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月
或者是對于我。一切表達是對于我來說的,而非詩。
對于我,詩是我的獨特性。于詩來說,我是她的獨特性。應該對等。
對等而又保持陌生感:迷離的距離、誠懇的敬畏。于彼此來說有獨特感。
保持是一種友好態(tài)度,我占主動。詩不負責這項工作。
詩是神靈的,負責來,負責離開。我負責保持,保持等待。
或許保持空想。
詩無童年。開始就是小巫女,充滿詭計。
童年不純潔,胡思亂想,詭計多端,童年跑出來成為不童年。
脆弱、懷疑、敏感、發(fā)呆、頭戴搖曳之花。坐在草地上。
一朵花靜坐在草地上,仿佛要開出思想之花。正沉思默想。一條蛇,帶著鐵的箭頭,嗖,從旁邊滑過,劃出一道陰影。
我與外界之間多了一種警覺,一條閃電,短暫而不可測。
看不到花了。只看到蛇留下永久的影子。
蛻皮看到鵝卵石,一道陰影蘇醒在鵝卵石中,水掙扎。一首詩有時像一條龍。
如水掙扎,讓人看不到,以為是波濤滾滾,驚濤拍岸。
一首詩,一條蛇的長度。蛇有幾種長度。跟種類無關。跟毒無關。跟怕與不怕有關。可能怕就長,可能不怕就短了。
跟恐懼有關。跟念念不忘有關。跟回鄉(xiāng)心切有關?!罢嬲墓枢l(xiāng)在哪里”。
路長,詩應與路相伴。路途遙遠,先生慢慢來。
火車是一件大事,大事才翻山越嶺?;疖嚨念^抱著速度咆哮。鐵快速地咆哮。
哐當哐當之聲,有想不通之聲。想通了,就是風雨。
詩要有風有雨。詩有離別之聲,離別累仿佛鐵的咆哮聲。鐵的氣質。
在想象里安家。詩有想象,詩有翅膀由鐵鑄成。我搭上火車。搭上鐵的翅膀。
詩并非飛翔之物,不接地氣。詩只是沒有目的地。
火車沒有最終目的地?;疖囉兴緳C,詩沒有。詩意自由發(fā)揮。
其中,我們跳舞,不,我們相互糾纏。
成長是一種敘述,與語言糾纏,與時間,與概念,與事物。我們要好好談談,要說心里話。在真話中成長。詩不說真話也不說假話,她說她的話。
時間是明白之物。其他的,是不明白之物。詩試圖明白。不要她明白。明白而丟棄。
多么不堪,幾次入教堂,幾番乞求上帝。
我們沒有婚戒,只有熱愛,我拿不出婚戒,鉆石是一顆心。
直覺告知信任的力量?;橐觯灰擦T。同居。我與詩歌同居。
少女時代的同居。非法同居。我們有無數(shù)兒女,不準出世。
默默的寫作如同生活。默默不要聞。默默無言。詩歌,更多時候是沉默。
成熟,一種螺旋似喧嘩,攪拌異域之上心。而疼痛反饋,消息是:心有釘子。
詩不會笑,也不會憐憫。自己不會笑自己也無須憐憫自己。
城市成為最大的詞但不是上帝我愛你。上帝我愛不了你,成為事實。
詩有反叛之心。我愛無數(shù)失敗,與詩的合作不是為了成功。
詩的人。人之詩。都不是大力士。
城市有車輾之聲。花的詞,青草的詞,藍天白云的詞,撲面而來是撞車。
句子在血泊中。整個觀察就是一次解剖。
我欣賞所有女人和她們傾訴的對象,我是中性的。詩,自圓其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