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聽”出來的《論十大關系》
1956年,毛澤東發(fā)表《論十大關系》,談怎樣搞社會主義建設,重點在經濟。這篇講話來自“聽”。
從1956年2月中旬到4月下旬,毛澤東連續(xù)用40多天的時間聽取了34個部門負責人的工作匯報,不斷插話提問,間或發(fā)表些意見,作些評論。在最后幾次聽匯報時,逐步形成大致思路,對怎樣搞社會主義建設,先后歸納出沿海與內地、輕工業(yè)與重工業(yè)、個人與集體、地方與中央、經濟與國防、少數民族與漢族幾組關系。有了這些積累,4月25日,在有各省、市、自治區(qū)黨委書記參加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他一口氣講了“十大關系”。
4月25日,毛澤東講完“十大關系”,中央政治局召開擴大會議專題討論。4月28日,毛澤東就討論情況再次作了總結發(fā)言。5月3日,周恩來根據自己的記錄在國務院司局長以上干部會議上對“十大關系”作了詳細傳達。隨后,各地紛紛要求印發(fā)周恩來的傳達記錄稿。5月28日,毛澤東在有110多人參加的最高國務會議上又講了一遍“十大關系”。講完后,與會者紛紛發(fā)表了看法,這對毛澤東進一步思考“十大關系”的內容自然又有助益?!墩撌箨P系》的正式文本,即由毛澤東4月25日和5月28日兩次講話記錄綜合整理而成,還參考了中央印發(fā)的周恩來的傳達記錄。
(景明摘自《黨的文獻》2013年第1期,陳晉文)
鄧小平指示取消黑體字語錄
“文革”結束后,為把報紙上語錄的黑體字改成普通字體,人民日報社多次上交請示報告,但均未獲準。
1978年3月18日,鄧小平出席全國科學大會開幕式并講話,講話中引用了毛澤東“中國應當對于人類有較大的貢獻”等領袖語錄。會間休息時,鄧小平對國務院副總理方毅說:在這次會議上的講話和報告中引用的馬克思、恩格斯、列寧和毛主席的語錄,在報紙上發(fā)表時不要再用黑體字。在場的新華社記者隨即請示方毅:其他文章中的語錄是否也照此辦理?方毅說:此事由新華社報告中宣部再請示鄧副主席后執(zhí)行。19日,在新華社總編室就這一問題給中宣部寫的報告上,鄧小平批示:“我贊成?!?/p>
3月22日的《人民日報》全文刊登鄧小平在全國科學大會開幕式上的講話時,便按照鄧的要求,數年來第一次沒有對領袖語錄使用黑體字,同一天的其他文章也沒有使用黑體字語錄。當天,《解放軍報》同樣刊發(fā)了鄧小平的講話,同樣沒有將語錄排成黑體字,但不同的是,該報其他文章中還是照例可以找到被排成黑體字的領袖語錄。
美國人羅斯·特里爾在其所著《毛澤東傳》的《后記》中也提到了黑體字語錄的消失的情況。譯者對此加注釋指出:1978年3月23日,中宣部發(fā)出了《中央宣傳部關于今后報紙、刊物、圖書文件引用馬、恩、列、斯和毛主席語錄不再用黑體字的通知》。筆者無緣見到這份文件,但確實是從3月23日開始,《解放軍報》也不再使用黑體字語錄了。
(云開摘自《百年潮》2014年第6期,趙鵬、王永魁文)
習仲勛在邊區(qū)平反冤假錯案
“搶救運動”造成了許多冤假錯案,后果極為嚴重。要平反冤假錯案,就要做好甄別工作。為了徹底地搞好甄別工作,經習仲勛提議,綏德地委舉辦了一個整風學習班,同時在學習班下設立了一個甄別小組。
地委《抗戰(zhàn)報》主編歐陽正是由重慶進入延安的知識分子。他在“搶救運動”中“坦白”自己是特務的同時,又寫了一封“習仲勛轉毛主席”的信。信中說:“毛主席,習仲勛決定我是特務,我不是特務?!绷曋賱卓春蟀言耪辙D毛澤東,同時指示甄別小組說:一定要實事求是搞好甄別工作,千萬不能冤枉一個好人。甄別小組通過向曾擔任南方局領導的博古發(fā)函調查,得到了歐陽正“由于搞地下工作無法在重慶立足,是由黨組織派赴延安的”答復。習仲勛當即決定,為歐陽正作出不是特務的初步結論,并建議將該同志調回延安自然科學院工作。后來中央組織部通過調查,為其徹底平反。
習仲勛還堅持為另一位假坦白的女青年作了徹底平反。該女青年名叫聶眉初。聶眉初16歲跟隨舅父錢維人到了延安?!皳尵冗\動”中,錢維人被康生誣為特務,遭到逮捕。受其舅父株連,遠在綏德的聶眉初也在坦白大會上承認了自己是“特務”。習仲勛不相信她的“坦白”,指示甄別小組進行調查。地委在研究為聶眉初平反時,有的人主張不能平反,因為她是第一個上臺“坦白”的。習仲勛態(tài)度鮮明地說:問題不在于第一個、第二個,關鍵在于有沒有搞錯,搞錯了就得給人家平反。
(逢周摘自《習仲勛傳》上卷,中央文獻出版社,2008年版,賈巨川執(zhí)筆)
電影《西安事變》的藝術突破
“文革”結束后,思想解放運動創(chuàng)造了較寬松的文化環(huán)境,因此電影導演成蔭在其封箱之作《西安事變》中,基本放開了手腳。
成蔭在影片中依序安排了三個主要角色:張學良、楊虎城、周恩來。在這部電影公映之前,話劇舞臺上曾先后演出過幾個不同版本的《西安事變》,其共同特點均只以周恩來作為貫串性的中心人物。公映前,成蔭曾請有關人士觀摩并發(fā)表意見,大多數人對影片都給予熱情肯定,卻又提出了不同意見。概而言之,過去的東北軍將領大多認為張學良形象不夠突出,前西北軍將領則要求增強楊虎城的分量,曾追隨周恩來工作的人則認為未將周恩來置于中心地位。面對如此紛紜的意見,《西安事變》能否領到“出生證”都成問題。幸而當年主管電影工作的夏衍、陳荒煤是開明的內行,最終拍板過關。
孫飛虎因在影片中成功飾演蔣介石而獲得好評,并在1982年舉辦的第二屆金雞獎評選中榮膺最佳男配角獎。多年以來,藝術作品中正面人物與反面人物的界限涇渭分明,可這也往往混淆了演員所扮演的角色身份與其表演藝術上的成就。一般來說,扮演正面人物的演員較容易獲得榮譽并得到社會輿論的正面評價;而扮演反面角色的演員,即便藝術上光彩照人,也很難得到社會的很高評價。孫飛虎因成功塑造蔣介石形象而獲獎,不能不說是在電影審美上“撥亂反正”的一種重要嘗試和努力。
(月明摘自《縱橫》2015年第3期,羅藝軍文)
“文革”前的農村四次社教運動
社會主義教育運動(簡稱“社教運動”),從新中國成立至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發(fā)前,大致進行了四次。
第一次社教運動大體從新中國成立之初到1956年底。新中國成立之初,中共圍繞當時的中心任務,以各種形式對農民進行持續(xù)、廣泛的教育活動。1953年,在提出過渡時期總路線,迅速地、大規(guī)模地展開農業(yè)合作化運動后,這種教育被提到更為重要的位置。1955年底,在社會主義改造高潮中,毛澤東要求在合作化過程中進行反對資本主義加強社會主義的教育。
第二次社教運動大體從1957年到1960年初。1956年冬至1957年春,由于三大改造后期存在的“四過”問題(即要求過急、工作過粗、改變過快、形式過于簡單),全國一些地區(qū)發(fā)生鬧退社風潮。對此,毛澤東提出向全體農村人口進行一次大規(guī)模的社會主義教育,批判黨內的“右傾機會主義”,批判富裕中農的“資本主義思想和個人主義思想”。
第三次社教運動大體在1960年下半年至1962年間。這次社教運動是在國民經濟全面調整的大背景下,以“三反”“五反”和整風整社等方式進行的。
第四次社教運動大體從1962年中共八屆十中全會后到“文革”爆發(fā)前。在1963年2月中央工作會議上,毛澤東談道:“我們的干部”“絕大多數不懂社會主義”。所以,他在這次會議上,提出“只有開展社會主義教育,才可以防止修正主義”。5月在杭州會議上,毛澤東表示,我們搞社會主義革命,在城市搞“五反”,在農村搞“四清”,就是挖資本主義的根子,挖修正主義的根子。
(雪林摘自《中共黨史研究》2015年第2期,鄭謙文)
兵工專家汪德熙帶隊襲擊日軍列車
汪德熙是中國核化學化工事業(yè)的主要奠基人之一,曾任中國科學院原子能研究所副所長,資深院士。1938年,時任中國大學化學系講師的汪德熙與數百名北平知識分子一起,到達冀中抗日根據地,就此成為八路軍兵工事業(yè)的重要科研力量。
1938年9月的一個夜晚,汪德熙帶游擊隊員在保定以南第一次試驗新式炸藥。他們的目標是日軍控制的鐵道線。這也是冀中部隊第一次對日軍鐵道實施爆破攻擊。
為了保障首戰(zhàn)告捷,八路軍這次攻擊在保定南北同時展開,各有一個爆破組實施攻擊,以保證至少有一組成功。在保定以南這一組由汪德熙負責,以北那一組由另一名出自清華大學的助教負責。
南線爆破組一切順利。汪德熙在八路軍人員的觀摩下指揮埋好炸藥,自己一根一根接好引爆電路,然后隱蔽到鐵路側面的埋伏地點,在日軍軍火列車到達時啟動引爆器,炸藥包順利起爆,炸斷鐵路,并造成日軍列車出軌。
北線爆破組則出了一點問題。那位助教繪制了電路連接圖后把接線和埋炸藥工作交給了工兵。不料,那個負責接線的工兵竟是個色盲,分不清電線的顏色。急切間,這名助教只好自己來接。這時,日軍的列車已經駛來,探照燈甚至直接照在了他身上。好在日軍的鐵路此前從未挨過炸,沒有八路軍在埋炸藥的概念,所以并未弄清他在干什么,也就沒有開槍。線路終于趕在日軍列車到達前接好,爆炸也懸乎地成功了。
(春和摘自《國家人文歷史》2015年第4期,薩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