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畜產(chǎn)品貿(mào)易及國內(nèi)外市場價格比較分析

文│張帥（北京市農(nóng)業(yè)局）

朱增勇（中國農(nóng)業(yè)科學院農(nóng)業(yè)信息研究所）

一、中國畜牧產(chǎn)品貿(mào)易

1.豬肉。豬肉進口量最近6年逐年增加，豬肉凈進口量大幅增加（圖1）。2006年之前，大部分年份我國豬肉貿(mào)易以出口為主（除1999—2000年），2007年開始連續(xù)7年豬肉凈進口，凈進口量呈增加趨勢。2004年我國豬肉出口量最高曾經(jīng)達到29.13萬噸，并且連續(xù)3年保持在25萬噸以上，2007年開始大幅下降，大部分年份不足9萬噸，2013年為7.34萬噸，2014年前三季度出口量為6.57萬噸，同比增21.6%。豬肉進口量在2007年以前大部分年份不足15萬噸，受2008年國內(nèi)豬肉價格上漲影響，進口量迅速增至37.33萬噸，雖然2009年豬價下跌致進口量降至13.50萬噸，從2010年持續(xù)增加，2013年進口量58.35萬噸，創(chuàng)歷史最高紀錄。2014年前三季度進口量42.36萬噸，同比減1.6%；豬肉凈進口量從2008年29萬噸擴大至2013年51萬噸，2014年前三季度豬肉凈進口量36萬噸。

◎圖1 1995—2014年中國豬肉進出口量

2007年7月以后進口豬肉與國內(nèi)豬肉價格差擴大，近期價差在10元/千克以上。2007年7月前，進口豬肉到岸價（不包括進口關(guān)稅和增值稅，下同）較中國豬肉年度價格大部分年份低7元/千克上下，較中國豬肉價格低50%以內(nèi)。2007年8月開始價格逐步擴大，2011年最高擴大至19.15元/千克，較國內(nèi)豬肉價格低60%以上。最近3年受國內(nèi)豬價低迷影響，價格有所回落，大部分月份較國內(nèi)豬肉價格低10～15元/千克，較國內(nèi)豬價低50%以上。值得注意的是，2014年上半年受國內(nèi)豬肉價格快速下跌影響，進口豬肉和國內(nèi)豬肉價格3～5月顯著縮小，在10元/千克以下，隨著價格回升，價差又逐步擴大至10元/千克以上。此外，進口豬肉價格低也與進口豬肉相對來說等級稍差有關(guān)。

◎圖2 1995—2014年中國禽肉進出口量

2.禽肉。1999年開始我國禽肉凈進口，但是凈進口量較2008年高峰期顯著下降（圖2）。1995—2000年，禽肉出口呈上升趨勢，從1995年的28.21萬噸上升到2000年的40.46萬噸，達到最高值。2000—2004年，禽肉出口呈下降趨勢，到2004年達到最低值，只有11.94萬噸，比2000年下降了70.49%，從2004年開始，禽肉出口量緩慢上升，到2011年達到了21.21萬噸。2011—2013年，禽肉出口開始穩(wěn)步增加，2013年出口量達20萬噸，2014年前三季度出口量15.51萬噸，增8.5%；禽肉進口量2000年和2008年創(chuàng)80萬噸以上高位，2009年開始禽肉進口量呈波動下降趨勢，2013年為59.42萬噸，2014年前三季度進口量33.86萬噸，同比減25.3%。

進口禽肉到岸價低于國內(nèi)禽肉價格，價差2011年下半年開始持續(xù)擴大，近期價格差在6.5元/千克左右。2003年1月開始進口禽肉到岸價與中國禽肉年度價格差距在波動中擴大，2008年1月～2009年6月維持在5元/千克左右；2009年7月開始價差縮小，2010年6月～2011年5月在2元/千克上下；從2011年6月開始價格差在波動中上升，到2012年10月達到峰值，為7.33元/千克，最近兩年，價格差一直圍繞6.5元/千克波動。

3.牛羊肉。2009年開始我國牛肉凈進口，2012年以后進口量快速增加（圖3）。雖然我國牛肉出口量不高，但是在1995—2008年一直高于進口量。1995年，我國牛肉出口量只有2.01萬噸，1995—1998年，出口量逐漸上升，1998年為4.30萬噸，之后出口量顯著下降，總體保持較低的出口水平，不足3萬噸。2013年出口量最低僅0.59萬噸，2014年前9個月的出口量0.50萬噸，同比增24.6%；我國牛肉進口量2009年以前不足2萬噸，在突破2萬噸后，2012年開始進口量快速增長，2013年，我國牛肉進口達到創(chuàng)紀錄水平，達到29.42萬噸，比2012年增長379.15%。2014年前三季度進口量23.88萬噸，同比增14.1%。

◎圖3 1995—2014年中國牛肉進出口量

2008年開始進口牛肉到岸價格高于國內(nèi)牛肉價格成為常態(tài)，價格差擴大。2003—2006年進口牛肉價格持續(xù)上漲，遠高于中國牛肉價格，2006年下半年開始進口牛肉價格震蕩下跌，而我國牛肉價格持續(xù)上漲，2008年開始價格倒掛成為常態(tài)，但在2012年8月之前價格差均在20元/千克以下，之后持續(xù)擴大，2014年至今進口牛肉到岸價與國內(nèi)牛肉價格差均在35元/千克以上。

1995年至今我國羊肉保持凈進口，進口量總體呈增長趨勢（圖4）。羊肉出口量呈先升后降的趨勢。1995—2006年，羊肉出口量呈上升趨勢，從0.14萬噸上升到3.34萬噸，從2007年開始，羊肉出口量逐漸下降，到2013年只有0.32萬噸；1995—2012年，羊肉進口量持續(xù)增長，由0.16萬噸增長到12.39萬噸，2013年羊肉進口量快速增長，達到了25.87萬噸，同比增108.80%，達到了歷史最高值，2014年前9個月的進口量累計22.78萬噸，預(yù)計2014年羊肉進口量比2013年還會有所上升。

◎圖4 1995—2014年中國羊肉進出口量

2003年至今進口羊肉價格高于國內(nèi)牛肉價格，2007年開始價格差持續(xù)擴大。2003—2007年上半年進口羊肉到岸價較我國羊肉價格低7元/千克左右，2007年下半年開始價格差擴大至10元/千克，之后隨著羊肉價格持續(xù)上漲，價格差持續(xù)擴大，2013年以來進口羊肉與國內(nèi)羊肉價格差均在40元/千克上下。

二、國內(nèi)外價格比較

1.中外豬肉價格比較。2006年下半年開始中國與美國、歐盟豬肉價格倒掛成為常態(tài)，2011年價格差創(chuàng)新高后連續(xù)3年保持高位，2014年上半年受國內(nèi)豬肉價格下跌影響價格顯著縮小。在2007年之前，國內(nèi)外豬肉價格倒掛并不顯著，甚至低于國外豬肉價格。1994年6月～2006年7月，中美豬肉價格差距不大，中國豬肉價格在部分時間段甚至低于美國豬肉價格，而生豬價格多數(shù)時間低于美國生豬價格。對中國和歐盟豬肉價格來說，中國豬肉價格在2000年1月～2006年11月大部分時間低于歐盟豬肉批發(fā)價格。中國與美國和歐盟豬肉價格分別從2006年8月和2006年12月開始倒掛成為常態(tài)，尤其是2008年和2011年中國豬肉價格大幅上漲導(dǎo)致當年國內(nèi)外豬肉價格差創(chuàng)新高。

2008年3月和2011年9月中美豬肉價格差分別創(chuàng)每千克17.67元和18.27元的峰值，2008年2月和2011年9月中國、歐盟豬肉價格差分別創(chuàng)每千克11.96元和16.13元的峰值。從不同年份來看，2011—2013年國內(nèi)外豬肉價格差均保持高位，中國與美國和歐盟豬肉價格差每千克均在10元以上。2014年上半年受國內(nèi)豬肉價格下跌和美國、歐盟豬肉價格上漲影響，1～7月豬肉均價格差下降至每千克8元左右，2014年4月價格差分別為每千克4.66元和5.82元，創(chuàng)2011年以來的新低。隨著豬價回升，9月中國與歐盟和美國豬肉價格差再次提高至每千克10元以上。

中國豬肉價格低于日本豬肉價格，但2003年以后中國與日本豬肉價格差呈現(xiàn)減小趨勢。2006年6月，中國和日本豬肉價格差創(chuàng)每千克24.46元高位后開始逐漸下降。2007年下半年后大部分時間價格差每千克10元以下，2011年第三季度和2013年春節(jié)期間，中國豬肉價格有3個月甚至高于日本豬肉價格。2014年上半年受中國豬價快速大幅下跌影響，中日豬肉價格差第二季度提高至每千克10元以上，隨著中國豬價回升，價格差又降至10元以下。

2.中外禽肉價格比較。美國和歐盟雞肉價格分別在2007年8月和2011年7月以后持續(xù)高于我國雞肉價格。在2007年8月以前，大部分時間中國雞肉價格低于美國雞肉價格。之后中國雞肉價格開始高于美國，價格差逐步擴大，受中國雞肉價格2011年快速持續(xù)上漲影響，2011年10月價格差最高達到6.75元/千克。隨著中國雞肉價格的下跌，價格差開始縮小，但大部分月份在5元/千克左右，2014年上半年雞肉價格下跌，價格差二季度縮小至4元以下，5月后中國雞肉價格上漲，8月價格差再次擴大到4元以上；2011年7月以前中國雞肉價格大部分時間低于歐盟雞肉批發(fā)價格，2006年6月最高較歐盟雞肉價格低每千克6.68元。2011年7月開始中國雞肉價格超過歐盟，但差距不大，大部分時間在每千克2元左右，2014年9月中國雞肉價格創(chuàng)新高，價格差擴大到每千克4元。

3.中外牛肉價格比較。美國和歐盟牛肉價格分別于2007年6月和2008年10月開始持續(xù)高于我國牛肉價格。在2007年6月以前，大部分時間中國牛肉價格低于美國牛肉價格，之后開始高于美國價格，隨著中國牛肉價格上漲，價格差逐步擴大，2013年12月最高達到38.83元/千克，2014年價格差有所縮小，降至30元左右。

中國低于日本牛肉價格，但價格差持續(xù)減小。2014年12月中國和日本牛肉價格差創(chuàng)157元/千克高峰，隨著中國牛肉價格上漲，價格差豬價縮小，2014年價格差在每千克40～50元。

4.中外羊肉價格比較。2011年12月和2011年9月以后美國和歐盟羊肉價格開始高于我國并成為常態(tài)。在2011年12月以前，大部分時間中國羊肉價格低于美國羊肉價格，其中2008—2010年由于中國羊肉價格持續(xù)上漲，中國羊肉價格高于美國，但大部分時間僅較美國高每千克4元以下，2010年受美國羊肉價格上漲影響，美國羊肉價格再次高于中國，2011年12月以后價格差開始由負轉(zhuǎn)正，并且持續(xù)擴大，2013年11月最高達32.07元，2014年開始價格差縮小至每千克30元以下；2007—2011年8月中國羊肉價格均低于歐盟羊肉批發(fā)價格，2007年4月最高價格差達到每千克22.67元。2011年9月開始中國羊肉價格超過歐盟，2013年價格差在每千克20元以上，2014年9月價格差最高，為每千克27.75元。

三、中國畜產(chǎn)品價格國際競爭力下降的原因分析

2006—2010年國內(nèi)外畜產(chǎn)品價格開始逐漸倒掛，最先開始價格倒掛的品種是豬肉，隨后是禽肉和牛羊肉。影響我國畜產(chǎn)品價格競爭力的主要因素包括：生產(chǎn)成本、人民幣匯率、通脹因素和販運屠宰加工增值。以生豬為例：

1.玉米和勞動力等生產(chǎn)成本快速上漲。從生產(chǎn)成本來看，美國農(nóng)業(yè)部統(tǒng)計，2001—2012年美國生豬生產(chǎn)成本為每千克8.5～10.6元，相對比較平穩(wěn)。我國散戶、小型、中型和大型規(guī)模生豬生產(chǎn)成本分別從2001年每千克5.83元、5.59元、5.84元和6.26元提高至2012年15.50元、13.97元、13.79元和13.93元，從2008年開始中國生豬生產(chǎn)成本開始超過美國生豬生產(chǎn)成本并持續(xù)增加，其中飼料成本、勞動力成本等顯著增加。

玉米價格上漲導(dǎo)致飼料成本增加。就主要的生產(chǎn)成本來說，散戶、小型、中型和大型規(guī)模生豬養(yǎng)殖的精飼料成本2005年開始均高于美國并持續(xù)增加，2012年分別較美國高53.3%、62.7%、66.3%和64.1%。其中，從主要飼料原料玉米來看，美國玉米價格一直低于中國玉米價格。盡管在某個時間點美國玉米價格曾經(jīng)高于中國玉米價格，但是絕大部分時間均低于中國，特別是2011年以來中美玉米價格差持續(xù)擴大，2014年美國玉米價格較中國低50%左右。

勞動力成本顯著提高。勞動力成本分別從2001年每千克1.26元、0.55元、0.38元和0.25元提高至2012年3.52元、1.69元、1.13元和0.79元，而同期美國的勞動力成本從每千克0.19元提高至0.31元，顯著低于我國，同時像防疫費等生產(chǎn)成本也快速增加，導(dǎo)致生產(chǎn)成本全面上升。

2.人民幣升值。從人民幣匯率來看，人民幣對美元匯率2005年以前保持平穩(wěn)，在8.27左右，從2006年開始人民幣持續(xù)升值，由2005年的8.28下降至2013年的6.15，而歐元兌人民幣匯率也從2004—2008年的10以上降至2013年的8.17∶1。人民幣的升值助推國內(nèi)外豬肉價格差的持續(xù)提高。

3.中間環(huán)節(jié)利潤提高。從生豬產(chǎn)業(yè)鏈來看，我國生豬豬肉價格差持續(xù)增加，從2000年每千克4.28元提高至2013年的9.27元，而美國生豬和豬肉價格差由于生豬產(chǎn)業(yè)鏈集中度高。價格差大部分年份每千克在3元左右，說明我國生豬產(chǎn)業(yè)鏈過長，收購、販運、屠宰加工、批發(fā)和零售等中間環(huán)節(jié)的利潤分配和利潤提高，也助推了國內(nèi)外豬肉價格差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