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佳誠
要說莫泊桑,這位19世紀法國著名短篇小說家,自然繞不過他的作品《項鏈》?!俄楁湣返闹鹘鞘邱R蒂爾德,她原也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姑娘”,卻因為“極微小的一件事”,導致了其悲慘的命運。
瑪?shù)贍柕戮烤故莻€什么樣的姑娘呢?
她穿著樸素,“覺得很不幸,好像這降低了她的身份似的”;她住所寒磣,家具破舊,這些都“使她苦惱、痛心”……她覺得自己活在世上就是為了“漂亮服裝、珠寶、銀器”,向往著“得人歡心,被人艷羨,具有誘惑力而被人追求”—— 一言以蔽之,她追求奢華生活,十分虛榮。她的這一性格特點通過一次舞會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當她的丈夫拿出舞會請柬時,她“不很高興”,因為沒有漂亮衣服可穿;丈夫花四百法郎給她做了一件長裙,她仍然覺得寒酸,提出要鉆石項鏈;終于在朋友那兒借到項鏈,她在舞會上受人矚目,陶醉其中,“興奮地跳舞”,把丈夫棄在“一人冷落的小客室里”……
判斷一個人要從多方面入手。在我看來,瑪?shù)贍柕驴v然虛榮至極、缺點無數(shù),但也不乏閃光之處。
第一,她為了晚會而準備新衣服時,并不只顧自己的性子,而是“想了幾秒鐘,合計出一個數(shù)目,考慮到這個數(shù)目可以提出來”,這說明她懂得理財過日子,本性不壞。
第二,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并非罪過,想受人贊賞同樣無可厚非。
第三,鉆石項鏈丟失,這猶如一聲驚雷,令她暈頭轉向。清醒過來之后,她打定主意要償還這筆可怕的債務,并做起“家里的一切粗笨活兒和廚房里的討厭的雜事”。從這里我們可以看出她在思想上的回歸——她打破幻想,腳踏實地,開始面對真實而殘酷的人生。她決定通過勞動來償還債務,說明她有志氣、講信用。
第四,當她把借錢買來的項鏈還給佛來思節(jié)夫人時,她擔心佛來思節(jié)夫人會打開盒子,發(fā)覺那是替代品,而把她當成一個賊。這一處細節(jié)體現(xiàn)了她為人誠實的本性。誠實,往往被人曲解為傻瓜、愚蠢,其實,誠實最經(jīng)久,“聰明反被聰明誤”。
當然,這部作品最重要的還是告訴我們:虛榮一時,痛苦一世,人若追求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東西,往往會落得一個悲慘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