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吉
(浙江大學 外國語言文化與國際交流學院,杭州 3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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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田園愛情,女性有話可說——從《少女拒絕牧童》中聽英國文藝復興時期女性的聲音
陳吉
(浙江大學 外國語言文化與國際交流學院,杭州 310000)
摘要:英國文藝復興時期的詩歌界群星璀璨,沃爾特·雷利爵士(Sir Walter Ralegh)便是其中一位。其詩《少女拒絕牧童》中的少女針對克里斯托弗·馬洛的《多情牧童致愛人》中牧童熱烈的田園愛情,并沒有唱和順從,反而以諷刺態(tài)度來發(fā)出屬于女性自己獨具一格的聲音,這種聲音在以男性為主體的文藝復興時期是難能可貴的。從雷利背后最重要的兩位女性和時代背景入手,以《少女拒絕牧童》的文本分析為基礎,并回望這一時代不同階層女性所傳達的聲音,以證實英國文藝復興不僅是男性詩人的時代,也有女性聲音的一席之地。
關鍵詞:英國文藝復興;少女拒絕牧童;諷刺;女性的聲音;田園愛情
沃爾特·雷利爵士(Sir Walter Ralegh)是英國文藝復興時期著名的航海家、史學家和詩人。他是伊麗莎白女王的寵臣之一,并和同一時代的詩人斯賓塞、馬洛等結為詩友,共同為英國的文藝復興創(chuàng)作出了矚目的詩歌作品。雷利的詩歌豐富多彩,有悼念詩友西德尼的《墓志銘》,有回應友人馬洛田園詩的《少女拒絕牧童》,有以伊麗莎白女王為意象的《海洋致辛西婭》,還有極具時代批判精神的《懷疑論者》。雷利在這些作品中有意或無意地滲入了自己在人生經(jīng)歷中對朋友和愛人的 “哲理性的思考”[1]71,在批判的同時,不自覺將女性的聲音融入到文藝復興這樣時代。
女性的聲音在以男性為主體的文藝復興時期顯得不那么有力,以女王伊麗莎白為詩歌意象而呈現(xiàn)這一時期女性形象的詩歌頗多,比如斯賓塞的《仙后》,雷利的《海洋致辛西婭》,但是都是以借用女王的意象來表達男性的聲音,所受的關注頗多。其他眾多的論述著書都少有研究女性聲音這一主題,甚至在諾頓文學集中也難找到這一時期女性詩人的詩歌作品。
楊金才教授的《從人文主義教育看英國文藝復興女性觀》從教育角度關注英國文藝復興時期男權社會中女性的聲音[2]。從文藝復興詩歌內容本身來挖掘女性的聲音,從典型詩人雷利的詩路歷程來發(fā)現(xiàn)女性的身影,從其詩《少女拒絕牧童》探尋女性對田園愛情的態(tài)度,從而讓女性恢復自身在這一時期的本來面目,是后人研究英國文藝復興的一個不可或缺的著眼點。
一
英國文藝復興時期的沃爾特·雷利和其詩友斯賓塞、馬洛一樣,在詩歌中都樹立了美麗優(yōu)雅的女性形象,并借助女性的意象而傳達男性呼應這一時代的聲音。抒情詩人斯賓塞對兩性之間忠貞的愛情寫得很見功力,對“化身為仙后的伊麗莎白女王”有著濃墨重彩的描繪[3]68。這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當時社會大眾對代表英國女性的伊麗莎白女王的呼聲,支持聲與贊美之聲。 田園詩人馬洛則把愛情的書寫推到了狂放不羈的境界。至今還膾炙人口的《多情牧童致愛人》將英國文藝復興時期的田園愛情描繪得優(yōu)美動人,牧童對心愛女性的愛情是文藝復興式的“直率大膽, 開門見山”[1]83。在這些名詩篇章中,女性看似形象美麗,資質出眾,或出身高貴,或來自田園,或天女下凡,但是都是沉默不語地接受男性聲音的贊美,聆聽男性的心聲,沒能傳達出屬于女性自己的聲音。
雷利的詩歌也不乏對女性的書寫,比如獻給女王的長篇航海詩歌《海洋致辛西婭》,就是表達愛情海洋中的男性海員對女神的畢生愛慕與永恒追隨,但是男性詩人對女性形象的描繪雖則優(yōu)美,但是畢竟是以男性的筆觸來書寫男性心目中的女性,至于生動可信的女性在這些飽含深情的詩歌面前,到底有怎樣的想法與態(tài)度,不得而知。
英國文藝復興時期有兩位伊麗莎白讓雷利深刻體味到了女性的聲音。一位就是他一生追隨的伊麗莎白女王,另外一位就是追隨他一生的妻子,伊麗莎白·斯羅克莫頓。
童真女王伊麗莎白是英格蘭的玫瑰,一生未婚,男性追隨者數(shù)不勝數(shù),雷利便是其中一位。與眾不同的是,才華橫溢的雷利不僅將自己化為塵埃去獲得女王的寵愛,且和女王有著詩歌上的彼此交流和精神上的相互聆聽,從而取得女王的寵信。正如學者Anna Beer所證實的“雷利與女王以詩歌問答為橋,以謙和對話為梁,從而使雷利的詩意賦予了光輝”[4]。女王讓雷利有了超越眾人的優(yōu)越,給予他創(chuàng)作的靈感,也可以讓他一無所有,失去所有的尊榮。作為英國文藝復興時期最高權威的女性的話語,伊麗莎白的聲音,無論有形還是無形,都是被廣大民眾和寵臣們所聆聽的。女性的心聲對男性詩歌的影響從而讓文藝復興有了新的表達方式, 聆聽女性的聲音并且在詩歌作品中反映她們的聲音再自然不過了。
伊麗莎白·斯羅克莫頓是女王身邊的一位侍女,也是雷利一生沉浮中最忠誠的伴侶。“沃爾特·雷利爵士有兩幅畫像是有旁邊的畫像相呼應的,這在旁呼應的畫像中的人物就是他的妻子:伊麗莎白·斯羅克莫頓?!盵5]雷利和斯羅克莫頓陷入熱戀,秘密結婚后,被女王發(fā)現(xiàn),與1592年先后被關入倫敦塔,失去了女王的寵信。妻子對愛的判斷、堅持和信任一直伴隨著雷利命運多舛的一生。在雙方的通信中,我們可以看到雷利很幸運有這樣一位堅強、堅定、堅韌的妻子。他能聆聽到她內心對愛情、對婚姻、對家庭的心聲,故而在《少女拒絕牧童》中能以女性角色為出發(fā)點,傳神地表達女性在濃烈的愛情面前理智、智慧而自由的聲音。
《少女拒絕牧童》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是講述雷利生命中或所在的時代的女性們對盛行一時的田園愛情的態(tài)度,以及她們自由而聰慧的心聲。
英國文藝復興時期是陽性詩歌盛行的時代,大多田園詩歌呈現(xiàn)出了縱欲、浪漫、非理性的特質[6]49,這在馬洛的《多情牧童致愛人》和馬韋爾的《致羞澀的姑娘》中得到最明顯體現(xiàn)。這兩首詩歌都用極其浪漫,甚至完全脫離現(xiàn)實的筆法展示男性對心儀的女性步步為營、花言巧語般的愛情攻勢,這是男性傳達出的一種行樂縱欲的非理性情愛的聲音,多重類似的聲音交匯唱和成了英國文藝復興時期的田園愛情詩歌。
雷利的《少女拒絕牧童》則完全用女性的視角來看待這盛極一時的田園愛情,傳達了女性用自由的意志和聰慧的頭腦來應對非理性情愛的聲音。雷利的《少女拒絕牧童》以針尖對麥芒的方式應對馬洛的《多情牧童致愛人》,“在字句之間戳穿了無盡愛情與永恒青春的謊言,印證了牧童是騙子,示愛即欺詐”[7]。在女性的聲音中,田園愛情不再是五月清晨中的芳草和玫瑰花床,也不是河谷、平原、森林和羊群織成的歡悅圖片,而是時間流逝,青春不再,秋冬來襲,萬物呈現(xiàn)荒蕪的現(xiàn)實。而牧童原先承諾過的浪漫、縱欲和非理性的愛情在女性這樣智慧的聲音下很快被解構成為一個經(jīng)不起時間檢驗、耐受不起邏輯推理的謊言。
二
《少女拒絕牧童》從標題到尾聲是一步一步將牧童的示愛解構成為愛情的謊言的。作為敘述者的少女在字里行間流露出諷刺之意,從假設世界和愛情年輕,到現(xiàn)實的殘酷,再到歲月的滄桑,轉到浮華的外表,最后終究不能被牧童的甜言蜜語所打動,始終秉承著一種肅穆的思考精神與超乎俗套的諷喻態(tài)度。
詩歌的標題中的主語是nymph,可以翻譯為少女,也可以翻譯為仙女,“少女等同于仙女的觀念,隱喻純潔天真之意”[8]。純潔天真的女性角色讓這首詩區(qū)別于其他的描述牧羊人熱烈求愛的詩歌。動詞“拒絕”也表明了少女對牧童示愛的態(tài)度,明確而生動地表明自己的心聲,這也區(qū)分于英國文藝復興時期順從、謙卑的女性形象。女性的主體性從這樣的自我表達的聲音中得以呈現(xiàn),女性的聲音從而融入了英國文藝復興的文化進程。
詩歌第一節(jié)是以“如果”作為假設,實際上是包涵著少女對牧童濃烈的示愛而發(fā)出懷疑批評的聲音。詩歌的作者雷利就是一位將諷刺進行到底的詩人。
如果世界和愛情都年輕
每個牧童說話都當真
這些歡樂才能叫我動心
我會與你同居,做你的愛人[9]405。
從詩歌的詞匯來看,“如果”一詞既是少女開門見山地假設不可能的情況,也是她表明自己質疑聲音的開始。世界不可能永遠年輕,愛情不能永遠熱情如初,牧童示愛的聲音不可能永遠都是真心,那么他的盛情誘惑也不能當真。因此少女在這番思考的后面以押韻的方式回復了牧童的邀請,實為諷刺他的示愛不立足于現(xiàn)實,浮夸于實際,不足為信。
詩歌的第二節(jié)和第三節(jié)是少女針對馬洛原詩中浪漫而美麗的田園意象,比如河流、羊群、巖石、花朵、田野和春天,提出新的質疑和反駁,并用肅穆的思考維護了英國文藝復興時期聰慧而堅定的女性形象,諷刺了牧童的愛情實為虛偽,以第三節(jié)最為典型:
花朵枯萎,田野漫漫,
任由粗暴的冬天弄玩。
嘴如蜜甜,心如苦艾,
春的幻覺,秋的悲哀[9]405。
少女認為,牧童示愛的田園詩歌中美麗的花朵一定會經(jīng)受不住秋冬的考驗而枯萎,愛情也經(jīng)受不了歲月的考驗而逝去。歲月如刀,甜言蜜語下只有一時的歡愛,留下的是無際的悲哀。牧童的巧言善辯不能改變他苦艾般的內心,沒有真心的愛情如同春天的幻覺,只留下秋冬時的悲哀,絲毫不能兌現(xiàn)示愛時的諾言。因此她在此自然而然發(fā)出了一種明智、堅定而諷喻性的聲音。
詩的第四節(jié)和第五節(jié)繼續(xù)針對牧童營造的美麗卻脆弱的意象,比如長裙、鞋靴、玫瑰花床、花冠、羊群、駿馬、腰帶、 長春藤紐、珊瑚鉤和琥珀扣,各個擊破愛情的謊言,諷刺了牧童求愛時不堪一擊的聲音,從而使少女的聲音明麗而清晰地傳達出來。
你的袍、靴、玫瑰的床鋪,
你的花冠、長裙和花束
很快就破裂、枯萎、忘記
剩下熟透的愚蠢,腐爛的情理
你的腰帶和常春藤紐
珊瑚的鉤,琥珀的扣
都不能打動我的心,
來與你同居,做你的愛人[9]405。
對牧童的話語中的浪漫的意象,少女用了“破裂” “枯萎”和“忘記”,這樣具有打擊性聲音的話語代表著女性對甜言蜜語營造的愛情的一種肅靜的思考與本能的批判。這些女性的聲音中都透露出了對“歡悅愛情或縱欲情愛背后的現(xiàn)實性和持續(xù)性有著肅靜的思考”[10]。無論多么美好的意象都不能打動少女的心,甜言蜜語建構的愛情不能讓她失去理智,因此,肅靜思考的她不能去應牧童的盛情誘惑,去做他的愛人。
詩的第五節(jié)再次用“如果”來作青春長存、愛情繁茂的假設,批判忽視現(xiàn)實,短暫瞬時的田園愛情。詩中的少女以堅定而聰慧的聲音明確表達了對牧童熱烈求愛的質疑及拒絕做他愛人的決心。
如果青春長存、愛情永留
歡樂不逝、老年不憂
那么這類樂事會使我動心
我就與你同居,做你的愛人[9]405。
無論是牧童還是少女都知道,青春不可能長存,愛情不可能永遠是盛年,情愛之樂也不能永恒,到了老年,愛之憂愁自然來相伴。既然如此,牧童不真實的話語背后是對愛情的不真之心,這虛情假意自然不能讓少女動心,當然不能使得少女去與牧童同居,做牧童的愛人。
三
英國文藝復興時期,并不是大多數(shù)的田園詩歌都可以這樣書寫女性獨立自由、聰慧理性的聲音,恰恰相反,絕大多數(shù)的愛情詩歌在歌頌愛情的美好的同時, 都把文藝復興女性塑造成為無聲無息的“緘默、溫柔、體貼、忠貞、謙卑的類型化形象”[11]。這和英國文藝復興時期的社會現(xiàn)實中形形色色的女性是極不相匹配的,因此才會有雷利這樣的詩人,在詩歌中以女性角色為載體,注入生命中最堅強、聰慧和理性的女性氣質,讓女性發(fā)出屬于自己內心最真實自然的聲音。
在英國文藝復興時期,除了像雷利這樣的詩人能在詩歌中讓女性吐露出自己的心聲外,其實還有很多極具才華的女性詩人和對詩歌有愛好的女性。只不過她們的聲名不及同時代的男性詩人們,且文藝復興時代也限制了她們能發(fā)出自己聲音的機會,因此我們很難讀到她們的詩歌或者幾乎找不到她們的聲音。難怪常有學者質疑女性是否也有文藝復興。從雷利的《少女拒絕牧童》來看,英國文藝復興時期的女性是參與了這樣的文化進程的,至少她們發(fā)出了自己的聲音。
英國文藝復興時期能勇敢發(fā)出女性聲音的女性詩人中最有名氣的莫過于伊麗莎白女王了?!懂旊薹箭g嬌艷》是女王作為女性而發(fā)出的聲音,這聲音中飽含了女性作為獨立思考的主體,有芳華美艷的同時,更有儀態(tài)萬方、聰慧懾人的人格魅力。在她的時代,眾多詩人、寵臣、愛慕者像眾星捧月一樣追隨著她,其中雷利便是其中一位,兩者詩歌對答,文采交匯,讓這個時代自然而然地有了女性的聲音?!懂旊薹箭g嬌艷》是寫給仰慕追隨女王的寵臣們的:
當朕芳齡嬌艷,天賜為一國之尊,
寵臣爭寵求婚。
朕蔑視這些人,回絕了他們的諂媚殷勤,
“去,去,去,去向別人求婚,
勿再與朕糾纏不清!”[12]
上述詩歌是《當朕芳齡嬌艷》的第一節(jié),女王開門見山地描述了寵臣們的熱烈示愛與求婚,但是她都一一拒絕了他們,稱他們濃烈的愛情為“諂媚殷勤”,用“蔑視”的目光打量這些前來爭寵的追隨者們。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英國文藝復興時期女性在明確發(fā)出屬于自己的聲音,用詩歌,用否定的答復,對不切實際的愛情說出自己心聲,通過諷刺的語氣,亮出自己質疑的態(tài)度。
文藝復興時期的英國女王尚且能這樣勇敢地發(fā)出自己的聲音,其他書香世家的女性們,在女性文化世界受到文藝復興之風的熏陶之下,能詩善賦也是常事,從詩詞歌賦中發(fā)出屬于女性自己的聲音也是自然而然的生活常理。比如雷利的詩友埃德蒙·斯賓塞就是來自詩歌之家,其母親和姐妹都是能詩善賦的女性,在日常的生活中,家庭成員間經(jīng)常有詩歌對答,應和與交流的。英國女性并沒有被排斥在文藝復興的文化運動之外,而是和男性詩人的詩歌創(chuàng)作緊密相連。
除了英國皇族的女性外,一些中上階層的家庭也積極鼓勵自己的子女,尤其是女兒接受詩詞歌賦的熏陶和古典文化的教育,從而能成為更為聰慧、理性和優(yōu)雅的女性。托馬斯·摩爾和女兒的通信中,在父親與女兒的聲音交織中,可以看到“明辨是非、言行律己、尊重他人、不會上花言巧語男子的當”是父親給予女兒的厚望[13]??梢娫谔飯@式愛情面前,女性一味順從,溫柔聽話只是男性聲音的描述方式,女性自然有自己明辨是非的能力和應對花言巧語的心聲。而代表這一社會群體的女性,在托馬斯·摩爾女兒的聲音中也聽到對甜言蜜語有著天然防御能力的女性心聲。
就連英國現(xiàn)代的文學大師沃爾夫也斷言,如果莎士比亞有一個妹妹,她也一樣能和哥哥一樣寫詩,一樣創(chuàng)作偉大的劇本。如果莎士比亞有一個妹妹,也一樣能發(fā)出屬于女性的聲音,屬于一個時代的聲音。莎士比亞只是平凡的家庭出身的男性,卻能創(chuàng)作出舉世矚目的詩歌,按照沃爾夫的文學推理,女性也是能如此。即使是來自普通百姓家的女性,也一樣能夠和男性一樣,分享文藝復興的榮光,創(chuàng)造詩詞歌賦的碩果,發(fā)出屬于自己的聲音。
英國文藝復興時期的女性,無論在何種階層,都參與了這一時代輝煌的文化運動之中。她們或通過詩歌,或者書信,或者緘默的語言,發(fā)出屬于自己的聲音。面對盛極一時的田園詩歌, 雷利將這個時代聰慧、堅定而理性的女性濃縮成《少女拒絕牧童》中的少女,拒絕牧童濃烈的求愛,駁斥牧童的花言巧語,通過立足現(xiàn)實的假設,一步一步證實了牧童的虛情假意,諷刺了當時縱欲的情愛和非理性的愛情,發(fā)出了女性所獨有的自然而真實的聲音。女性的主體性通過解構“詩歌書寫以男性為主體的范式”而獲得“穩(wěn)定的構建”[14]100。這對人們理解這文藝復興這個時代, 解讀英國的詩歌,都是具有不可或缺的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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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東旭)
Facing the Pastoral Love, the Females Have Voices
——Listen to the Female Voices in English Renaissance fromTheNymph’sReplytotheShepherd
CHEN Ji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 Zhejiang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00, China)
Abstract:English Renaissance is occupied with a great number of shining stars, one of whom is Sir Walter Ralegh, whose poem, The Nymph’s Reply to the Shepherd, as the answer to Christopher’s The Passionate Shepherd to His Love, shows no obedience or agreement to the shepherd’s love, but, with irony attitude, bravely unfolds its female voices by facing the unreal pastoral love, which is rare in the English Renaissance dominated by the male. Interweaving with two women closely connected with the author and the background of the age, the thesis is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poem The Nymph’s Reply to the Shepherd, and introduces some women from different social classes of his time, to prove that English Renaissance is not only an era of male poets, but is also made up of female voices.
Key words:English Renaissance; The Nymph’s Reply to the Shepherd; irony; female voices; pastoral love
中圖分類號:I106.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1-7836(2015)05-0116-04
作者簡介:陳吉(1982—),女,湖北廣水人,碩士研究生,從事英語語言文學研究。
收稿日期:2015-01-31
doi:10.3969/j.issn.1001-7836.2015.05.0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