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低處幸福（組詩）

實 ?話

一

不愿離你太遠。當(dāng)暮色將空間注滿

我又在你內(nèi)部流亡，感受

病入膏肓。那些無用的掙扎

像風(fēng)中

葉子倚在半墻

玉蘭開了，白在自己的火焰里

誰醉了？誰飲下酒杯？

試著收斂翼翅，不再懸落魄的旗幟

試著將蓬亂襤褸的

小想法

在轉(zhuǎn)身時

據(jù)為己有

我知道，前世還是今生

我們注定隔著一滴水遙望

二

總找不到錯落有致的言詞，來證明那些疼痛

多么耀眼。5月16日，刻在心靈里的碑文

正滋生著幽幽墓草

孑然獨行。那棵樹，成了風(fēng)景

讓距離最近的我，陷入幻像，陷入

無端擴散的哀傷。你選擇的方向從未改變

帶走你的陽光，又有什么意義

回歸內(nèi)心。但請你忽略，忽略你被寒冷襲擊的

春天。我看見自己開始輕盈地飛翔

向著遠方的天空。當(dāng)大片的云抽出花朵

靜中的柔，在風(fēng)里旋轉(zhuǎn)

真想穿過人群，輕叩2004

即使現(xiàn)在看似，一扇緊閉的窗

一面空空的墻

三

丟掉流亡靈魂

將多么寂寞。封閉悲愴

怎和遠方發(fā)生共鳴

五月

沒源頭的風(fēng)刮斜了天空

從名字到眼神

我不止一次，堅持到舉案齊眉的高度

那波峰，起伏的

到底是野火還是柔情

我探詢所有的墓草

偷運自己。一株吐出潔白身子的玉蘭

打開隱秘的葉片

楚楚地，為你抵達一種遠

在低處幸福

風(fēng)一揚起翅膀，寧靜就被顛覆得干干凈凈。

誰裸露夢中的白

搭建一座囚籠

試圖使繆斯的行動微弱、艱辛？

不僅僅只是風(fēng)聲，雨聲

我朝向我的靈魂：一個缺口，時光和安詳

沒經(jīng)允許，就

迷失在明媚或者詞語的低處

今夜，我坐在自己巨大的陰影里

“你要保持這樣一種美——

對于喧嘩，悄無聲息

不給沉降

任何機會”

原路返回。那些細節(jié)無處不在

分行的文字，素花一樣

婆娑地開

憾

笑容還在持續(xù)。別，毫無預(yù)兆地降臨

讓雨轉(zhuǎn)瞬間

輕覆著另一個世界

一朵花就這樣，無助地低了下去

“打開翅膀，就是要你在那個紫色日子

開成人間最幸福的花朵”

低頭。認(rèn)真而安靜地

把星光裝在心里：不計較這

尋常的一天

而蒼白的臉色

像一面鏡子。她蓄滿淚水

她越來越暗的綻放與涌動

———幾千里穿越;是多么不合時宜

今夜，她又和往年一樣

在銀河幸福的光輝里獨自妖嬈

設(shè) ?想

是誰在城市的上空放牧蹄聲

讓十月的呼吸

不再平靜。秋色

在窗前越積越厚

紙蝴蝶，把一腔塵念，空空舒展

日子涉水而來

爬滿暗綠的藤

煙霧伸長目光，細聽

蜿蜒的汽笛

是否攜來江南的風(fēng)

故事一頁頁沉醉

又一頁頁向驚慌的云靠攏

當(dāng)某個午后

有縷陽光，出其不意地落在漁歌上

影子原始的定義

被篡改，陳舊如鐘

葉菊如，女，生于上世紀(jì)七十年代，湖南岳陽人。作品散見《詩刊》《中國詩歌》《星星》《綠風(fēng)》《飛天》《詩選刊》《詩歌月刊》《文學(xué)界》等。2009年參加詩刊社第25屆青春詩會。

責(zé)任編輯 謝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