與完善》，載《河北法學》2013年第12期。。

3.沒有對可能產(chǎn)生的證據(jù)突襲問題設定防護線。并沒有規(guī)定在庭前會議中應進行證據(jù)展示，并約束控辯雙方在庭審中可能采取的證據(jù)突襲行為。

（五）處理方式不明確

新刑訴法規(guī)定了審判人員對召開庭前會議的處理方式是“了解情況、聽取意見”，并沒有明確對管轄權異議、申請回避、申請不公開審理等程序性事項等問題是否處理、如何處理。程序性事項并不涉及定罪量刑的實體性問題，不加區(qū)分一并歸入到庭審中解決，使得庭前會議不能發(fā)揮過濾和分流作用，間接架空了制度設計。

對于非法證據(jù)排除相關問題的解決也存有爭議。最高檢規(guī)則第432條規(guī)定對可能存在以非法非法收集證據(jù)情形的，檢察機關可以在庭前會議中對證據(jù)收集的合法性進行證明。這表明，檢察機關傾向于對非法證據(jù)的證明能力和證明力在庭前會議的平臺上予以解決。但新刑訴法第56條規(guī)定排除非法證據(jù)的申請和處理在庭審中進行，給庭前會議處理非法證據(jù)排除問題帶來了立法上的障礙。

（六）法律效力待明確

庭前會議僅限于“了解情況，聽取意見”，對法院在庭前會議中對回避、非法證據(jù)排除、刑事附帶民事訴訟部分達成調解協(xié)議等事項給予司法確認的規(guī)定，難以保證在庭審中一方反悔而影響庭審的順利進行。

三、完善庭前會議的方案

探尋完善庭前會議程序的可行性方案，應當在立足于其解決程序性爭議的功能定位，明確庭前會議與庭審活動的界限，防止庭審虛化、弱化的同時，堅持原則性與靈活性相統(tǒng)一，能動積極地解決庭前會議所涉方面，為庭審活動掃清障礙、打下基礎。

（一）參與人員

1.關于庭前會議的主持人。有觀點認為“阻斷庭審法官在庭前產(chǎn)生預斷，庭前程序應當由庭前法官主持”⑥閔春雷：《刑事庭前程序研究》，載《中外法學》2007第2期。，也有觀點認為“庭前會議的主持者應為庭審法官”⑦畢玉謙：《審前會議制度及其借鑒》，載《公民與法》2009年第7期。。綜合考慮以下因素，現(xiàn)階段應當由合議庭組成人員召集庭前會議，在司法改革和法官員額制改革成熟后，也可以探討由法官助理召集的可能性：（1）“案多人少”的矛盾突出。“主持庭前會議程序的法官與主持庭審的法官相分離，勢必增加法院的審判負擔，目前實行起來有一定難度”⑧龍宗智：《刑事訴訟庭前審查程序研究》，載《法學研究》1999年第3期。。現(xiàn)階段法院“案多人少”矛盾突出，一線辦案法官長期處于超負荷狀態(tài)，由合議庭組成人員之外的審判人員主持庭前會議會雙倍增加工作量，不盡現(xiàn)實。庭審法官通過閱卷，審查證據(jù)，在主持庭前會議時有針對性地了解爭議、求同存異，以便于庭審中把握重點、提高效率；（2）先定后審的隱憂完全可以排除。庭前會議是在審判人員了解基本案情后，聽取控辯雙方的意見，更好地歸納爭點，保障庭審集中、高效地進行，非但不會先定后審，反而會使法官更加理性、客觀地了解事實、審查判斷證據(jù)。且庭前會議是從屬于庭審的準備性程序，處理的大部分是程序性事項，不會涉及對案件事實，所以不會導致先定后審。鑒于法官助理的工作性質主要是協(xié)助法官從事審判業(yè)務，未來改革成熟后由法官助理召集庭前會議，既可以幫助法官處理輔助性事務，讓法官專注于審判業(yè)務，也更好地實現(xiàn)了防止預斷的功能，削弱了對法官可能產(chǎn)生的影響。需要注意的是，由于法官助理只負責庭前或庭后處理技術或事務性工作，不享有審判權，對涉及實質性裁判問題所達成的結果，必須經(jīng)過法官審查確認。

2.根據(jù)立法本意，公訴人和辯護人均應到場參加庭前會議。作為平等對抗的雙方，只有控辯雙方參與的情況下，才能對有關問題充分交流意見，便于法官聽取意見，整理爭點。辯護人有著豐富的辯護經(jīng)驗和較高的法律素養(yǎng)，參加庭前會議能及時針對程序性事項提出異議，更好地保障被告人的權益。

3.被告人不一定必須參加庭前會議。大部分情況下，由于經(jīng)驗閱歷、專業(yè)知識的限制，很多被告人并沒有相應的法律知識，不具有針對案件的程序性事項發(fā)表專業(yè)意見的能力。法律也沒有賦予被告人閱卷權，被告人沒有機會了解偵查卷和起訴權中的材料。彌補這一缺憾的解決方法是引入辯護人參與庭前會議，在參加庭前會議前，辯護人應當會見被告人，就案件中的情況、證據(jù)以及程序性問題征求被告人意見，以便在庭前會議中充分體現(xiàn)被告人的意志。即使辯護人在庭前會議中表示對某項證據(jù)無異議，被告人也有權在庭審中表示異議。

4.附帶民事訴訟原告方。最高法解釋第184條第3款規(guī)定：“被害人或者其法定代理人、近親屬提起附帶民事訴訟的，可以調解?！币虼?，只有在涉及到刑事附帶民事的情況下，才由審判人員根據(jù)案情決定是否通知附帶民事訴訟原告方到場。

（二）會議的召集程序

關于會議的召集方式，筆者認為，應當采取法官依職權決定和依申請決定相結合的方式比較妥當，賦予公訴人、當事人、被告人和辯護人、訴訟代理人申請召開庭前會議的權利。法官對案件進行初查后，認為需要召開庭前會議的，將意見提交合議庭評議，合議庭認為確有需要召開的，則召開庭前會議。在送達起訴狀副本和權利告知書時，應當告知被告人和辯護人依據(jù)法律規(guī)定有申請召開庭前會議的權利，并征求其意見，對于有申請意愿的，應當在限定時間內及時向法院提起，以防訴訟時間拖延，影響開庭審理；對于決定不予召開庭前會議的，法院應當說明理由。

關于會議的召開地點，有觀點認為為體現(xiàn)審判權威和法律尊嚴，應當在審判法庭召開。筆者認為，對會議地點不應作僵化的規(guī)定，應秉承訴訟經(jīng)濟的原則，可以由法官根據(jù)實際選擇，法庭或會議室均可。在有被告人參加的情況下，也可以在看守所召開。有條件的法院，可以探索采取視頻會議的方式召開會議，同時形成同步錄音錄像和筆錄，效力等同于當面會議。

（三）擴大適用范圍

如前所述，司法解釋對召開庭前會議的范圍作出的規(guī)定比較原則，以下情形也可以納入庭前會議范圍：被告人和辯護人作無罪辯護的案件；危害國家安全犯罪、恐怖活動犯罪、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案件；被告人或辯護人對采取的強制措施有異議的，會見權、閱卷權等合法權益被侵犯的，辯護人對證據(jù)資格提出異議的等等。

另外要明確召開庭前會議的禁止性情形：沒有辯護人的不能召開庭前會議；未成年犯罪案件，是否召開庭前會議，應當聽取其法定代理人的意見。

（四）擴展處理事項

除了最高法解釋和最高檢規(guī)則列明的處理事項外，可以將處理事項擴展至以下幾個方面：

1.明確將證據(jù)開示作為庭前會議的一項重要內容。根據(jù)最高法解釋第184條規(guī)定：“審判人員可以詢問控辯雙方對證據(jù)材料有無異議，對有異議的證據(jù)，應當在庭審時重點調查；無異議的，庭審時舉證、質證可以簡化。”最高檢規(guī)則第431條第2款規(guī)定：“對辯護人收集的證據(jù)有異議的，應當提出?！笨梢钥闯觯陨弦?guī)定已經(jīng)包含了證據(jù)開示的部分內容，具備了證據(jù)開示的雛形。在庭前會議中，法官主持下，控辯雙方進行證據(jù)集中展示，并確定雙方可以當庭舉證、質證的證據(jù)提綱，不僅使控辯雙方在法庭調查和辯論中有針對性、有重點進行，而且使法官庭審時有效地引導控辯雙方舉證、質證和辯論，提高案件質量和審判效率。同時，將庭前會議中雙方展示的證據(jù)作為開庭舉證、質證的范圍，如果超出這個范圍，將承擔不能作為定案依據(jù)的法律后果。

應當明確的是，庭前會議中應當堅持處理事項程序化的原則，控辯雙方可以對證據(jù)的證明力和關聯(lián)性表示有無異議，不能質證和辯論。當一方在出示某項證據(jù)后，對方可對該證據(jù)的證明力大小及有無關聯(lián)性簡要發(fā)表意見，無異議的，庭審可簡化舉證和質證；有異議的，需在庭審時質證和辯論。

2.將強制措施異議納入處理事項。根據(jù)刑訴法規(guī)定，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被逮捕后，人民檢察院應當審查羈押的必要性。為杜絕實踐中重實體而輕程序的傾向，強化對被告人的權利保障，依法發(fā)揮檢察院的法律監(jiān)督職能，對強制性必要性提出異議的，應當審查其申請的理由并作出處理。

3.確定開庭時間。如前所述，最高檢規(guī)則中將延期審理納入庭前會議議程的規(guī)定，結合司法實踐，從體系解釋的角度分析，將其解讀為開庭時間比較恰當。開庭時間的確定應當充分考慮到檢察機關、當事人和辯護人、訴訟代理人訴前準備、參加庭審的現(xiàn)實可能性、充分保護被告人辯護權等方方面面的影響，因此，應當將開庭時間作為庭前會議的處理事項。

4.確定審判程序。對于符合適用簡易程序審理的案件，法官應當告知被告人有選擇審判程序的權利。對被告人自愿選擇適用簡易程序且檢察機關無異議的，應當適用簡易程序審理并可以對被告人從寬處罰。

此外，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是否申請法院采取保全措施、是否要求提供翻譯人員等亦可在庭前會議中解決。

（五）庭前會議的處理方式

1.對于管轄權異議、回避、明確出庭證人名單等程序性事項，可以在庭前會議中直接作出決定。2.對于非法證據(jù)排除問題，應當著眼于庭前會議程序的目的性，對處理方法做靈活性的變通，防止非法證據(jù)拖延到庭審時處理，影響審判效率和審判公正。具體來說，可以分以下幾個方面進行處理：（1）經(jīng)過調查確認可能存在新刑訴法第54條規(guī)定的以非法方法收集證據(jù)情形的，對有關證據(jù)應當予以排除；除非有新的事實和證據(jù)，當事人及其辯護人、訴訟代理人不得再在庭審中提起排除非法證據(jù)的申請。（2）經(jīng)過法庭調查確認證據(jù)系以非法方法收集的，庭前會議中法官作出了排除非法證據(jù)的決定，但并未因此導致訴訟的終結，檢察機關不可在庭審時提出對排除決定的異議。理由在于，庭前會議的功能之一便是對公訴權進行制約，此時若允許檢察機關在庭審中對已被排除的證據(jù)提出異議，則明顯影響制約功能的發(fā)揮⑨孫振：《庭前會議程序與審前非法證據(jù)的排除》，載《研究生法學》2013年第2期。。（3）對依照現(xiàn)有證據(jù)不能確認是否為非法證據(jù)，需要進一步調查核實的，應當留待庭審解決。3.對于涉及到實體問題的問題，審判人員不得在庭前做出決定。如證據(jù)的采納與否，直接涉及到被告人權益，如果在庭前作出決定，有可能直接侵犯被告人的訴訟權利。

此外應當允許控辯雙方在庭前自行撤回申請或排除非法證據(jù)。庭前會議中如果公訴人提供確實充分的證據(jù)證明證據(jù)的來源合法有效，辯護人認可證據(jù)的證明力，應當允許其撤回非法證據(jù)排除申請。反之，如果公訴人無法提供充分的證據(jù)證明證據(jù)的合法性或經(jīng)過審查發(fā)現(xiàn)存在非法取證的問題，那么就面臨證據(jù)被法庭不被采納的風險，其自行排除非法證據(jù)有利于嚴格規(guī)范偵查機關的取證行為，積極引導合法取證。

（六）庭前會議的效力

對庭前會議達成一致意見并作出決定的問題，原則上應當肯定其效力，除非有證據(jù)證明在會議后發(fā)現(xiàn)的新情況或新證據(jù)或程序違法等，否則不得在庭審中提出異議。庭前會議中達成的刑事附帶民事部分的調解協(xié)議，應立即生效，除非有證據(jù)證明違反法定程序或違反自愿原則，否則不應再次提起。調解協(xié)議即時履行的，應當制作筆錄，由當事人、審判人員和書記員簽名蓋章后即發(fā)生法律效力。

責任編校：李召亮

作者單位：（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