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州方言音系特點

摘 要：描寫、分析霸州方言聲韻調三方面的特點。聲母方面，古見系開口二等有少數(shù)字保留舌根音聲母；古知莊章今基本讀[t?]組聲母；古日母字除止攝開口外，讀[?]聲母，還有一些非古日母來源的字讀[?]聲母，如云母、以母；古影疑母開口一二等，今普通話讀開口呼零聲母的字讀[n]聲母。韻母方面，存在與普通話開合口不同的字；存在系統(tǒng)的文白異讀，尤其是古宕江曾梗通五攝入聲字；有兒化韻母，后鼻音韻母兒化后主要元音不鼻化，與非后鼻音韻尾韻母合并。聲調方面，有陰陽上去四個聲調，古入聲字歸到四聲中。

關鍵詞：霸州方言 聲母 韻母 聲調

霸州市位于河北省中部，東鄰天津市，南隔大清河與文安縣相望，西連雄縣，北接固安縣、永清縣和廊坊市。霸州市面積為784平方公里，轄7鎮(zhèn)（霸州鎮(zhèn)、南孟鎮(zhèn)、煎茶鋪鎮(zhèn)、信安鎮(zhèn)、堂二里鎮(zhèn)、揚芬港鎮(zhèn)、勝芳鎮(zhèn)）、5鄉(xiāng)（岔河集鄉(xiāng)、康仙莊鄉(xiāng)、東楊莊鄉(xiāng)、王莊子鄉(xiāng)、東段鄉(xiāng)）、1區(qū)（省級經(jīng)濟技術開發(fā)區(qū)）和兩個街道辦事處（城區(qū)辦事處、辛章辦事處），383個行政村（街），總人口57萬。市內居民以漢族為主，占全市總人口的98.2%，此外還有少量回族、滿族、蒙古族、土家族、朝鮮族等少數(shù)民族居民。市內通用漢語進行交際。

按《中國語言地圖集》的劃分，霸州方言屬冀魯官話區(qū)保唐片定霸小片。霸州方言內部存在差異。本文所記為市政府駐地霸州鎮(zhèn)的方言。

一、聲母

（一）數(shù)量

共22個。

P 布步別 p? 怕盤 m 門 f 飛費馮

t 到道奪 t? 太同 n 襖年怒女 l 連路呂

? 糟族 ?? 倉從 s 絲俗

t? 知住爭鍘蒸 t?? 抽潮抄鋤昌唇 ? 師順詩社 ? 認永（舊）用（舊）

? 精截經(jīng)舊 ?? 秋齊去旗 ? 些斜虛夏

k 貴跪 k? 開葵 x 化話

? 衣延圍危遠耳

說明：n與洪音相拼時是n，與細音相拼時是?，本文一律記作n。

（二）特點。

1.古“見”系開口的二等字，今聲母大部分已經(jīng)腭化，但還有少數(shù)字保留舌根音聲母，或存在腭化與舌根音的異讀。讀舌根音的常用字有：

痂（假開二見）?ka 蛤（～蟆，假開二匣）?xa 楷（蟹開二溪）?k?ai 搞（效開二見）?kau

殼（江開二溪）?k? 夯（江開二曉）?xa? 庚（梗開二見）?k?? 粳（梗開二見）?k??

埂（梗開二見）?k?? 梗（梗開二見）?k?? 更（～加，梗開二見）k??? 格（梗開二見）?k

耿（梗開二見）?k?? 革（梗開二見）?k 坑（梗開二溪）ck??? 衡（梗開二匣）?x??

核（審～，果～，梗開二匣）?x

存在異讀的常用字有：

家（假開二見）

??ia（文）| k?（白） 港（江開二見）

??ia?（白）|?ka?（文） 更（打～，蟹開二見）

??i?（白）|?k??（文）

耕（梗開二見）

??i?（白）|?k??（文） 隔（梗開二見）??i?（白）|?k（文） 客（梗開二溪）???i?（白）|k??（文）

“家”只在“×家莊”這樣的地名中讀[k?]，音近字寫作“各”，如“高各莊”“薛各莊”；在其他地名中讀[?ia?]，寫作“家”，如“趙家務”“姜家營”；地名之外的其他用法都讀[??ia]。霸州還有“揚芬港（鎮(zhèn)）”和“褚河港（村）”兩個地名，其中的“港”讀[??ia?]；“香港、港口”中的“港”讀[?ka?]。

見系開口三等也有兩個字在本方言有腭化與非腭化的異讀：韁（宕開三見）??ia?（文）|?ka?（白），頸（梗開三見）?i??（文）|?k??（白），另外還有一個合口三等字“傾”存在異讀：傾（梗合三溪）???i?（文）|?k???（白）。

有文白兩種讀音的“更（打～）耕隔客家港韁頸傾”等字可以分為兩組：

（1）“更（打～）耕隔客港”，白讀腭化聲母，文讀舌根音聲母；

（2）“家韁頸傾”，白讀保留舌根音聲母，文讀腭化聲母。

第一組5個字白讀腭化聲母用于舊讀或方言固有詞，文讀舌根音聲母用于新讀或外來詞，見表1。

表1：“更（打～）耕隔客港”腭化與舌根音聲母出現(xiàn)語境表

更五～ 耕 隔 客 港

白或舊 ? ?? 打更 耕地 隔著門縫 來客了 揚芬港、褚河港

文或新 k k? 打更 春耕 隔離 客氣 香港、港口

第二組4個字白讀舌根音聲母用于舊讀或方言固有詞，文讀腭化聲母用于新讀或外來詞，見表2。

表2：“家韁頸傾”腭化與舌根音聲母出現(xiàn)語境表

家 韁 頸 傾

白或舊 k k? 高各莊 韁繩 脖頸子 傾向

文或新 ? ?? 趙家務、家庭 韁繩 頸椎 傾向

將這兩組的讀音進行比較，可以看出它們文白讀音的聲母正好相反。第二組“家韁頸傾”白讀舌根音聲母都是古“見、曉”組讀音的保留，而第一組“更（打～）耕隔客港”5個字的聲母經(jīng)歷了下面的變化：

k k?→? ??（舊讀或方言固有詞）

↘? ??→k k?（新讀或外來詞）

2.古知莊章的今讀音與普通話基本一致，一般讀t?? t??? ??（以下稱t?組聲母）。莊組少數(shù)字和個別知組二等字在普通話中讀?? ??? s?（以下稱?組聲母），在霸州方言中讀?組聲母的常用字有：

阻（遇合三莊）??u 所（遇合三生）?suo 滓（止開三初）??? 廁（止開三初）???

搜（流開三生）?sou 颼（流開三生）?sou 餿（流開三生）?sou 賺（騙人，咸開二澄）?uan?

簪（深開三莊）??an 紮（山開二莊）??a 锃（梗開二澄）???? 縮（通合三生）?suo

讀t?組聲母或有t?組聲母異讀的字有：

灑（假開二生）??a 森（深開三生）

?s?n（新）|???n（舊） 澀（深開三生） ??

側（曾開三莊）

???（文）|?t?ai（白） 測（曾開三初）

???（文）|?t??ai（白） 色（曾開三生）

s?（文）| ??ai（白）

澤（梗開二澄）

??（文）|??（文，舊）|t??（白）|?t?ai（白，舊） 擇（梗開二陌澄）

??（文）|?t?ai（白）

責（梗開二莊）

??（文）|?t?ai（白） 策（梗開二初）

???（文）|?t??ai（白） 冊（梗開二初）

???（文）|?t??ai（白）

3.古日母字，止攝開口都讀[?r]，其余讀[?]聲母，有兩個字例外：潤（臻合三諄）?n?、閏（臻合三諄）lin?。

與普通話相同，霸州方言的?聲母字，也有少數(shù)來自古日母之外的讀音，但是霸州方言古日母以外讀[?]聲母的字比普通話多，見表3。

表3：霸州方言與普通話?聲母古日母以外來源字比較表

古聲母 漢字 霸州 普通話

禪 瑞（止合三支） ? ?

疑 阮（山合三元）

影 雍（舊）擁（舊，以上通合三鐘） ?

云 榮（梗合三庚） ?

永（舊）詠（舊）泳（舊，以上梗合三庚） ?

以 銳（蟹合三祭）融（通合三東）容蓉熔（以上通合三鐘） ?

悠（白，流開三尤）允（臻合三諄）揚（白，宕開三陽）庸（舊）甬（舊）勇（舊）涌（舊）用（舊，以上通合三鐘） ?

普通話中聲母為?、韻母為y?的常用字，不論其古音來源如何，在霸州方言中舊讀一般為?聲母。

4.古影疑母開口一二等今普通話讀開口呼零聲母的字，霸州方言舊讀n聲母（“?！背?，詳見韻母）；新讀常用字仍為n聲母，不常用的字為零聲母，見表4（有兩種讀音的，豎線前的是新讀）。

表4：古影疑母開口一二等今普通話讀開口呼零聲母字在霸州方言中的讀音表

哀（蟹開一影）?ai|?nai 愛（蟹開一影）nai? 藹（蟹開一影）?ai|?nai

挨（蟹開二影）?nai 捱（蟹開二疑）?nai 熬（效開一疑）?nau

傲（效開一疑）au?|nau? 爊（效開一影）?nau 襖（效開一影）?nau

奧懊（效開一影）au?|nau? 藕（流開一疑）?nou 偶（流開一疑）?ou|?nou

歐嘔毆（流開一影）?ou|?nou 漚（流開一影）?nou 庵（咸開一影）?an|?nan

暗（咸開一影）an?|nan? 埯（咸開一影）?nan 安鞍（山開一影）?nan

按案（山開一影）nan? 恩（臻開一影）??n|?n?n 昂（宕開一疑）?a?|?na?

鄂（宕開一疑）?|n? 惡（善～，宕開一影）n? 惡（～應：惡心，宕開一影）?nau

額（梗開二疑）?|?n

二、韻母

（一）數(shù)量共39個。

? 資詞絲

? 知吃世日 i 第地急筆即積 u 土畝骨木 ? 雨綠

a 爬法辣 ia 架夾瞎 ua 花話刮

o 波潑餑博陌 uo 過奪托桌國獲

科社合舌各刻格

?r 兒耳二

i? 茄姐街業(yè)鐵 ?? 靴月卻確

ai 開麥 iai 崖（舊）涯（舊）埃（舊） uai 快帥

ei 倍備北 uei 桂貴

au 保烙 iau 條藥

ou 口粥 iou 流六

an 膽干 ian 咸千 uan 關戀（舊）練（舊） ?an 全

?n 針珍 in 心新 u?n 溫 ?n 云

a? 桑胖 ia? 良講 ua? 光雙

?? 朋生豐 i? 應星 u?? 翁

u? 轟東永（舊）用（舊） ?? 兄胸永用

說明：①[a]在/a、ia、ua/中讀[?]，在/ai、iai、uai、an、ian、uan、?an/中讀[a]，在/au、iau、a?、ia?、ua?/中讀[ɑ]。

②iai韻母只存在舊讀，且只有“崖、涯、埃”三個字。

（二）特點

1.開合口。普通話中，有一部分古開口呼字今讀合口呼，如：果開一歌韻端系大部分字、宕開三陽韻莊組字、江開二江韻知組字。還有一部分古合口呼字今讀開口呼，如：全部唇音合口字、果合一戈韻見系部分字、蟹合一灰韻泥組字、止合三支脂兩韻泥組字。

霸州方言除上述字開合口的變化與普通話趨同外，還有一部分有特色的字。

（1）果開一歌韻疑母字“我”在普通話中讀[?uo]，韻母為合口呼，霸州方言舊文讀為[?n]，韻母為開口呼，現(xiàn)在文白已無區(qū)別，都讀?uo。此外，霸州方言中“蛾、餓”也讀合口呼韻母：蛾?uo、餓uo?。

（2）山開三先韻來母字“練煉鏈”的舊讀韻母為合口呼，都讀luan?。

（3）山合一末韻見系字“括（舊）闊（舊）豁（又）”、宕合一鐸韻見系字“廓（舊）擴（舊）劐（又）”讀開口呼韻母：括（舊）闊（舊）廓（舊）擴（舊）k??，豁（又）劐（又）?x。

（4）宕開一鐸韻來母字“落駱洛絡”通行的文讀音為合口呼韻母uo，韻母與普通話相同，舊文讀為l?，韻母都為開口呼。

其他不成系統(tǒng)的字還有：淋（深開三來）?lu?n，暖（白，山合一泥）?nan，弄（通合一來）n???，膿（通合一泥）?n??等。

2.蟹開四齊韻、止開三支韻脂韻唇音字韻母無條件分化為i、ei兩種，與普通話基本相同，但有少數(shù)字有?i、?ei文白異讀。臻開三質韻、梗開三昔韻、梗開四錫韻唇音字也有?i、?ei文白異讀現(xiàn)象：

謎（蟹開四齊）?mi|?mei 臂（止開三支）pi?|pei? 披（止開三支）?p?i|?p?ei 避（止開三支）pi?|pei?

密（臻開三質）mi?|mei? 僻（梗開三昔）p?i?|pei? 壁（梗開四錫）pi?|pei?

3.宕江曾梗通五攝古入聲字存在系統(tǒng)的文白異讀。具體來說，古入聲字的文白讀音系統(tǒng)集中反映在宕攝開口、江攝、曾攝開口一等三等莊組、梗攝開口二等、通攝合口三等屋韻字中。下面只列出口語中的常用字及常用義。

（1）宕攝開口鐸韻

文：博莫膜寞（以上幫組，韻母為o）托諾落（～后）駱洛絡作（工～）昨索（以上端系，韻母為uo）各閣擱胳鶴惡（善～，以上見系，韻母為）說明：諾落（～后）“駱洛絡”舊文讀[]。

白：?。ā瘢┎矗ㄍ酢澹┟ㄓ檬帧┞洌ā聛恚├幼鳎ㄗ浴允?，舊）鑿郝惡（～應：惡心。幫組、端系、見系韻母都為au）

例外：幕?u樂（快～）

宕攝開口藥韻

文：略（新）掠雀（孔～）卻虐瘧（～疾）約（大～，新）躍（新，以上端系見系，韻母為??）酌若弱（新，以上知系，韻母為uo）

白：略雀（～子）嚼削（～鉛筆）腳虐（舊）瘧（發(fā)～子）約（～摸）藥鑰躍（大～進，以上端系見系，韻母為iau）著酌（舊）綽（寬～）抄焯勺芍弱（以上知系，韻母為au）

（2）江攝覺韻

文：剝（～削）駁（以上幫組，韻母為o）桌琢啄涿戳濁捉鐲（以上知系，韻母為uo）覺（知～，新）確嶽岳樂（音～）學（新，以上見曉組，韻母為??）

白：雹剝（～花生，以上幫組，韻母為au）覺（知～）角餃嶽（舊）岳（～飛，舊）樂（音～，舊）學（以上見曉組，韻母為iau）

例外：樸?u

（3）曾攝開口一等莊組德韻

文：墨默（以上幫組，韻母為o）得（～到）德特勒（～索）則刻（時～）刻（～字）克（以上端系、見曉組，韻母為）

白：北墨（舊）得（舒服；必須）肋勒（～緊）賊黑（幫組、端系、見曉組韻母都為ei）

例外：忒?uei

曾攝開口三等莊組職韻

文：側（～面）測色（～彩，韻母為）

白：側（～歪）測（舊）色（帶～兒，韻母為ai）

（4）梗攝陌韻麥韻

文：伯迫（強～）魄陌（以上幫組，韻母為o）澤擇（選～）責策冊（新）格客（～氣）額嚇（恐～）革隔（～離）核（審～）核（果～，以上知系、見曉組，韻母為）

白：百柏伯迫（～擊炮；強～，舊）拍魄（舊）白掰麥脈拆澤（舊）擇（選～，舊；～菜）宅窄摘責（舊）策（舊）冊柵（～籬，以上幫組、知系，韻母為ai）客（來～了）隔（～著，以上見曉組，韻母為i?）

例外：柵（～欄） ?a

（5）通攝合口三等屋韻

文：福幅蝠複腹覆服伏袱復目穆牧陸肅宿（～舍）竹筑畜（～牲）逐祝叔（～伯兄弟）淑（以上非組、端系、知系，韻母為u）菊麴畜蓄郁育鋦曲局玉獄欲?。ㄒ陨弦娤?，韻母為y）

白：六宿（住一～，以上端系，韻母為iou）軸粥叔（稱呼）熟（飯～了）肉（以上知系，韻母為ou）

例外：縮?uo

4.兒化。除?r韻母和iai韻母外，其余37個韻母都能兒化。兒化韻母都是元音卷舌，共有21個，見表5。

表5：霸州方言兒化韻母表

基本韻母 兒化韻母 例詞

? ? ei ?n ?r 瓜子兒 絲兒 事兒 樹枝兒 刀背兒 小輩兒 本兒 后門兒

i in i?r 米粒兒 涼席兒 背心兒 手印兒

uei u?n u?? u?r 一對兒 麥穗兒 門墩兒 村兒 嗡兒

? ?n ??r 馬駒兒 小魚兒 合群兒 花裙兒

u ur 小豬兒 小兔兒

a a? ar 臘八兒 戲法兒 藥方兒 瓜瓤兒

ia ia? iar 豆芽兒 一下兒 鞋樣兒 亮兒

ua ua? uar 小褂兒 牙刷兒 雞蛋黃兒 小筐兒

o or 泡沫兒 土坡兒

uo u? uor 水果兒 被窩兒 門洞兒 小蟲兒

?? r 唱歌兒 小車兒 門縫兒 線繩兒

i? i? i?r 樹葉兒 臺階兒 花瓶兒 打鳴兒

?? ?? ??r 木橛兒 哭窮兒

ai an ?r 牌兒 鍋蓋兒 盤兒 兩半兒

ian i?r 靠邊兒 小辮兒

uai uan u?r 一塊兒 飯館兒 好玩兒

?an ??r 圓圈兒 手絹兒

au aur 小貓兒 過道兒

iau iaur 小廟兒 面條兒

ou our 兜兒 小偷兒

iou iou 煤球兒 頂牛兒

霸州方言兒化韻與普通話的主要不同是后鼻音韻母兒化后主要元音不鼻化，與非后鼻音韻尾韻母合并.如：

a?+?r=a+?r 缸?ka?≠痂?ka 缸兒=痂兒?kar

ia?+?r=ia+?r 羊?ia?≠芽?ia 羊兒=芽兒?iar

ua?+?r=ua+?r 光?kua?≠瓜?kua 光兒=瓜兒?kuar

??+?r=+?r 坑?k???≠科?k? 坑兒=科兒?k?r

i?+?r=i?+?r 星??i?≠些??i? 星兒=些兒??i?r

u?+?r=uo+?r 洞tu??≠垛tuo? 洞兒=垛兒tuor?

u??+?r=uei+?r=?n+?r 嗡u??≠味uei 嗡兒=味兒=紋兒u?r①

y?+?r=y?+?r 窮??y?≠缺??y? 窮兒=缺兒??y?r②

說明：①與②聲調不同。

三、聲調

（一）數(shù)量共4個。

陰平 45 高 豬 開 天 桌 不 陽平 53 窮 平 麻 文 急 格 雜 合

上聲 214 古 展 口 體 五 女 筆 福 去聲 41/412 近 蓋 正 抗 怕 共 樹 岸 怒 筑 設 月 六

說明：去聲單念時41、412自由變讀。

（二）特點

主要表現(xiàn)在古入聲字的今聲調。本文以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編輯的《方言調查字表》為基礎，選出525個入聲字，包括307個古清入字，115個古全濁入字和103個古次濁入字，其歸調情況如下：

1.古清入，分歸陰平、陽平、上聲、去聲。與普通話相比，歸入陰平和上聲的字較多，見表6。

表6：霸州方言與普通話歸類不同的古清入字比較表

霸州方言

普通話 陰平 陽平 上聲 去聲

陰平 涿 踏（～實）薛郭戳（蓋～）隻曲（～折） 積（～極）惜昔

陽平 摺級卓伯隔竹菊 蛤（～蜊）裌察（觀～）節(jié)吉閣覺（知～）得德則媳職國革（～命，人造～）的（～確）福幅蝠足 執(zhí)哲博即識伯（文，舊）革（～命）燭

上聲 法（單用）

去聲 不作（自～自受，舊）側炙束 髪畢質室各霍藿測色迫（壓～）魄客策冊適（～當）複腹覆

另外，“帖”在普通話中，其聲調用于“服帖”讀陰平，用于“請?zhí)弊x上聲，用于“字帖”讀去聲；在霸州方言中，除在“服帖”中讀陰平外，在“請?zhí)焙汀白痔敝卸际顷幤胶蜕下曌杂勺冏x?！昂隆痹谄胀ㄔ捴凶x上聲，在霸州方言中陰平和上聲自由變讀。

2.古全濁入，大部分歸陽平，少數(shù)歸去聲，歸去聲的比普通話多，有極個別字歸陰平和上聲。與普通話歸類不同的字見表7。

表7：霸州方言與普通話歸類不同的古全濁入字比較表

霸州方言

普通話 陰平 上聲 去聲

陰平 淑 突夕

陽平 疾 僕 集（～體）及穴實殖植帛澤籍讀逐

3.古次濁入，主要歸去聲，少數(shù)字如“拉（～車）、抹（～布）捋、捏、摸、勒”“ 拉（～口子）、苶沒（～有）、膜、額”“抹（～汗）、掠、辱”分歸陰平、陽平和上聲，與普通話一致，不同的只有“掠”和“裂”：“掠”普通話歸去聲，霸州都歸上聲；“裂”在霸州方言中讀上聲時表示“東西的兩部分向兩旁分開”，這個讀音和意義均不見于普通話。

古清入及古全濁入聲有一部分字讀去聲，除受普通話的影響外，如“踏（～步）、泄、必、作（工～）、確、克、赫、促、洽、秩、鶴、特、據(jù)、瀑”，還有俞敏（1983：31）所說的“偽入聲”的殘留：“有些老先生為追求講究（實在就是復古），老喜歡在北京音里念出個入聲來。這當然做不到。最后把一切入聲字都念成去聲。……也可以叫‘偽入聲吧！‘偽者，人為也?！卑灾莘窖宰x去聲的古清入和古全濁入聲字，除了一部分在普通話中仍讀去聲之外，其余多是書面語用字，且多是舊讀，如“惜、昔、突、夕”“執(zhí)、哲、集（～體）、籍、殖、逐”等，新讀已分別歸入陰平和陽平了。

（本文是天津市2011年度哲學社會科學研究規(guī)劃項目“霸州方言語音差異”[項目編號：TJHY11-004]的階段性成果。）

參考文獻：

[1]俞敏.李汝珍《音鑒》里的入聲字[J].北京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983，（4）.

[2]丁聲樹，李榮.漢語音韻講義[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84.

[3]劉淑學.中古入聲字在河北方言中的讀音研究[M].保定：河北大學出版社，2000.

（李旭 天津外國語大學國際傳媒學院 300270）