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湘展
南湖,因地處嘉興城南而得名,與西南湖合稱鴛鴦湖。南湖是浙江三大名湖之一,索來以“輕煙拂渚,微風(fēng)欲來”的迷人景色著稱于世。
水上小城的記憶
“城市位于一條河上,城里河網(wǎng)密布,河岸鋪著經(jīng)過雕琢的石頭,河上有許多橋,船只可在全城各處通行?!奔闻d人習(xí)慣稱城市內(nèi)流淌的河流為市河,這符合江南人家對河的特殊情懷。如果再往前推三四十年,嘉興依然是列司庫描繪的那樣:被如網(wǎng)般密密麻麻的河流包裹著、環(huán)繞著、貫通著。城中的人家多數(shù)是枕河而睡、賴河而生?,F(xiàn)如今,城市里那如蛛網(wǎng)般的水系被梳理成條條清晰明朗的景觀河道,早先的功能蕩然無存,水鄉(xiāng)也只有在書畫詩歌中回味了,但這似乎并不妨礙我們沿著嘉興的老街,尋覓粽子飄香……
月河老街飄出的粽香
月河老街是一片新建的水鄉(xiāng)建筑,在那里可以找到些許江南人生活的情懷,只是造得太新,讓游人進行時光穿梭多少有些困難。不過這終究是這座城市里許許多多人記憶中的河與街。
端午將至,沿街的大蒸鍋里散發(fā)出陣陣粽香,店鋪的老板和伙計還在將糯米、豆沙和桂圓裹進可以嗅到清香的粽葉中。要知道,大名鼎鼎的五芳齋粽子就出自嘉興,而這里的人們自然都會做地地道道的嘉興粽子。
其實,月河老街是一條不到百米的街,最繁華的地段也不過50米,就坐落在城河的邊上。祖祖輩輩的人們在街上住著,他們?nèi)粘龆?、日落而息,過著平凡而又滿足的生活。
小城里的原味生活
白天,市河邊是最熱鬧的,女人們挽著盛滿菜的竹籃子、夾著裝滿米的竹淘簍,互相打著招呼,陸續(xù)走向河邊,為準備可口的飯菜忙碌;男人們甩著毛巾,呵斥著孩子,輕松地向河邊靠攏。辛苦了一天的人們,要讓清澈的河水蕩滌掉身上的勞累;孩子們也在這里,盡情地釋放禁錮了一天的“自由”。女人們一邊洗菜、淘米,一邊聊著她們的私房話,不時發(fā)出陣陣爽朗的笑聲。男人們則在一旁專心洗澡、游泳,冷不丁一個猛子扎到水里,一會兒,捧上來一只大河蚌,一會兒,摸到一條魚、一只蝦。男人與小孩一樣,會玩得忘了時間,等到女人們大聲地喊叫自家男人和孩子的聲音此起彼伏時,他們才戀戀不舍地回家。
小街上的晚餐時光是孩子們又一個期盼的節(jié)目。各家都把做好的飯菜端到門前搭好的小桌上,男人們高聲邀請鄰居過來喝口酒,嘗嘗剛摸來的河蚌,女人們熱情地夾起一塊鮮魚,放進邊走邊吃飯的孩子碗里。這時的孩子們不怕難為情,因為他們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只要看到喜歡吃的菜,不管誰家的,都可以去吃。趕上端午節(jié),街上到處都彌漫著粽子的香氣。嘉興的粽子種類雖然多,但人們最喜歡吃的還是放入桂圓或豆沙的糯米粽,咬上一口,汁水淌進米中,融到嘴里,整個人都似要化掉。
吃過晚飯乘涼,各家會把所有涼快的東西搬出來,幾乎擺滿了整條街。孩子們就專找那些紅得發(fā)亮的竹榻,睡上去冰涼冰涼的,賴著不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