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訪秦楚古道

詹旭亞

周六早晨七點半，從縣城出發(fā)，我們一行坐旅游大巴向終南山駛去，探訪深藏在大山中的秦楚古道。八點到達終南山腳停車場，我們在酒店前拍過“集體照”， 又迫不及待地坐大巴向山上駛去。

車里三個玩笑高手，哥呀、妹呀地調侃，惹得大伙兒笑聲不斷。說笑中，不知不覺來到“耍錢場”。車一停穩(wěn)，大家紛紛下車，有的走向太陽地;有的深呼吸、扭腰肢。環(huán)視四周空曠、開闊，路西是一塊大平場，能停不少車;路東平場，小些;東南連山坡。公路向北延伸……一眼望去高山草甸依稀可見，只見小平場上，游客四十多人散開做正壓腿、側壓腿。導游說著、示范著，帶團繼續(xù)登山。

“耍錢場”標牌旁，“專家”向導講述秦楚古道的“古今”。歇后語“輸打贏要——趙匡胤”讓我牢記在心。原來“古道”是官道、商道，更是軍事要道、生存之道。古今名人軼事極大地激發(fā)了我們的興趣。

大家三三兩兩陸續(xù)下山。十點多，我們四人結伴而行，身穿登山服的“大李”裝備精良：旅行包、長鏡頭照相機。作家一怪“老鬼”同路，還有詩人“黑貓”，本人昵稱“冬瓜”。

沿公路沒走多遠，便走進原始森林，高大粗壯的樹林和低矮的灌木叢、荊棘、小草、枯葉融為一體。古道隱約可見，寬三米左右，長約三、四十米，筆直，漫坡向下。走在厚厚的枯葉上，綿軟、舒適猶如走在地毯上。雜亂的“嚓、嚓”聲響個不停?；秀遍g，像是騾馬車隊正在向山上駛來，似乎還有人在吆喝，人來車往絡繹不絕。

再次走上公路，天空湛藍，群山蜿蜒，陽光燦爛。敞篷旅游觀光車從身邊呼嘯而過，向山下駛去，車上游客向我們揮手致意。

又走進森林，只見古道邊有幾塊大石頭，顯然，是修公路時滾落至此。老鬼招呼大家在石頭上歇息。我剛坐下，聽到前邊有響動，一根傾斜的樹枝上站著一只松鼠，正左顧右盼。我用手肘輕撞大李，他悄悄向前舉起照相機，接連按動快門“咔嚓、咔嚓”好幾下。松鼠似有感覺，一躥就不見蹤影了。大李剛坐下，忽地一陣風吹來，樹上淡黃的樹葉晃動著，有幾片飄落猶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根枯藤纏繞著老樹。根部靠攏，半截懸空，上半截纏繞著樹枝。突然，老鬼問：“黑貓，藤是枯藤，樹是老樹。藤纏樹你想到誰啦？”“那還用說，馬致遠呀?！焙谪堓p聲吟誦《秋思》，“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冬瓜，你想到誰啦？”老鬼又問。“想到美女蛇了。還想到——”“說呀”，黑貓催著?！跋氲侥阆眿D——”“老冬瓜，凈胡說?！薄耙痪湓挍]說完，還有半句纏著你?！薄伴_什么玩笑，說正經的”，黑貓斥責我?！罢f實話，我是‘瓜，我能想到誰？”玩笑間，大李又拍了幾個特寫。大家起身沿古道又向前走去。

走出森林，再走進森林似有所悟：“S”型的盤山公路與“之”字型的千年古道，恰似貫穿古今文明的兩條線索，一條明線;一條暗線，“探訪”是傳承，更是發(fā)展。

李家坪地形寬闊，看似人跡罕至。傳說這里曾是驛站，不難想象過往的繁華、熱鬧。沿公路沒走多遠，路旁高大楓樹下，一位“拍客”正趴在草叢拍攝路面楓葉，大李抓拍了這一感人情景。拍客走后，我挑撿了兩片楓葉：五角、淺紅。然后，夾進日記本做書簽。突然，我想到杜牧《山行》中兩句詩：“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是呀，現(xiàn)在，我們似乎成了行者。

走到黑風口石碑，在石碑前拍照留念。之后，跟隨大李的鏡頭，欣賞對面的自然景觀。青綠依然是打底色調，紅與黃若隱若現(xiàn)。山坡有陰陽之分，陽坡涂滿金色，越發(fā)亮麗;陰坡有些暗淡，更顯古典。山頂那片天空湛藍湛藍，藍到極致。大李變換角度不停拍攝，總想把瞬間美麗定格成永恒。我們也想留下最美好的回憶。

走進霸溝，只在七步峽逗留片刻。返回來到涼亭路邊，見小河邊一幫“拍客”正在拍攝“美女”。楓樹下一塊大石頭，石旁有一水潭，流水在潭邊濺起朵朵浪花，幾片楓葉蕩漾著。她面容姣好，長發(fā)飄飄。桔紅色緊身上衣，凸顯胸部線條，愈顯豐腴。米黃色褲子配一雙白色運動鞋，時尚、得體。大石上，她時而端坐，時而側仰，呈現(xiàn)各種姿態(tài)。迷人微笑更是悅目賞心！男女“拍客”聚焦美女不停地按動快門。稍停，美女又換上風衣：天藍，長款，休閑。別有風韻，更顯嫵媚。拍客舉起相機盡情地拍攝，大李抓拍了這一特定場景。

我們邊走邊議論：美呀，美！誰又能抵擋美的誘惑呢？

到霸溝口，坐上旅游觀光車向酒店駛去，美味佳肴還等著大家享用呢。晚上，回到家即興賦詩一首 ?《驛路抒懷》：

秦楚古道美探訪，

拍客墨客共欣賞。

你拍我寫好風景，

柞水聲名傳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