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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語古體詩詞英譯的意識雙重結構

      2015-12-02 04:22:56徐盛桓
      外國語文 2015年3期
      關鍵詞:摹狀意向性用例

      徐盛桓

      (華南理工大學 外國語學院,廣東 廣州 510641;河南大學 外國語學院,河南 開封 475001)

      1.引言

      翻譯的外在操作是語言的運用:深度解讀原文的表達和技巧地運用譯出語以摹狀原文所表達的事件,這個過程稱為“從事件到用例事件”;語言運用的基礎是主體的意識活動,包括主體的原初意識和在原初意識基礎上深化的反思意識,即從體現主體對事件的感覺的原初意識到體現主體對事件的感受的反思意識。這就涉及語言運用的雙重結構。因此翻譯過程除有翻譯自身的特點外,它同其他形式的語言活動一樣,是一個建構和運用意識雙重結構的過程。本研究試圖建構一個有篇章翻譯工作特點的“意識雙重結構理論模型”,以此作為翻譯理論建設的一種新探索。為易于舉例分析說明,以短小精干的漢語古體詩詞英譯作為例子。從意識運動的原理來說,短小的結構同長篇的結構的翻譯過程基本一樣。古體詩詞當然還有濃厚的抒情成分,這是任何詩體的特征。但是,正如常言所謂的“情景交融”,抒情總是要同寫景和說事結合在一起的,所抒的情往往是寄托在所敘的事中透露抒發(fā)出來的,古體詩詞的敘事成分是任何古體詩詞語篇的基礎,因此,這一翻譯模型有望應用在較為廣泛的語篇翻譯上。

      2.意識的雙重結構

      本研究試圖描述一個為翻譯過程所不自覺但又必定會依賴的意識雙重結構,這雙重結構就是使翻譯工作得以開始的翻譯的本體性的結構,可稱為本體結構或稱翻譯的發(fā)生結構和使翻譯工作得以展開和完成的摹狀結構。語言運用是一個在意識上發(fā)生雙重結構的過程這一觀念,是徐盛桓在心智哲學視域下語言研究中根據當代對意識研究的成果而提出來的。對于這一雙重結構,他最初提出的是由“事件”到“用例事件”;事件指給予主體的感覺器官以感覺刺激的那些事物客體的自在事件,如所看到的自然界和社會上出現的什么、所聽到的什么等等,這些客體對主體的感官造成的刺激形成了原初意識;主體通過意識活動的深化,在主體意向性的主導下發(fā)生聯(lián)想和想象,將作為原初意識的感覺進行格式塔轉換,獲得反思意識,成為主體的感受。在意識研究中的所謂“反思”,就是上述所說的主體由感覺發(fā)展為感受過程,也就是由原初意識發(fā)展為反思意識的過程。感受主要是以意象的形式涌現而朦朧地出現在大腦里,然后這些意象的概念化、詞匯化就成為語言運用的用例事件(徐盛桓,2014)。徐盛桓(2013c)又結合翻譯實踐,進一步把這雙重結構推進為可以適用于翻譯過程中的發(fā)生結構和摹狀結構。

      語言運用要表達的是運用主體對自在發(fā)生的自然事件和社會事件的感覺感受,自在發(fā)生的自然事件和社會事件本身無邊無界、渾然一體,但在人們長期形成的視覺習慣上可以作出初步的區(qū)分,例如區(qū)分中心與背景以及簡單事件和復合事件等(陳霖,2008)。語言表達所直接面對的就是這樣的“事件”。因此,事件是語言運用發(fā)生的本體結構,換句話說,語言運用是據此這里發(fā)生的。然而,語言表達并不是直接地、原封不動地對自在的自然事件和社會事件本身的白描,“感覺信息的表達是語言運用的基礎;語言所表征的是心理的表征”(徐盛桓,2011),所以語言所表達的是主體心理對有關的事件的感覺感受,即在主體的意向性的主導下,對所面對的事件的感覺及過去相關事件的感覺的基礎上進行聯(lián)想和想象,使事件在主體大腦里發(fā)生拓撲轉換,成為主體對事件主要以意象的形式出現的感受。例如主體看到張三拿筆寫字這一事件,這一事件在主體的大腦里發(fā)生格式塔變換,可能成為“這支筆書寫起來很流暢”,并用語言符號標示出來,如用英語的作格句“The pen writes smoothly”給予表達,就是表示這一事件的其中一個“用例”,或稱“用例事件”。這是一個用以描寫主體對這個事件的感受的摹狀結構,是語言實際運用的結構。合起來就是語言運用的雙重結構,示意如圖1:

      圖1 語言運用的雙重結構

      翻譯過程中意識雙重結構的理論模型,就是根據這樣的對意識研究的成果構想出來的。

      3.翻譯中的雙重結構

      翻譯作為語言運用的一種形式,是譯者將原作者用原文的語言表述、描寫、摹狀的事件用譯出語表述、描寫、摹狀為用例事件。原作是這樣形成的:原作者將他所面對的并意欲表述的事件在意識上轉換為用例事件,成為原作,這就是譯者的翻譯對象;譯者選擇了這個翻譯對象,就可以開始翻譯過程。按照意識雙重結構的設想,翻譯過程就是經歷這樣的兩個結構,分為兩步:首先將原作的行文“還原”成為若干大大小小的簡單的或復合的(并列復合的或主從復合的)事件,以獲得以事件為核心內容的這次翻譯的本體結構或稱發(fā)生結構;接著,譯者將以上的“事件”通過意識的格式塔變換發(fā)展為“用例事件”,用譯出語的語言的一個個的“用例”來描寫、摹狀這個事件。在這個意義來說,翻譯就是將這個譯者認為是原作的事件表述出來,這是翻譯的一個可能還是有點粗糙的、不太成熟的階段,有點像寫文章時作者將事件表述為比較粗糙的用例事件的初稿階段。

      3.1 建立這次翻譯工作賴以開始的本體結構,使翻譯過程能在這基礎上得以發(fā)生

      譯者將原作的文字表述“還原”為原作者想通過這些文字意欲摹狀、描寫的事件?!斑€原”的過程可參考徐盛桓(2014b)在“隱喻生成—理解的‘意識感受性’理論模型”所提出的“提取—耦合—連通”三步,但用其反過程?!耙庾R感受性”也譯為“感受質”等,表示主體通過對事物的現象特征和質地內容的心理感受而得到對事物像什么的某些現象性的認識。連通—提取—耦合要求譯者體會原作者在當時所面對的環(huán)境下所懷有的意向性,設想在這樣的意向性所發(fā)生的一切?!斑B通”是考慮到原作者的心境與當時的境況,將原文的用詞造句的文字表述同可能的事件、事物連通起來,“還原”為一個個的事件;“提取”是提取這些事件事物的現象特征和質地內容;“耦合”是核查在從事件發(fā)展為用例事件的拓撲變換的過程中,有關事物的現象特征和質地內容是否能耦合、匹配得自然、合理、成功。例如古詩張繼的《夜泊楓橋》“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當時的情景是:殘月斜墜,不祥之鳥在啼叫;漫天寒霜,寒霜后的楓葉蕭瑟。這情景將作者張繼考試落第雇舟回鄉(xiāng)的“愁”的心情渲染得淋漓盡致。在這樣的情景下,“烏啼”應是連通“烏鴉啼叫”還是連通當時的一個景色“烏啼橋”?“江楓”應是連通當時的一個景色“江村橋”和“楓橋”,還是詩人所面對的江邊蕭瑟的楓葉?這些都是需要譯者根據意向性的取向核查后作出取舍的。這個過程是譯者在自己的意向性主導下識解原作者的意向性,即原作者想要指向什么樣的意向內容和原作者以什么樣的意向態(tài)度即以什么樣的意向狀態(tài)、意向估量、意向取向來指向這樣的意向內容的。說到底,其實都是譯者的意向性在起作用。這樣的識解就是對原作的深度解讀,同時也是譯者為自己認定相關的事件的過程,也就是確定地建構起譯者這次翻譯的本體結構的過程。

      3.2 將“事件”變換和發(fā)展為“用例事件”,用譯出語的一個個的“用例”來表述、描寫、摹狀這個事件,從而基本完成翻譯的粗糙過程

      這個過程包括兩個環(huán)節(jié):第一是將本體結構所承載的事件通過一些方式使本體結構發(fā)生格式塔變換;第二是將變換后的結果所得之意象概念化、語碼化,得到譯出語對這些意象的文字表達,完成翻譯工作,但是第二個環(huán)節(jié)不是本文所討論的翻譯工作雙重結構研究的重點,這里不再展開,因為從語言運用來說,如何選用一個句型使作為感受的意象語碼化,那是本族語使用者從小習得的結果,而如何在理論上作出說明那是歸由語義-句法接口問題專門研究。但這一環(huán)節(jié)可能連接著譯者從詩的創(chuàng)作考慮進行深加工有關。現在繼續(xù)談第二點,即從事件通過格式塔變換為用例事件。如前所述,譯者將原作者的文字“還原”為事件,翻譯的這一過程就是將譯者認定為這就是原作者所表述的事件通過意識的“格式塔變換”變換為用例事件的過程。格式塔心理學認為,人的意識活動是先驗的“完形”活動,是一個具有內在規(guī)律的完整的歷程。從感覺轉換為感受的格式塔變換可以通過四種基本現象達成,這四種現象是:物化、多面穩(wěn)定體、涌現和不變性。(Coates,2008)物化是從感覺發(fā)展為感受的一種表現形式,這時的感受會表現為大腦神經涌現出來的意象,意象就是由意識所物化的物象。這樣的物化可能在不同的語境下、不同的心境下表現出多種不同的相對穩(wěn)定的物象,這就是所謂“多面穩(wěn)定體”,這些“多面穩(wěn)定體”都以意象的形式在腦海涌現出來,這些表現為不同形式的意象是用以“摹狀”原來的事件的,它們相對于給予感官以感覺的外部世界的事件來說,其核心內容和基本特征是不變的。如果說“(月亮斜墜1—烏鴉啼叫2—寒霜滿天3—江邊有蕭瑟的楓樹4和江上有明滅的漁火5)—我滿懷愁緒地6—入眠7”是譯者還原的事件,那么這事件以括號內的主體感覺到的一連串事物為背景,事件本身就是“我入眠”。譯者就要用意識過程的格式塔變換將這一本體結構變換為摹狀結構,“摹狀”原來的事件,例如以下的每一種譯文都是不同程度摹狀原來的事件:

      (1)a.At moonset1cry the crows2streaking the frosty sky3,/Dimly lit fishing boats5’neath maples4I sadly6lie7(Trans.by Xu Yuanchong);

      b.The old moon is going down1/And the crows make a ruckus2/The world is covered with frost3/There are maples on the riverbank4/And the lights of fishing boats/Drift with the current5/I fall into a sad sleep6,7(Trans.by Wang Shouyi and John Nover);

      c.Moon’s down1,crows cry2and frost fills all the sky3;/By maples4and boat lights5,I sleepless6lie7.(Trans.by Wang Dalian)

      但看看這些譯文并同原文相比較,發(fā)現這樣的變換具有變換中的不變性的特征,例如對于“月落”,有人可能感受為 moonset,有人感受到月亮一個晚上由東走到西已經“old”了,還有人可能感受到月亮正down等,文字變了,但所表現的事件的根本特征沒有變。格式塔變換反映的正是翻譯的這一最根本的特征:從A文譯為B文,表現出的是文字的變換,是原文向譯出語的變化,但所表征的事件的核心內容和內容的基本特征是保持不變的;從意識來說是感覺向感受的變化、原初意識向反思意識的變化,保持不變的是事件本身的現象特征和質地內容。翻譯中的意識雙重結構正是刻畫翻譯中意識活動的這樣的變化?,F將從事件到用例事件過程示意如下圖:

      圖2 從事件到用例事件過程

      在這個階段中,這樣的翻譯可能還較粗糙、不太成熟,因為在這過程中翻譯主要考慮的是還原事件的核心內容,還來不及考慮作細致的某些詩學特性上的加工,而且原文的文字運用對譯文的文字運用也會有很大的影響。例如對于“月落”,上述各例子都是譯為the moon is going down/at moonset之類,這當然是不錯的,但是可能會失之于平淡,缺乏詩所需要的形象性。例如“落月”斜掛在天邊,用諸如the moon slants之類來表達是不是可以更為形象?這就涉及譯者要從古詩翻譯考慮再作加工,使譯文盡可能有“詩性”,并接近原詩的風格特征,最后完成古詩整個翻譯過程。

      4.意識雙重結構的運用與翻譯深加工

      4.1 意向性是意識活動的核心內容

      從古體詩詞的翻譯來說,在意識的雙重結構中對摹狀結構的成果作進一步的深加工,就是對用作表征事件的用例事件作詩性加工。首先是不失原意,然后是符合原詩的風格。如果說從事件發(fā)展為用例事件需要主體的意向性作主導,那么對用例事件作深加工則更需要主體的意向性發(fā)揮更細致的深層次的作用。

      徐盛桓(2013b)認為,意向性是人的意識活動的一項核心內容,是一次意識活動的發(fā)端,并貫串于這一活動的整個過程,表現為在意識活動中對對象的注意、過濾、選擇、表征時的心理狀態(tài),是意識活動在一定的社會生活過程中和一定條件下在分配注意、行使選擇和進行定位時的狀態(tài)的反映,并呈現判斷、評價、表征的功能。把事件做出表征就需要對事件的各環(huán)節(jié)作出判斷和評價,這就需要主體意向性起作用,例如翻譯杜牧的《清明》:“清明時節(jié)1雨紛紛2,路上行人3欲斷魂4。借問酒家何處有5?牧童遙指杏花村6”,試看如下的英譯:

      (2)a.It drizzles thick and fast2on the Pure Brightness Day1,/I travel3with my heart lost in dismay4,/“Is there a public house somewhere5,cowboy?”/He6points at Apricot Village faraway7.(Trans.By Wu Juntao)

      b.A drizzling rain falls like tears2on the Mourning Day1;/The mourner’s3heart is going to break4on his way./Where can a wineshop5be found to drown his sad hours?/A cowherd points to a cot’mid apricot flowers6.(Trans.By Xu Yuanchong)

      c.The rain falls thick and fast2on All Souls’Day1,/The men and women3sadly4move along the way./They ask where wineshops can be found or where to rest5/And there the herdboy’s fingers Almond-Town suggest6.(Trans.By Cai Tinggan)

      d.Upon the Clear-and-Bright Feast of spring1,the rain drizzleth down in spray2./Pedestrians on countryside ways3,in gloom4are pinning away./When asked“Where a tavern fair5for rest,is hereabouts to be found”,/The shepherd boy the Apricot Bloom Vill6,doth point to afar and say.(Trans.By Sun Dayu)

      e.It drizzles endless2during the rainy season in spring1,/Travelers along the road3look gloomy and miserable4./When I ask a shepherd boy where I can find a tavern5,/He points at a distant hamlet nestling amidst apricot blossoms6.(Trans.By Yang Xianyi&Gladys Yang)

      從這些譯文中可以看到,眾譯家根據自己的意向性對原文的事件有不同的理解和認識,例如“清明”如何理解和表達?“路上行人”指“我”(主體)還是我所看的“行人”?“行人”要不要同清明掃墓聯(lián)系起來?每年都掃墓,那么“斷魂”會到怎樣的程度?為什么掃墓后要上酒家?“酒家”是什么?“杏花村”是泛指酒家所在地還是專名?如此等等,這些都需要選擇和判斷。這些是由主體的意向性特別是其中的意向內容主導進行考慮、判斷的。

      在深加工中,判斷和評價要更深入更細致,這就需要主體的意向性起更大的作用。英國哲學家、語用學家塞爾(2006)在他的研究中將意向性同語言活動聯(lián)系起來,指出意向性是“心靈的一種特征,通過這種特征,心理狀態(tài)指向或者關于、論及、涉及、針對世界上的情況”。通俗地說,語言活動中的意向性就是這次語言活動是“指向”什么內容、關于什么內容和用什么態(tài)度指向這一內容。意向性作為人的心理和意識的一種自然屬性,是“人”在長期的自然選擇中所形成的一種關心自我、保護自我的意識的泛化,常常表現為在各種場景、以各種程度、用各種手段于當時最佳地貼近自我。所謂“貼近”可能從貼近此時此地的心境到貼近習得了的文化風俗習慣、從貼近物質利益到貼近思想情懷。意識活動體現了自我意識和對象意識的統(tǒng)一。自我意識是人的意識的最高形式,是對自身的身體和心理的覺察和覺知,主要是意識到自我的生理狀況、能力水平、心理特征、同環(huán)境的關系等,從而可以據此處理客體對象。人的需要是具體的,在語言活動中轉化為語言活動的意圖、意向、傾向、目的。而作為一項具體的語言活動,意圖、目的往往是在語言活動開始之前就已觀念地形成了的,有了明確的目的觀念才會有明確的指向性。在語言活動中,主體的意向性使主體的心智、主體的心理活動具有意向,指向或針對外部世界的某些情況。意向性指向或針對外部世界的某些情況,主要靠意向性的兩個維度:所指向的內容即意向內容和指向這樣內容時主體的心智所處的態(tài)度即意向態(tài)度。意向內容和意向態(tài)度可以細分為若干的次范疇,如圖3所示:

      圖3 意向性的次范疇

      理論上說,相同相似的意向內容可以從多個不同的意向態(tài)度的角度來識解、表述;反過來,同樣的意向態(tài)度可以識解、表述多個不相同不相似的意向內容。主體看到想到什么,把它同什么聯(lián)系起來、放在什么背景上,就有可能使對象發(fā)生放大、縮小、延伸、收斂、粘連、變形、由此及彼、由外及里等等的變化,從而也帶來感覺、感受的不同。這樣的變化是意向內容、意向態(tài)度可能的共變。翻譯時的深加工就是靠這樣的共變,從而帶來該詩所需要的“詩性”,即更加“貼近”原詩的內容和“貼近”原詩表達這樣的內容時的情感、態(tài)度。

      4.2 意向內容與翻譯加工

      意向內容是意識活動主體所感覺到的事件,這會成為他的原初意識。在語言運用中他企圖將所感覺到的轉換為感受,這是在一定的時空、一定的條件、一定的語境下和他的一定的目的下,主體對客體對象的注意、過濾、選擇、認定的結果,也就是在選擇后該次語言活動是“關于”什么的。針對事件發(fā)生的不同情況、不同階段、不同環(huán)節(jié),以及主體的不同目的、不同心境,這樣選擇會有不同的結果,其結果的范圍可大可小,可以從不同的視域視角視點進行聚焦,可能專門也可能發(fā)散,具體體現為上圖開列的四個次范疇。這四個次范疇是意向內容所分列的四個層次。

      “轄域”指意向內容的轄域,即意向內容所指向的、所“關于”的范圍的管轄之所在,在這個范圍之內的一切才可能適合于作為該次語言活動所關指的對象。以《清明》來說,它所關指的就是清明時節(jié)以及同清明有關的時間、空間、人物、情景、心境、活動等等。清明節(jié)是中華民族緬懷先人的傳統(tǒng)節(jié)日,它的起源據說是因周朝帝王在春分后第15天祭奠先王而起(民國時期起改用公歷,定在每年4月5日),時為仲春暮春之交,正是氣清景明,因而得名。后來晉文公緬懷被燒死的介子推,推出了一個禁煙火的“寒食節(jié)”,寒食節(jié)就在清明節(jié)的前一兩天,且據說介子推有倡導政治清明的詩,隋唐以后民間就把清明節(jié)和寒食節(jié)合二為一,在祭奠先人活動同時又禁煙火不開火煮食,《清明》一詩所關指就是這樣的內容。由是而論,上述一些譯文關于清明的說法是否合適就有標準可以依循。例如關于清明節(jié)的翻譯,the Pure Brightness Day、Clear-and-Bright Feast of spring,同清明時節(jié)是于氣清景明的仲春暮春之交的節(jié)令比較吻合。但用西方天主教11月2日的All Souls’Day(通譯萬靈節(jié))來譯它則離清明節(jié)比較遠,一是“萬靈節(jié)”蘊含的西方宗教色彩太濃,二是氣候也不是“雨紛紛”的特征。而譯為the Mourning Day則過分強調對死者的哀悼、守孝、服喪,并不一定符合民間掃墓時不一定是悲痛欲絕的心情,因此“drizzling rain falls like tears、mourner’s heart is going to break”的說法是否有點過分,這是可以討論的。另外,去“酒家”有譯者譯為“for a wineshop to drown his sad hour”,則有蛇足之嫌,因為大致到了唐代,寒食節(jié)與清明節(jié)合而為一,掃墓后去酒家,只不過是因為當天禁火不煮食。

      “視角”是指在這次關指中觀察或描寫在轄域范圍內的事物的角度。角度不同,觀察可能迥異。在《清明》的翻譯中,不同的視角明顯地反映為對“路上行人(欲斷魂)”的觀察上。一種角度是把主體納入被觀察的范圍,如“I(travel with my heart lost in dismay)”,這是一種以主觀態(tài)度做出的描寫;另一種是從主體的視角對去掃墓的人的觀察,以客觀態(tài)度做出的描寫,如 the men and women/pedestrians/travelers/mourners等。從《清明》來說,從哪一種視角來處理譯文都是可以的,只要全文首尾呼應。

      “聚焦”中的焦點比視角收得更小。據我國認知心理學家陳霖的研究,人的視覺的特點之一是視覺對對象的感知是從大范圍開始的,而不像20世紀以前主流觀點所認為的是從局部開始的。視覺可以對大范圍的對象區(qū)分出突出與背景。這里所說的“突出”,就是從背景中顯現出的焦點。在一定視角下被言說的事物就已經從背景中區(qū)分出來,就已經被突出來了,就已經被不同程度聚焦了。例如,《清明》“路上行人欲斷魂”,其實不可能全城的路上行人都去上墳,但因詩有《清明》的題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對從“路上行人”這個背景中突出“掃墓的人”作為焦點。英文有定冠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幫助把有定語的“行人”同泛指的行人突出來,但像 Pedestrians on countryside ways、Travelers along the road等這些較泛的說明就不易聚焦。

      “專門化”是指對被聚焦的事物做出專門的歸屬?!肚迕鳌芬辉娭姓f“牧童遙指杏花村”,這“杏花村”可能是一家專門的酒家,名叫“杏花村”,這就是專門所指,如 the Apricot Bloom Vill、Almond-Town、Apricot Village;與專門化相對的是發(fā)散化,是指以杏花聞名的一個村莊里的一家酒家,如a cot’mid apricot flowers、a hamlet amid apricot flowers、a distant hamlet nestling amidst apricot blossom。古漢語沒有表示專名的符號,這可由譯者按自己的鑒賞作出判斷。

      總之,意向性作為意識活動的核心內容主導著意識活動,意向內容在翻譯中對核查已經還原為本體結構的事件的事物的選用起著重大作用。核查過程主要依靠第3節(jié)提到的“‘意識感受性’理論模型”中的“連通—提取—耦合”步驟,例如中國的清明節(jié)同西方的萬靈節(jié)連通起來,就要看二者提取出來的現象特征和質地內容是否能耦合。如果說從意向內容入手可以幫助核查翻譯時的選詞是否得當,是否貼近原詩本來要表達的內容,要進行更為深入的加工就要依靠意向態(tài)度的幫助。

      4.3 意向態(tài)度與翻譯加工

      意向態(tài)度指意向主體在一定的條件和他本人一定目的的制約下對已選定的意向內容進行觀照和表述所采取的意向立場,具體表現為心理狀態(tài)、心理取向、心理估量。心理狀態(tài)如相信、知道、懷疑、害怕、希望、熱愛、憎恨等等,常常還可以用一個表示相關的心理狀態(tài)的謂詞明顯地表征出來,后面跟一個命題作為賓語;心理取向體現為觀照意向內容的取向,如對對象以常態(tài)的(中性的)、形象的、委婉的、諧趣的、夸張的、親切的、責備的、美/丑化的等心理加以觀察和敘述;心理估量是認為對象應該顯(顯要,與之相對的為“次要”)于、前于另一(些)事物和應當顯現或隱現等。下面用一個譯例加以說明。秦觀著名的詠七夕牛郎織女相會的詞《鵲橋仙》,歷來為詞評家所高度贊賞: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許淵沖譯為:

      Clouds float like works of art;

      Stars shoot with grief at heart.

      Across the Milky Way the Cowherd meets the Maid

      When Autumn’s Golden Wind embraces Dew of Jades,

      All the love scenes on earth,however many,fade

      Their tender love flows like a stream;

      This happy date seems but a dream.

      Can they bear a separate homeward way?

      If love between both sides can last for age,

      Why need they stay together night and day?.

      看得出來,許譯是狠下了點功夫的,語義移譯嚴謹,韻律講究,聲情并茂,又重鑄了一些修辭表達手法,讀來很有味道和情趣,傳遞出了譯者的詩人氣質。但是,我們是希望它能夠更為貼近原詞的藝術特點和寫作風格。“魏晉以來題詠這個故事的作品很多,要推陳出新很不容易。秦觀此詞,不落陳套,自出機杼?!?胡云翼,1982:101)七夕傳說的故事發(fā)生在天上,原詞從天上寫起,片片云彩編織出巧妙的花樣,接著就進入到傳說的核心內容:飛星傳恨。但這里沒有提到是什么“星”,這反映了這首詞的一種藝術風格,這就是它“不落陳套,自出機杼”。不明說,這就是意向態(tài)度里說的心理估量,認為對象應該是顯還是隱等。原詞還說,他們懷著終年不得見面的幽怨離恨,飛過迢迢銀河,在金風玉露的秋天美好時節(jié)相會。試看譯文:Stars shoot with grief at heart(飛星傳恨)。shooting star通常指流星,因此譯文會使讀者產生誤解,而with grief表示的更多是悲痛傷心,不一定與幽怨離恨的情緒相符,因此是否可用with grudge?把他們“一相逢”的時節(jié)用“金風玉露”來裝點,體現了心理取向的美化的心理?!安幻髦浮笔窃撛~藝術上、風格上的一個特點,它蘊藉而含蓄,全詞沒有明顯提及牛郎織女七夕之事,又處處在節(jié)令上、空間上、情節(jié)上、所營造的情緒和氣氛上暗示是他們之事。譯文中的“Autumn’s Golden Wind embraces Dew of Jades”的大寫好像要把“金風玉露”人格化,不知道這是要讓“金風玉露”代表什么在這里擁抱。不明說,但又能使讀者明白此詞在訴說著什么,這在一定意義上說需要對原來事件陳述加以“放大、縮小、延伸、收斂、粘連、變形、由此及彼、由外及里等等的變化”,這也適用于意味的處理,但許譯小瑕不掩大瑜。

      5.結語

      翻譯“意識雙重結構理論模型”描寫了漢語古詩詞英譯過程中意識必定會經歷的兩個結構,我們把它總結出來,是希望這個理論模型能夠幫助理清翻譯時的思路和可能經歷的步驟。

      我們意識到,語言學的總結能告訴人們可以怎樣說話,但無法一一告訴人們在什么時候和在什么語境下具體該說些什么和該如何說。譯詩需要有詩人的想象力和才華。譯詩的深加工可從譯者的意向性入手。意向性是人的語言活動中自我意識的核心體現。如何在一定的情境下進行判斷、評價、表征才能真正貼近自我,是需要學習、磨煉才會逐漸形成并最終凝練為一種認識和行動的能力,一個人的意識活動中的意向性是在先后天共同作用下形成的。因此,譯詩的詩性加工的本領是譯者長期學習、磨煉才能形成的才華。

      [1]Coates,T.D.Neural Interfacing:Forging the Human-Machine Connection[M].Newyork:Morgan& Claypool Publishers,2008.

      [2]陳霖.大范圍優(yōu)先對象形成的神經關聯(lián):前顳葉[J].生命科學,2008(5):718-721.

      [3]胡云翼.宋詞選[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4]塞爾.心靈、語言和社會[M].李步樓,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6.

      [5]徐盛桓.從“事件”到“用例事件”——從意識的涌現看句子表達式雛形的形成[J].河南大學學報,2012(4):137-144.

      [6]徐盛桓.主動補旁格范式為什么可能[J].語言科學,2013a(5):485-496.

      [7]徐盛桓.隱喻的起因、發(fā)生和建構[J].外語教學與研究,2014a(3):315-361.

      [8]徐盛桓.翻譯的雙重結構[R].天津外國語大學“求索高端學術論壇”上的學術報告.天津,2013c.

      [9]徐盛桓.語言研究的心智哲學視角——“心智哲學與語言研究”之五[J].河南大學學報(社科版),2011(4):1-12.

      [10]徐盛桓.“隱喻生成—理解的“意識感受性”理論模型[C].上海交通大學“馬丁適用語言學研究中心”成立大會暨適用語言學高端論壇.上海,2014b.

      [11]徐盛桓.意向性的認識論意義——從語言運用的視角看[J].外語教學與研究,2013b(2):174-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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