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興搖曳烏篷船穿越“東方威尼斯”

伍振

享有“東方威尼斯”美譽的紹興是我國歷史文化名城，也是一座沒有圍墻的歷史博物館，古樸與現(xiàn)代自然融合?！肮懦切蚨?，人家盡枕河”是紹興水城的獨特景觀。書圣王羲之曾有感而發(fā)“山陰道上行，如在鏡中游”?？梢哉f，紹興與水，如同水墨交融，有著不解之緣。來到紹興，感覺就是一本漂在水上的書。大禹、西施、王羲之、王冕、徐渭、秋瑾、徐錫麟、魯迅……僅從這些名人，便能體會紹興的意韻。

沒去浙江以前，便知道杭州西湖、嘉興南湖、紹興東湖是浙江三大名湖。有詩以“此是山陰道上，如來西子湖頭”來形容東湖，東湖還有天下第一盆景的美譽。所以到了紹興，沒去東湖是不算到過紹興的。據(jù)說在東湖幽靜清澈的湖面上，坐著烏篷船，品著紹興老酒和茴香豆，聽著船老大講述東湖的故事，這是紹興最有特色的風(fēng)情了。更有人介紹說，東湖雖小，但因它的奇石、奇洞所構(gòu)成的奇景，使東湖成為旅游業(yè)界人士公認(rèn)的“湖中之奇”。東湖有奇石，石石有奇景;東湖有奇洞，洞洞有奇觀。

正是有這些懸念，所以那天，當(dāng)有人提議到東湖一游，我們都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從市區(qū)坐車向東約五公里，便到了東湖。撲面而來的是濃郁的酒香，這都是從東湖街上的商鋪擺放的紹興黃酒壇里散發(fā)出來的，可謂酒香不怕巷子深。東湖街上兩邊綠樹成蔭，商鋪林立，其招牌都是古香古色，路面用石板鋪成，讓人宛若到了古越商埠。

不久我們來到一座拱形石橋，站在橋頭，放眼東望，一汪翠碧的湖水依山而繞，湖畔開滿火紅的杜鵑，綠葉點綴其中！橋頭是通向東湖的小徑，右側(cè)傍山而成，被人工開鑿的半山陡峭直立，沾染著山頭順流而下的水流而生成星星點點遍布的小綠毯……另一側(cè)則野藤纏繞灌木叢生，一片蔥郁。

走到小徑盡頭，有一排排烏篷船依次排列在碼頭，艄公頭戴烏氈帽或草帽獨坐船頭，間或還有幾個駕烏篷船的“美娘”。我們一行友人乘船游覽。

烏篷船小巧玲瓏，形狀如梭。只見艄公坐在船尾，兩手搖著一側(cè)的槳，兩腳卻能同時推動著另一側(cè)槳，手足并用，一屈一伸，靈活自如。據(jù)說天冷時，常見船工把兩手插在衣袖里，只靠雙腳蹬槳，船走得既快又穩(wěn)，這也應(yīng)是紹興地區(qū)獨有的一大景觀吧。

艄公一邊和我們聊天，一邊介紹東湖之典故：東湖所在地，原為一座青石山，秦始皇東巡時曾在此駐駕飲馬，故被稱為箬簣山。漢代以后，箬簣山成了紹興的一處石料場，經(jīng)過千百年的鑿穿斧削，又是采用特殊的取石方法，搬走了半座青山，并形成了高達50多米的懸崖峭壁。勞動者取石還普遍深入到地下20多米，有的甚至四五十米處，日子一久，形成了長約200米、寬約80米的清水塘。清末，紹興著名鄉(xiāng)賢陶浚宣眼光獨到，利用采石場筑起圍墻，對水面稍加拓寬，遂成山水相映的東湖。堤外是河，堤內(nèi)為湖，湖中有山，山中藏洞。東湖經(jīng)過百年的人工裝扮，終成為一個巧奪天工的山、水、石、洞、橋、堤、舟楫、花木、亭臺樓閣俱全，融秀、險、雄、奇于一體的江南第一大園林。

除山石湖水等組成自然風(fēng)光外，東湖還是富有歷史意義的勝跡，孫中山、陶成章、徐錫麟、魯迅等都曾到過東湖游覽或商議革命大計。陶成章遇難后，紹興人民為紀(jì)念英烈，在東湖建立了陶社。1916年，孫中山還親臨陶社致祭。建國后，毛主席等黨和國家領(lǐng)導(dǎo)人都曾多次到過東湖。說完這些艄公是一臉的自豪。

單槳的烏篷船在澄碧的小湖里漾起一圈淺淺的漣漪，寬葉的槳劃過水面奏鳴出清脆的音樂，和諧而優(yōu)美。船在水上漂，人在鏡中游。聽著船下潺潺的水聲和船槳的“嘎吱嘎吱”聲，猶如親臨仙境。

烏篷船輕輕駛進一方洞，入口處僅容一艘小舟通行，入洞后卻是另有洞天，但見四方懸崖峭壁，除了傾斜的洞頂水珠滴落下來敲擊在水面濺起一抹水花，同時響起悅耳叮當(dāng)?shù)那夙?。艄公說，這便是陶公洞。據(jù)說陶公洞水面距離山頂47米高，距離湖底18米深，好像一口天然巨井，更似一口扣水巨鐘。正是因為陶公洞的奇絕特別，陶浚宣在修建完工后，以“陶公”命名，既緬懷先祖陶淵明，又能使自己名傳千古。

陶浚宣認(rèn)為“國興于治，治端于學(xué)，非自強不足為國，非育才不足自強”，東湖修建完工后，遂獨資創(chuàng)辦了東湖通藝學(xué)堂，聘請壽孝天、陶成章等越中名士為師，最多時擁有學(xué)生一百多名，其中氣象學(xué)家竺可楨就曾就讀與此。在1912年陶成章遇害后，陶浚宣還在東湖為他設(shè)立了紀(jì)念祠——陶社，緬懷這位辛亥英俠。如今的陶社依然屹立在湖水畔，青竹間，向迎來過往的人們訴說著……

我們在洞底仰望小片天空，坐井觀天的意境悠然。這時的您會懷疑陶公洞是鬼斧神工造就？是大自然的恩賜？也難怪郭沫若當(dāng)年游覽東湖陶公洞后，揮毫詠頌：“箬賁東湖，鑿自人工。壁立千尺，路隘難通。大舟入洞，坐井觀空。勿謂湖小，天在其中?！?/p>

為一覽水鄉(xiāng)田園風(fēng)光，我們離舟上岸，石級至山頂，雖沒有“會當(dāng)臨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氣概，可一幅“橋如虹，水如空，幾葉輕舟煙雨中”的山水畫盡攬眼底。

站在岸上看仙桃洞，只是一座簡單的石框門，而你在和仙桃洞零距離接觸之時，才能在導(dǎo)游的指引下，見到與倒影組合在一起的巨大仙桃，仙桃洞因此而得名。此洞在山中，洞能通船，洞中有門。一塊厚不盈尺的石壁中央鑿有一寬約兩米的石門，呈90度懸掛在山崖邊，最薄處僅有10厘米厚。它貫通了兩個原本不相連的石洞，小烏篷可以從容穿梭于石門間。最令人驚訝的是，你從正面根本無法看見石門。洞為水室，室內(nèi)有門又通別室，如不身臨其境，其巧奪天工的構(gòu)思，精致奇妙的手工真是令人無法想象。仙桃洞門形石梁有對聯(lián)：“洞五百尺不見底，桃三千年一開花。”碧潭巖影，空谷傳聲，饒有情趣。

東湖奇特的還有喇叭洞，喇叭洞最大的特色是它能傳聲。形狀上小下大，極似喇叭，故名喇叭洞，又名空谷傳聲洞。因恰好符合某種聲學(xué)原理，所以若在洞內(nèi)一喊，回音經(jīng)久不絕。但是，它并不像北京的回音壁那樣是經(jīng)過刻意的加工，而是千百年來石匠在一錘錘敲打中無意中形成的產(chǎn)物。都說自然是最美的，但鑿自人工卻宛若天開的東湖，卻讓人不得不感嘆勞動人民的智慧結(jié)晶，其偶存的奇特景觀同樣讓人嘆為觀止。

坐著這水上“的士”，東湖三洞在我們的眼中、耳中悄悄地神秘出現(xiàn)又悄悄地隱退，但對先人們勞動智慧的敬佩之情卻一直揮之不去。

與艄公談起魯迅的社戲和故鄉(xiāng)，于是自然想到了早已耳聞的紹興茴香豆，上得岸來，陪我們一起的朋友搶先買了四瓶紹興黃酒和兩包茴香豆，迫不及待地打開品嘗。經(jīng)過蒸煮腌制而成的茴香豆，微咸而清甜，而黑皮與青皮的兩種，味道略有不同。慢慢地品，慢慢地聊，會心而暢懷的笑溢出青磚小榭，撒遍這秀水青山的江浙小鎮(zhèn)。

江南水鄉(xiāng)把自己的一片“稽山鑒水”的縮影都留在了美麗的東湖，我們的心也留在了美麗的東湖……（責(zé)編：禹默）

旅游小貼士：

1、航空 紹興距杭州蕭山國際機場僅30公里，有機場大巴直達紹興，出租車大概需要100元左右。

2、鐵路 蕭甬鐵路橫貫市境，紹興西至杭州50分鐘，東到寧波1小時40分鐘。寧波始發(fā)的所有列車都經(jīng)停紹興站。在紹興可預(yù)訂杭州、上海始發(fā)全國各地車票。

3、公路

●客運中心地址：中興北路北環(huán)線口

交通：8、12、13、17、23路到昌安洞頭下車

發(fā)往：紹興始發(fā)跨省或跨市的班車均在此發(fā)車，有高速班車發(fā)往上海、杭州和寧波。

●杭州汽車東站：早上6∶30、9∶30，之后每10分鐘發(fā)一班車，50分鐘可達。

●寧波南站：早上6∶40、7∶40，之后每小時一班，1個多小時可達

●上海滬太路站：早上6∶20、8∶40，日發(fā)13班，3個多小時可達

●汽車東站地址：環(huán)城東路東街口 ?交通：1、7、107路可達

發(fā)往：上虞、嵊州、新昌、慈溪、余姚方向流水發(fā)車，此外每天早晨6∶00和6∶25還有發(fā)往新安江和黃山的旅游班車。

●汽車西站地址：北海路 ?交通：10路可達

發(fā)往：往諸暨方向的中巴，流水發(fā)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