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rome Sessini
在馬里烏波爾伊里奇鋼鐵公司里,工人們正在生產(chǎn)車間忙碌著。
在當?shù)匾粋€音樂學院的期末考試復習其間,一個學生正在彈鋼琴給她的老師聽。
從基輔到馬里烏波爾的車程很長,沿途的風光似乎沒有什么很大變化,它們很好地掩蓋了沖突所帶來的傷痛和那些忘我的戰(zhàn)斗,窗外飛逝而過的樹木,每一個路邊的服務站,常常將我?guī)нM那些無法超越的平凡的日常生活里。然而,烏克蘭朋友的幾句話提醒了我,至少在他們心中,就在這條路的盡頭,戰(zhàn)爭正在進行著。從科索沃、伊拉克到海地,雖然經(jīng)歷過很多戰(zhàn)爭,但這是我第一次進入烏克蘭東部,而且不經(jīng)政府軍所說的叛軍陣營。
在一場重金屬搖滾樂后,一個女人在當?shù)氐木瓢衫镒?/p>
同行的烏克蘭朋友是堅定的“烏克蘭國家捍衛(wèi)者”,這些認為受到羞辱的烏克蘭人時時刻刻從言語中表達出他們對于親俄派的態(tài)度:“如果他們喜歡俄羅斯,那他們自己去莫斯科就好了?!彼麄冇米约旱膫€人積蓄,為馬里烏波爾的國民警衛(wèi)隊購買衣服、戰(zhàn)靴、香煙等,以此支持烏克蘭政府軍,保住馬里烏波爾。
位于亞速海邊,地處卡里米烏斯河河口的馬里烏波爾距離基輔大約635公里,離頓涅茨克親俄派的“首都”只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是非常重要的交通樞紐。對烏克蘭來說,一旦馬里烏波爾被親俄武裝占領(lǐng),就意味著他們可以將頓涅茨克和克里米亞連接起來。而且,別以為這個靠著亞速海的城市是個供人游玩的海濱小鎮(zhèn),從蘇聯(lián)時期開始,它就已經(jīng)舉足輕重的鋼鐵工業(yè)中心了,這里著名的亞速和伊里奇兩家鋼鐵公司的雇員就超過4.5萬名,他們釋放出來的黃色有毒氣體,也足以抹掉人們對于夏天的所有幻想。
作為角力場,這里親歐美的人與親俄派之間的成見非常深,尤其在邁丹廣場抗議示威后,這種成見有增無減。盡管馬里烏波爾有不少市民公開支持政府軍,并配合政府軍在郊區(qū)挖掘戰(zhàn)壕和防御工事以保衛(wèi)這座城市,但在烏克蘭政府軍與反政府軍(頓涅茨克人民共和國)的爭奪中,它仍然不時受到炮火襲擊。如今,馬里烏波爾成了這場逐漸異化的沖突中的新戰(zhàn)場,而要面對傷痛的卻是已經(jīng)在這座城市里生活了許多年的人們,他們可能是鋼鐵工人,辦公室職員,退休人員,學生或是家庭主婦,戰(zhàn)爭背后隱藏著的是這些不被看見的淚水、疲憊與傷痕。
坐到電車上的婦人。馬里烏波爾的電車最早可以追溯到1933年蘇聯(lián)時期,那時候開始它就已經(jīng)是重要的工業(yè)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