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蘆來一串

趙艷　劉偉驥

“都說冰糖葫蘆兒酸，酸里面它裹著甜。都說冰糖葫蘆兒甜，可甜里面它透著那酸……”一說冰糖葫蘆，就想起馮曉泉唱的這首民謠來。每年一度的海云庵糖球會，更是妝點了老青島人的童年記憶。

海云庵糖球會至今已有500多年的歷史了，所以在不少老青島人的心目中，只有逛完了正月里的糖球會才算過完年。說起它的最早來歷，還得追溯到明朝時期。當時的海云庵還叫老母廟，是當?shù)卮迕窠ㄆ饋碛脕砑漓胗^音大士的神廟。因為不斷有周邊的漁民前來拜祭求平安，所以香火漸盛，特別是每年的廟會期間，都人群熙攘、熱鬧非凡，也吸引了很多賣小吃的攤販前來。因為其中賣糖球的小販特別多，再加上糖球制作技術精湛，花色品種繁多，久而久之，海云庵的廟會便以糖球名揚四方了，廟會也被老百姓稱為了“海云庵糖球會”。

紅色，在中國人心目中是大吉大利，驅邪避災的象征，所以在新年伊始吃一串紅紅火火的冰糖葫蘆，就成為一年吉祥如意的象征。酸甜適口的冰糖葫蘆老少皆宜，不僅好吃，還十分喜相，紅彤彤的山楂果按大小排列穿在竹簽上，外面裹著晶瑩透明的糖稀，出售它的人往往把一只只糖葫蘆串兒插在特制的草耙子上，像一顆結滿碩果的小樹，煞是誘人。

去糖球會里逛一圈，你會發(fā)現(xiàn)能工巧匠們已經把冰糖葫蘆的創(chuàng)意發(fā)揮到了極致，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做不出的：第一種，外裹型的，用瓜子、黑芝麻、葡萄干、核桃仁、青豆果包裹山楂，甚至腰果、肉松都能變成糖球的漂亮外衣；第二種，內夾餡兒的，來自臨沂的朱老大糖球專門做夾心糖球，用機器將山楂核掏出后，塞上各種各樣的餡兒，豆沙和草莓餡兒的最常見，賴家糖球甚至還有用肉餡兒做的；第三類，繽紛型的，這種糖球無規(guī)律可循，或是由五顏六色的水果做成，或是裹上一層巧克力，或是用山楂、橘子等做出可愛的卡通形狀。

一串串的冰糖葫蘆，絕對是這里的主角，在積攢了大量人氣的同時，糖球會也成了民間藝術的小劇場。城市里久違了的踩高蹺、捏面人、吹糖畫、皮影戲齊上陣，當然，還少不了青島的傳統(tǒng)戲劇——茂腔的身影。這些表演大多是免費的，但像耍猴戲，戲曲表演這一些，還是需要你打賞的，數(shù)目多少隨你自愿。

看累了，玩餓了，就可以嘗嘗糖球會上匯集的各地小吃。無論錢多錢少，來逛的人們都會買點小吃和小玩意而帶回去。什么南海鯊魚肉、杭州西湖美容蟹、香辣蟹、清水蝦……把老百姓們看得眼花繚亂，都不知道該如伺下口了。

與主打獵奇的小吃攤不同，糖球攤上的糖葫蘆也是有品牌的，最有名的便是高家糖球，從爺爺?shù)綄O子，高家糖球已經傳了30年了。在上世紀80年代，高家兄弟們就扛著草耙子上街叫賣了，1989年第一次參加糖球會時，高家兄弟就賺了1000多元，這在當年可是筆巨款，隨著每年糖球會越做越大，高家很快就成了那個年代有名的“萬元戶”。如今的高家糖球，早就不局限于參加本地的廟會了。他們最得意的便是大有名氣的“雪里紅”糖球，這種糖球是將蘸滿了糖稀的糖球飛速旋轉，把快要凝固的糖稀向四周甩開，形成一道道白色的糖稀絲線，這樣黏在糖球上就像裹了一層棉花糖似的。經過反復嘗試后，高家獨創(chuàng)的“雪里紅”制作過程，也成了糖球會上最吸引人的表演項目，讓圍觀者們陣陣喝彩。

晶瑩剔透的冰糖葫蘆，象征著喜慶，飽含著甜蜜。如今，雖然胡同里的吆喝聲漸漸遠去，很多老行當也消逝不見，但燈火中一串串紅彤彤的冰糖葫蘆，還是足以勾起人們對溫暖歲月最美好的回憶。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